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司馬明睿和文桑華還有小混賬司馬言睿迴了司馬府,陪司馬原夫妻吃年夜飯。


    文桑華想帶古兮寒去,這小丫頭說什麽也不肯去。


    沈星辰和雪雲陪著她,雪雲在三天之前迴來的,把虎軍送迴深淵急忙往迴趕,終於在過年之前迴來了。


    慕千訣也迴了邪水教,樊青陽讓他帶了很多禮物迴來,給慕楓和古兮寒他們。


    慕千訣多希望古兮寒也能走出來,和他們一起聊聊天。


    現在,她連文桑華都不愛聊天了,每天把自己悶在屋子裏。


    慕千訣真怕她會悶出病來,雪雲今天從迴來就沒化成老虎,保持著人身的狀態。


    “兮兒,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整天悶在屋裏,你的心情都不好。”雪雲提議著。


    古兮寒眼神空洞無神,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沒有家的孩子,寄人籬下。


    吃年夜飯的時候,雪雲把古兮寒帶了出來,慕千訣看到她肯出來了,心裏很高興。


    小丫頭給慕楓行禮,叫了一聲外公以後,默默的坐在角落裏。


    “兮丫頭,過來坐,馬上就要開飯了。”慕楓笑嗬嗬的對古兮寒說道。


    小丫頭咬著嘴唇坐到了慕千訣的對麵,中間有沈星辰和雪雲隔開他們。


    一盤盤的菜陸續端上來,酒是慕千訣從皇宮帶來的禦用酒。


    慕千訣拿起酒杯,給慕楓倒了一杯,接著每個人都分到一杯。


    古兮寒低頭吃著菜,雪雲看到她情緒特別低,試著問了一句:“你要不要也喝一點點?”


    古兮寒看了看杯子裏那淡淡泛著青色的酒,接過酒壇子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慕千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讓她喝吧。”沈星辰看到古兮寒這樣,也不忍心再管她,師妹心裏苦,他能看得出來。


    “沒事!就算喝醉了,也不去別的地方,盡情喝吧。”慕楓說道。


    再不讓這孩子有個發泄的時候,她都要悶傻了。


    古兮寒眼睛裏水霧彌漫,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第一杯,敬外公,謝謝您的收留。”


    慕楓笑著說道:“你這孩子,說這些幹什麽,這就是你的家。”


    小丫頭苦澀的笑了一下,端著酒杯一飲而盡,一滴淚落到了酒杯裏,隨著烈酒喝了下去。


    接著又倒了一杯:“第二杯,敬雪雲,謝謝你對我無微不至的保護。”


    又是滿杯酒一滴不剩,慕千訣攥緊了拳頭,這樣的喝法,她還要不要身體了!


    古兮寒被酒嗆的咳了起來,慕千訣再也控製不住,大步走到旁邊,給她拍著後背。


    “兮丫頭,酒敬過了,聽外公的話,坐下來吃菜。”慕楓哄著說道。


    古兮寒不咳了,慕千訣也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吃了幾口菜,古兮寒胃裏不舒服,心裏更不舒服。


    慕千訣看她很難受,輕輕的說道:“兮兒,要不要迴去躺一會兒。”


    古兮寒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對著沈星辰祈求著:“再讓我喝一杯酒好嗎?


    喝完我就迴去。”


    沈星辰看了看慕千訣,古兮寒也不管他們了,拿起酒壇子又倒了一杯……


    酒杯對著慕千訣:“這一杯敬你。


    謝謝你……曾經的海誓山盟……


    和絕情的傷害!”


    說完以後,混著淚水仰頭喝了下去。


    “外公,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古兮寒對著慕楓行了一禮,接著走了出去。


    慕千訣站了起來,指尖攥的發白,努力的控製住不讓自己的眼睛濕潤。


    他能看出來,丫頭已經喝多了……


    可是,酒後吐真言,不是嗎?


    她心裏是如此的恨他。


    腳步有些虛浮的往前走著,那孤獨瘦弱的背影,看的他心疼不已。


    “我送她迴去。”雪雲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古兮寒旁邊,扶著她慢慢的往迴走。


    慕千訣坐了下來,使勁揉著眉心,那種壓抑的感覺悶悶的。


    雪雲把古兮寒送迴去以後,返了迴來。


    “她躺著了,應該沒事,小春和小冬在寢室外間,有事她們會來稟報的。”雪雲怕大家擔心,仔細說著。


    文桑華和司馬明睿今晚不會迴來了,要不然,平時古兮寒不願意看到小冬和小春。


    每天都是廚房的廚娘直接給她送飯。


    收拾屋子的時候,古兮寒也不和她倆說話,隻悶聲坐著。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古兮寒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夢裏,那些往事一幕幕的浮現。


    慕千訣也吃不下去了,心裏始終惦記這個丫頭,喝了三杯酒,迴去不知道會不會鬧騰。


    來到外間,小冬和小春打算行禮,被慕千訣擺手打發出去。


    看到她在床上平穩的睡著,他才算放心點。


    隨後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看著這張沉靜如嬰孩般的睡顏。


    慕千訣不忍心眨眼睛,這樣美好的貪戀,也就隻有兩個人都喝了酒,才能待在一起幾個時辰。


    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整整兩個時辰過去,蠟燭已經燃盡了。


    慕千訣走到旁邊,換了一盞新的蠟燭,從來晚上都是。


    古兮寒有時候醒了怕黑,都是一根暗燭燃到天亮才熄滅。


    “不……求求你……把他留給我吧。”古兮寒在夢中呢喃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打濕了頭發兩側。


    慕千訣拿起手帕,輕輕的給她擦著,他對小丫頭造成的傷害,連自己都無法原諒。


    終於夢魘過去,再次睡得平穩,慕千訣也默默的離開了。


    初一的早上,慕千訣給慕楓拜完年,古兮寒收拾完也去拜年。


    看到慕千訣,又愣怔了一下,給慕楓行完禮,馬上低著頭走了迴去。


    “外公,我也迴去了,有時間再來看你。”慕千訣道別以後,也迴到皇宮裏。


    文桑華擔心古兮寒一個人會孤單,初一中午就迴了邪水教。


    “師姐,再過兩個月,我是不是就可以迴落霞穀了?”古兮寒和她閑聊著。


    文桑華欲言又止,古兮寒看她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心裏反而著急。


    “師妹,我……不想讓你走。”文桑華猶豫著要不要說。


    她已經懷孕了,半個月以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司馬明睿從邊境迴來以後,文桑華念叨了一句。


    司馬明睿趕緊給她把脈,已經可以確定,是懷孕了!


    說出來又怕刺激到小丫頭,讓她心情更不好。


    因為她也懷孕過,卻被慕千訣親手打掉了孩子。


    “兮兒,我……有孩子了。


    你能不能不走,到時候我會擔心你。


    有孩子也離不開,不能陪你迴落霞穀。”文桑華想著,早晚都得說。


    要不然過兩個月古兮寒也會看出來,再瞞著她,反而讓她生氣。


    古兮寒愣了一下,然後手輕輕撫摸著文桑華的肚子,摸了一會兒,又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裏,也有個小寶寶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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