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並且是很大的關係。”季寬說道,語氣有點嚴厲。


    禾香農直視著季寬,大聲問道:“青池盛產青鯪,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我們連大青山周邊都不曾去過,更不用說大青山了。青池處在大青山之巔,那兒的青鯪失蹤了,與我們何幹?”


    “就是,這兒距離大青山足有十五公裏,我們從未去過大青山。如今元老大人跑來望月峰調查青池青鯪失蹤一事,真是好生奇怪啊!”雲淡淡鬱悶地說道。


    “這正是你們的高明之處!你們暫且不需解釋,等會兒我自有評判,不會冤屈了你們。”季寬說道。


    季寬說完後,不再理會淡池邊的葉非花五人,徑直闔上了雙目。


    “青池青鯪怎麽會失蹤呢?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葉非花喃喃自語。


    對於青池青鯪失蹤一事,葉非花感到非常詫異。因為,青池乃是宗門禁地,防守嚴密,飛鳥難渡,尋常人根本就進入不了。再聽到季寬說青池青鯪的失蹤與五人有很大的關係,葉非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葉非花看了看季寬,隨後看向腳旁的小白。


    小白就像被無形的繩索縛住了四肢一樣,躺在碎石堆裏一動不動,隻有一對金色的眼珠在不住地轉動。


    當小白接觸到葉非花的眼神,一對滴溜溜轉動的金色眼珠立即朝向了別處,似乎不敢直視葉非花。


    “小白……”葉非花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不由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幾人。


    其實,這時候,禾香農他們也隱隱猜到了什麽。如果說青池青鯪失蹤一事與葉非花五人真有關係,那麽,問題極有可能出在小白身上。


    可是,大青山距離望月峰足有十五公裏,且青池位處大青山之巔,高不可攀,小白又如何有那個能耐和青池的青鯪失蹤扯上關係呢?


    葉非花五人麵麵相視,每個人的眼裏都有著無盡的迷惑。


    季寬闔上雙目後,不再說話。


    葉非花五人也沒有出聲。


    淡池邊的氣氛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就在此時,望月峰西側的虛空中,出現了兩道人影,朝著淡池極速飛了過來。正是清風、明月二人。


    很快,清風、明月二人便飛到了近前,然後無聲無息地降落在了淡池邊的小訓練場上。


    “見過師尊、師母!”葉非花五人連忙躬身施了一禮。


    清風朝葉非花五人點了點頭,隨後和明月一起,對著虛空中的季寬躬了躬身子,恭聲說道:“見過元老大人!”


    “你們二人來得倒是很快。”季寬睜開了雙眼。


    “方才我和明月正在穀間荷鋤弄花,接到元老大人的神念傳音後,我和明月立即就趕了過來,不知道元老大人傳召我和明月來到此處,所為何事?”清風朗聲問道。


    “青池的青鯪失蹤了。”季寬淡淡地說道。


    “什麽?青池的青鯪失蹤了?”清風怔了一怔,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公國創立以來,青池青鯪不增不減,數量始終維持在四百條左右。可是如今,青池隻剩下了五條青鯪!”季寬說著便伸出了五個指頭。


    “五條?”清風登時睜大了雙眼。


    “不,今日過後,隻剩下三條了!”季寬沉聲說道。


    聽到季寬如此一說,葉非花心頭“咚”地一下,隻覺得兜裏就像揣了兩塊火炭一樣。


    “元老大人,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青池乃是宗門禁地,常人難以進入,青鯪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呢?難道,是它們自己逃掉了?”明月問道。


    明月看著季寬,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的,是它們自己逃掉了。”季寬說道。


    季寬指著葉非花五人,接著說道:“但是,青鯪之所以自己逃掉,和他們五人有著很大的關係。他們五人是你們的弟子,這就是我傳召你們過來的原因。”


    “和他們有關係?這怎麽可能呢?還請元老大人詳加解釋!”清風聞言之後,臉色一肅。


    “我自會詳加解釋,不會冤屈了他們。”季寬說道。


    “此事甚為重大,還請元老大人詳細道來。”清風凝重地說道。


    這時候,又有兩道人影從遠處飛了過來。


    兩道人影甫一落地,便朝著虛空中的季寬躬身施了一禮。


    “巡案府稽查部時磊見過元老大人!”


