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多了隻貓咪,生活也更多了煙火氣,一家之主喬木很歡迎這位新成員。


    為了迎接這位喵星人,打消它的防備警惕,早日融入新家庭,喬木拿出幹燥的水藻編了個碩大的貓窩,還鋪上了小塊冰熊皮草做的柔軟墊子。


    每每梨花臥在上麵,整個小小的身體都被埋在雪白的長毛裏,在上麵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陷,如同藏身草叢。撥開野草般長長的白毛,是雙眼圓滾滾神情淡然、眼神清冷的眼睛,一如十月初五的月光。


    這樣的神情,讓喬木更加喜愛。人類數千年豢養的寵物不少,唯有貓咪的傲嬌勁兒千古不變,這才真正是傳說中的“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可比大多數人類有骨氣多了。


    或許正是這股傲嬌勁兒,不管何時何地,總有無數鏟屎官樂不思蜀、前仆後繼,而今天,又多了一個喬木。


    “你在做什麽?”雲深見喬木抱著一塊半米厚,兩三米高的冰晶用骨刻刀不停打磨,忍不住開口問道。


    家具早就齊備,不需要再做,為什麽又要花大工夫打磨雕刻呢?而且這東西也不太像是家具啊。


    “嗤——嗤——嗤——”


    喬木頭抬也沒抬,手下不停,抱著冰晶繼續打磨,無數冰屑紛紛飄落,有的還發出亮閃閃的光:“給梨花做個貓爬架。”


    “貓爬架?”


    “對呀,就是這樣的……”說著,用手裏的骨刻刀在地麵“刷刷”劃了幾道,一個立體、旋轉猶如dna雙螺旋的圖形出現在眼前,“呶,這個可以鍛煉貓咪的攀爬能力,同時也是貓咪發**力與玩耍的玩具。”


    “原來如此。”雲深摸了摸鼻子,酸酸地說,“你都沒送我過什麽東西。唉,人活得不如一隻野貓。”說著,羨慕嫉妒恨地瞪了趴在貓窩裏注視著這一切的梨花。


    喬木先是一愣,繼而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梨花的頭,又摸了摸背脊,覺得已經養出不少肉,至少不是原來刀背般的單薄,才滿意地點點頭。


    見“老婆”對他的示弱無動於衷,雲深不服,怎麽說自己也是曾擁有過三千後宮的俊俏郎君,當初哪一個不是捧著自己哄著自己?還就不信了,拿不下一個糙老娘們!


    於是,他自以為魅力無邊地一笑:“老婆,你難道不該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老公身上嗎?老公能給你做飯、縫衣服、當司機,還能陪你在冰原上遛彎、泡溫泉、捕獵,一隻小野貓哪能比得上?”


    見老公又在自以為是的釋放荷爾蒙,喬木不由樂了,她能說那個樣子有點像泰迪,讓人忍不住像蹂躪嗎?不過,既然對方這麽賣力,隻能鼓勵,於是,她丟了個媚眼:“你也知道比不上。既然知道,還比什麽?你一直是我心中的no1.”


    “言不由衷。你花在梨花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自從它來了,一天看我從一百次變成不足四十次,幹什麽都心不在焉,不停去瞧梨花,哼。”


    聽到這話,喬木有些臉紅。原來兩個人住這冰屋,幹什麽都不怕。但自從梨花來了,總覺得有雙眼睛正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連車速、開車頻率都減了,沒想到會引發雲深的不滿。


    “咳咳,你明白的,我可不想現場表演限製級動作片。你要是無聊就去準備幹糧,多準備一些,下次往外探索,走的遠一些。”


    雲深一聽談到正事,神情也認真起來,點頭道:“好。方圓五千米已經找過,隻能繼續往外圈走了。”遲疑了一下,又道,“會不會我們忽視了哪些地方?”


