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敲了敲門,桂嬸放下孩子,打開一看福子身後有陌生人,問道:“福子,這個人是?”


    “桂嬸,這是四小姐的未婚夫,淩鐺少爺的爸爸,顧少爺,老爺叫我帶未來姑爺來見四小姐,人我送到了,我先下去了,對了,桂嬸,一會兒給淩鐺少爺換件新衣裳,今晚是淩鐺少爺認祖歸宗呢,可不能馬虎了。”福子把之前老爺的吩咐說了一遍,由於四小姐的閉關,打亂了老爺的計劃,本來老爺的計劃也不適合和一個月嫂說,現在卻隻能一步步教桂嬸了。


    桂嬸應了下來,但是她卻迷茫了,她是聽貝貝說過這是她的家,可卻並不知道她還有未婚夫、孩子爸爸的情況也一無所知,現在隻能茫然的看著眼前似以前電影裏演的商業精英一樣帥氣的男子,又看了看貝貝掛著鑰匙的房門自責剛才竟然忘記取鑰匙,懊惱的說道:“顧少爺,四小姐還在屋子裏換衣裳,你稍等,我去叫她出來見你。”


    福子離開時關上了大門,也隔開了眾多探查的視線,顧惜白鬆了鬆有段時間不係就有點不習慣了的領帶,原本一身整齊的正裝就變得鬆垮起來,貴公子商業精英的模樣也瞬間變得有點陰霾戾氣起來,他也不用在一個下人麵前裝作純良無害的模樣,斜睨了一眼桂嬸,直接往剛才桂嬸瞄了一眼的房間走去。


    桂嬸被顧惜白那一眼中的那不容他人左右的冰冷眼神震懾到,嚇得瞬間呆若木雞,桂嬸是個好人,但是她以前卻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人,哪裏是混跡於商場多年又突遇不幸的顧惜白的對手,但她記得貝貝的交代,硬是叫了一聲希望提醒黨貝貝有人來了,可惜被眼神嚇得膽顫,聲音並不是特別大。還引得顧惜白迴頭麵色不定的看了這個老婦一眼。


    黨貝貝當然不知道新裝了門之後,配套的新鑰匙被人掛在了門板上,所以就算她在裏麵反鎖了門,也輕易的被顧惜白用鑰匙打開了。


    顧惜白扭開房門。就看到黨貝貝就像傳說中喜好金幣的貪婪巨龍牢牢地霸占著屬於她的那堆閃瞎人眼的寶石堆裏,還速度頗快的巡視著自己的財產,左挑右選、每次都是激動的拿起一件首飾,愛撫不了一會兒就皺眉朝後毫不憐惜的扔掉,似是不符合她心意般,接著又滿臉期待的拿起另一件首飾,這樣財迷的模樣還真讓他有種進了巨龍藏寶庫的錯覺。


    想起末世前黨貝貝四處湊錢想搞垮榮家的時候基本就是這幅貪財的架勢,不過,以前她也不是真的拜金啊,搞到手的所有錢可都是不遺餘力的全部拿去對付榮家了。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傻得可憐。現在末世了,這些珠寶更不能換什麽值錢的東西了,搜集這麽多珠寶還有什麽用?難道現在她積累財富成習慣已經發展成為嗜好了?


    本來想像以前那樣恩威並施的恐嚇一下這個敢和榮長發一起來算計他的小女人的,此時看到這個場景。顧惜白反倒有點拿不準主意了,要說黨貝貝會願意配合榮長發演戲來害他,他就第一個不信,她對榮家的恨意有多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不然當初她也不會那麽低聲下氣的來求他合作搞垮榮氏企業了,不過末世來了。人都會變的,為了生存、為了一口飯吃,說不定再深的仇恨也願意搖頭擺尾的當曾經恨之入骨的仇人的一條狗吧?


    “黨貝貝,你在搞什麽鬼?”顧惜白關上房門把桂嬸關在外麵,走進黨貝貝身邊,蹲下身靠近她滿臉不耐的問道。


    “誰?” 黨貝貝一扭頭。就看到一個男子以無比接近她的距離,鄙視的看著她現在這幅模樣,距離太近,兩人的臉都快貼上了,黨貝貝向後挪開距離。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顧惜白,也就是原主以前男友之一吧,沒想到兩人這麽快就見麵了,還是這麽個場景,有夠尷尬的,可是他怎麽進的自己房間的?


    這女人真是無法無天了,一年多未見而已,還裝作不認識他,不認識還和他上床?不認識還給他生孩子?好吧,他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的孩子,顧惜白想到這點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胸口發悶略帶酸澀的說道:“你眼裏糊滿鑽石了?”


    “顧惜白啊,你怎麽進來了?”黨貝貝現在也不好繼續趴在地毯上了,趕緊爬了起來,帶著顧惜白坐到旁邊沙發上聊天。


    “我不能進來?。”看著眼前女人除了一開始有點吃驚後麵完全鎮定了下來,現在看著他這生氣的模樣竟然不像以前那樣噤若寒蟬了,這一年不見倒是成熟了好多。


    “至少敲個門啊,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嚇死人了,要是在基地外麵,我把你當做喪屍早就把你幹掉了。”黨貝貝也知道在安逸的環境裏竟然降低了警惕心,不過心神全部放在珠寶上了,這次倒也不怪她。


    “鑰匙掛在門上呢,還敲什麽門?叫人守門還找個膽子小的老太婆,你混的不錯啊,滿地珠寶,真是把你映照得更加美麗了啊,美女好久不見,還能殺喪屍了?。”顧父早已經去查黨貝貝進出天府基地的記錄了,查出她才迴來基地沒有一周呢,怎麽可能像榮長發說的那樣是末世之初就被他們好心的接迴基地養胎,隻是黨貝貝怕往日的恩怨被榮長發責罵才一直不願意說出孩子父親是他,隻是現在又不忍心孩子沒有父親才說出來的呢?


    不過,榮長發怎麽說顧惜白都是不會信的,但是,孩子他是要定了,但是他必須確定那孩子的親生父親不在天府基地。說白了,顧惜白就壓根不相信靠黨貝貝一人之力能夠到達基地,絕對是靠著某個野男人才能迴來的,榮家算計他,他能防範也早就猜得到,但是他不能忍受被一個女人算計,他怕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合著外人將榮家顧家都一起算計了。最近諸事不順心,又遭遇男人最大不幸、曾經不可一世的顧惜白不得不把人往更加陰暗的心思設想。這就是被害妄想症。


    如果原主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會說這是被害妄想症,是病,打一頓就好了,可惜黨貝貝不知道,也不像浪費時間和他東扯西扯,剛才探了半箱子珠寶了,就找到了一塊玉佩蘊含靈力,其他珠寶都不對,她還想抓緊時間查看剩下半箱珠寶呢。


    因此看向那曾經也讓原主感歎過“若非知曉他真實性情、關看臉她怕也會被他的俊美所引誘而陷入另一場更加悲劇的愛情”的俊臉,說道:“你來找我是要討好說辭吧,爺爺給我說過了,我記得呢,你聽我說一遍。”


    所謂的天之驕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少爺們免不了一種怪病,那就是王子病,就算明知兩人當初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是還是以為對方是真的愛上了自己。當然,當初黨貝貝的所作所為也確實讓顧惜白這麽覺得了,最後還怕被糾纏上,才毅然的拒絕了繼續合作。


    但是,現在,顧惜白看著眼前女人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著父親和榮長發商量好的串詞,對他也沒了以往的殷勤勁兒,心裏還是不能接受。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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