贏戾不發一語,飄然而去。


    禾香農和雲淡淡跳下飛船後,站住了。


    雲淡淡看著安蘇,目光脈脈如水,從未如此溫柔。


    安蘇奔了過來。


    雲淡淡嘴角一翹,迎了上去。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禾香農滿麵笑容,大大咧咧地看著淑芬芳和莫妮卡,濃眉下的大眼裏情意盎然,似乎在說:“來吧!兩位大美女!”


    然而,出乎禾香農的意料,禾香農並沒有享受到雲淡淡那樣的待遇。


    淑芬芳和莫妮卡定定地看著禾香農,好一會兒後,兩個女子同時“哼”了一聲,朝著禾香農翻了一個白眼,隨後轉過身,忙去了,把禾香農晾在了一邊。


    奧斯陸經過幾個小時的理療,已完全恢複行動能力。


    風累在校場上沒有停留,帶著季寬、葉非花、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六人,又叫上雲淡淡和篁鶴翎,一行人步履如風,直奔議事堂。


    到了議事堂,風累坐下後,季寬、葉非花、雲淡淡、篁鶴翎四人在風累的左首坐了下來。


    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則在風累的右首坐了下來。


    這一邊,季寬處在涅槃期,葉非花處在元嬰期第一小階段,雲淡淡處在丹變期第一小階段,篁鶴翎也是處在丹變期第一小階段。


    那一邊,斯克呂位列一星鬥王,奧斯陸位列鬥王,帕拉巴處在涅槃期,就是等階最低的普蘭,也處在元嬰期第三小階段。


    同樣身為長老,等階相差懸殊。低等階的,作為勝利者,氣勢昂揚。高等階的,作為被收編的失敗者,聲息低落。盡管如此,當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不經意地看向對麵的季寬、葉非花、雲淡淡、篁鶴翎四人,斯克呂四人的眼裏總是會不自覺地浮起一絲輕蔑。


    作為中華會會長的風累,自然洞察到了這一切。


    風累沉默了少許,隨後對著右首的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微微欠了欠身子。


    “在此之前,我,以及在座的季寬長老、葉非花長老、雲淡淡長老、篁鶴翎長老,對四位大人已是極為了解。”風累說道。


    聽風累這麽一說,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不由怔了一怔。


    “現在,我就向四位大人介紹一下季寬長老。”風累抬手指向季寬,說道:“季寬長老嚴謹守責,能力超群。青山公國覆滅之前,季寬長老便是青山公國元老院主管內務的元老。在季寬元老的治理下,青山公國之內務,無不簡明高效,井井有條。而今季寬長老擔當中華會議事團首席長老一職,主管中華會一應內務,更是鞠躬盡瘁,兢兢業業!內事不順,無以攘外。正是季寬長老做出的卓越貢獻,夯實了中華會的根基,讓中華會軍務司一眾兒郎搏擊中流之時,再無後顧之憂!”


    “見過季寬長老!”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對著季寬欠了欠身子。


    鑒於季寬的輝煌履曆,斯克呂四人看向季寬的目光裏,多了一絲信服。


    “這位是葉非花長老!”風累又指向葉非花,說道:“葉非花長老擁有的神奇,數不勝數。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在此我隻說一件事。中華會決意進擊雙魚會,前期的籌謀運作、中期的作戰行動、後期的善後整編,全盤計劃皆由葉非花長老一人製定!”


    風累的介紹簡明扼要,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聞言之後,俱都臉色一變。四個人死死地盯著葉非花,眼裏滿是震驚。


    “我還記得,當日你指著我,朝我怒吼‘今日若能活命,他日我誓必踏平雙魚會,取你等性命!’當時我就該擊殺你,讓你灰飛煙滅!隻可惜,一切不可重來。”半響後,斯克呂歎息了一聲。


    “今日能與大人共坐一堂,一同為中華會效力,不勝榮幸!”葉非花神態端莊,對著斯克呂躬了躬身子。


    “這位是雲淡淡長老!”風累又指向雲淡淡,說道:“平日中華會各個司部之所以能夠高效運轉,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完全得益於雲淡淡長老居中銜接協調。而在葉非花長老製定了中華會進擊雙魚會的全盤計劃後,雲淡淡長老又多番推演,保證了進擊計劃的完美無缺!”