    喬木繼續抱著冰晶打磨,嘴裏卻道:“有忽視才正常。兩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來到這裏半年多,沒發現過其他智慧生物,哪怕是動植物。”


    雲深忽然想到了什麽,皺皺眉:“我的確有了些新想法,等整理清楚再和你講。”作為曾經的大能,哪怕靈魂在穿越時空風暴受損大半,神識也不弱,至少比喬木強,而他已經發現這片神秘冰原的異常,隻是還不能確定是什麽引起的。


    一刀接著一刀,喬木全神貫注,體內源源不斷的元能透過骨刻刀注入冰晶以雕琢打磨,先是螺旋形的曲線露了出來,而隨著冰屑紛紛落下,爬架也逐漸成型。


    “噗——”


    一口氣吹過,爬架上殘留的細微冰屑四散而去,露出水晶般的質地,晶瑩剔透,巧奪天工。


    “這手藝可真不錯,用上畢生所學了吧?”雲深看著爬架側麵雕刻的數十隻形態各異、神情多樣的小貓,忍不住又酸。


    喬木嘻嘻一笑:“還可以。”小貓有玩球的,有撲蝶的,有爬樹的,有懶洋洋眯著眼睛曬太陽的,一個個靈性十足。但不管哪一隻都是梨花的模樣。


    “小梨花,這些遊戲你喜歡嗎?可惜現在是新紀元,許多都消失了。”


    雲深最看不慣她老是感懷往昔的模樣,過去再美好也不在了,哪裏有當前更重要?


    “要是梨花想玩,可以用水藻編個草球。至於蝴蝶,你不是說冰晶草所在的地窟裏有冰蛾嗎?馬馬虎虎也能湊合。”


    喬木莞爾:“算了,不過是隨口一提。梨花可不像咱們,在它的世界裏從來沒有蝴蝶的存在。”


    “或許你該這樣想,雖說這個世界好多生物已經滅絕,但也產生了許多新物種。而這些新物種是災變前的人無緣得識的。這樣一想是不是平衡多了?”


    喬木頓時愕然,隨後便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一味的緬懷其實毫無意義,遠不如現在奮起,想著怎麽改變現狀,實現美好的未來。”


    “這麽想就對了。今不如古這是當前民眾全都抱著的想法,但若是古人真得如此強大,文明又為何會消失呢?未嚐不是時代淘汰的結果。”


    “要你這麽說,既然無人能抵禦光陰的侵蝕,文明豈非全無意義?”


    “被淘汰和有無意義是兩碼事。每一個文明都湧現出大批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他們發揮了巨大影響力,大大推動了人類的發展。能說這些人的存在也無意義嗎?顯然不能。但他們抵禦住時光的侵蝕了嗎?無疑並沒有。”


    “哈。”


    廳堂左前方靠近牆角擺著個兩三平米大、一米多高的冰台,貓窩便放在上麵。此時,喬木雙手抱著貓爬架將下方固定在冰台上,上方抵住屋頂並加固。


    晃了晃,爬架紋絲不動,喬木拍拍手笑道:“完美。”


    一直趴在窩裏靜靜注視著喬木一舉一動的梨花見此,“噌”的竄了出來,順著爬架的底部飛快地爬了上去。等爬到頂部,又順著架子爬了下來,一連好幾個來迴。直到盡興後,才蹲在上麵俯視著笑盈盈抱臂觀看的喬木。


    “喵——”


    歡快地叫了一聲,梨花承認了鏟屎官的地位,決定屈尊留下。


    眼睛瞟過雲深時,它不屑地扭過頭,舉起前爪舔了舔。


    窗外太陽緩緩落下,斜射入內,將喬木畫出的貓爬架簡圖照亮。猛然看到的梨花忽然淒厲地尖叫了一聲,身體連連後退,差點從爬架上掉下來。


    “怎麽了?”喬木臉色微變,飛快躍到爬架下,仰頭望著,伸出手臂。


    梨花從爬架上跳下,落入她懷裏,全身顫抖著往裏鑽。


    雲深摸了摸下巴:“像是突然受驚。”視線在梨花和地麵dna雙螺旋爬架的簡圖間來迴打量。


    喬木也發現了,不解地道:“梨花怕貓爬架簡圖?可它明明不怕貓爬架,怪哉。”


    雲深並未迴答,若有所思地道:“它從哪裏來我們並不知道,或許曾經受過傷害,而傷害它的同這個簡圖相似。”


    “難道有我們沒發現的螺旋形異變生物存在?”


