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合院


    花園裏春色盎然,紅豔豔的石榴映紅了人臉,和煦的春風不時輕撫著臉龐,猶如情人溫柔的手。


    難得一個休息日,喬衝正坐在石榴樹下,拿著本新出版的醫書隨意翻著,而喬木正躺在旁邊的搖椅上,不時晃動幾下。


    “幾點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喬木語氣慵懶。


    “怎麽?口渴了?”喬衝見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語氣溫和地詢問,手卻習慣性地從邊上的石桌上倒了杯溫熱的開水遞過去。


    喬木接過水,抿了一口,才開口說:“春困秋乏,天氣太舒服,有點昏昏欲睡。”


    “反正閑來無事,想睡就睡吧。”


    喬木搖頭道:“這會睡了,晚上又要睡不著了。”眼神一轉,看到喬衝頭上肩上落下的石榴花瓣,“這石榴結不結果子呀?好像每次來看你,都是開花的季節。”


    喬衝不確定地道:“應該不結?你也知道我在單位有宿舍,平時不迴這邊住,還真沒留意過有沒有果子成熟。”


    喬木彎腰撿起一朵已經凋落的石榴花,故意道:“石榴的花語你知道嗎?”


    喬衝迴道:“多子多孫?紅紅火火?吉祥如意?”


    喬木笑道:“還真被你說全了。”


    喬衝不以為然道:“石榴多子,花朵又鮮豔,這兩條全都符合華人的審美,自古以來就很受歡迎,不知道的少吧。”


    喬木搖搖頭道:“這你可就錯了。現在的年輕人或許知道各色玫瑰的花語,甚至不同節日送什麽花,卻都是受西方影響,對傳統花卉了解甚少。豈不知,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盲目崇拜西方能有什麽好。”


    喬衝也不認同地道:“能清醒認識到華國同發達國家的差距並努力趕追這是好事,但若是一味的否定傳統或者盲目自嗨,那就不對了。”


    喬木笑說:“說到底這是個有關文化自信以及民族自信心的問題。”


    喬衝聳聳肩道:“華國終有一日會實現民族複興。我相信這一日不會遠了。”


    “哈哈,你說的對。”難得見一迴,喬木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談論這些偉大目標與抱負上。


    “師父,上次我遇到一個新情況……”喬衝滔滔不絕地講著調查中遇到的一個個異常事物,希望能從師父這裏獲得更多信息。


    見此,喬木有些無奈。


    運動結束後,衝兒便考入了青大物理係。彼時,國家宗教政策還沒有明朗化,她便包袱款款地跟著到了京城陪讀。


    陪讀生活當然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有一次去城郊買魚,救了個被水鬼糾纏的佟姓少年,便被其家人當成了高人。


    佟家是個大家族,許是祖上有幾分底蘊,竟然真得認出了高人,態度熱情地試著交好。


    喬木自然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示好,兩邊有來有往,竟然越走越近。佟家更是成了她接各類靈異風水案子的中介,小錢錢掙了不少。


    不等喬衝大學畢業,喬木已經憑一手道術給這小子買了一大一小兩個四合院和四環外一塊不大的土地。有這些固定資產,喬衝一輩子什麽都不幹也能衣食無憂,更何況人還聰明能幹呢。


    將這輩子最牽掛的人喬衝安排好,她便迴了道觀,重新整修殿堂,重開山門。


    也是這個時候,她恢複了女裝。當然也沒有刻意去做些什麽,就像從沒刻意說過自己是個男人一樣。


    到了九十年代,旅遊慢慢成了年輕人的時尚活動,有來留雲山的驢友、背包客,發現了玄妙觀的存在,在互聯網上一發帖子,吸引了不少人來。


    這個華國的發展與藍星那個的曆程不同,整整快了十年,隻能說這是個相似的平行世界。


    因為異常生物不少,懂科學道法嫻熟的喬衝便被吸納入了特事局,成了中層小幹部。而讓喬木倍感驕傲的是,喬衝將術法與物理相結合,研究出多種針對異常生物的武器,讓普通人也無懼陰魂厲鬼僵屍吸血鬼這類非科學生物,大大減少了因人員較少帶來的工作壓力。自然,也減少了人員傷亡,尤其大規模平民的傷亡。


    正因此,喬衝升職加薪一路順利,堪稱人生贏家。美中不足的是還沒讓她抱上徒孫。


    “師父,你能不催婚嗎?每次來京城都是催啊催。有時候我懷疑你來是為了看我還是想抱徒孫。”喬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剛講的那些新奇案例師父竟然一點也不感興趣,沒有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怎麽常用的花招失去效果了?莫非師父生活中遇到了什麽變動?


