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客人早喝得爛醉,搖搖晃晃出了酒吧。吳詠兩壺酒喝下去,長了精神,鬥著特洛伊又喝了兩瓶。特洛伊早已招架不住,說話開始顛三倒四,語無論次。吳詠又要了一瓶度數高的伏特加,與特洛伊各半對飲了。此時吳詠也已麵色紅潤,額上汗珠涔涔而下,脫掉外套,甩到地上。至此,二人均已喝得酩酊大醉,又是撫掌,又是大笑,亂作一團。


    過了淩晨,場子才散。吳詠歪歪斜斜從座位上掙紮著立起,跌跌撞撞向樓梯走去,邊走邊哼道:“一見如故,一醉方休,妙!妙!”


    老板扶了吳詠上樓之時,特洛伊已經滑到方桌底下,不等老板下樓,就已鼾聲如雷了。


    第二天一早,陶甘到了官署開始一天的忙碌,經過小花園時見特洛伊抱著頭蹲在草地上,嘴裏還發出呻吟聲。他連忙跑過去,擔心地問:“特洛伊,你不舒服?”


    特洛伊頭也不抬地衝他胡亂揮了揮手,聲音沙啞:“小陶你忙你的,我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哎,昨晚為了打探消息,我同吳詠在酒吧喝到半夜,剛迴來。”


    陶甘笑道:“斷片了?”


    又道,“正好要向boss匯報昨天吳詠的行蹤,你同我一起吧?”


    特洛伊無奈,隻好直起身,跟著陶甘往辦公區走去。


    此時,狄科森已經在星長辦公室忙碌。


    他埋頭審閱公文,洪波在一旁喝著咖啡等待批示。


    見陶甘兩人進來,狄科森問道:“昨天盯梢吳詠的事難道已經有突破了?”


    特洛伊按捏著額頭,臉皺成一團,澀聲道:“boss,我身體不適,讓陶甘匯報吧。”


    狄科森仔細一看,見特洛伊麵色發白,模樣憔悴,以為他生了病,關懷道:“受涼了?讓醫療機器人查過沒有?”


    特洛伊忙擺擺手:“boss我沒事,昨天同吳詠喝多了而已。”


    狄科森見他堅持,不再多問,而是讓陶甘將昨天的收獲詳細匯報。


    陶甘就將他如何一路尾隨吳詠到了荒廟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吳詠的奇特舉止。


    狄科森聽罷,沉思了一會,說:“這麽說與吳詠相約見麵的女人始終沒露麵。”


    其餘三人不解地互相望了望。


    狄科森站起身來,輕點手腕光腦的隱形鍵盤,就見全息投影在房間中央的空地上騰空而起,正是吳詠所贈畫卷上的內容。


    陶甘好奇地道:“boss,你什麽時候做成投影了?”平時這活都是陶甘的。


    狄科森淡淡道:“很難嗎?”


    眾人不由莞爾。


    隻見狄科森又在鍵盤上敲擊數下,全息投影展現的觀音畫麵上的背景、頭發、身體全部消失,隻餘一張麵孔。


    狄科森道:“你們看這麵孔。”


    特洛伊靠在沙發上,捂著額角,微抬起頭看向投影。


    陶甘與洪波則同時站起,走到房間中央,圍著半空中的麵孔看了一會。


    洪波道:“boss,原來你早就發現這麵孔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肖像!”


    狄科森道:“不錯,但凡觀音像,尤其是後期,雖多為女子形象,但她們往往麵容慈悲,無喜無嗔,無悲無苦,但這女子卻亦喜亦嗔,眼神靈動,透著一股活潑。昨天在吳詠住處,我就已經發現他畫的肖像中但凡女性人物,麵孔全都一模一樣。我猜測吳詠正深深愛戀一位女子,這女子的形象在他腦海中時時浮現,以至於畫畫時不知不覺就畫了下來。那麽會不會他在此地逗留,徘徊不去,就是為了這個女人?他與丁仁美遇害案究竟有沒有聯係,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女人身上找到線索。”


    陶甘突然道:“大人,將這麵孔發給我,我可能有發現。”


    狄科森輕點光腦,發給了陶甘。


    陶甘快速打開失蹤人員信息庫,將麵孔一一對照,十幾分鍾後,“滴滴”的提示音響起,發現匹配的信息。


    陶甘將信息框點開,才讀了第一行,就驚唿道:“boss,你一定想不到這個女人是誰!”


