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葛凱馬上去見盧朝陽,將韓子霄的計劃告訴他。


    盧朝陽叫來皇上身邊的侍女春露,她是白沐雪安插的眼線。盧朝陽把白沐雪做的香囊給她,讓她去遊說邵澤威反皇後。


    春露馬上去了,私下見到邵澤威,單膝跪地行禮。


    “奴婢春露見過小侯爺!”


    邵澤威正在飲酒,看了看她問:“什麽事?”


    春露站起來,將一個香囊遞過來說:“這是白沐雪小姐給你的!白尚服雖然在京城,可一直都想著你呢!”


    邵澤威大喜,馬上起來接過香囊,隻見上麵繡著他的名字。他像個孩子似地笑了,放在鼻子上聞了又聞,隻覺得清香四溢。


    “這丫頭怎麽想起來給我送香囊了?”他開心地把玩著。


    春露說:“姑娘心裏一直都有你!”


    邵澤威臉一紅,嘟嘴道:“我才不信呢,她整天想著韓子霄還差不多!”


    春露走上前,低聲說:“香囊裏有信,你拿出來看看!”


    邵澤威忙從裏麵取出一張紅色紙箋,上麵寫著:“在外麵照顧好自己,送你香囊一個。春露是我的人,如有書信可命她轉交。雪兒字!”


    邵澤威將紙箋折起來收好,對春露說:“我早就知道你是雪兒的人了,這丫頭在皇上身邊安插眼線,膽子大的很!”


    春露一笑,對他說:“太子即將被廢,此時正是除掉皇後的大好時機。小侯爺何不在皇上麵前進言,想法除掉皇後?”


    邵澤威一愣,問道:“是雪兒的主意嗎?”


    春露點點頭說:“皇後一直想對白尚服痛下殺手,上次差點沒害死他,幸好你和韓子霄及時趕來救了她。白尚服想出這口惡氣,希望小侯爺能成全!”


    邵澤威看著香囊,用紅色的唇親了親,眼睛曖昧地出神,許久他問道:“我除掉皇後可以,雪兒會嫁給我嗎?她要是整天吊我胃口,我可真生氣了!”


    春露這個時候自然什麽都答應的,她說道:“放心好了,隻要除掉皇後,白尚服就和你訂婚。這是她親口給我說的,她還誇小侯爺你清秀俊朗,溫潤和氣。不像韓子霄,整天端著個架子,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樣子!”


    邵澤威高興推開窗戶,看著外麵滿臉喜悅,對著天空大喊:“雪兒……我要娶你了!”


    嚇得春露一把拉住他說:“小祖宗,你想讓人都聽見嗎?”


    邵澤威嘿嘿笑了笑,他將香囊用彩色繩子係好,小心地戴在脖子裏。


    “讓雪兒等我好消息,我絕對勸皇上殺了皇後!”


    春露舒了口氣,點點頭放下心來。她和邵澤威閑聊了幾句便走了,邵澤威高興地將一壺酒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他又掏出脖子上的香囊,親了又親。


    再說程得忠那個大太監,長期以來一直收受韓子霄的賄賂,少則千兩銀子,多則數萬兩。現如今是關鍵時候,也得往他那邊撒點水,讓他暗中幫襯著。


    盧朝陽瞅準個機會,拉住去廁所迴來的程得忠,扶著他胳膊說:“程公公,大都督托我向您問好!”


    程得忠含笑道:“你家大都督會做人,到了京城還想著我這醃臢人,真是難為他了!”


    盧朝陽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說:“天熱了,公公伺候皇上十分辛苦。這裏有點冰炭銀,我替大都督孝敬您!”


    程得忠瞅瞅左右,客氣說:“哎呦,大都督這也太抬舉我了。我一個奴才,還勞煩大都督掛念,這可使不得!冰炭銀那是官場上的常例,我又不是什麽三公九卿的,哪裏享受的了這個福氣!”


    盧朝陽笑著將銀票塞入他袖子裏,奉承說:“您是內相,不比他們三公九卿差!咱爺們以後有的是日子,您留著存起來,將來老了也能在外麵買房子置地,是不是?”


