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剛喝完藥,熹妃就匆匆忙忙的進來,“弘曆,怎麽病了,可好些了。”


    熹妃是邊說邊走進來的,看到坐在一旁的皇上,連忙跪下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道皇上在此,請皇上恕罪。”


    皇上昨日知道熹妃叫弘曆用膳,本就心有不悅,後妃和阿哥一向不能相處太過,但如今弘曆已經到了要成婚的年紀了,去請安和用膳也是應該的,也不好多說什麽。


    皇上今日看著熹妃緊張的樣子,也明白熹妃隻是愛子心切,又想到熹妃一向安分守己,而弘曆就算是病了還是如此知禮和謙卑,也沒有方才的怒氣了,“行了,起來吧,朕知道你擔心弘曆,快去看看弘曆吧。朕那裏還有政務要忙就先走了,劉裕鐸四阿哥這裏有什麽情況隨時向朕稟告,弘曆朕晚些再來看你。”


    弘曆想要起身卻被皇上攔下,於是便看著皇上說道:“是,兒臣謝皇阿瑪。”


    熹妃這會兒倒是不敢著急,跟著皇上將皇上送出去,然後屈膝:“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後,熹妃快步走進房間,坐在弘曆旁邊說道:“你們都下去,四阿哥這裏有本宮,需要你們的時候本宮自會叫你們。”


    “是,奴才們先行告退。”


    所有人出去之後,熹妃將弘曆額頭上的帕子取下,在涼水中投了投,然後看著弘曆問道:“告訴額娘,究竟是怎麽迴事?”


    弘曆不想熹妃擔心,強打著精神說道:“額娘,兒子就是昨晚溫書晚了些,不小心在桌前睡著了,怕是著涼了。讓額娘擔心,是兒子的不是,兒子真的就隻是著了風寒,並無大礙。今日額娘該是給皇額娘請安的日子,額娘為了兒子匆匆過來,可去過景仁宮了,別叫皇額娘怪罪了。”


    熹妃心中有些不悅,作為他的額娘,怎麽會不知曉他的心意,“你不用擔心額娘,額娘已經給你皇額娘那裏告過罪了,你皇額娘不會怪罪額娘的。弘曆,告訴額娘,你是不是心中還惦記著富察家的那個女子,昨晚就有謠言,你皇阿瑪有意將富察氏封妃。額娘本想去皇上那裏請皇上給你賜婚,但是額娘派人去查過,消息是養心殿那裏傳出來的,那就是你皇阿瑪的意思,如今怕是沒有可能了。你是額娘唯一的兒子,你當初深受你皇瑪法的喜歡,如今你皇阿瑪雖然喜歡八阿哥,但是重視的還是你。你大婚後,就要上朝,來年你皇阿瑪就要給你差事了,也就不必來上書房了。你的府明年年初也就建好了,你就要出宮開府了,額娘見你的日子就更少了。不論如何,你對那個女子何意,額娘都不介意,額娘隻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這額娘就知足了。”


    看著熹妃又在他的麵前流淚,弘曆心中滿滿都是歉意,“額娘,您放心,兒子真的就是一時的興趣罷了。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兒子會忘記那個女子的,努力讓皇阿瑪刮目相看,給額娘最大的尊榮。”


    弘曆說著話就咳嗽了起來,熹妃連忙看著弘曆說道:“行了,額娘明白了,你別說話了,又咳嗽了。來,喝些水睡一會兒,別讓額娘擔心。”


    “是,兒子明白。”弘曆喝了幾口水,慢慢的就睡著了,熹妃看著弘曆睡著了,吩咐了那些奴才們一番才離開。


    因著藥性的緣故,弘曆一下子就睡到下午,加之劉裕鐸和奴才們的照料,高熱很快就退下去了,就是整個人還很是虛弱,頭也疼的厲害。


    皇上的心中終究還是不放心,而且也想知道,弘曆突然病成這般究竟是所謂何事,於是看著蘇培盛說道:“蘇培盛,擺駕阿哥所,朕要去看看弘曆,然後再去福惠那裏。”


    “是,奴才明白。”


    阿哥所內,小來子早早就看見皇上來了,連忙進去看著弘曆說道:“四爺,皇上今日來問您為何這樣,奴才說您是因為昨日書房的問題,一個人讀書太晚才受涼的。”


    弘曆自然明白小來子的意思,這些年小來子伺候他伺候的尚可,為人也算是忠心,弘曆心中對這個奴才倒是喜歡,“恩,爺明白了,你下去吧。”


    “皇上駕到。”


    “奴才們給皇上請安。”


    弘曆坐在床上,聽到皇上來了,連忙起身下床,“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皇上看著衣衫單薄,跪在地上的弘曆也很是心疼,連忙過去將弘曆扶起,“朕今日就說了,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禮。”


    “是,兒臣謝皇阿瑪,皇阿瑪疼愛兒臣,但是兒臣也不能因為皇阿瑪的疼愛亂了規矩,兒臣的身子已經好多了。皇阿瑪今日來看了兒臣兩次,兒臣心中甚是感激,但是皇阿瑪政事本就多,不必為了兒臣費心,兒臣如今已經無礙了。”弘曆坐在床上,看著皇上,滿臉愧疚的說道。


    皇上看著弘曆慘白的臉和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懨懨的,沒有平日裏的一點傲氣,心中甚是心疼,語氣也和緩了不少,“朕雖是皇上,也是你的阿瑪,朕怎會不疼惜你。弘時無能且想法過多,弘晝又是個荒唐貪玩的,福惠年幼身子又不好,朕得力的兒子就隻有一個了,朕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弘曆心中有了一些喜色,隨即又消失了,是啊,弘時屢次犯皇阿瑪的禁忌,弘晝貪玩荒唐,福惠身子不好。若不是因為如此,自己怕是也得不到皇阿瑪的重視,若是皇阿瑪向皇瑪法那般多子,自己的下場還不知道會成什麽樣。


    弘曆雖然心中難過,但是也明白皇上的暗示,若是自己可以守禮,日後的大統怕就是他的,於是看著皇上說道:“兒臣謝皇阿瑪的關心,兒臣隻是受了些風寒,如今在劉太醫和奴才們的照料下,已經退熱了,身子真的沒有大礙了。皇阿瑪不必擔心,倒是八弟身子弱,皇貴妃娘娘又不在了,八弟才該多得些皇阿瑪的關心,兒子這裏隻是小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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