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未央和葉思琪坐在床邊的桌子旁閑聊時,火車外擁擠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騷動聲。


    葉思琪最先警覺,急忙將葉未央護送到車廂另一邊兒。


    “去問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安穩的坐在床上,葉未央吩咐葉思琪去打探消息。


    葉思琪點點頭,並沒有離開車廂,而是打開車廂門,詢問守在外麵的士兵。


    不一會兒,葉思琪迴到葉未央身邊:“外麵發生了一起暗殺事件,和咱們沒有關係。”


    “暗殺的是誰?”


    “聽說是黑幫內訌引起的,但並沒有暗殺成功。”


    “沒有暗殺成功,那麽外麵的哭聲是怎麽迴事兒?”葉未央走到窗戶旁,她明顯聽到一個女人在嚎啕大哭。


    朝窗外望去,隻見一堆人圍成了一個圈,可惜人太多,一層遮一層,葉未央根本看不見圈內的情形。


    葉思琪的臉色不太好看:“暗殺者裝扮的很成功,您知道上火車的時候最擁擠了,他接近本就不易被覺察。按理說是一定會成功的,誰想,被暗殺者竟然抓了身旁的一個小孩子幫自己擋了一槍。事後,暗殺者逃了,被暗殺者也改了行程,在手下的保護下離開。隻有那個孩子,受的是槍傷,看來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現今社會不同於後世,一個電話打過去救護車就會趕到。先不說有沒有電話救護車的問題,即便有,那孩子受的是槍傷,時間一長,也會流血過多致死。


    葉未央二話不說,從空間裏掏出藥箱扔給葉思琪:“你帶上藥箱,跟我出去看看。”


    葉思琪是智能機器人,認主後,隻要是主人葉未央吩咐的事情,她無條件遵從。可廖明等人就不那麽好說話了。


    “不行,外麵閑雜人太多,您的安全最重要,我不同意您涉險。”廖明一聽葉未央的意思,立馬搖頭反對。


    “下麵全是普通人,怎麽能說是涉險,況且暗殺事件不是結束了,跟咱們沒有關係。”葉未央體諒廖明身為護衛隊隊長的職責,才耐著性子跟他好好商量。


    “普通人,如果全是普通人就不會出現暗殺事件。夫人,您雖然是名大夫,但也是少帥夫人,出發前,我跟少帥立過軍令狀,所以您就不要讓我為難了。”


    對待葉未央,廖明不能來硬的,隻能用哀求的手段打消她的念頭:“要不這樣行不,我派些人下去幫幫忙,我就不信,整個車站那麽多人,就找不到一個醫生。”


    “他受的是槍傷,等你找到醫生就晚了。再說,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思琪的身手你也見識過,最多我再答應,你們一起跟下去保護我,行嗎?”


    時間拖得越久,對那個孩子來說越危險,廖明還在為難,葉未央將臉一板,嚴肅道:“廖隊長,我請求你的答應就是對你的尊重,給你說句實在話,這個孩子我救定了,你如果在不同意,我就硬闖了。”


    她硬闖,的確沒人攔得住。因為廖明等人皆是男子,葉未央不僅是女子,還是他們上司的夫人,依楚夜那種占有欲極強的性子,誰敢跟他老婆有肢體接觸啊!


    廖明頹廢的低頭,側身讓出一條路。他一臉嚴肅的帶著兩三名士兵在前麵開道,葉未央走在中間,離她半步距離的是拎著一個巨型藥箱的葉思琪,再往後仍是七八名士兵。


    這個陣勢,令所有看熱鬧的平民不約而同的退後了幾步,正好給葉未央一行人讓出一大片空地。


    明顯是孩子母親的女人仍在撕心裂肺的痛哭,她手忙腳亂的捂住孩子身上的傷口,以為這樣傷口就不會流血,可惜效果不大,轉眼間,傷口旁邊的衣服全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快鬆手,不能按,你越按壓血液流的越快。”葉未央急忙出聲阻止。


    那位衣著簡陋的婦女反射性的縮迴手,然後才想起抬頭去看說話的人:“你是誰?”


    “我是大夫,大姐,能讓我看看嗎?”


    大夫,那婦女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股希冀。剛才,她叫嚷了半天,沒有出現一位大夫,也沒有任何人去幫助她,她幾乎絕望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


    隻是,這名大夫不但年紀小,還是名女子,到底行不行啊!


    不止她不相信葉未央,就連圍著看熱鬧的人也小聲的嘀咕:


    “是不是真的大夫啊,看她的樣子明顯是貴婦人,別是為了看熱鬧假裝是大夫吧!”


