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醫院住了七天,做完最後的檢查,確定杜仲的身體完全康複後,出了院。


    這七天給杜仲憋得啊,雖說有漂亮小護士全程看護,可畢竟不如自己的窩舒服。


    打開破舊的房門,進入那不足十平米的房間,杜仲先將東西放在了角落,拿臉盆打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把臉。


    這幾天的經曆,當真是猶如在做夢般,原本貧苦度日的他,一轉眼腰包鼓了,這真是天降橫財啊,雖說比不上富豪,可對杜仲來說,那也是一筆不小的底氣啊。


    站在鏡子前,杜仲看著對麵的自己,大腦卻在思考應該如何利用手裏的幾萬塊錢。以前沒有本錢,杜仲自然不敢去想太多。而如今突然間多了幾萬塊的本錢,杜仲的心思就活絡了。


    就在沉思之中時,不經意間的杜仲抬了一下眼皮,這隻是下意識的一個舉動,恍惚間一道紫色的亮光一閃而過。起初杜仲也沒在意,也就覺得可能是餘光的錯覺,可當杜仲的目光與鏡子裏的目光二目相對時,杜仲那不大不小的眼睛,頓時瞪圓了,滿臉錯愕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此時,隻見鏡子裏的自己,同樣是一臉的錯愕與震驚,隻是,在那略顯狹長的眸子中,原本應該有著黑白分明的眼球,此時此刻,正在幽幽的發著紫光。


    沒錯,就是發著,而不是閃著。仔細看那紫光很淡。仿佛隻在眼睛的表麵貼上了一層紫色的膜兒一樣。


    杜仲整個人都蒙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湊近了去看,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因為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覺?


    自己的眼睛怎麽可能發光那。在這種疑惑,擔憂,害怕以及怪異的情緒下,人的精神往往都是高度集中的,當杜仲的眼睛再次睜開,仔細的,認真的去看時,那原本很淡很淡的紫光,竟然加深了一點,這一看之下,杜仲徹底慌了。


    這還了得,就這麽出去自己不成怪物了,媽呀了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眼睛,心裏那叫一個害怕,無數個恐怖的念頭瞬間出現在了腦海,自己變異了?鬼上身?被外星人附體了?要麽就是自己即將瞎了……


    三個小時後,杜仲逐漸穩定了情緒,手裏拿了一個破舊的小鏡子,坐在小床上,盯著。


    最開始,杜仲很是慌亂,以為自己變成了妖怪,還曾有一刻覺得,如果自己出門,肯定會被抓去解剖的,可當再次站起很去看鏡子,他發現,那紫光竟然又不見了,莫名其妙的還以為是自己真的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覺。


    惴惴不安的從抽屜裏拿了一個小鏡子,坐在床上想仔細看看到底是不是眼花了,一看之下那紫光又出現了,這讓杜仲確定,自己的眼睛的確出了問題。


    就這麽一看,就是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當中,杜仲時而皺眉,時而目光渙散,時而擔憂,時而莫名其妙。


    因為,他發現,每當自己集中全部精力去盯著看時,眼睛的紫光才會浮現,精神力越是集中,紫光就越是濃鬱,閉上眼睛感受一下,發現除了因為長時間的精神集中有些疲勞外,並沒有什麽疼痛或者不舒服的感覺出現。


    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反應,杜仲一咗牙花子,暗道算了,不疼不癢的,亮就亮吧,帶美瞳的多了,估計也不會被人抓起來研究。一甩手,啪嗒的一聲,將小鏡子隨意的扔在了破舊的桌子上,不去理會。


    杜仲的性子本就淡漠,一件事情要是想不通,感覺對自己沒什麽不利,也就不再去費心思思考。


    杜仲是上午迴到的家,經過突然的變故,午飯也沒吃,精神鬆懈下來,肚子開始抗議。杜仲站起身瞄了一眼牆上的鏡子,眨眨眼睛,突然一瞪,一抹紫光閃現,接著杜仲一鬆,紫光消失。杜仲苦笑了一聲,喃喃道:這都哪跟哪啊,流點血還流出個火眼金睛不成?不過顏色怪了點。唿了口氣,杜仲搖頭不再去理會,拍拍肚子大叫一聲吃飯去嘍,便關上門,祭奠五髒廟了。


    這人啊,一旦有了點錢,都想著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杜仲也不例外,他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也很希望自己能夠衣食無憂。飽飽的吃了一頓在他認為很是奢侈的大餐,肯德基。


    就近找了一家銀行,給老爸的銀行卡上打過去了五萬塊。在2002年的當時,幾萬塊也還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的,在公共電話亭給家裏撥通電話,接電話的是杜仲的母親。


    小仲啊,是不是手裏沒錢了?杜仲的母親王愛霞一聽是兒子來的電話,以為是兒子手頭緊,怕兒子不好意思開口,自己就先問了出來。


    媽……不是,我這邊 不缺錢,您不用惦記我,剛剛我給爸的卡裏打了五萬塊錢,你讓爸查查看到沒。母親的關心讓杜仲心裏有些酸,自己家裏什麽情況杜仲最清楚,供自己與妹妹上學已經很是吃力了,父母還要省吃儉用的盡量給自己錢,一想到父母受的苦,杜仲眼圈有些發紅。