    “內務府誠丹見過元老大人!”


    來的兩人嗓音清亮,神態極為恭謹。


    “你們二人來得也不慢。”季寬的臉上展出了一絲笑意。


    “時執事,誠執事,你們二人怎麽也來了?”明月訝然問道。


    “見過清風大人、明月大人!”來的兩人微微躬身,對著清風、明月二人施了一禮。


    “自然是我傳召過來的。”季寬腳踏虛空,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季寬落地後,緩緩環視了場間眾人一眼,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對青池青鯪失蹤一事做一了結吧。”


    “還請元老大人詳加述說,我等洗耳恭聽!”清風沉聲說道。


    季寬稍稍沉吟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青池位處大青山之巔,元氣濃鬱,風景如畫,向來隻有宗主可自由出入,其他生靈未經宗主許可,一概不得擅入。山巔四壁宛如刀削,平日皆有專人看守,再輔以法陣實時監控,可謂是密不透風,故而一直以來,縱使有生靈覬覦青池青鯪,但是,非分之想從未得逞。在此之前,宗主閉關三年,近日方才出關。六天前,有貴賓到訪,宗主進入青池,欲捕捉青鯪,以作款待之用。不曾想,宗主三年不入青池,青鯪竟然不翼而飛,池裏隻剩下了五條青鯪。為此,宗主大是震怒。我一向分管宗門內務,故而宗主委派我調查青池青鯪失蹤一事。我得令後,進入青池,細加查探,意欲尋出蛛絲馬跡。可是,勘查了三天兩夜,沒有發現絲毫異常之處。青池之水由甘露匯聚而成,多餘的露水從池裏溢出,形成一道細流,順著山巔墜下。青鯪以元氣為食,平日根本不會離開青池,更不會沿著這道細流逃逸。四天前,就在我苦無頭緒之際,我突然察覺到一縷神秘的氣機。這一縷氣機甫一出現,青池裏的五條青鯪立時變得躁動起來。而其中的兩條青鯪仿佛受到了某種奇異的吸引,竟然順著細流,遊了出來,然後隨細流一道,墜入了一個岩洞。在岩洞口,我看到了這個孽畜,那一縷神秘的氣機正是發自於它。”說到這裏,季寬指了指碎石堆裏的小白。


    聽到季寬如此一說,場間的眾人俱都看向了小白。


    季寬籲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宗門方圓過百公裏,盡管山野寬廣,但是,其間禽鳥走獸,多屬尋常之物。但凡珍貴者,皆是人為飼養。這個孽畜來曆非凡,必然有所歸屬。所以,我沒有當場將之擒拿,而是尋根溯源,要看看它是率性而為,還是受人指使。在兩條青鯪和這個孽畜沒入岩洞之際,我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一縷神念,以便循跡追蹤。想必大青山山壁之內,藏有水係,它們循著水係,離開了大青山,然後,在地底足足嬉戲了四天四夜,直至方才,終於來到此處。很顯然,這個孽畜來到此處,是與他們五人匯合。”


    青鯪乃是珍稀之物,縱使宗門之內河道眾多,平常也是難得見到一條。小白隔三差五地弄來幾條青鯪,葉非花五人自以為小白天賦異凜,能從尋常的河道裏尋出不尋常,故而一直不疑有他。當下聽了季寬的敘述,葉非花五人不由相視了一眼。到得此時,五個人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原來,往日那些青鯪是小白費盡周折,從青池引誘而來的。河道終歸是尋常河道,宗門之內,也隻有得天獨厚的青池能擁有如此之多的青鯪了。


    季寬冷冷地看著葉非花,問道:“那兩條青鯪呢?”


    葉非花沒有絲毫遲疑,從兜裏掏出了兩條已經死掉的青鯪。


    “這不是小刀嗎?”季寬冷冷地問道。


    “不是,是青鯪。”葉非花硬著頭皮答道。


    “你還有何話可說?”季寬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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