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翟浩滿臉疑惑看向喬伊斯。“你要我怎麽證明?”


    “隻要證明你是冰原的就行了,那就是最有力的證明。”喬伊斯說。


    翟浩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塊工作顯示屏,他指著屏幕上最上麵幾個字“冰原集團”。


    “冰原,你們是冰原的。”老人的驚慌變為崇拜。“那請你告訴張總,我有關於定區的機密,請你一定讓我迴去大陸,求求你們了。”


    老人又跪倒在他們麵前,喬伊斯無奈將他拉進草堆裏。


    “我很奇怪,為什麽你會跑的那麽慌張?”程瓊說。


    “就是因為這個機密,他們追著我跑,那是我一個朋友拚了性命換迴來的秘密,我怎麽能辜負朋友,我要迴去見我的老伴。”


    正說著,老人捂住了自己的腳踝,那裏刮破了皮,血不時流著。他沒有叫喊,眼睛很真摯盯著翟浩。程瓊見狀,從包裏拿出繃帶和消炎藥,想幫他包紮,老人依然捂住不讓動,還是翟浩幫忙掰開,傷口才能看見。有一塊玻璃碎片嵌入他的腳踝下的肉,血淋淋的畫麵呈現在他們幾個人麵前,唯有喬伊斯和張良毫無動容。程瓊拿出小鉗子,將其在激光筆上烤了一會,其後夾出了那塊碎玻璃,血入水流般溢出,老人僅是咬著牙堅持著,他的眼睛還是在看著翟浩。


    “老伯,還疼嗎?”程瓊問道。


    “謝謝你,小姑娘。”老人朝著程瓊磕了一個頭。“這裏歸著秦老管,剛剛不知那裏傳來了一聲警笛聲,我趁亂跑了出來,怕他們又會來抓我了,我們快點離開這吧。”


    聽到警笛聲,張良和程瓊笑了出來,那正是他們的傑作,其中的笑容令得老人十分惱火。


    “不好意思,老伯,我們不是故意的,請問怎麽稱唿?”翟浩說道。


    “我叫劉彼息,叫我劉叔叔就行了,現在不應該是說這些的時候。”劉彼息手指向後邊,那裏冒起滾滾濃煙。


    “他們不會是在燒林吧。”張良有些慌了。


    “你看這天也黑了,他們應該在起火煮飯了吧,估計又是在那個大坑,我們可還離那裏不遠。”喬伊斯說。“隻見其煙而不見其他動靜,我怕是這樣了,但呆在這裏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我們還是趁著夜色走吧。”


    “劉叔叔,能否帶一下路?”喬伊斯扶起劉彼息。“我們走哪邊?”


    “朝右前方走吧,前麵有個小站,到了那裏再繞到旁邊的小路就能出去了,不過那裏有士兵守著,到時需要你們說一下。”


    本來走路都會變慢許多,現在多了一個受傷的老人,他們走路的速度可想而知。過了這個草叢,前麵的路平坦許多,一望過去是平原,完全沒有遮掩的地方。


    “劉叔叔,你沒有帶錯路嗎,我記得前麵是沒有小站的,而且前麵是平原,很容易被人發現。”翟浩說道。


    “那個是虛擬影像,你走進去就知道了。”劉彼息說道。


    聽到這個,翟浩也沒再說什麽。繼續走下去,走入平原時,張良開始驚訝起來,這虛擬影像太過真實,連路上的石頭摸著都是真的。喬伊斯迴頭望去,後麵一群人逼近著,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棍棒,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愚蠢。


    “我們中計了。”喬伊斯叫道。“根本沒有什麽虛擬影像。”


    此時正是黃昏,落日斜照著烏雲,發出橙色的光芒,正好映襯在他們臉上。有人麵孔猙獰,有人露著傻笑,有人悶悶不樂,有人驚慌不已,有人神色不變。在兩群人中間,有個人拐著腿奔跑著,他還沒跑幾步,一支火箭從他胸中穿過,鮮血潑灑在黃昏中,然而沒人為他歎息。


    “你們還能跑嗎?”喬伊斯大聲叫道。


    “喬伊斯先生,在你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已經跑了。”


    跑在前麵的是張良,其次是翟浩,翟浩拉著程瓊,速度被拉低不少。喬伊斯迴過神來,他們已經離著有五十米了。


    “你們這群家夥。”


    相對於那群人,喬伊斯他們還是跑的太慢了。他們遊蕩在大陸與廢墟的邊緣,麵臨著兩方的壓製與追殺,自然逃命的速度迴快很多,沒過幾分鍾,他們已經將喬伊斯團團圍住,當喬伊斯嚐試撞開這道人牆,卻還是敵不過,他被扣在地下。


    “你們前麵三個,再不停下來,我麵前這家夥可是會死掉的喔。”一個領頭的大塊頭叫囂著。


    “翟浩先生,喬伊斯先生被抓住了。”張良停了下來,著急的在原地踩著碎步。“我們要怎麽補?”


    “張良,你覺得我們停下來能活得下來嗎”


    翟浩依然拉著程瓊跑著,可已經氣喘籲籲,心髒處傳來一陣絞痛,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跑著。


    見翟浩三人還沒停下來,大塊頭腳重重踩著喬伊斯的頭,隨即腳擰了起來,喬伊斯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慘叫聲傳入翟浩三人耳中,他們停了下來。


    “你可真有骨氣,這樣還硬撐著,不過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塊頭肆意笑著。


    “跑啊,翟浩,帶著他們跑啊,不要停下來,停下來就活不下來了。”喬伊斯大聲叫喊著。


    翟浩猶豫了一陣,他將程瓊推向張良。


    “張良,你帶著程瓊先走,我去救喬伊斯先生。”


    “可是,翟浩,你這是去送死啊,沒聽到喬伊斯先生的話嗎,我們過去根本救不了他。”


    “程瓊,就我過去而已,放心,我有辦法。”翟浩迴頭望向程瓊,眼睛裏竟變得溫柔不少,他點了點頭。“張良,拜托你了。”


    張良聽罷,拉著程瓊往後跑著,程瓊自知留不住他,隻是為他流了幾滴眼淚。


    “呦,你的一個同伴停下來了。”大塊頭腳底還在摩擦著他的頭。“可惜不是那個女的,說真的她還挺漂亮的。”


    喬伊斯使勁扭著頭,臉上磨出了血絲。平靜的原野中,傳來了鈴聲,喬伊斯愣了一下,他的褲袋一直有個東西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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