    洪波連忙道:“小子,別賣關子了,快點設置成全息模式!”


    陶甘嘿嘿一笑:“一分鍾。”


    很快,全息投影再次出現在房間中央,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人影。


    “蘇瑾?!”連狄科森也大吃一驚。


    “是她?她失蹤後竟然能自由行動?那為何不報警或者聯係家裏人呢?”洪波也道,“這就奇怪了,難道說我們之前所有的推測都是錯誤的?”


    狄科森道:“陶甘,你馬上帶我們前往昨晚吳詠與其相約之地,我們需要勘查現場,看能不能幸運地找到蛛絲馬跡。”


    特洛伊呻吟一聲站起,也向畫像看了幾眼,又急用雙手壓了壓太陽穴,合上眼睛。


    狄科森見他樣子,就問:“你說昨晚同吳詠喝了一夜?”


    特洛伊嚷嚷道:“可不是嘛。我以為若是灌醉他,說不定能套出些話來。哪曉得那廝酒量也不淺!搞得我宿醉頭疼不已。”


    狄科森笑笑,又問陶甘道:“尼莫遺墨你已經處理過了?”


    陶甘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文件包裏拿出一塊木板,上麵方方正正貼了一張薄紙。將它放到狄科森麵前,陶甘說:“boss請小心,薄紙潮濕未幹,極易撕破。這是今早我從畫卷底襯同外層宣紙間第二層裏揭出來的,應該是尼老臨終前的遺書。


    狄科森拿起木板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表情奇怪。


    同樣看了上麵內容的陶甘卻說:“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海倫娜夫人表麵裝得像貞潔烈女,守寡不再嫁,獲得大好名聲,沒想到內裏心思狡詐,欺騙世人,將世人愚弄於股掌之間。”


    狄科森輕點了點,光線在木板上一掃,很快就將上麵的文字讀了出來:


    本人——尼莫自知病入膏育,行將就木,特立遺囑如下:我去後,家產本應由二子共同繼承,然繼室海倫娜負我,所生幼子尼克斯並非我之骨肉,故身後一切家產均歸長子尼森獨有。尼森乃我尼氏嫡子,盼其接續血脈,榮宗耀祖,我則雖死無憾,含笑九泉。


    立囑人:尼莫私章於星際xxxx年九月十五日。


    停了片刻,陶甘又說道:“我將蓋了此遺囑上的印章與尼老畫軸上的印章作了比較,的確是一模一樣。”


    辦公室內一片死靜。


    狄科森靠在椅背上。單人沙發椅寬大猶如駕駛艙,將他鬆鬆包裹。小指撫摸著眉尾的小痣,他眼神閃爍。


    “嗬——”一聲輕笑響起,狄科森坐直身體,斬釘截鐵地道:“此遺囑有詐!”


    陶甘不解地看向洪波,洪波搖頭,特洛伊則坐直身體,目光炯炯地看著狄科森。


    狄科森並不遲疑,直截了當地說:“尼莫一向智計過人,又有遠見卓識,長子尼森深忌幼子尼克斯,他會不知?”


    特洛伊嚷嚷:“那尼森身為獨子,想必從來將自己作為尼老萬貫家財的不二繼承人,哪想到又有了幼弟,能不將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嗎?父親老邁,小弟年幼,尼森怎麽甘心平分家產。”


    狄科森道:“特洛伊說的對。尼老對此肯定明了於心,病危之際,他自然會發揮智慧保護愛妻幼子,使其免受長子迫害。他一定明白,不要說將家產全給尼克斯,就是平分家產也不可能,說不定還會壞了尼克斯母子的性命,這才是他明麵上剝奪幼子繼承權的原因。”


    其餘三人連連點頭。


    狄科森又道:“尼老定然是將真正的遺囑隱藏在遺畫中。我猜他想將一半甚至大半家財分給幼子,這從他臨終前的奇怪做法可以看得出來。他說畫卷歸幼子母子繼承,其餘家產歸長子,但其餘究竟指哪些、指什麽卻並沒有明言,十分謹慎小心。由此可見尼老老謀深算,用心良苦。他以此保護幼子,指望他順利長大成人繼承遺產。這也就是他交代海倫娜夫人每遇新任星長上任,就將遺畫獻上審驗的原因,他希望幼子長大成人後能遇到一位聰明的星長解開遺畫之謎,將幼子應得的遺產物歸原主。”