    “嗬,咱們才來了半年多,對這片冰原所知才有幾多?尤其原來我還傷著,你根本不能走遠,了解的範圍有限。說不定咱們運氣好,呆的這片冰原恰恰是最安全的地帶,而外麵便不好說了。”


    “有道理,我的確沒遇到應付不了的情況。看來未必全是因為能力。”手裏撫摸著梨花,喬木指示,“多準備些幹糧,咱們要繼續往遠處探索出口。”


    說定後,她便將已經平靜下來的梨花重新放入貓窩,打開門,走出冰屋,望向無邊的冰原。


    此時夕陽西下,彩霞滿天,猶如火燒,大片深淺不同的紅與橙交織起來,仿佛天女織出的錦緞,給一望無際的冰雪世界增添了濃墨重彩的絢爛色彩。


    眯著眼睛,喬木伸開手臂,擁抱這半月才會出現一次的霞光。


    ……


    連著準備了好幾天的幹糧,這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夫妻二人便離開了冰屋。


    喬木頭戴皮帽,上身冰熊皮七分袖雙層緊身夾襖,下身同材質皮短褲,腳踩齊膝長靴,背後一隻水藻編成的大背簍。而雲深自然是相似打扮。


    “未來三天沒有冰風雪,是否能在外多待幾天還要視後續天氣而定。”喬木說,冷冽的空氣被吸入,唿出後又化為霧氣四散在口鼻處。


    “唔。”


    兩人滑著雪橇飛快向前,一前一後在白色大地上劃出兩個破折號。


    冰原是冷寂的,連風也沒有一絲。


    穿過熟悉的區域,再次來到遇到白茫茫的π冰架處,那天被吞噬後露出的灰黑又被冰雪重新覆蓋,完全看不到一點被肆虐後的痕跡,讓人懷疑會不會隻是一場幻夢。


    停在冰架下,喬木等雲深趕上來後,問:“你有沒有感覺到異常?”


    “異常?”雲深緩緩放出神識,一寸一寸搜索,“的確不對。沒有任何動物的活動跡象。”


    “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太安靜了,仿佛死亡一般。”喬木眉頭緊皺,心下煩躁。往日哪怕看不見其他生物的存在,至少能從風裏嗅到氣息、聽到吼叫,而此時這些全都沒有,像是被抹除了一般。


    “難道都被白茫茫吞噬了?”從那日狹路相逢到今日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即便發生了什麽,兩人也沒可能知道。至於痕跡,自然是被暴風雪覆蓋掩埋了。


    雲深這話一出口,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貓頭便從喬木胸前皮衣內鑽了出來,正是梨花。


    不屑地看了雲深一眼,梨花張嘴叫喚:“喵喵喵——”


    “它說你胡說八道,哈哈。”喬木忍不住大笑。


    “它能知道什麽?小不點,哼。”


    “喵喵喵。”


    “它說這冰原之上發生的一切它全知道,就是不樂意告訴你。”


    “吹牛。”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厲害了,我的喵。”喬木忽然驚歎道,“π冰架隻有一個出口,便是在這裏?整個π冰架內的冰原實際上是被封鎖起來的,沒有密匙根本出不去?”


    “喵。”


    雲深驚訝道:“它還真知道?梨花,難道你也是智慧生物?”


    梨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喵。”


    “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自己智慧超群,瞧不上我,對我不屑吧?”


    果然,梨花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這會眼裏隻有淡然,那種目無一物的淡然。


    “呦嗬,還真瞧不上爸爸?”


    “行了,別拌嘴了。梨花,你知道冰架外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嗎?還有,是誰封鎖了裏麵的空間?”


