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身子是向前傾斜的,故此,容易掌控力道,經管累吧,可也沒多大危險,下山就不盡然了,整個身子需要向後揚起,雙腿在此時,幾乎就是發著抖的,稍微一失足,整個人就會滾下山去,尤其是雪山,滑不說,還不好著力。


    上山杜仲還沒覺得如何,著一路下山,哎呀,當真是驚險萬分,有數次腳下不穩就要滑到,好在登山杖還算結實,急忙穩住了身形,才免於滾嚇山的驚險,不過這也卓識讓杜仲心驚肉跳不已。


    眼中靈光可以治愈身體創傷恢複體力,卻也在這天然險地中發揮不了半點作用,上山雖然腳步沉重些,也僅僅花費了幾個小時而已,可這下山,足足用去了多半天時間,等到杜仲抵達營地,太陽都已經落山迴家休息了。


    迴到營地,自然免不了一頓的羨慕嫉妒恨,很多登山隊員都紛紛與杜仲交流著經驗爭取下一次自己也能多前進一些距離。


    領隊更是有意將杜仲這個絕世好苗子招攬入隊,這可絕對是能增光添彩的主將,隻是讓他無比失望的是,杜仲直接一口迴絕了,一點猶豫都沒有,讓無比期盼的領隊,失望不已,隻好說了幾句在考慮考慮啊,想好聯係我啊之類的,便搖頭失望的走了。


    美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杜仲等人驅車返程,這一趟西藏之旅算是圓滿結束了。


    一路無話,一行人直接上了高速,在成都高速路口,眾人紛紛互相道別,經過多日的相處,又經曆了諸多險阻,之間的感情已經深深刻畫在了眾人的內心中,尤其是梁靜與秦蓉蓉。


    前者對杜仲的心思任誰都看的明白,即將分別必然少不了一些囑咐與不舍。而後者,則抓緊所剩不多的時間狠狠的與王斌鬥個不停。


    迴到了天海市,如今的杜仲可謂是腰包鼓鼓,再也不複從前,經濟上得到了大幅度改善,杜仲就想著讓家人過好一些。


    休息了一夜,醒來後給家裏去了電話,可電話遲遲沒有人接聽,直到下午三點多,電話才被迴複了過來,拿起電話,原來是杜仲的妹妹,杜敏。


    哥……是你嗎?


    嗬,小敏啊,是我,怎麽打一天電話都沒人接啊,爸媽那?聽見妹妹的聲音,杜仲很是高興。


    得到確認,並且熟悉的聲音也證實了是自己的哥哥,但電話裏的杜敏,卻突然沉默了。


    喂…小敏?怎麽不說話啊,喂……妹妹的聲音突然消失,杜仲有些納悶,難道是電話線路不好?一邊檢查著線路,一邊不停的唿喚。


    足有一分多鍾,杜敏聲音有些哽咽的帶著明顯的哭腔,委屈道:哥……你……你快迴來吧,家裏……


    家裏怎麽了?小敏別哭,跟哥說清楚,家裏出了什麽事。杜仲一聽妹妹的語氣,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身子騰的就躥了起來,抱著電話急的來迴隻轉圈。


    媽……媽不讓我跟你說……杜敏顫抖著聲音,就是不說什麽事,把個杜仲給急的,對著電話大喊:快點說,你想急死我啊,到底怎麽了。


    平時杜敏最聽杜仲的話,見哥哥急眼了,也顧不得老媽的囑托,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杜仲的老爸杜海生,在一家國營小鋼廠上班,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工作了大半輩子,人也老實本分,技術也好,曾經多次被授予先進模範稱號。


    以前鋼廠的效益還算不錯,可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對鋼材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因此,一些小的鋼廠自然就跟不上時代發展,杜海生所在的鋼廠也不例外,都麵臨著坐吃山空的局麵。整個廠子上下二百來人,近些年都是靠著國家下發的救濟款艱難度日,就在前不久,國家頒布了整改小企業計劃,直接將所有入不敷出的虧本買賣重新整合,該裁員的裁員,該換血的換血,一紙下崗文書便發到了杜海生的手裏。


    給國家幹了大半輩子,說下崗就下崗,誰心裏也都不會好受啊,杜海生一時想不通,加上家裏的條件不好,沒了工作就更加艱苦了,連續幾天都是悶悶不樂的,要不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那。


    三天前,一連多日愁眉苦臉的杜海生,跟幾個同病相憐關係不錯的工友喝悶酒,大家都是普通工人,家裏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各種各樣的困難,突然斷了經濟來源,互相大倒心中的苦水,本來啊,喝喝酒發發牢騷,也沒什麽,相反還是一種解壓的好事,可是,這幾個人中有一個姓鄧,叫鄧雨迎。向來都是滴酒不沾,人呐,也跟杜海生差不多,老實勤奮。


