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迴府之後,整個府內都亂成一團,就連富察夫人也沒有想到瑾瑤竟然會早產,也是焦頭爛額。底下的奴才們更是手忙腳亂,聽著瑾瑤的叫喊聲,弘曆的心中全部慌亂。前些日子琪茹生產的時候,不但二格格沒有保下來,而且琪茹算是傷了身子,日後怕是無法有孕了。


    而瑾瑤這次竟然是是早產了,此時的弘曆憂心如焚,站在門口看來來來往往慌亂的奴才們,弘曆也不知道該抓誰詢問情況。弘曆就那樣站在門口,心如火灼一般,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這也是弘曆第一次這般無助,這般不住所措。


    終於,李玉過來看著弘曆,“四爺,您迴來了。”


    弘曆看著李玉,說話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李玉,福晉,究竟如何了?”


    李玉一臉嚴肅的看著弘曆,戰戰兢兢的說道:“迴四爺,福晉突然間早產見紅,吳太醫說似乎是服有活血化瘀的藥物的跡象,但是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麽,奴才已經將福晉今日所用的食物都小心收好了。如今還不好說,但是早產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難產,而導致大出血。”


    弘曆聽到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為什麽好端端的瑾瑤會早產,若是難產的話該如何是好,弘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無論李玉怎麽叫,弘曆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產房內,瑾瑤很是虛弱的看著吳謙,“吳太醫,我……我……是不是會難產?”


    吳謙也不知道怎麽說,但是如今還不是普通的早產,而是用了藥物,這比動了胎氣會更加危險。如今已經一個時辰了,接生嬤嬤說一點生產的跡象都沒有,如今怕是難產的可能性比較大。


    吳謙不知道該說什麽,卻點了點頭,瑾瑤這時候虛弱的看著吳謙說道:“乳…乳…香,仙…鶴草、艾葉、灶…心…土、白…芨、紫珠,準備…粉…藥湯……”


    吳謙用了好久,才聽懂瑾瑤說的是什麽,這些雖然都是止血的藥,可是乳香卻是活血的藥,而且這些也不能一起用。


    吳謙有些不解的看著瑾瑤,“福晉,這些不能一起用,且乳香是活血的,您這是何意。”


    瑾瑤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時候身邊的富察夫人自然明白瑾瑤的意思,她雖然不明白瑾瑤是何意,但是瑾瑤這些年學的醫術她還是有把握的,於是連忙看著吳謙說道:“吳太醫,快按照福晉之意準備,準備一碗湯藥,再準備些外用的粉末。福晉當年受過高人指點,雖然不懂多少醫,但是知道些偏方,你按照福晉的辦,若是出事一切有我承擔。”


    吳謙雖然不明白,但是聽到富察夫人這麽說了,還是連忙去辦了。吳謙出去看見門口的弘曆,本來還擔心弘曆如何,沒有想到弘曆竟然就這樣坐在牆邊,失魂落魄的什麽人都看不見。


    不知道幾個時辰過去了,弘曆一直就這樣坐在牆邊,一動不動。這時候,奴才們端著一盆盆的血水來迴跑,瑾瑤這時候都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了。吳謙連忙給瑾瑤施針,給瑾瑤喂止痛的湯藥,可是如今不光是難產了,已經有大出血的跡象了,若是一個時辰內再誕不下孩子,怕是誰都保不住。


    其中一個嬤嬤這時候連忙出來看著弘曆,“四爺,福晉難產,如今已經有大出血的跡象,若是一個時辰內還不能生產,小主子和福晉便都保不住。還請四爺選擇,如今是保福晉還是保小主子,保小主子的幾率大一些。”


    此時的弘曆渾身哆嗦,麵如土色,額頭的汗珠和無處安放的手,無不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害怕,弘曆直接就這樣蜷縮在牆角,眼淚一滴滴的掉落。所有人都嚇壞了,這還是那個平日裏冷麵的弘曆,還是那個深受皇上重視,讓所有人都見之敬畏的四貝勒嗎?


    弘曆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他不知道若是瑾瑤走了,自己該怎麽活下去。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絕望,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此時的弘曆已經萬念俱灰,他隻知道若是瑾瑤出事了,自己也活不了了。


    “四爺,如今情勢危險,您要盡快做選擇。”嬤嬤在一旁看著弘曆,輕聲的問道。


    弘曆臉色慘白的轉過身來,“保福晉,無論如何都要保福晉,隻要福晉能好,你們想要什麽爺都給你們。”


    嬤嬤被弘曆嚇壞了,連忙說道:“是,奴婢明白。”


    嬤嬤連忙進去將弘曆的話告訴了接生嬤嬤和吳謙,吳謙看著所有人說道:“如今,四貝勒既然選擇了,那也不能再想辦法保全小主子了,現在隻能孤注一擲試著保福晉了。”


    吳謙直接給瑾瑤用了加速生產的藥,接生嬤嬤也用盡一切法子,先讓瑾瑤將孩子生下,不論死活。若是大出血,再試著止血,這樣才有可能將瑾瑤保住。至於腹中的孩子,那就隻能看這個孩子的命運了,吳謙和接生嬤嬤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聲啼哭,接生嬤嬤高興的說道:“福晉生了,生下了一位小格格,小格格還活著。”突然間,嬤嬤又吼道:“不好了,吳太醫,福晉大出血,有血崩的跡象。”


    吳謙連忙將小格格交給其餘太醫照看,此時吳謙也沒有辦法,便直接將瑾瑤所說的藥,直接給瑾瑤用了。這時候,富察夫人看著吳謙說道:“吳太醫,福晉方才說了,大敦穴。”


    吳謙聽到之後立刻明白是何意,連忙給瑾瑤施針,半個時辰之後吳謙鬆了一口氣,“血止住了,福晉保住了,暫時沒有危險了。”


    吳謙沒有想到瑾瑤說的這些辦法,真的能止血,今日若是他瑾瑤怕是保不住。可是這個法子起作用,也是極傷身子,如今不但傷了壽命,怕是日後再能難生產了。


    吳謙這時候出去,看著坐在牆邊行屍走肉般弘曆說道:“四貝勒,福晉和小格格都保住了。”


    吳謙叫了弘曆好幾聲,說了好幾篇弘曆才聽到,弘曆連忙起身看著吳謙:“你說什麽,福晉真的沒有事?”


    吳謙點了點頭,“是,如今福晉母女均安。”


    吳謙剛說完這幾個字,弘曆就直接直直的倒地,將身邊的人都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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