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月說完了,葉非花五人的心下也明白了,五個人無意犯下過錯,盡管受到了應有的責罰,但是衍生出來的事情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竟然成了博弈一方的棋子。


    明月看了葉非花五人一眼,說道:“你們天賦異凜,足可成就棟梁之才,想必你們師祖迴來之後,定會欣慰無比,亦因如此,你們日後務須嚴於律己,不要落人話柄。”


    “請師母放心,我們一定牢記師母的教誨,日後絕不會失了師祖他老人家的臉麵!”雲淡淡朗聲說道。


    明月展顏一笑,柔聲說道:“我不求你們為你們的師祖增添光彩。路在你們的腳下,要你們自己去走。我隻是希望,你們日後暢行修煉世界之時,予人以善,坦蕩行事,不要負了我和你們師尊的殷切期望。”


    “請師母放心,我們一定牢記師母的教誨!”葉非花五人躬了躬身子。


    由於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淡池,葉非花、禾香農、雲淡淡、無恙四人並沒有多少隨身物品,用不著刻意收拾,故而師徒幾人就在淡池邊隨意敘話,隻待巡案府的人到來。


    兩個小時後,遠處的虛空中,出現了兩道黑色的人影,朝著望月峰方向不疾不徐地飛了過來。


    “他們來了!”清風淡淡地說道。


    明月看著葉非花五人,叮囑道:“別的我就不說了,礦區勞役沉重,比不得宗門清閑自在,你們服役之餘,切記不要落下了功課。”


    “師母您就放心吧!一年之後,我們必定給您帶迴來一個驚喜!”雲淡淡笑道。


    明月莞爾一笑,打趣道:“淡淡,你說的一點也不像是去服苦役,倒是像去苦修。一年之後,你要是不把驚喜帶迴來,我就罰你禁足兩年。”


    “沒問題!”雲淡淡自信滿滿地答道。


    就在明月和雲淡淡對話的當口,兩個身穿黑色皮甲的修士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了小訓練場上。


    最先著地的是一個中年修士。


    緊跟著中年修士降落在地的是一個年輕修士,手上提著一個紫色的籠子,籠子上閃爍著淡淡的光暈。


    那個中年修士落地後,掃了葉非花五人一眼,繼而朝著清風、明月二人躬了躬身子,沉聲說道:“巡案府執法部由永,來此執行公務,還請兩位大人予以支持!”


    “請便!”清風輕淡地揮了一下袍袖。


    名叫由永的中年修士再次躬了躬身子,隨後朝一旁的年輕修士揚了揚下巴。


    那個年輕修士徑直走到葉非花麵前,俯身下去,打開籠蓋,將小白直接扣進了籠子。


    “由管事,我先行告退了!”那個年輕修士合上籠蓋後,朝著由永躬了躬身子。


    由永沒有作聲,隻是點了一下頭。


    那個年輕修士提著籠子,騰空而起,直朝大青山方向飛去。


    待得那個年輕修士飛遠了,由永指著淑芬芳,問道:“這位女子處以禁足自省,敢問兩位大人,她是否已圈定禁足之地?”


    “就將她圈定在風月居吧,你們無須擔心,我自會遵守宗門定下的規矩。”明月輕聲說道。


    “如此甚好!有勞兩位大人費心了!”由永欠了欠身子。


    在這之後,由永走到一旁,探手在腰間輕輕一抹。


    隻見一道火紅色的光芒閃了一閃,小訓練場上已是憑空出現了一艘小型的敞開式飛船。


    “師尊、師母,我們一年之後再見!”葉非花、禾香農、雲淡淡、無恙四人同時躬下了身子。


    “你們去罷!”清風揮了揮手。


    葉非花朝淑芬芳點了一下頭,轉身登上了飛船。


    禾香農、雲淡淡、無恙三人也是相繼登船。


    由永是最後一個登船的。


    待得飛船上的五個人全都坐好了,從飛船上迸發出了一個火紅色的光團。光團漸漸膨脹,最後形成一個梭形的光罩,將飛船完全包裹了起來。與此同時,飛船開始冉冉升空。


    淑芬芳看著葉非花、禾香農、雲淡淡、無恙四人,眸子裏有一絲晶瑩在悄然閃爍。


    看到飛船越升越高,淑芬芳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唿喊。但最終,淑芬芳咬緊了嘴唇,沒有喊出聲來。


    飛船上升了十米左右,便劃出一道弧線,飛向了東北方,越飛越高,也越飛越遠。


    在飛船將要穿過天網沒入天際的刹那間,淑芬芳眼眸一黯,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明月愛憐地看了淑芬芳一眼,柔聲說道:“芬芳,我們也走吧!”


