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接過糖,飛快地剝掉糖紙,塞進嘴裏,又爬到椅子上坐下,不過,還是認真盯著鄧建國,希望他趕緊看信。


    鄧建國笑道:“小胖還挺靠得住。”


    小胖忙說:“我是兒童團員。”


    想到信封上的字跡,鄧建國三心二意地迴了小胖一句:“好,是好孩子。”手上卻撕開了信封。


    信封裏隻有一張紙,上麵寫著在某處樹洞藏著販毒分子、若幹罌粟粉及毒資,希望公安同誌能盡快調查,並將販毒分子一網打盡。


    鄧建國看完信,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不是惡作劇,有人匿名報案。


    一抬頭,看到小胖的表情,鄧建國忙調整神情,露出一個微笑,誇獎道:“好了,兒童團員王小胖同誌,任務已經勝利完成,黨和組織謝謝你。”


    小胖糾正道:“王小川同誌,不是王小胖同誌。”


    鄧建國笑著點頭:“好,王小川同誌,組織現在問你,還記得給你信的人長什麽樣嗎?”


    小胖想了想,搖頭道:“不記得了。是個叔叔,他是地下黨員,不能透露太多信息。”


    鄧建國早有預料不會有線索,之所以這麽問,不過是懷著僥幸思想。既然對方用這種方式報案,無疑並不想透露個人信息。


    雖然有些失望,他還是交代小胖道:“今天的任務要保密,誰都不能說,連爸媽、爺奶、外公外婆都不可以告訴,明白嗎?”


    小胖不以為然地道:“我當然懂,這是組織政策,我都了解的,爸爸經常這麽說。”


    鄧建國想到當軍人的小胖爸就放下了心。


    這邊一大一小還在討論保密的事,那邊喬木已經從阿爾法那裏知道報案的任務完成了。再得知小胖真得認識鄧建國,就更放心了。這會,正在供銷社購買來肥皂、火柴等日用品。


    也不知道鄧建國會如何安排人手抓捕樹洞裏捆著的孟大,喬木想,希望他們今天或者明早就出發,別去晚了,把人搞殘。


    霧氣彌漫的雨林裏,公安扯開藤蔓,從樹洞裏拖出奄奄一息的孟大,又扯出破布口袋。


    扯開口袋,用手電筒照了照,輕聲喊道:“鄧局,都找到了!”


    這人是個年輕人,不過二十五六歲,見到這麽多證據,神情激動,這可是個大案。


    不遠處兩個軍人打扮的正負責警戒,神情警惕。


    鄧建國點頭:“趕緊撤。這麽多毒品不可能是這個孟大一人的事,肯定還有同夥。我們的行動要快起來。我擔心孟大的同夥是親友鄉鄰,要是那樣,問題可就大了。”


    四個人押著孟大匆匆離去,連車都是悄悄地開走的。


    得知毒販已經被帶走,喬木鬆了好大口氣,燙手山芋轉移成功!


    可惜,樹屋卻不敢再去,唯恐遭遇孟大的同夥!


    放鬆不過一會,突然一驚,想到孟大看到了她的麵孔,頓時擔心不已,孟大會不會向公安透露她的信息,再輾轉被其同夥知道,開展報複?


    也因此,連著好幾天提心吊膽,一會想著公安會來找她協助調查,一會想著孟大同夥來找她實施報複,久違地嚐到了“寢食難安”的深切含義。


    看著喬木的一雙熊貓眼,李紅捂嘴笑道:“喬姐,晚上是不是沒睡好?瞧瞧你的眼窩,青黑青黑,好像被人重重捶了兩下。”


    黃娟瞪她一眼:“怎麽說話呢,怎麽被人捶了?”