    “你說的有理,唉,現在的貴人啊根本就不把咱們老百姓當人看。”


    好在他們害怕跟著保護葉未央的十幾位士兵,議論時聲音壓低了許多,要不然被廖明等人聽見非斃了他們不可。當然,也不是沒有人聽見。葉未央、葉思琪就聽的很清楚。


    葉未央根本不在乎,這種仇富思想,她前世也有過。再說被人懷疑一下又掉不了肉,沒什麽大不了的。至於葉思琪,隻是議論而已,對葉未央又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在葉未央下令之前,她不會擅自動手。


    葉未央快步走到孩子身邊蹲下,用手輕輕掀開衣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打中要害。


    這時,葉思琪已經打開藥箱,做好了準備。


    她先拿出一瓶酒精,讓葉未央清潔了下雙手。然後,將針灸盒打開,方便葉未央的取用。


    捏起一根金針,葉未央找準穴位紮了進去,眾人恍恍惚惚看到幾道金光閃過,七八枚金針已經落戶在男孩的身上,隨著最後一根金針入膚,一直不停向外湧出的鮮血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竟然止住了。


    所有人眨眼的眨眼,揉眼的揉眼,第二次朝傷口看去。原來,他們沒有看錯,真的止住了,這可是槍傷啊,不是簡簡單單破了層皮。


    在場圍觀的平民沒有一個懂行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金針是針灸用針中最難操控的一種。往往一個針灸醫師不練習個四五十年,即便是天賦好的,也得要二三十年,不敢妄用金針。


    滿打滿算,葉未央練習針灸才十幾年時間,本不該使用金針。但是,誰讓她從空間裏淘出不錯的養生功法呢!這本《養生經》修煉以後不但對自身有好處,還能產生出類似於內力的氣勁。


    這種氣勁又不同於內力,它的功效類似於後世的各種精密儀器,但比那些精密儀器還好用。因為它能進入到患者的身體內部,有時還能滋養修補內部受傷部位,就像是專門為醫生量身定做的本命法寶一樣。


    眼前這個孩子,如果他受的是刀傷,那就好辦了,但他偏偏受的是槍傷。血雖止住,但子彈還留在體內。假如不及時取出,有炎症是小事兒,給身體留下隱患就是大事兒了。


    “大姐,你也看到了,雖說血是止住了,但子彈必須取出來,你要是相信我,就由我來動手術,如果你信不過我,也沒有關係,我會安排一個人幫你將孩子送到洋人開辦的醫院,那裏的醫生會給孩子動手術。當然,費用由我來支付。你看怎麽樣?”


    葉未央的建議可謂是麵麵俱到,隻是,此話一出,廖明黑了臉。他使勁的衝葉思琪使了使眼色,誰料葉思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如他所料的接話。


    “廖隊長,你有什麽意見直說,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葉未央嗔怪的看向廖明。


    後者啞然,你如果通情理,就不會不顧危險的跑出來救人了。


    “少夫人,火車快開了。咱們還有急事兒,不如我就派個人留下幫幫這位大姐,您看行嗎?”


    當葉未央給出選擇時,那婦女還有些猶豫哪個選擇更好,等到廖明一下子幫她做出了選擇,她才急了:“這位好心的夫人,我相信您,我隻相信您一個人,求您發發善心,救人救到底吧!”


    什麽洋人醫院,她又不認識,誰知道醫術好不好,而眼前這位夫人,隻用幾根針就將血給止住了,明明是那麽大的洞,流了那麽多的血。


    “好,既然你相信我,我會盡量保證孩子的安危。”


    “少夫人,火車……”廖明忍不住提醒。


    葉未央皺眉,火車上那麽多人,不可能就為等他們而停留,除非他們留下坐下班車,但是行程已經訂好,一旦這班車錯過,後麵的行程就會越錯越多。


    葉未央迴頭,再次問道:“大姐,請問你們準備去哪兒?”


    婦女報出個地名,葉未央一聽和自己順路,當即拍板決定:“廖明,喊兩個人將孩子慢慢抬到車上,咱們在車上做手術。”


    車上做手術,廖明一聽急了,誰知道這對母子是不是在演苦肉計,對於身份不明的人,他不能將他們放在車上和少夫人單獨在一起。


    “行了,就按我說的去做,我知道你的顧慮,到時,思琪當我的助手,這位大姐是不能進入手術室的。”


    話已至此,廖明隻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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