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聽到之後整個人氣壞了,如今當著太後和瑾瑤的麵,他就是想處理都不能處理。


    弘曆直接衝著吳書來吼道:“滾,給朕滾出去!”


    “是,奴才告退。”吳書來說完之後,連忙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弘曆一個人,將寢殿內的東西摔了個幹幹淨淨,之後更是吩咐人準備了許多酒,將自己灌的大醉。


    瑾瑤知道之後,特別是知道弘曆將自己喝成這副模樣,更是不好多說什麽。表麵上,瑾瑤很是平靜,瑾瑤的平靜更讓弘曆不安。


    就這樣,弘曆對瑾瑤越發的好,瑾瑤的心中就越不舒服。這本是因該的,瑾瑤麵對如此善妒的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十月,弘曆帶著所有人迴宮,太後想等到過年時再迴去,瑾瑤也硬要留下陪伴太後。


    弘曆拗不過瑾瑤和太後,宮中事務又繁雜,隻能先帶著人迴去。最終,暢春園內,隻留下了太後,瑾瑤,裕太貴妃和嘉懿。


    弘曆一行人剛離開,太後便遣退所有人,甚至連春錦都沒有留。


    太後沉默了片刻,看著瑾瑤說道:“瑤兒,額娘看得出來,你這些日子都有心事。你不迴宮,是不想見弘曆吧,可是因為嘉嬪有孕之事?”


    瑾瑤沒有想到太後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別太後一言道破,瑾瑤便跪在太後麵前,“皇額娘,都是兒媳的錯,請皇額娘責罰。”


    太後心中何嚐不明白,自從弘曆登基,弘曆就從來沒有去過旁的妃嬪那裏。前兩年還能說是為先帝守孝,可是之後的日子也沒有讓任何妃嬪侍寢。南府進貢的柏貴人,如今弘曆都沒有去過,更別說別的妃嬪了。


    太後其實挺享受這一切的,弘曆和瑾瑤都是個孝順的,特別是在暢春園的日子。每次晚膳,弘曆,瑾瑤,永璉和嘉懿都會陪著她用,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太後也知道,永璉聰慧,弘曆定是已經立了永璉為儲君。


    想起當年聖祖爺,皇嗣倒是多,卻鬥的你死我活。而先帝膝下子嗣雖說單薄,但是弘曆和弘晝如今甚是和睦,弘曕又被過繼出去,弘曆也樂得對他好些。其實,這樣看來,子嗣單薄不是一件壞事。


    太後看著瑾瑤淡淡說道:“瑤兒,起來吧,坐下。額娘今日遣退所有人,就是有話想和你單獨說說,如今你就是額娘女兒,不要說這些虛的。”


    瑾瑤聽到之後,便起身坐下,“謝額娘,可是兒媳犯了善妒這一條,兒媳知道皇上應該多去後宮妃嬪那裏,皇上膝下子嗣也很是稀薄。可是,兒媳控製不住自己,兒媳隻是想留在暢春園內,好好反思。”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責怪瑾瑤,可是沒有想到瑾瑤之言太過實在,太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沉默了片刻,太後看著瑾瑤說道:“在額娘心中,你一直是一個賢惠,寬和,識大體,懂規矩的孩子。就如同弘曆,在額娘心中一直都是一個沉穩,重規矩,有大局觀念,能以江山為重的孩子。可是,你們之間卻是有一個共同點,都被這個情字耽誤了。”


    瑾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太後之言說的倒是很對,今日若是弘曆不是當年那個明媚少年,自己應該也是一個好皇後吧。


    “額娘,您說的對,兒媳不是一個好皇後。”瑾瑤說著便低下頭,嚴重全部都是黯淡,她想改變,可是卻越陷越深。


    太後歎了口氣,看著瑾瑤說道:“封後大典那麽隆重,額娘就全部都明白了,弘曆自始至終都不肯說。你告訴額娘,從前弘曆喜歡琪茹,寵愛弘曆都是個幌子吧。弘曆隻是想讓我和先帝都同情你,從而對你好,因為弘曆知道先帝既然看中弘曆,就不會讓弘曆身邊有一個成為弘曆軟肋的女人。”


    瑾瑤沉默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是,額娘,您說的沒有錯,一切都是兒媳的錯。額娘,既然您知道了,為何您不怪罪於兒媳,您就該狠狠罰罰兒媳才是。”


    太後聽到之後倒笑了,“其實,弘曆登基之後,額娘叫你去問你的那日額娘就猜到了,隻是到封後大典之前才確定了罷了。弘曆和你都很厲害,額娘這些年真的將你當成女兒了,看著你和弘曆幸福,額娘真的不忍心打破。”


    “額娘,對不起。”瑾瑤聽到之後,低下頭,眼眶紅紅的。


    太後看著瑾瑤很是溫和的說道:“傻孩子,其實額娘很簡單,就是想讓弘曆好好的。弘曆從前像極了先皇,又跟過聖祖爺一段日子。聖祖爺看似寬和,實則不必先皇的手段淩厲,反倒是更甚。如今大清需要一個寬和些的君主,額娘看得出來,弘曆從前為了我,為了自己能得到重視,就快成為一個沒有情感隻知道努力的軀殼。自從弘曆娶了你之後,他不再是個冰冷的人了,是你給了他溫暖。何況弘曆已經立儲,額娘相信永璉可以做的很好,隻要這大清江山有人繼承就足夠,額娘又何必做一個惡人。”


    瑾瑤沒有想到太後能這樣說,瑾瑤的眼淚最終還是流出,看著太後說道:“額娘,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好討厭,我如今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太後看著瑾瑤的樣子真的很心疼,直接下去將瑾瑤抱住,“瑤兒,你沒有錯,隻是你和弘曆一樣,用情太深。沒有一個人,能容許自己喜歡之人和別人在一起,這都是本能罷了。”


    瑾瑤看著太後,“額娘,可是我不是一個好皇後,不配成為大清的皇後。”


    太後看著瑾瑤,和藹可親的說道:“瑤兒,你是一個好皇後,你的心始終是善良的,你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自己心愛的人罷了。你若不是一個好皇後,那額娘也不是一個好太後,可是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和愛著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弘曆需要你的自私,需要的你妒忌,若是他感受不到你的愛,可能他會崩潰。反之,你亦是如此,但嘉嬪之事不是弘曆想要的,你該看開些才是。”


    “額娘,那我現在該怎麽做?”瑾瑤一臉茫然的看著太後。


    太後笑了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額娘隻知道,沒有你的弘曆定不是一個完整的弘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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