    你這孩子啊,一個人在外麵,賺點錢不容………多少?小仲啊,你說打了多少?王愛霞一聽兒子往家打錢,心裏是又欣慰又埋怨,本想著嘮叨嘮叨,突然一驚,不可置信的問。


    五萬,啊,媽,我賺了點錢,放自己手裏怕亂花,還是給家裏用吧,我手裏還有幾萬塊的,夠用,別不舍得花。杜仲沒敢把獎金的事情說出來,怕母親擔心,編了個瞎話說是賺的。


    小仲啊,你可別做犯法的事情啊,沒錢不怕,大不了迴家來媽養著你,千萬不能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王愛霞這麽多年雖說不是沒見過錢,可卻是真沒留住過錢,兒子一次性就給了好幾萬,不免心中有些發虛。


    嗬……媽,看你說的,你兒子什麽時候做過壞事啊,放心吧,真的是我自己賺的,安心用吧啊。杜仲聞言有些無奈的苦笑,解釋道。


    那行,媽給你存著,以後你要用了,就跟媽要。王愛霞聞言兒子的話,一琢磨也對,自己兒子什麽樣自己還不知道嗎。兒子有本事賺錢,當媽的自然也高興,隻是讓她用這筆錢,那可就不怎麽可能了,窮慣了的她想著給孩子留著,自己苦點累點無所謂。


    一聽老媽的話,杜仲更是無語,心裏又心酸是又感動,嘴上勸道:媽,不用給我存著,我又不是不賺錢了,我手裏還有小三萬,夠我用的,不用擔心我,你跟爸想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以後賺了錢我在給你們打。


    好好好,嗬嗬,你自己在外麵要注意點啊,別惦記家裏,我跟你爸還有小妹都挺好的,自己記得吃飯,按時睡覺,別凍著………


    聽著老媽的嘮叨,杜仲並沒有嫌煩。不像有些個為人子者,父母嘮叨幾句嫌棄煩躁,有父母能嘮叨幾句,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掛斷了老媽長達半個小時嘮叨的電話,杜仲的心裏暖暖的,能夠給家裏減輕一點負擔,靠自己的能力為父母盡盡孝,是他最大的心願。


    一路閑逛著迴到了住處,快到門前,杜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來迴踱著步。


    老大?你怎麽來了?來人名叫王斌,是杜仲大學同寢室的,一起住了四年,也是杜仲為數不多的最好的朋友之一。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一般在宿舍裏都會排個輩分,王斌年齡最大,他那排第三。


    王斌聞言見到杜仲,臉上一喜,接著就抱怨道:我說老三,你可是真難找,我找你三天了,在找不到你,我都要報警了。


    杜仲一聽,心裏就是一暖,大學四年裏,王斌對杜仲,那真是沒得說,知道杜仲家境不好,從來都是想盡辦法為前者解決一切困難。


    打開門,二人進屋,杜仲解釋:前幾天有點事情,出去了幾天,比較急也沒跟你說。


    王斌大咧咧的往小床上一坐,抬出根煙點上道:你小子,可把我急壞了,今天在找不到你,我真就去報警了,沒事就好。


    哎對了,差點忘了。王斌四周的看著破舊的小房間,忽然想起了什麽,伸手進懷裏,掏出了一張紙,甩手遞給了站著的杜仲。沒辦法屋子裏就隻有床能坐。


    杜仲眉頭微皺,不解的接過問:是什麽啊。


    我給你在我家附近租了個小公寓,是老爺子一個朋友的房子,你看你這裏要什麽沒什麽的,而且找你也不方便,住的離我近點,有什麽事也好方便,裏麵什麽都不缺,直接去住就好了。


    王斌的父親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生意做得不小,人脈自然也就廣泛,在一次爺倆聊天中,說起了一個老朋友要出國,托他把房子租出去,王斌一聽就想到了杜仲,直接就跟老爺子開口說自己租給杜仲住。


    王斌的老爺子叫王大成,名字有點俗氣,但是為人很是豪爽,也喜歡交朋友,對於杜仲,王大成也很是喜歡。四年裏杜仲沒少去家裏吃飯,王大成也沒把杜仲當外人。


    一聽兒子是給杜仲租,沒說別的,直接把鑰匙就甩給了王斌,自己掏了錢給租下了。


    杜仲拿著租賃合同,心裏熱乎乎的。也沒說別的,將其收了起來,感謝的話杜仲沒有說,也知道說了反而讓王斌會不高興,對於這份不圖任何迴報的恩情,杜仲默默的記在了心裏。


    本來還怕杜仲會推辭的王斌,見杜仲沒說什麽就收下了,嘿嘿一笑,也不顧及什麽直接就幫杜仲收拾起東西。對於杜仲,王斌打見到前者的一刻就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對他好。


    這人跟人的關係往往就是一個字,緣。互相看對了眼,怎麽處都覺得對脾氣,要是第一眼見雙方都別扭,那絕對是怎麽看怎麽費勁。


    今天就搬過去吧,裏麵都全的,看著缺什麽我帶你再去買點就行。王斌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杜仲的東西不多,也就幾件洗的掉了色的衣服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個大包就全部搞定了,被子褥子都是幾十塊錢買的,王斌直接宣布不要了。


    杜仲也沒意見,二人收拾完,找到房東,將鑰匙交給了房東,說不租了,房東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對杜仲也不錯,關切的問了幾句後,王斌就打車帶著杜仲住進了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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