    聽得風累此語,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對雲淡淡也是刮目相看。


    “這位是篁鶴翎長老!”風累最後指向篁鶴翎,說道:“青山公國覆滅之前,篁鶴翎長老任職青山公國戶正府,一直主管青山公國宗門新人培訓事務。篁鶴翎長老熟知公國各項典章規程、律法案例。中華會創立後,篁鶴翎長老一力主持中華會所有成員的入籍、出籍以及培訓工作,保證了中華會所有成員的純潔性與凝聚力,為中華會成就一個充滿蓬勃活力的有機整體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到得此時,斯克呂、奧斯陸、帕拉巴、普蘭四人眼中的那一種輕蔑已盡數斂去。四個人看著季寬、葉非花、雲淡淡、篁鶴翎,無不麵色莊重,心悅誠服。


    “除卻在座的四位長老,我們中華會各個司部的司主以及下麵的一眾同僚,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出類拔萃!”風累驕傲地說道。


    “會長大人所言極是,斯克呂已是深有體會!”斯克呂欠了欠身子。


    奧斯陸輕歎了一聲,說道:“時隔一年,天翻地覆!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一年之前,你們英勇抗戰的一幕曆曆在目。一年之後,麵對數量三倍於你們的雙魚會軍務司勇士,中華會軍務司的勇士就像一群殺入了羊群的屠夫。再次浴血一戰,我是真正見識到了中華會軍務司勇士的風貌,也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驍勇善戰!”


    “而今既已坐在這裏,也不怕各位大人笑話。實不相瞞,這一戰,我們敗得心驚肉跳,輸得無話可說!你們的個體戰力,太恐怖了!你們的團隊作戰意識與協同作戰能力,完全高出我們幾個層次。”帕拉巴歎道。


    “世道無常啊!你們在大青山砸了牌子,砸了飯碗,於是不遠幾十萬公裏,跑來寂靜嶺,跑來六都寨大東山。結果,卻砸了我們的牌子,砸了我們的飯碗!”普蘭也是歎了一口氣。


    “世道詭譎,時勢如潮,誰也無法預料。暫且就像普蘭大人說的,我們砸了你們的牌子,砸了你們的飯碗。但是,今日麵對普蘭大人,我可以做出一個承諾。加入中華會,與我們並肩戰鬥,我們一定會給你們打造一個更好、更硬的牌子,給你們打造一個更好、更硬的飯碗。”風累朗聲笑道。


    “雙魚會紮根於沃斐斯楓林北區,屹立上千年,在楓林會、香山會、金城會的夾縫中戮力抗爭,頑強生存。今日,卻被中華會一舉擊潰。你們都是英雄,但對我們來說,今日卻是災難日。雙魚會堅持了上千年,終於走到了盡頭。不破不立,今日是災難日,但是,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待,也有可能是新生的開始。就讓我們以一個全新的姿態,秉持一個全新的心態,開始新的篇章。”斯克呂說道。


    “男兒大丈夫,就當順應時勢,把握潮頭!我可以告訴四位大人,中華會的誌向,不在於楓林北區,也不在於沃斐斯,而是在於一個更為廣闊的天地!希望從今以後,四位大人以中華會主人自處,讓我們共展羽翼,上下一心,眾誌成城,戮力拚搏,為中華會開創一個輝煌的未來!”風累說道。


    “既已誠意歸順,我等自無二心!他日即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盡心盡力,日月可鑒!”斯克呂對著風累躬了躬身子。


    斯克呂沉吟了一下,隨即目光一閃,看著風累,問道:“對了,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會長大人,您確信另外三個行會不會趁火打劫,在我們撤去之後,展開行動?”


    “如今在沃斐斯,我們麵臨的首要之敵是楓林會。香山會和金城會都在盯著楓林會,隻要楓林會不曾采取行動,其他兩個行會絕對不敢貿然行事。所以,我們隻要遏製住楓林會即可。楓林會不動,其他兩個行會絕對不敢動。我們早已展開應對措施,接下來的一段時期,楓林會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過上一段時期,楓林會肯定會做出各種試探動作。所以,我們必須利用接下來的這一段短暫的平靜期,努力休整,周密部署,以迎接將要到來的巨大挑戰。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隻要我們敢於迎難而上,楓林會不是問題!”風累說道。


    風累目光堅毅,滿懷自信。


    斯克呂深受感染,臉上一直保持的那種嚴肅稍稍放鬆了一些。


    “會長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斯克呂說道。


    “斯克呂大人請說!”風累微微一笑。


    斯克呂盯著風累看了幾瞬,隨即認真地問道:“請問會長大人,中華會與鬥氣公會,到底有沒有關係?”


    聽斯克呂這麽一問,風累看著斯克呂,半響不語。


    最後,風累目光一閃,看向葉非花。


    眼看風累如此,斯克呂不由微微一怔。


    斯克呂看了看風累,隨後也把目光投向了葉非花,雙目灼灼,熱切炙人。


    “中華會就是中華會,鬥氣公會就是鬥氣公會,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葉非花沒有絲毫遲疑,非常坦誠地給出了答案。


    安靜,議事堂突然安靜了下來。


    斯克呂盯著葉非花,葉非花也是盯著斯克呂。


    兩個人對視良久,最後,不約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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