    梨花重新將頭縮了迴去,不肯再迴答。


    雲深伸手將它從喬木胸口扯了出來,放入自己的懷裏,口中喃喃道:“你是大孩子了,以後跟著爸爸,怎麽還能眷戀媽媽的懷抱呢。那裏分明是我的地盤。以前你p事不懂就算了,現在嘛,還是保持適當距離為好。”


    毫無防備之下,被抓了個正著,梨花頭昏目眩得厲害,沒迴過神來,也知道福利沒了,忍不住大怒,利爪爪尖“唰”地伸了出來,抓向雲深的臉。


    “乖仔,不要抓爸爸呦。”喬木溫柔的聲音響起,梨花一愣,乖乖收起了爪子。


    “我兒子就是乖。”喬木自豪地誇耀。


    雲深捂著臉,怒視著胸口處的梨花:“你竟然想讓爸爸破相,其心可誅。”


    梨花無動於衷,琉璃珠子一樣剔透的眼珠迴望雲深,滿滿的冷漠,似乎在嘲笑他“whocare”?


    兩人視線對接,好一陣電閃雷鳴。


    “行了,和小孩子較什麽勁?”


    “小孩子?哼,說不定是老妖精。你以為個子小就代表年齡也小嗎?”修真大世界各種長著嫩臉的老祖多了去了,哪個沒活個幾萬年?


    “好在我們撿到了兒子,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些消息。”喬木歎氣道,“不過我還是想試試,若是僥幸找到了出口呢?”


    “嗬。自欺欺人。那天出現的光膜應該就是某種結界或者禁製。”


    喬木微微點頭,神色嚴肅。即便不是這兩者,不同的也隻是原理而不是功能。當時以為白茫茫是吞噬能量的大反派,現在看來,說不定人家是想推翻封鎖的“革命者”。


    “原來那日遇到的白茫茫是想打破禁製,離開這裏。”雲深摸著下巴忽然道。


    別說,這對半路夫妻還真有幾分默契與心有靈犀。


    “冰架外是什麽,隻有火山?”雲深又問。


    “遠遠看到過不止一次火山噴發,近距離沒有觀察過。”


    “有意思。”


    “是誰將這片冰原封鎖起來的?封鎖起來又有什麽目的?這些人還在觀察這裏嗎?”喬木連著發出好幾個疑問。


    似乎腦中又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她又輕聲道:“這些人會不會還生活在這片冰原內,在某個隱密的地方操控著一切?”


    不是沒有可能,雲深暗想,那日白茫茫發起衝擊時被雷電劈了,表明封鎖設定了滅殺機製,一旦衝擊達到某種強度便會觸發,將破壞者滅殺當場。


    雖然想出去,但顯然不願當炮灰。


    “這事得從長計議。”最後,他衝喬木說了一句。


    喬木胡亂點點頭,禁製是一種解法,結界是一種解法,若是其他體係的封鎖又是另外一種解法,光弄清楚這些,鬼知道要多少年?說不定要老死在這裏。


    這樣一想,心裏便再次升起燥意。


    “無論如何也要試試。”她對自己說。生長在紅旗下的經曆讓她不願輕易接受現狀,放棄努力,自救的本能深深刻在骨髓裏。


    手下用力一撐一滑,風係異能運轉,雪橇飛一般往π冰架外層馳騁而去。


    背後風力越加越大,兩邊冰原紛紛後退,前方冰山迫近,似乎被等比拉伸,長寬高膨脹了數倍,且一直在膨脹。


    風帶來的雪清新激爽,但喬木腦中唯一的念頭卻是光膜!


