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意識模糊的地上站起,脖子後一記重擊,瞬間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醒來,清晰的聽見官兵的聲音,接著是一女人恭維的話。


    他剛想開口,卻發現嘴裏塞著布,剛想起身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撞到四周。


    開始重心不穩的搖晃起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關在木桶中。


    嚐試性地向四周,隨著第二次的用力撞擊下,木桶直接滾向了地麵。


    當然那士兵也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老實交代,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士兵衝那男子吼道,另一個則快速衝上前,打開木桶蓋。


    男子見情況不妙,趕上馬車就逃之夭夭,都來不及管那木桶裏的人。


    見到陽光的祁子衿,士兵扯下她口中的布條。


    她從地上站起,示意他們解開繩索。


    “這裏是何處啊?”祁子衿顧不得狼狽,隻想著怎麽迴宮。


    “這裏自然是青洛京都西羽城啊!”士兵十分不解的說,畢竟不明白這女子是從何處來。


    “那多謝這位大哥了!我就先走了哈!”她說完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就往城內去。


    真是想不到啊!


    這些人怎麽會想著把我拐出城外呢?


    現在我該怎麽迴皇宮啊。


    祁子衿想著想著,在不知不覺中已走到客棧門口。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轉頭看了眼當鋪。


    看來隻能當這幾支釵子嘍。


    走進當鋪,那掌櫃笑得極為虛假,連忙湊上前詢問。


    “姑娘可是要當點什麽啊?”


    祁子衿隨意從頭上拿下支釵子,遞到那掌櫃手中。


    “你看這個怎麽樣?”


    掌櫃接過釵子臉色逐漸笑開花,拿著那釵子看了半天。


    “不錯,不錯!這精致程度恐怕是宮中的物件吧?”


    “對!”祁子衿點頭示意所說不錯。


    “這樣吧!我看姑娘也不是普通人,你出個價便是,多了老夫也拿不出來。”


    那掌櫃實在的解釋,看著也是個聰明人。


    “就五十兩如何?”她見那掌櫃識貨,用手比劃示意。


    “好,就五十兩。”


    掌櫃說罷進到後台拿了銀子遞出,祁子衿拿了銀子就要到對麵飽餐一頓。


    點上一桌子的菜,也顧不得形象。


    剛吃完,一群黑衣的官兵衝進店內,將眾人團團圍住。


    而後走進來的人居然是朝霖!


    他一眼就看見了祁子衿,直直的向她走來。


    “可有何處受傷?”


    朝霖俯身看著她詢問,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沒有,就是有點餓。”


    她說著倒上杯酒遞給朝霖,沒有絲毫覺得不合適。


    “將士都在,今日就不喝了。隨我迴宮吧。”


    他冷著臉低聲說罷就準備轉身離開。


    祁子衿見他來真的趕緊起身拉住他衣袖,不想朝霖把手往前甩開。


    直接將她從腋下拉到了懷中,祁子衿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眾禁軍官兵更是不敢相信,平時嚴酷的統領大人,居然會把一個女人摟懷裏。


    在店內吃飯眾人,心裏更是驚訝。


    不是說好的禁軍統領殺人不眨眼嗎?


    怎麽和傳聞不太一樣啊!


    祁子衿:“……”


    待她站穩腳跟,朝霖快速送開手,兇狠的瞪了眼眾將士。


    帶著祁子衿坐上馬車,他則騎馬在其側。


    惹得馬車內的祁子衿,時不時的掀開車簾看他。


    他剛剛是不是臉紅了?


    朝霖自然發覺這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下,這樣直接盯著他看。


    “看夠了沒?”


    他實在忍不住問了句,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女人,居然捧著小臉迴複。


    “沒,誰讓你那麽晚才來救我!”


    朝霖這才想起欒梁辰,“對了,是欒梁辰爬出鴻雁宮通知的禁軍。”


    “那他豈不是沒打傘?”


    聽他這麽說才明白過來,原來救自己的還是那個未婚夫。


    “不錯,所以受了內傷昏迷不醒。”朝霖繼續淡淡的向她說明這一切。


    “他明明躲樹下會沒事啊。”祁子衿蹙眉,生氣的忍不住錘了下大腿。


    怎麽可以又有人為我受傷呢!?


    “他說他一定要救你。”


    朝霖冷著臉說完就拉下她的簾子,一句話不多說的離開。


    很快經過宮門,並未例行檢查,剛下馬車就被胡子叔及祁攸致圍住。


    “衿兒,可沒受傷吧?”帝君伸手撫摸上她頭發,眼底滿是惋惜。


    “無事,我想先去看看佰樂國王爺。”


    祁子衿低著頭說完,就朝另一方向走去,朝霖衝那幾人點頭後。


    緊跟其後朝霖也不好多說什麽。


    跨進禮部的大門,幾個官員因為為保護好他安全個,而受到責罰跪於門外。


    “你們先起來吧!”祁子衿扶起那幾人,轉身進入房內。朝霖剛想跟上,卻被她製止住。


    走入房內就看見床上那人麵無血色,原本蒼白的臉上顯得毫無生氣。


    “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了。”


    她的眼淚落在那人的麵上,很快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淚人兒著實嚇了一跳。


    “本公子還沒死呢!姑娘怎麽就開始哭喪了啊?”


    他氣息奄奄的牽強的微笑,盯著視線裏的傻姑娘。


    “你怎麽醒了?”祁子衿趕忙擦幹眼淚,看著這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麽?


    這時胡昱走進來,笑嗬嗬的解釋道:“其實你幼年為你續命的蠱蟲,是老夫以這丫頭的血所養製,所以你的生與她掛鉤。”


    欒梁辰支持起身子,艱難的開口,“所以當年父帝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才與青洛訂親?”


    “不錯!”胡子叔摸著自己大胡子自豪的說出這兩個字。


    “原來是這樣,那可否取消訂親?”祁子衿看著胡昱,已經不忘自己最開始所想的取消。


    “你……”


    胡昱被她這話氣的半天說不出話,當年兩國元老商量出來的結果,就這麽被懷疑。


    反倒是欒梁辰毫無波瀾,似乎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一般。


    “我會想辦法醫好他……”


    她看向欒梁辰,心裏多少有些愧疚,畢竟他救了自己,而能想做的是取消訂親。


    任常人可能是怎麽也想不清楚吧!


    “無妨,我等著你便是!待你想嫁於我,再娶也不遲。”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憐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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