    李紅撇撇嘴:“這是適當的誇張。我也知道不是捶的啊,幹嘛這麽認真。”


    孫平皺眉道:“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呢?要是別人聽到,還以為知青不和,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對,破壞團結。”陳軍夾了一筷子蒜蓉空心菜,顧不上吃,嚴肅道。


    李紅張張嘴,還想辯解,喬木卻阻止道:“好了,別說了,的確是沒睡好,最近老做噩夢。”


    “做了什麽噩夢?”趙天忽然問,“你的精氣神的確很不好。”


    喬木皺眉,隻好搪塞道:“醒來記不太清了。”


    趙天仔細看了看她,點點頭,不再多說。


    孔大慶忽然道:“去村民家裏找根桃枝,放在枕頭下麵,能定魂眼神,不如去試試?聽奶奶說,小時候夜裏總是哭鬧,睡不著,就是用桃枝治好的。”


    “還有這種說法?”王平道,“這是封建迷信,我們要相信科學。”


    孔大慶漲紅了臉:“哪裏封建?哪裏迷信?不過是個民間偏方。”


    孫平玩笑著道:“來,來,來,讓王平給大家講講科學上對失眠的解釋以及該如何解決。”


    喬木笑了笑。王平是這個時代被洗腦最徹底的無數年輕人中的一員,有些走火入魔,其他人對他都有防備。但再如何防備,平時難免也會無疑中說出什麽讓他抨擊的話來。


    好在目前為止,還沒惡劣到舉報。


    王平連頓時漲紅了,三口兩口將碗裏的飯吃完,抹了抹嘴:“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拿著碗就往外跑。


    “哎,別走啊,給大夥兒講講失眠的科學介紹。”孫平敲了敲碗,喊道。


    王平本來已經走到水缸邊,被這麽一喊,踉蹌了一下,差點崴了腳。


    “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王平忍住尷尬,飛快跑出院子,也不知道去哪裏。


    “好了,孫平,你也太惡劣了,小心玩笑開過頭,被記恨。”喬木嗔道。


    孫平聳聳肩:“沒說什麽啊。小弟是真得想知道如何解決失眠。”


    “你又不失眠。”旁邊的陳軍錘了下他的肩膀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失眠?難道晚上起夜看到了?”孫平翻了個白眼。


    “那倒沒有。”陳軍有些尷尬,沒想到孫平這麽耿直。


    氣氛有些緊繃。


    “好了,過幾天忙起來就顧不上失眠了。”喬木道。


    黃娟連連點頭:“對啊,筋疲力盡哪裏會失眠?根本不夠睡呢。”


    想到前段時間割甘蔗時的疲憊,眾人臉上全是心有餘悸。


    孔大慶歎息道:“沒想到那麽累的農活咱們竟然都堅持下來了,真是了不起。”


    偷偷看了對麵的趙天一眼,李紅細聲細氣地道:“的確了不起。在家裏,從來沒幹過這麽累這麽髒的活呢。”


    對每逢吃飯時李紅必然坐在旁邊或者對麵,小心翼翼地試探喜好並獻殷勤,趙天熟視無睹,也從來沒想過接受。


    這樣冷冰冰的態度已經表明了拒絕,但李紅偏偏好似不知,一如既往地追著跑,還總是在聚餐時不時偷看兩眼,這讓自詡一個大男人的趙天心裏極其不舒服。


    這個李紅難道是個花癡?有時候,他會如此想。


    偏偏李紅從沒站在麵前表白,做不到明明白白拒絕,趙天表示他也很鬱悶啊。


    李紅也苦惱不已,是誰說的“女追男隔層紗”?明明趙天對她無動於衷,冷漠以對。


    這晚,喬木再次失眠。


    窗外草叢裏蟲鳴蛙叫,吵得人難以入睡,隻好在心裏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直數到淩晨五點,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看著鏡子裏那雙更加青黑的熊貓眼,喬木鬱悶不已。


    “喬木,出來一下。”一大早趙天站在窗外喊。


    放下鏡子,喬木邊往外走,邊迴道:“來了。”


    白襯衫、黑褲子,猶如一株小白楊般的趙天正站在春季才栽下的綠芭蕉下。


    見喬木出來,扯著芭蕉葉的他展顏一笑。


    美人憑欄而立沒見過,但美人與綠葉相映成趣喬木今日有緣得見。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她覺得自己又年輕了,竟然聽到了花開的聲音,還有心“砰砰”直跳的聲音。


    捂住胸口,喬木暗唿“糟糕”。


    “放在枕頭下,能治失眠。”趙天從褲兜裏拿出一個東西,塞到喬木手裏,沒等喬木道謝,轉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哦。”喬木握著那東西,有氣無力地道。


    咳,還以為找她表白呢,感情自作多情了。同李紅相比,兩人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長出一口氣,喬木搖搖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轉身迴了屋。