    程得忠高興地點點頭,砸吧下嘴暗示道:“要說買房子置地,我還真看上了什刹海一處六進六出的四合院,名叫怡樂居。找人問了問,要八萬兩銀子,光裏麵古董就值七萬兩,沒舍得買!”


    盧朝陽心中一怔,這閹貨獅子大開口了。


    他依然賠笑說:“老兄,這就是您不對了。幾萬兩銀子算什麽?看上了也不跟兄弟打個招唿,多見外啊!我心裏有數了,迴頭讓大都督給您買下來,到時候都去那裏熱鬧!”


    程得忠喜不自禁,他咧著嘴說:“別費那個錢,我老了在皇宮裏一哆嗦,找個犄角旮旯等死就行了!”


    “別介!您伺候皇上有功,就是新君不給您個安置,兄弟們也不能讓您無依無靠啊!把那院子買下來,弄些丫鬟婆子服侍著,再給您老人家盤些田產收租。等您老賦閑了,也過一過主子的生活,當個老財主不好麽?”


    程得忠被盧朝陽哄得非常開心,歪著頭傻笑,拉著他的手說:“迴頭跟大都督說,用得著咱家的,隻管吩咐!我在皇上那裏添句話,還是能管用的!”


    盧朝陽趁機道:“您既然提出來了,那兄弟也求您個事!這太子造反了,皇後還能留麽?她少不得去皇上那裏哭鬧求情,拜托您給添點火,讓那婦人死了算了!”


    程得忠點點頭說:“那行,我瞅準個機會,戳她一刀子!平日裏這娘們,仗著是後宮之主,就沒把我放在眼裏。今個讓她知道,是根草繩就絆人!”


    盧朝陽嗬嗬笑了,程得忠也搓了搓手,露出愉快的表情。


    晚上時分,他又去見昭嬪。


    昭嬪聽說有人見她,覺得十分不妥,便說道:“雖然不是在京城,可在這山莊裏也得避嫌。他一個外男,我不能相見!”


    盧朝陽哀求說:“那就請娘娘隔著簾子相見,我一頓飯的功夫就走!”


    昭嬪聽了,命人放下簾子,坐在後麵,然後宣他進來。


    盧朝陽跪在地上,請將太監侍女退去,昭嬪答應了。他這才說道:“太子謀反,此時正是廢除皇後的好時機。娘娘深受皇上寵愛,應當勸說皇上盡快廢後!”


    “荒唐!”昭嬪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敢說這話。昭嬪隔著簾子說道:“皇後是六宮之主,我不過區區嬪位,怎敢勸皇上廢後?你休要害我,還不退下!”


    盧朝陽站起來,他說:“皇後歹毒,將來太子登基,肯定容不下娘娘。此時勸說皇上廢後,也是為您將來做打算!”


    “那也應該有德妃她們去說!我連個兒子都沒有,廢了皇後還輪到我當不成?不要再說了!”她站起來正想離開,盧朝陽道:“難道娘娘不為懷仁公主著想嗎?”


    昭嬪停住步子,聽他繼續把話說完。


    “駙馬押解太子,路上遭襲擊的事,您肯定知道了!如果不除掉太子和皇後,駙馬必然被報複,到時公主豈不守寡?若娘娘願意跟我們合作,臣一定奏明皇上,給公主和駙馬在關中一塊封地。這樣不僅可以使他們坐享財富,還能到封地避禍。娘娘就這一個女兒,忍心她在京城卷入爭鬥嗎?”盧朝陽字字懇切,以懷仁公主來打動她。


    昭嬪想了想問:“你真能讓皇上給公主一塊封地?我也整天擔心他們兩口子,要是能讓他們遠離京城就好了!”


    盧朝陽自信地說:“雖然我朝沒有給公主封地的先例,但隻要弄倒太子和皇後,此事也不難。畢竟太子不倒,其他皇子就沒機會上位。您參與了廢立之事,其他皇子怎會不感謝?”


    昭嬪點點頭道:“我一定配合你們扳倒皇後,我女兒封地的事就拜托你們了!你下去吧,我會見機行事的!”