    “嗡——”


    像小蟲撞到了蛛網上,沿著蛛絲蕩漾,喬木感覺自己撞上了某種極富彈性的無形薄膜,無痛無癢,卻不管如何用力,始終不能扯破,突圍而出。


    “草——”她低咒一聲,臉上仿佛貼著層麵膜。


    在喬木撞過去的時候,薄膜是無形的,並不像白茫茫撞起的時候發著光,顯見兩者的力量有著天壤之別。


    “太弱。弱便是原罪。”喬木喃喃道,“難道隻能在這裏終老?”不知怎麽迴事,她竟然想到魯濱遜,而雲深就是星期五。


    “也許比魯濱遜更慘。魯濱遜所在的孤島起碼沒特意封鎖隱藏,而這裏就不同了。”


    這時,雲深也滑著雪橇趕了上來,見她滿臉不服輸倔強的樣子,勸道:“何必做這些無用功?你心底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這是和誰較勁?毫無意義。”


    在雲深眼裏,這樣的行為無疑有些蠢,但喬木哪裏會在乎。她隻知道這輩子極可能老死在這個不毛之地,還隻能跟眼前這個覺得她有些蠢的男人相伴終生。


    “籲——”


    長長唿出一口氣,仿佛這樣便能將心頭鬱氣全都唿出來,喬木鼻孔噴出的兩道白汽受冷後變為兩根冰釘,往薄膜上刺去。


    “嗡——”


    又是看不見的漣漪一圈圈蕩漾,冰釘尾部顫抖著停在半空,無論如何無法前刺。在喬木收迴元能時,“叮”一聲,落在地上,碎成數段。


    雲深抽抽嘴角,還真是固執啊,虧他平時沒看出來,藏的可真夠深。


    靜靜站在無形禁製前,喬木沉默了一會,猛然轉身,催動手下的雪橇,毫不留戀地飛馳離去,如同沒有抱著希望來過。


    “嘖。”雲深咂舌,有了想法便執著地付諸實行,失敗後便毫不留戀地棄之如草芥,夠果決,無數男兒不及也。


    “愣著做什麽,趕緊跟上——”喬木的聲音隨著風的唿嘯聲傳了過來。


    雲深長嘯一聲:“來嘍——”飛箭一樣跟了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繞過一座座冰山、冰窟,往溫泉穀馳去。


    即便身懷奇妙功法,仍然無法全部消除體內的冰寒之氣,而溫泉穀的溫泉卻對此有奇效。這也是雲深身體恢複後,喬木第一次帶他前去驅寒。


    冰晶果對身體的改造似乎還在繼續,冰寒之氣隻會強化經脈百骸,並不會造成傷害,雲深對此深有體會,但卻並沒有拒絕“老婆”的好意,甚至並沒有透露身體的現狀。他不知道這是習慣性地留一手,對喬木不夠信任,還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這樣的想法剛露頭,雲深便自嘲一笑,什麽時候也學會自欺欺人了?分明是前者的原因,偏要給自己找個借口。修真,是修成真我,若是連這樣的小事也行自我欺騙,又哪裏能尋到“真”之所在呢?豈不自相矛盾?


    越想越多,除了控製手下雪橇的滑動,全身氣力都用在了思考上。腦中各種念頭此起彼伏,猶如漲潮退潮,彼此征伐間將識海攪成一片混沌。


    腦殼脹痛,像盛不下識海掀起的驚濤駭浪,已經忘記身體所處環境的雲深竟然鬆開一隻手,舉起拳頭敲打額頭。


    一根雪橇在鬆手後被風吹起,又在空中連著翻了數個跟頭後,才重重砸在雪地裏。而憑著一隻雪橇,雲深竟然還能維持著平衡,機械地往前滑動,仿佛本能。


    隨著腦殼脹痛的增加,雲深開始無力掌控手下的雪橇,在雪地上劃出歪歪扭扭的痕跡,速度也越來越慢。


    前方正用極速滑雪消除內心鬱悶的喬木對此一無所知,她早就停下了風係異能,全憑體力在冰原上撒野,哪裏會想到後麵雲深的異常。


    眼看雲深就要撞到冰山,雲深胸口的梨花還在猶豫不決。


    究竟讓這個總和自己對著幹的雄性撞上去痛一痛好呢,還是將人救下來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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