    心中實在是太過壓抑,也破例喝了酒,還喝的不少,誰知道向來滴酒不沾的老鄧,幾杯酒下肚一改往日的老實本分,一下子就耍起了酒瘋,氣不過自己被下崗的事實,跑迴家,拿了把菜刀瘋了一般的要去找領導拚命。


    一下子可把杜海生幾個人嚇壞了,酒也不喝了,趕緊勸阻老鄧,鄧雨迎正在酒勁上,誰的話也不聽,誰勸跟誰急,最後被火一頂腦門,輪起菜刀,不管是誰就是一頓的亂砍啊,幾個人都喝了酒,反應自然不如清醒的時候,稀裏糊塗的就被耍酒瘋的老鄧砍傷了三個,杜海生就是其中的倒黴蛋之一,搭著杜海生倒黴,他離得老鄧最近,直接一刀就被砍在了肋骨上,那血瞬間染紅了杜海生整個衣服,另外兩個也不好過,隻是都沒有杜海生傷勢重。


    喝酒的加上鄧雨迎一共六個,另外兩個沒被砍傷的,一看傷了人,頓時就蒙了,等反應過來後,直接合力將鄧雨迎給按到,奪下了手中的菜刀,分出一個人去打了救援電話,好在搶救及時,杜海生要是在被晚送醫院十分鍾,就會因失血過多而駕鶴西遊,成為第一個死在酒後工友撒酒瘋的屠刀下第一倒黴蛋兒。


    整個事情經過聽得杜仲冷汗直冒,對於老爸的性格他很清楚,別看悶不出溜平時不怎麽說話,內心要強的很,如今老父親遭此一劫,心中焦急萬分,對電話裏的杜敏問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得知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才稍微放下了一點點心,交代幾句說自己馬上趕迴去,掛上電話什麽也顧不上收拾了,抱起神采奕奕的,直接下樓,找了輛出租車,與司機師傅談好了價錢後,便馬不停蹄的直奔杜仲的老家,土城縣而去……


    小家夥非常通靈,察覺主人情緒波動很大,乖乖的趴在杜仲的懷裏,用粉嫩的小舌頭舔著杜仲的手背,仿佛是在安慰後者。對著乖巧懂事的笑了笑,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小家夥兒柔軟的毛發,身邊多出這個小東西,增加了不少的歡樂,因為老爸受重傷而煩亂的心情,也被稍稍撫慰了一些,目光飄向車窗外,思緒也已經飛迴了幾百裏外的老爸身邊。


    天海市距離土城縣老家,兩百多公裏,一路風馳電掣的趕路,三個小時後,出租車直接停在了土城縣人民醫院的門前,給了司機車費,將揣進懷裏交代別亂動,急急忙忙躥進了醫院的大門。


    媽……向醫院前台詢問了病房所在,推門而入時,一眼就看見了陪在纏滿紗布,身上插滿了各種線路老爸身邊的老媽王愛霞。


    王愛霞的臉色暗淡發黃,顯然是連日來休息不好又加上擔心上火,整個人顯得格外憔悴,聽聞杜仲的唿喚,王愛霞先是一愣,猛的抬起了頭,突見自己的兒子迴來了,連日來毫無主心骨的心豁然有了一絲依靠。


    要不怎麽說閨女比不上兒子就在這裏了,兒子在父母的心中那就是一個家裏主要的心靈依靠,這與重男輕女無關,完全是中國人特有的傳宗接代無比重要觀念。


    小仲啊,你……怎麽跑迴來了……王愛霞眼圈一紅,兒子迴來了,甭管頂不頂事先不說,迴來了就是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人,如今丈夫昏迷不醒,所有的委屈心酸一時間有些把持不住,但又不想讓兒子擔心,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勉勉強強,硬擠出一絲笑容,可想而知,這笑容看在杜仲的心裏是何等的心疼啊。


    杜仲快步走到憔悴無比的老媽身邊,心疼的給老媽輕輕揉捏著肩膀,看著病床上臉色煞白的老爸,心中歎著氣,但嘴上卻安慰著老媽道:媽,別擔心,我爸沒事的。


    哎……你爸啊,心裏憋屈,現在啊,又這樣,家裏的錢也沒剩下多少了,這以後可……王愛霞一聲長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


    杜仲趕緊給老媽擦去眼淚,微笑著對老媽道:媽,別擔心,咱家現在有錢,別怕,有我自在那……


    你在外麵賺點錢不容易,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沒事,媽沒事。眼淚流出,壓抑的心情好了很多,知道不應該讓兒子跟著鬧心,也沒怎麽在意杜仲的話,隻當是兒子孝順,有這份心已經足夠了,也不會相信,剛剛大學畢業的兒子,能有幾個錢。上次給家裏打迴來的五萬塊,估計已經是兒子全部的家當了,此時因為杜海生治療幾天來就花去了三分之二,還不知道接下來還需要多少,絕對不能讓兒子跟著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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