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從未辜負一個人。


    時光啊,請溫柔對待我。


    帝王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偏偏這威脅他的對象,是自己最寵愛的弟弟。


    “我們隻是一介凡人,你自己不惜命,也要為這泱泱大國的萬千子民考量啊!人又如何能跟神鬥呢?當真是被那妖孽迷了眼,惑了心。”


    那弟弟還在辯解:“哥哥,弟弟這一生就隻愛了她這麽一個人,哪怕她是妖,可如今他死不瞑目啊,你叫弟弟如何能甘心,難道神就可以濫殺無辜嗎?”


    帝王聽到這句話,雷霆大怒:“不知深淺的東西,閉嘴!”神眼耳通天,他們這些小人物的一舉一動都在神的監督下。


    這孽障口出妄言,當真是不惜命:“安平王酒後忘言,還不來人帶他下去醒酒。”好在門口的安平王府的下人連滾帶爬的進來,拉扯著安平王:“王爺,我們趕緊迴去吧。”


    安平不依,甩開了下人的手:“你給我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安平王這樣行事,他作為下人也是有責任的,下人連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王爺隻是喝醉了。”


    安平王還在叫嚷著,帝王別過臉。


    “趕緊把他帶下去。”


    從門外又來了一個下人,兩人合力才將安平王給拽了下去。


    帝王突然跪在中央低著頭,一雙暗紋的黑色錦靴出現在他的麵前。


    “神主莫要怪罪,我這弟弟是個缺心眼兒的。”


    “我瞧這可不像是缺心眼兒,他這一句一句分明是要向我尋仇,你覺得這件事我可有做錯?”


    “神主自然有神主的考量,再說妖物留著始終是禍亂人間,神主所做並無差錯。”


    “我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麽是你繼承皇位,你為人圓滑說話討巧,比起你那個弟弟好了百倍不止。”


    “神主謬讚了,我隻是實話實說,有幸作為一國之主,還望神主能高抬貴手饒恕舍弟。”


    黑色的暗紋錦靴消失在眼前:“罷了,下不為例。”


    帝王一個人跪著不敢動彈:“謝神主。”


    一盞茶後,身旁的大太監端著一盞茶水,驚訝得發現帝王跪在地上。


    “陛下,我的陛下喲!您可折煞老奴了。”


    帝王迴過神擦了擦額上未幹的汗珠:“她走了嗎?”


    太監打量空無一人的大殿:“哎喲,我的陛下,沒人呢!”


    “傳旨下去安平王,自即日起不得踏出府宅半步。”


    旨意很快的傳到了安平王府,安平王跪在地上愣是不接旨。你指的太監揚聲道:“王爺快些接旨吧,他家還等著迴去複命呢,可別耽誤了時辰。”


    “你這個老閹貨,平時你來對我是客客氣氣的,怎麽見本王失寵就迫不及待?”安平王衝上去將聖旨拿在手中,撕了個粉碎。


    傳旨太監兩側站著的護衛直接就將安平王架了起來,撕毀聖旨可是大不敬之罪。


    雖然這安平王得寵,可這若是沒有的王法,天下又該如何治理呢?


    護衛們直接將安平王壓解進的大牢,安平王依舊沒有看清楚事實的真相,若不是帝王授意,他們又何來這樣大的膽子。


    “你們放開我,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皇兄。”他不停的拍打著牢門叫嚷著,然而獄卒們都沒有搭理他。


    這樣一位金尊玉貴的人物進了牢內,還不是與階下囚的待遇。


    “事情可辦妥當了?”


    “陛下放心,王爺已經在牢裏住下了,想必過些時日就會醒悟過來。獄卒們也都打點好了,王爺身份尊貴,他們斷然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那就好,辛苦你了。這些年幸好有你在身邊,將這些瑣碎事情處理妥當。”


    “陛下何苦這樣說呢?這些都是小人的本分。”


    到了晚上,獄卒長來報,安平王上吐下瀉,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可以找醫官查看?”身旁侍候的大太監掌著燈,帝王披上的外衣,匆忙之中將靴子穿反了。


    他往外奔,此時火燒眉毛,也由不得他換靴子。


    獄卒長跟在帝王身後,一邊走一邊迴答著帝王的問話。


    “已經找醫官探查過了,但是並未查清原因,晚間送的飯食我們都吃過,沒有發生這樣的狀況。”


    一行幾人從帝王的寢殿出來穿過幾道迴門,走過長長的甬道。


    沿著甬道的左側直走,四周越走越荒涼,地牢所處的位置非常偏僻。


    幾人越過了雜草叢生的前庭,站在了地牢的大門前,抬頭是肅殺的兩個大字“地牢”。


    鐵門上鏽跡嶙峋,這是被歲月侵蝕的斑駁痕跡。


    門外的兩個守衛見到的帝王,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禮:“陛下!”


    “起來吧,開門。”


    鐵門發出了酸倒牙的聲音:“吱呀呲呀~”


    地牢分為幾層,最底下關押著重要的犯人,安平王被關押在最底層。


    帝王想往深處去,大太監勸阻著:“陛下這底下濕氣甚重,還望陛下保重龍體呀!”


    “我必須要下去看看他,他是我的親弟弟。”帝王不顧大太監的勸阻,直接踏上了通往深處的階梯。


    那太監一臉的無奈之色跟在帝王的身後。


    很快到達了最底下,安平王麵色蒼白的躺在鋪滿稻草的牢房中,他雙目緊閉,如果不是胸膛上起伏,帝王幾乎以為他已經死去。


    “趕緊請宮中最好的醫官速來。”


    侍衛長拿出腰間的鑰匙,打開了牢門。那牢門不過才一人高,帝王低了低頭才勉強地踏了進去。


    大牢內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麵上糊滿了黑黑的一層汙垢。


    一張斷腿的小凳子,跟一個邊緣有些殘缺的破碗。


    大太監進來後,提起桌子上麵的水壺,水壺入手很輕。他打開蓋子一看,裏麵一滴水都沒有,他眉頭一皺:“雜家告訴過你們王爺的身份尊貴,你們就是這樣辦事兒的?這壺中一滴茶水都沒有,這碗殘破成這樣,但真是不要你們的狗命了?”


    侍衛長是在獄中呆了幾十年的老人,聽了這話心中明了,這是要拿自己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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