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會不會是之前海裏的怪物登陸了?”


    張廣厚詫異地盯著我在心裏反複揣摩盤算了會後,也不是很確定:“不管它是什麽,如今無暇去管這些了,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揪出這個隱藏在人民內部的破壞分子,避免慘劇再次發生。”說罷他側身看向那兩名報信的戰士離開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了沒有,希望一切趕得上。”


    礙於身後尚有其他隊員在,他不便流露出過多表情,以免動搖軍心。自從見識了地上那名戰士橫死的模樣,他的心中隱隱開始覺得有些不安,當他聽了我的胡言亂語,頃刻臉色驟變。多年跟隨在薛總身邊的他可是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由得他不多想幾分。


    “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他臉色難看地問道,目光始終遊離在我臉上,看這表情這架勢如同審查特務一樣讓我心中大為不爽。


    我心中默念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槍杆子裏出政權以大局為重大局為重,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下心情這才說道:“上次出海,我曾經在那艘幽靈船上見到過類似的傷痕,隻不過....當時光線太暗,沒能看清楚具體的特征。”話至此,我語氣一轉說道:“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股子怪味,我是記憶猶新。”


    最初發現這具屍體我險些被濃烈刺鼻的臭味給熏過去,但是當我湊近仔細檢查過那具屍體後,我在他的衣服上嗅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魚腥味,那味道被這股臭味幾乎掩蓋,險些被我忽略不察;但經過仔細辨別還是可以從空氣中嗅出一絲細微可查的異味。


    起初我以為是自己嘔吐導致嗅覺出現了問題,但是數次調整唿吸頻率,我最終確認,那股淡淡的腥味確實存在。這不禁使我聯想起那時船上所見地一幕幕,死在那些怪物手下地那幾個兵每一個都是淒慘無比,而且當時在無數怪物開家庭會議地船艙通道內,我可是親身近距離體會過,如今想來這兩股異味竟驚人的如此相似。


    聽完我的描述,其他人下意識都深吸了一口氣聞了聞。除了張廣厚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我明白他們的意思,這些兵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他們有自己的信仰,他們的人生經曆造就的意識裏是不相信如此荒謬言論的,在他們眼裏大概以為我在開玩笑講故事。但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張廣厚的身上,我知道他會信的。


    也就在我望著他準備等他做出一個決定的刹那,我忽然發現,就在張廣厚所處位置旁邊的那頂帳篷角落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心中一驚,急忙指著他背後大叫道:“小心!”


    一時間所有人手裏的槍支全部對準了那個方向,張廣厚見我表情慌張心知不對勁,危急關頭就地一個翻滾閃向一旁。他是幸運地躲開了,可是他身旁的那個兵反應慢了半拍,瞬間被那個黑影撲了個正著,頓時小半個身子邊被削了下來,鮮血噴出一丈高,濺了所有人一身血。這突如其來變故將所有人都驚呆了。


    震驚之餘,那道黑影一個掉頭一弓身竟然徑直衝向了另外一個兵,那名戰士驚慌失措下死命地扣住扳機對準那怪物就是一通胡亂掃射。那怪物似乎知曉子彈的厲害,左躲右閃竟然又一個折轉撲向了對麵的那名戰士。


    那怪物的速度非常快,還沒等那名戰士反應過來,那名怪物已至他的近前,出奇地並沒有對他發起攻擊,反而一個俯衝從他與另外一個人之間地縫隙之中竄了過去。而這時候那名受到驚嚇過度的戰士迴過神時為時已晚,衝鋒槍冒著火舌的槍口已經隨著身體條件反射地移動指向了最邊緣的那名戰士。場麵一時極度混亂,槍聲與火光呐喊聲混雜一塊,一時間我也手忙腳亂了,不知道該幹些什麽,耳邊的各種聲音亂作一團,視野裏看到那名戰士在滿眼難以置信的驚恐中瞪大了眼睛緩緩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名驚慌失措的兵徹底呆住了,他兩眼茫然地望著前方,身體一動不動手裏甚至忘記了鬆開扣動扳機的手指,子彈一顆顆嗖嗖的掠過那名戰士的屍體打在了地上激起無數土屑。


    見此情景,對麵其他幾人下意識趕忙低頭躲避,距離他最近地那名戰士抬起槍托對準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下,隨即就將他砸倒在地,徹底昏死過去,手裏的槍也撒手掉在了地上,這時候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驚魂未定的幾人迅速聚攏在那名受傷戰士身邊,呈戰鬥隊形一邊小心翼翼地警戒周圍,防止那東西卷土重來,一邊派出醫護兵察看他的狀況。醫護兵上去摸了摸脈搏又打起手電翻開眼皮檢查了瞳孔,最終朝向張廣厚無奈地搖了搖頭,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壓抑/悲傷,說不出的難受。


    張廣厚懊悔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眼之後我從他地眼神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他冷冷地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時候那怪物顯然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我們的意思,不斷地在我們周圍徘徊竄動,準備伺機而動。


    “你們有誰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樣了”他最終還是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眼下的形勢。


    誰也沒有迴答,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乎誰都沒有半點準備,誰也沒料到那怪物在殺了人之後竟還埋伏在四周。以至於當它發動突然襲擊,我們毫無防備被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最終張廣厚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臉上,作為第一個察覺到危險的當事人,那中意味不言而喻。我有些不敢與此刻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對視,猶豫了片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像.....好像...好像是個人。”


    張廣厚一愣,顯然有些意外:“你確定?”


    我又想了想剛想迴答,忽然就聽到有人大喊:“大家小心。”


    我們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在距離我們大約五十米開外的地上赫然趴有一道黑影。盡管霧氣朦朧,視線不好,但是還是能看出個大概輪廓。


    看樣子像是個人。


    張廣厚與我對望了一眼,隨後一揮手,眾人端著槍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隨著張廣厚一抬手,所有人急忙止住了腳步,距離那黑影如此近的距離,每個人的神經都高度緊繃,這一瞬間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場麵一時間陷入沉默,我們就這樣與那道黑影僵持了起來。這時候就見張廣厚打了個手勢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電筒。


    下一秒,當密集地手電光束照向前方,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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