    想到這裏,喬衝不由看向喬木,仔細看著師父的眉眼,試圖從上麵找出變化。


    喬木喝了口水,將杯子放下:“行了,別看了。咱們關係太親近,能看出什麽變化?想知道什麽,直接開口問不就成了?我看你還真成了神棍。”這話就說的有點調侃了。怎麽說,人家也是物理係博士生呢。


    “我問你就老實迴答嗎?”喬衝瞪眼,“您老總是報喜不報憂。”


    喬木急忙道:“哎哎哎,可別這麽說,隻有老年人才那麽幹,我還年輕著呢。”還沒六十呢。


    喬衝笑了,師父功法突破似乎比別人容易,今年快六十的人,看起來不過四十,若不是笑的時候眼尾有些細密的紋路,哪裏能看出來已經年近花甲呢。


    “師父,你看起來最多三十,熟女一枚。走在大街上,肯定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地想著怎麽追求你。”


    “哈哈,這話我愛聽。千萬別說我老……”


    “是,我的錯,您一點也不老,誰說您老那就是和我過不去。”喬木一拍桌子,“師父,您可是正當年,成熟知性美麗大方,魅力無窮。”


    “咳咳。”喬木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不過還是對這番話表示了讚同,“雖不中亦不遠也。”


    看著師父臉上明媚的笑容,喬衝暗暗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師父越來越難哄,看來還要多多修煉法螺大法呀。


    劈裏啪啦——


    一陣響聲乍起,無數指甲蓋大的雨滴從半空落下,而天上的太陽明晃晃刺眼不已。


    “太陽雨……”


    “雷陣雨……”


    師徒倆不約而同地喊道。


    “快,迴走廊。”


    “衝兒,你該讓人弄個八角亭,露天環境就是不好。”喬木埋怨道。全然不顧手忙腳亂收拾茶具、搖椅的徒兒。


    “哼,還說這裏是留給我養老的,住起來各種不便。”喬木嫌棄地道,“重新裝修前你該先聯係我,我好幫你出主意。”


    喬衝一看,完了,又來了。就因為這套四合院重新修建、裝修的時候,因為怕師父操心,他一力承擔,便不止一次被嘮叨。


    “是,都是我的錯。師父胸有溝壑目有山川,一定能將環境設計的更好。下次再裝修,我誰也不找,就找師父。”


    自詡有多年審美經驗,比喬衝大了幾百歲的喬木對此確信無疑,不過也不能一味埋怨認錯的徒兒:“我是怪你不和我商量下就做決定。其實裝修的好壞與你關係最大,畢竟你住的多,我才住幾天?是吧?”


    喬衝內心要崩潰,一會說住在這裏不舒服,裝修不符合要求,一會又說他這個徒兒住的滿意才最重要,師父您老人家究竟是哪個意思呢?難道老人家上了歲數人就變得很難理解?


    然而,在看到喬木白裏透紅的皮膚後,他又有些懷疑。


    “師父,你的頭發怎麽變灰白了?記得上次見你分明是烏黑的。這才過去了半年不到吧?”期間也沒聽說師父對付什麽修為高深的兇惡鬼怪啊。


    “哦,你說發型。”喬木摸了摸頭上的短發,笑著道,“這叫奶奶灰,美發店的總監推薦的,說特別襯我的氣質,優雅、從容。”


    “哦。”喬衝暗唿慶幸,總算成功轉移了師父的注意力,平時他對發色發型向來不甚在意。


    “其實我看中的是銀白色,又叫白金色。哼,偏偏有個小姑娘說不合適。”喬木怒道,“就她合適?不就是年輕了點嘛。說的跟誰沒年輕過似的,現在的年輕人太討厭了。”


    那是人家沒誇你顯年輕,沒誇你氣質高雅。


    沒錯,自從一天天衰老,也不知因為什麽,從來不怕的喬木這輩子竟然怕了,喜歡聽的全變成了別人誇她年輕。哪怕你誇道法高深,世外高人,人家也不願意搭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小孩?喬衝一時有些走神,不知不覺中師父也要年近花甲了,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時光就是如此可怕,從不為誰停留哪怕一瞬。


    想著想著,喬衝有些感傷,或許該給自己找個媳婦,好讓人生道路沒那麽孤單。


    “怎麽了,徒弟?”見徒弟有些發呆,喬木問道。


    “我在想給自己找個伴兒。”喬衝脫口而出。


    “什麽?伴兒?”喬木大驚失色,“你啥時候知道自己性別男愛好男的?”


    喬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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