    洪波不以為然:“boss,有關尼老死前交代海倫娜夫人每逢新任星長上任,就帶遺畫審驗的說法不過是其一麵之詞。尼老為人風光霽月,寬宏大度,即便幼子不是他的血脈,我認為他也不會懷恨在心,仍然會給尼克斯母子一條生路。但若是他不甘心蒙受這種恥辱呢?那麽將遺書藏在遺畫裏,就很有可能。尤其,若是海倫娜母子得寸進尺,要求分割遺產,那麽星長若是發現遺書,就能為長子開脫,駁迴海倫娜母子的非分要求。”


    特洛伊抓了抓頭發,苦惱地道:“boss,我覺得你們兩人的說法都很有道理,這可咋整?”


    陶甘衝他翻了個白眼,將貼著遺書的木板重新收了起來,這可是證物,要小心保存。他已經決定稍後就做成電子檔,存在證物雲空間裏。


    狄科森仔細聽洪波講完,反問道:“若是像你說的那樣,海倫娜夫人為何盼著揭露謎底,還如此迫不及待,這不與她目的不相符?”


    特洛伊插嘴道:“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常常自視甚高,對此估價過高。說不定海倫娜夫人一心隻想到尼莫出於寬厚仁愛之心,不計前仇,可能在遺畫中藏著不記名債券或者其他隱秘財產的線索,從而補償她一半家產之失呢。”


    狄科森皺眉想了想,搖頭道:“這說法雖然多少有些道理,但與尼老為人不符。我斷定這遺書是尼森偽造。最大可能是尼老在畫中藏了一張無關緊要的憑信,以此轉移尼森視線,引他上當,而將真正遺囑另找一處藏起。


    我曾說過,尼老智計超群,要是他將秘密藏在人人都能發現的地方,未免過於拙劣。我猜真正的秘密就在遺畫之上,隻是十分機巧,隱而不露,非智慧超群之人不能識破。尼老擔心尼森強行將遺畫毀去以絕後患,就在夾層裏做了手腳,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讓尼森發現而不去尋找真正的秘密而已。”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海倫娜夫人曾對我說,尼森將畫拿去,數日後才還。這樣的話,尼森就有足夠時間找出夾層裏藏的東西,再用偽造的遺囑取而代之。嗬,或許他以為自己這種做法很聰明,能穩坐釣魚台,卻沒想到一切都在尼老的計劃中。”


    陶甘道:“boss的分析很有道理,洪波的分析也有合理之處。”


    洪波道:“自古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想隻要弄到尼老手跡,就能迎刃而解。但畫題以半隸半篆古體寫成,此遺囑是否出於尼老親手無從查驗。”


    狄科森道:“我早有心見尼森一麵,今日下午便去拜訪,找機會將尼老手跡及簽名樣品弄來。洪波,你即刻聯係尼森,說我下午兩點登門拜訪。”


    洪波三人離開迴了大辦公室。


    在走道上遇到了蘇克薩斯。


    蘇克薩斯見到三人,忙問道:“不知道我長女蘇瑾有沒有消息了?”


    洪波看了他一眼,道:“蘇克薩斯,蘇瑾有沒有秘密情人?她會不會已經與人私奔,遠走高飛了?”


    蘇克薩斯搖頭道:“蘇瑾性格溫順柔和,乖巧懂事,若是私奔的事發生,是小女蘇瑜的可能性要大的多,畢竟蘇瑜性格急躁,心氣又高,做事有主見,慣會我行我素。蘇瑾的話,絕無可能!”


    洪波道:“既然如此,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會不會是被人擄走,賣到色情場所或者器官販子那裏。”


    蘇克薩斯滿臉愁雲,歎氣道:“洪兄說得是,確實該去色情場所查查。行政區有兩處紅燈區,一個在西北方,多是外星人。一處在南方,檔次較高,隻有本地人。器官販子我就不知道了。想來與醫院、黑醫有些關係?”


    洪波道:“那就從西北區域查起,那裏走私猖獗,藏汙納垢的可能性最大。”


    特洛伊拍拍蘇克薩斯的肩膀:“老蘇不要煩惱,等丁仁美一案結案,我就主動像星長申請,全力追查蘇瑾的下落。”


    蘇克薩斯滿臉感激地謝了特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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