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覺得悲涼:“這就是你勘破一切,舍身成佛的信念麽,萬千世界你又可以渡多少人迴頭?”對她來說若是為別人而活,那有何意義。


    “渡一人,足矣!”


    她反問:“你要渡誰?”


    “我要渡你!”


    她挑了挑眉,對於他的話,不屑一顧:“我又何須你來渡我。”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這一天不會有,除非我想勘破。”她想也不想的辯駁著。


    蘇遮在旁邊看的是膽戰心驚,這兩人針鋒相對,他也插不上話。


    蘇遮斥責一聲:“東陵,你太無理了。”


    “爹爹,你怎麽就不由分說的,就把我交到他手上了?”


    蘇遮先告罪:“神佛莫要怪罪,這丫頭小孩子心性,說話口無遮攔的。”


    “沒事,她那個樣子,我已經習慣了。”


    這句話一出來四周的空氣凝滯了起來,安靜的不像話。


    “我今日還要出門,神佛要是有那個閑工夫,倒是可以跟過來。”她扔下這句話,出了殿,抬頭正是日出之時霞光萬裏。


    “這丫頭實在是被我慣的無法無天了,神佛多多包涵。”


    “本來就無事,便索性跟她去瞧瞧。”迦樓羅悠然起身跟了出去。


    她出了雲幕,把紫斑豬撈了出來:“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紫斑豬被她一扔懵了,什麽叫它想去哪裏就去哪,他們之間可是有契約的,都已經連接到一起了,這肯定又犯迷糊了:“那我去哪?”


    東陵把豬一踢,心情不好:“我不是說了嗎,你想去哪就去哪!”


    紫斑豬就著她踢的姿勢滾了老遠,爬起身來搖搖頭,看來這病的還不輕,她在氣頭上,看來要躲遠一點,紫斑豬四蹄子一蹬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隨便找了一個山頭,點火架起烤架,抓的山雞處理幹淨了,撒了調料品烤了起來,呲呲的,熱氣直冒,香氣四溢,饞得她口水直冒,左手撕下一隻雞腿大口的啃著,絲毫不顧及形象,吃的滿嘴是油。


    不過才三秒鍾,一隻雞腿下了肚,她又去扯另一隻雞腿,剛啃了不到兩口,耳朵邊傳來誦經聲,這和尚過來了,她的頭隱隱作痛。


    如此可口的美食進不了嘴,這和尚自己吃素吧,偏還要讓別人吃素,她不就吃了兩個雞腿,需要在她旁邊念什麽經嘛。


    她一臉訕笑的把雞腿湊到,加樓羅如玉般皎潔的臉上:“神佛,來一口。”滿嘴的油沒有來得及擦,手上也油膩膩的。


    這麵前突然多了一隻油膩之物,實在是令人不喜,他橫眉冷眼,好看的眉皺到了一起:“修佛之人不食葷腥。”她竟然又殘害了一條命。


    見他嫌棄模樣,她捏著雞腿咬了一大口:“真是沒意思,這肉多好吃,怎麽就偏偏要吃素?”


    他替架子上的烤雞念了段往生咒:“你莫要再殺生了。”


    她將嘴裏的雞肉咽下:“這些飛禽走獸,不就是吃的嗎?”


    “世間萬物,皆平等。”聽到她的歪理邪說,他開口念動經文。


    她堵了堵耳朵:“不不不,你這道理不對,哪裏平等了?這世間有人做帝王,有人做公主,有人做乞丐,有人富貴無極,有人食不果腹,你說說這是什麽平等?”


    他聽得這話,解釋著:“你所說的,不過是個人的造化不同。”


    她疑惑不解:“這還要看什麽造化?”


    迦樓羅仔細說著:“有人做帝王,是因為他前生行善積德,今生才投了一個好胎。


    有人做乞丐,終日食不果腹,則是他前世作惡多端,多行不義,今生才落得如此潦倒之境。”


    她質疑起來:“你所說的這些又有什麽根據?”


    那張冒著油的嘴在眼前晃,他極力勸說:“世間萬物,陰陽有序,因果交替,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向來如此。”


    她把一個雞腿啃完,又撕了雞翅膀:“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隻知道想要怎麽活就怎麽活,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管它什麽修行得道,又修它什麽善惡因果。”


    他眉眼間透出一抹失望:“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她將啃完的雞骨扔到火堆裏:“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樣子的?”雞骨頭入火,被燎的焦黑,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竄入鼻尖。


    火星子四濺,火勢瞬間變大,迦樓羅欲言又止::“你以前…算了,不說了。”


    她見他猶豫推斷著:“聽你這話,你認識以前的我。”


    “談不上認識吧,隻是遠遠的見了幾麵。”


    “隻不過是見了我幾麵,你又如何知道我的性情如何。”


    “直覺上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是嗎?在我的直覺上,你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兩個人又相對無言,東陵將滿手的油漬,直接就往那他袈裟上一抹:“那個不好意思哈,我沒有帶手帕,就借你這袍子擦擦手。”他這衣服實在是晃眼的很,嗯,嗯,上麵多了幾個油油的手指印之後看著順眼多了。


    他的麵容開始崩塌:“你怎麽不抹在你自己身上?”


    “這不是不順手嘛,再說了,我這紅裙上多幾個手指印得多難看。”


    迦樓羅想拍死她的心都有了:“你覺得難看,就要抹到我的身上?”


    “啊,你可是神佛,這點問題它算得了問題嗎?唉,你不是想普度眾生嗎?這我也是眾生中的一員了,你就當渡化渡化我唄。”


    他的唇角幾不可聞抽了一抽:“簡直是無可救藥。”然後拂袖而去。


    “神佛,你等等,嚐嚐這雞腿兒,怎麽就走了呢?”


    “迴去,更衣!”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將對方撕碎。


    對方倉皇而去,她搖搖頭:“唉,不就是抹了兩爪子油嗎?何必至於這樣呢?”


    她接著吃另一隻雞翅膀:“還以為能忍多久,這定力看來也不怎麽好。”


    迦樓羅此人極其的愛幹淨。他的衣服從來都是纖塵不染,哪裏像現在這般模樣,渾身上下油膩膩的,微風拂起衣角帶著一股動物葷腥的油膩味兒,隻叫他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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