    盧朝陽忙叩頭致謝,然後高興地出去。


    彰明帝這幾日心裏非常不快,他獨自在大殿內飲酒解悶。程得忠在旁邊看著,揣摩著主子的心思。


    突然外麵啟奏:“昭嬪娘娘求見!”


    彰明帝想起來好久沒和她說話了,就宣她進來。昭嬪請安後挨著皇上坐了,調侃說:“皇上是喝的悶酒還是開心酒?”


    彰明帝苦笑一下:“當然是悶酒了!”


    “臣妾知道皇上為何不開心,太子的事都聽說了,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聽說最近皇後也蠢蠢欲動,不停打探皇上龍體是否病了?”


    “她問這幹什麽?巴不得朕早死?”皇上怒道。


    程得忠瞅準機會,忙上前說:“皇上,據奴才所知,皇後這幾天經常去禦膳房轉悠,對皇上飲食非常上心!”


    彰明帝嗖站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毒婦,還想給朕下毒不成?”


    昭嬪起來抹淚說:“皇上,太子走到這一步都是皇後教壞的。她一直抱怨皇上風流好色,還說將來太子登基,後宮的嬪妃全都殺了!臣妾想好了,皇上哪天要是不在了,臣妾就一根繩子吊死殉葬,隻是可憐咱們的懷仁公主沒人護著了!”她說著淚如雨下,嘮嘮叨叨說皇後性情狹隘,將來後宮嬪妃都要死在她手中等等。


    彰明帝沉默不語,程得忠說:“連皇上都敢毒害,還有什麽不敢做的?恐怕將來幾位皇子、皇孫也要遭到毒手啊!皇上顧念和太子皇後的情分,可是他們不顧啊!”


    彰明帝哼一聲說:“朕早就想廢了這個毒婦!”


    皇後也聽說了太子的事,匆忙朝這邊趕來求情。邵澤威攔住說:“娘娘,皇上這幾日不想見外人,您有什麽事?”


    皇後停住腳步,她道:“我見皇上你也敢攔?”


    邵澤威說:“不是要阻攔,隻是為了防止有人對皇上不利,才不得不做些防備。畢竟此前有人想下毒謀害皇上,我身為侍衛統領,此乃職責所係!”


    皇後臉色很不好看,怒道:“滾開!”


    邵澤威故意激怒她,張開胳膊攔住說:“娘娘請迴,您這樣硬闖,難道是想逼宮嗎?”


    皇後氣急敗壞,怎麽都甩不掉他,舉起手給了他一巴掌,大喝道:“不要以為你是皇上外甥,我就怕你!”


    “皇後闖宮了,快護駕!”邵澤威高喊一聲,那些侍衛立刻往這邊跑。皇後大驚,邵澤威拿出一把短刀塞入皇後手裏,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下大叫:“快救我!”


    眾侍衛攔住皇後,隻見邵澤威捂著胳膊,衝入大殿內跪地說:“皇上,皇後持刀闖宮,臣被她用刀砍傷!”


    皇上一看邵澤威,隻見他胳膊鮮血直流,頓時又驚又怒。


    他說道:“朕出去看看!”


    邵澤威上去抱住皇上的腿說:“皇上不可出去,皇後好像瘋了一樣,說皇上害死了她兒子,您現在出去十分危險。再說,皇上和皇後若是當麵爭吵,傳出去又有失皇家顏麵。皇後有錯,廢掉即可!”


    昭嬪馬上說:“皇上不可去見她,如今太子謀反,皇後持刀闖宮,為了避免禍亂應當馬上將其廢除幽禁!”


    程得忠也說:“皇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廢除皇後,內可以穩定後宮,外可以震懾太子!”


    彰明帝點點頭,馬上說:“傳旨,廢除皇後,將其幽禁在所住宮殿,派重兵防守!”


    邵澤威立刻出去,對著眾侍衛高喊:“皇上有旨,廢除皇後,幽禁於所住宮中,派重兵看管!”


    侍衛聽到皇上傳旨,他們不再顧忌,馬上開始反撲。很快皇後身邊太監被拿下,皇後也被左右擒住,她鳳冠落地,嚎叫道:“皇上,太子冤枉啊!臣妾有話要說!”


    那些侍衛立刻將她拖走,一隊人馬將其居住宮殿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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