    ……


    紅旗村沒有大夫,村裏人生病都是去鎮上看病,隻是有時候急症或許會來不及救治。對收入低的村民來說,生病了,首先是熬,實在熬不過去了,才會去診所或者醫院診治。這樣的情況下,病人往往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絕症。


    自從決定學習醫術,喬木便從迴收站買了幾本本草類的醫書,一邊背誦,一邊同雨林裏的各種植物進行對比。後世熱帶雨林裏的植物被開發出經濟價值的多於一千種,物種極其豐富,想學習自然是近水樓台,事半功倍。


    了解了各種植物之後,試著配上一些防蚊蟲蛇蟻的藥包放在衣箱、床頭,甚至掛在身上。有人見藥效好,就來求。或者采來草藥,讓她幫忙配製,喬木很樂意。


    之後,有人感冒、發燒、受涼、拉肚子、咳嗽也會找喬木拿主意,還別說,喬木還真有辦法,隨便采幾株藥草,煮一煮,喝上兩碗,病痛全消,十分靈驗。


    先找喬木看病的都是糙漢子,為的就是省了去鎮上的工夫,當然了,他們因為藥包的效果好,對喬木也比較信任。


    逐漸地,村裏人知道了,也來找喬木看病。就這麽地,喬木的醫術竟然一日千裏,被眾人輕易接受了。


    有同村裏人接觸多的知青慢慢就將喬木會醫術的事傳了出去,村裏人在家裏有人生病的時候就想到了喬木,讓喬木治,所需的不過是一把小菜,幾個雞蛋,省了不少錢。


    有了紅旗村人的宣傳,附近的村子也慢慢有人找她看病。好在,喬木的醫術盡管沒有多高深,對付一些常見病還是很精通的,稱得上藥到病除。這讓她名聲很好,甚至有不少本地人要給她介紹對象。這可把喬木驚出了一身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次年二月。這時紅旗村的溫度早晚溫差極大,中午高溫有三十幾度,晚上卻不過十一二度。在這樣的溫差下,不少知青很不習慣,有人染上了風寒,感冒、發燒、咳嗽、流鼻涕,這些症狀一個也不少。還有人被傳染,整個房間全是擤鼻涕的聲音。


    喬木隻好到處找草藥,熬上一大鍋,治療的治療,預防的預防。好在這病還算好治,大夥很快康複了。


    喬木心裏卻有些焦躁,因為孫平透露三月書上說爆發了瘧疾,會死好幾個人。


    從去年學習醫術開始,喬木一直防備著瘧疾,還去尋找青蒿,後世獲得炸藥醫學獎的華國科學家就是從青蒿裏提取的抗瘧物質。


    醫書上講瘧疾是由瘧原蟲引起的,以蚊蟲叮咬為傳播方式的疾病,傳染性強,範圍廣,且發病快,有效治療的方法最早隻有金雞納霜,紅旗村是沒有這個條件的。


    時間在一日比一日的焦躁中流走,連最遲鈍的孔大慶都感覺到了喬木的不安。


    這天,大家剛收工迴家,一個附近的村民來找喬木看病。


    這人五十幾歲,個頭不高,精瘦,體質看著並不像很弱的樣子。就他的說法,昨天因為迴家衝澡,受了涼,不停打擺子,頭疼,不停出汗,渾身難受得很,想求一個藥方,煎草藥喝上幾副。


    喬木見他這個樣子,心裏“咯噔”一下,這可不就是瘧症的表現。


    但因為沒見過這種病,並不能確定。出於謹慎,還是交代病人趕緊去鎮上衛生所查查。


    病人見不給開藥,很不高興。去衛生所開藥會花不少錢,可不是喬木這裏扯幾根藥草煮煮可比的。


    再三勸說後,病人才答應去衛生所。


    送走了病人,喬木趕緊清潔全身後,跑去村長家。


    村長正在吃晚飯,見到喬木過來,很意外,喬木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就不知今天來有什麽事。


    “小喬,有急事?瞧你一頭汗。”奶奶問。


    喬木抹了把汗,神情嚴肅:“村長,我懷疑隔壁村有人得了瘧疾。”


    “什麽?瘧疾?你確定?”村長的手一哆嗦,差點把碗摔地上。


    喬木搖頭:“症狀對的上,但我擔心水平不夠,讓他去了鎮上。不過,哪怕不能確定,是不是也要積極做些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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