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來子伺候完弘曆更衣,就去了琪茹那裏,“什麽,你說大阿哥的滿月不辦了?”


    小來子看著琪茹的模樣,心中也有些同情琪茹,但還是說道:“是,福晉這會兒發作了,四爺在門外一直候著。如今正院手忙腳亂的,怕是沒有功夫辦大阿哥的滿月了,皇上和熹妃娘娘那裏四爺也派人去稟告了,還請富察格格不必準備了。”


    “好,我知道了。”琪茹冷著臉看著小來子,除了這幾個字再沒有說別的。


    “是,奴才告退。”


    小來子離開之後,琪茹看著自家額娘生氣的說道:“額娘,憑什麽,憑什麽她總是壓我一頭。憑什麽我就隻是能一個格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福晉,同為富察氏,她憑什麽比我強。我生下的也是爺的長子,爺當日竟然來都沒有來,可是今日卻剛發作就在門口守著了,我就不信她的孩子就比我的貴重。”


    琪茹的額娘心中何嚐不別扭,這些日子弘曆對她和對瑾瑤的額娘簡直是兩個待遇,聽了琪茹所說的一些事,心中何嚐對瑾瑤沒有恨。


    “茹兒,現在看得嚴,就算她誕下嫡子,有命誕下可不見得有命長大。你要知道,這皇家的孩子,特別是貴重的嫡子,那可都是不好養的。”琪茹的額娘看著琪茹笑了笑。


    琪茹聽到自家額娘的話,心中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於是也沒有方才那麽生氣了,淡淡的笑了笑,“是啊,額娘所言極是。”


    劉裕鐸來了之後,弘曆的心中算是安穩了不少,可是聽到瑾瑤在產房內叫的撕心裂肺,弘曆在外麵更是憂心不已。


    產房內,所有人都是渾身汗,特別是吳謙背負著弘曆太多的壓力,可是瑾瑤一切都很是順利,就隻是這個時間上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額娘,好痛,好痛,什麽時候才能生啊。”瑾瑤看著富察夫人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富察夫人雖然明白,生孩子都是如此,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可是富察夫人何嚐不心疼,看著瑾瑤疼成這樣,富察夫人的心也好痛。


    “瑤兒,不怕,要堅強。生孩子都是如此,就快了,你別說話了,保持體力。來人啊,快點拿些參片來,給福晉含上。”富察夫人安慰完瑾瑤,又手忙腳亂的安排著。


    一邊的接生嬤嬤心中更是緊張,所有人都明白,今日福晉和小阿哥有一點損傷,他們更活不了,更是一點二心都沒有,全心全力努力著。


    弘曆在外麵都快瘋了,直接在外麵吼道:“這都兩個多時辰了,吳謙和劉裕鐸都進去了,接生嬤嬤也進去那麽多了,為何還沒有生下來,為何福晉叫的越來越厲害了。”


    門口的人連忙攔住弘曆,連忙解釋道:“四爺,至少還的兩個時辰,您先迴去休息,有好消息了奴婢立刻來稟告您。”


    “休息,你說的倒是輕鬆,福晉這般難受,爺如何能休息。”就在弘曆正發脾氣的時候,春錦和兩個小太監帶著一堆東西來了。


    “給四貝勒請安。”春錦看著弘曆說道。


    弘曆對春錦一向尊重,於是點了點頭,“春錦姑姑怎麽來了。”


    春錦笑了笑,“四貝勒,娘娘在宮內著急,可是不好出宮。便叫奴婢那些上好的藥材和補品送來,讓奴婢守在這裏,有好消息了再迴去。您別著急,生產時都是這樣的,娘娘當處生您的時候,可謂是生了近十個時辰。您也不是第一天當阿瑪了,當初富察格格生大阿哥的時候,也用了好久,您放心一定會平安的。”


    弘曆心中對春錦有些不滿,他們一個個的說的都輕巧,畢竟不是他們的福晉,於是有些生氣的說道:“春錦姑姑之言爺明白,春錦姑姑現在進去告訴吳謙和劉裕鐸,讓他們想辦法,不能讓福晉一直這般慘叫。”


    春錦知道弘曆擔心,於是說道:“四貝勒,娘娘讓奴婢準備好了上好的參片,奴婢這就送進去。奴婢會看著的,您放心就好,福晉和小阿哥一定平安。”


    弘曆早都聽吳謙說過,瑾瑤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位格格,他一直都沒有說就是為了不讓瑾瑤和額娘擔心。可是如今,弘曆有些生氣,不就一個格格,又不是嫡長子,還生什麽生,讓瑾瑤受這麽大的罪。


    弘曆倒是沒有怪在小格格身上,而是對琪茹和大阿哥多了許多不滿,也恨透了自己。自己為什麽能讓琪茹有孕,更是不應該想為奪儲增加一點砝碼,而讓琪茹的孩子生下。


    轉眼間,五個時辰就過去了,聽著瑾瑤一聲聲的叫喊,而且叫聲一聲比一聲弱,弘曆整個人都快瘋了。好幾次,弘曆都試圖衝進產房,後來隻好春錦叫人攔著,這才暫時攔住了弘曆。


    瑾瑤的叫聲越發的弱了,弘曆突然間聽不到瑾瑤叫聲來了,心中更加慌亂了。


    裏間,在瑾瑤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時候,孩子終於誕下了。富察夫人連忙喊道:“太醫,快,福晉暈過去了。”


    吳謙和劉裕鐸聽後連忙進去,診過脈之後,吳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夫人,您不必緊張,福晉這是累的。福晉的脈象還算平穩,福晉睡上些時辰,就無妨了。”


    這時候富察夫人才想起孩子來,連忙看著接生嬤嬤問道:“嬤嬤,是阿哥還是格格?”


    接生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結結巴巴的說道:“迴夫人,是位小格格。”


    春錦和富察夫人都有些遺憾,但是春錦還是比富察夫人看得開,於是看著接生嬤嬤說道:“富察夫人累了,你先去吧,去稟告四貝勒。”


    門口的弘曆終於按捺不住了,準備無論如何都要直接衝進去的時候,接生嬤嬤出來看著弘曆說道:“恭喜四貝勒,福晉誕下一位格格,母女均安。”


    春錦這時候也將大格格抱了出來,看著弘曆說道:“四貝勒,您放心,福晉和大格格太醫都看過了,都是極好的。”


    弘曆聽到之後臉上才有了笑意,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嘴中自言自語道:“恩,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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