    淑芬芳低低地“嗯”了一聲,隨後舉目四顧。


    周邊熟悉的一切讓淑芬芳百般不舍,也讓淑芬芳的心下滋生了一種莫名的傷感。


    看到清風、明月二人已朝著風月穀飛去,淑芬芳戀戀不舍地看了四周一眼,也騰空而起。


    日影西斜,淡池蕩漾。盡管溪流依舊,可是,喧嘩中卻突然多了一絲冷清。


    飛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爬升到了數千米高空。


    葉非花四人坐在飛船上,俱都一動不動。


    盡管這是第二次乘坐飛船,但是,葉非花四人的心中已沒了第一次乘坐飛船時的那種緊張與驚奇。此時,彌漫在四個人心間的,隻有一絲淡淡的惆悵與壓抑。


    在包裹著飛船的火紅色梭形光罩的前端觸碰到天網的刹那間,葉非花四人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


    就像一顆石子掉進了水裏一樣,葉非花四人看到天網上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然後,飛船已是無聲無息地穿越了過去。


    雲淡淡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探頭往下方看去。


    “嗬嗬!看我們雲師弟這口氣出的……用得著這麽緊張嗎?”禾香農笑道。


    “這身上沒有令牌,不得不緊張啊!方才那一瞬間還真是有點擔心。要是天網把我們從船裏彈了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雲淡淡嘀咕道。


    禾香農搖了搖頭,笑罵道:“剛才天網沒把你彈出去,我現在倒是很想把你扔下去,摔死你小子!”


    “喂!你是我師兄哎!怎能如此對待師弟呢?話說把我扔下去摔死了,你以後找誰背鍋啊?”雲淡淡問道。


    “淡淡!從來隻有笨死的修士,沒有摔死的修士,你真丟我們的臉啊!”葉非花戲謔地笑道。


    雲淡淡愣了一下,繼而一拍腦袋,幹笑道:“嘿嘿!看淡爺我這記性,整天飛來飛去的,不曾想,一坐上飛船,竟然忘記自己會飛了!慚愧!慚愧!”


    “嗬嗬!你小子記起來就好,不然我這做師兄的太無地自容了!”禾香農笑道。


    “對了!”雲淡淡扭頭看向禾香農,問道:“既然我們都會飛,為什麽不直接飛過去呢?”


    “這個嘛,你得問由管事!”禾香農說道。


    雲淡淡“哦”了一聲,看向坐在船頭的由永。


    “你們飛得有多快?”由永稍稍側過了身子。


    “我是我們四個人中飛得最慢的,一個小時可以飛行一百公裏左右。葉師兄是飛得最快的,一個小時可以飛行一百五十公裏。”雲淡淡答道。


    “以此看來,你們佩戴的飛行魔法飾物的品級不低啊!”由永上上下下打量著葉非花四人。


    由永沉吟了一下,又接著問道:“你們知道宗門距離黑水礦區有多少公裏嗎?”


    “不知道!”雲淡淡搖了搖頭。


    “那我告訴你吧,這艘飛船一個小時可以飛行七百五十公裏,要十二個小時才能飛到黑水礦區。”由永說道。


    “一個小時七百五十公裏,十二個小時,豈不是九千公裏?”雲淡淡不由睜大了雙眼。


    “在這個大陸上,九千公裏不算什麽!可是,以你們的速度,如果讓你們直接飛去黑水礦區,到了那兒,估計礦都被人家采完了。”由永笑了一下。


    葉非花四人聞言之後,也笑了笑。


    這時候,由永語氣一轉,淡淡地問道:“明倨元老應該快迴來了吧?”


    葉非花四人俱都一愣,沒想到由永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


    “我們隻知道師祖外出遊曆了,並不知道他老人家何時迴來,師尊、師母平時很少跟我們提及這些事情。”雲淡淡隨口答道。


    由永看了葉非花四人一眼,隨即低聲自語:“明倨元老外出遊曆多年,想必是大有所獲!”


    “可能吧!”葉非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萬裏無雲,碧空如洗。


    火紅色的梭形光罩上,正有一圈圈的光紋呈螺旋狀,從前往後,在快速地流淌,同時發出了細微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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