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天氣時冷時熱，這月雖已入秋，這天還停留在夏日的燥熱中。廠裏的人脫下了外套，惟有李若冰還裹得厚厚，全然不覺火氣的入侵。餘意將廠裏的工人聚集到一處空地，全場加上李若冰和餘意共三十二人，六人一組，有五個小組長。每個月會定期舉辦一次會議，總結得失及成績。會議之前，李若冰已經跟餘意講了林合錫的事，也都表明已經跟上級請示過，餘意聽後心裏的石頭落下了。
“各位，今天要說兩件重要的事，這件事是領導下的指令，希望大家不要有異議。第一，從今天開始，我們廠內員工工資會有較大提升，一個晶玉的組裝完成會多一塊錢。第二，今天廠裏會增加一名小組長，原本的五組改為六組，每組五人。”餘意說罷看向了李若冰，李若冰點了點頭。
“我就說那個李若冰跟餘廠長有關係。”那個鼓著嘴的男人在向旁邊的人鼓吹著。“看著吧，這個廠長的人選一定是我，我昨天啊，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去搞關係。”
“你恭喜啊，當上組長一定要記得照顧照顧我們。”旁邊的人也不斷應和。
“我怎麽會忘了兄弟們呢！”他抬頭看上去，在等待著餘意宣布名單。
“這個新的小組長就是林合錫，大家鼓掌。”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朝著旁邊的人鞠了一躬，旁邊的人很疑惑，拉住他不讓他往前走。
“你們拉著我幹嘛！我現在是小組長。”他大聲喝道。
“看來有人還沒聽清楚。”餘意拍了拍手，眾人的目光又聚焦在她身上。“新的小組長是林合錫，上來吧，林叔。”
“這不可能。”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林合錫遲遲不上去，倒是看向了李若冰，李若冰微微點頭。林合錫這才慢慢吞吞走了上去，上去之後，愣是不發聲，氣氛有些尷尬，無奈之下，餘意隻得再次主持。
“林叔這次的提升是破例，大家可能很疑惑他平時為什麽能組裝的那麽快，原因是因為這個。”林合錫走下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像鬧鍾的東西，上麵有兩個放置東西的凹槽。“用這個機器去組裝晶玉，效率會非常快。”
餘意的話一出，下麵一片哄鬧，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機器又要代替人工了嗎？我們還會有工作嗎？”
一人突然哭了起來，這個哭聲一下傳播開，任憑餘意怎麽說，他們都沒有停止，氣氛一度尷尬。李若冰見狀，跑了上去。
“大家先安靜一下，不會讓你們下崗的，這個機器需要人的操作，不能自動化，我可以保證在你們退休之前公司不會讓你們下崗。”李若冰扯開喉嚨叫著。
“你又是什麽人？你有什麽權力說這話？”又一人說道。
李若冰愣了一下，正想說話，門口來了一人，那人是前些天剛來廣州的張馨如。
“李若冰，你可是總經理，不在辦公室裏辦公，在這小工廠幹嘛？”
張馨如沒有刻意說得很大聲，隻是她的大嗓音說出的聲音比李若冰用力喊出的還要洪亮。
“什麽，他是總經理，那他說的······”
張馨如的話著實有效，下麵瞬間靜下來了。最過驚訝的是林合錫，他笑了，一切都釋然了，原來他是總經理，怪不得敢說這樣的話。
“······”李若冰不想說話，他已經辭掉了總經理的職位，現在這麽一搞，在這裏估計會被搞特殊對待。
“怎麽？我說錯了什麽。”張馨如剛想笑，卻看到李若冰直盯著她。
還沒等張馨如反應過來，李若冰拉住她走了出去。餘意看到張馨如，臉上的情緒很複雜，她是那麽性感漂亮，沒過幾秒，她又繼續笑著主持會議。
“張馨如，是吧？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李若冰雙手抱胸，臉上盡是不悅。
“雨餘表哥要我擔任廣州總廠長，按理說這些工廠都是我在管著，我倒好想問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張馨如把手放在他的臉上，似有深意地笑了起來。“莫非你是想來見我，我好感動，怎麽辦？”
“你嘴怎麽這麽欠，我總經理的位置都辭掉了，來這裏當個小技工，這下好了，你說了我原來的身份，加上這次的事件，我是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他拍開張馨如的手，板著臉，引得張馨如狂笑起來。她不理會李若冰對她的疏遠，雙手在他臉上輕撫，兩人的臉靠得極近，李若冰臉漲紅發燙，眼睛閉了起來。
“真是可愛，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李若冰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雙澄澈有神的眼睛，那一刻，他有些心動了，不過這時，他的心裏還有一個人，他還是忘不了那個人。他推開張馨如，使勁打著自己的臉。
“我知道你有心事，看得出你心裏還有人，走吧，我帶你喝奶茶去。”
李若冰轉過身想迴去，手被張馨如扯住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的力氣這麽大。他扯不開，隻得任由她帶著。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麵前就是一家奶茶店，未進門口，他看到了一個熟人，那是周倪，周倪戴上了黑框眼睛，看起來比以前文靜了不少。他的心情萎靡下來，看到周倪，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可臉上已經擺出了虛假的笑容。
“小冰，好久不見。”周倪揉捏著手，眼睛也不敢直視，完全沒有以前相見時的自然。
“小倪，你學習怎麽樣？”
“嗯，還行，你呢，聽說你不上學了。”
周倪的頭稍往上抬，能看到李若冰那對有些憂愁的眼睛，於是她又往下低頭。
“還行吧，不過是厭倦了學校的無聊生活，去賺了一些小錢。”他微笑道。
“小冰，你以前說過什麽時候我需要錢可以跟你要吧，現在能不能跟你借些錢？”周倪說話聲音很溫柔，她的手指一直亂動著。
“當然可以，你現在是······”
“陳彥想要開一家能夠讓人重新拾起書的店，他說這是為了社會不再浮躁，大家能重新迴歸平靜，現在的人雖然很浮躁，可讓他們去讀書還是很願意的，所以，所以······”周倪這次終於敢抬起頭看著李若冰。“這個主意能讓我們賺一大筆錢，然後，然後我們現在缺一點錢，能，能借給我們嗎？”
“嗯，要多少？”
“五萬。”周倪舉起手，又猶豫了一會兒，縮下去一根手指。“不，四萬就夠了。”
“待會發給我一個賬號吧，我給你十萬。”
周倪的臉上驟然露出笑容，沒過一會，笑容又凝固住了。“是，是想讓我做什麽嗎？”
“不。”李若冰搖了搖頭。“這十萬就當是我對你們的投資吧，我以前說過的話就會算數，那張簽著我名的紙還留著嗎，那張紙可不止十萬，到時你將它給我，十萬就抵消了。還有，你們隻是高中生，現在想這些做生意的還早著，不過我也是，一個書都沒讀的人沒資格說這個。千萬不要為了錢放棄了讀書，另外，珍惜對你好的人，能答應我嗎？”
李若冰剛想轉身，周倪抱住了他，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小冰，對不起，我會記住你說的，對不起。”
“喂，這位小姐姐。”旁邊的張馨如手叉在腰上，臉上寫著不開心。“你這樣抱著我男朋友，我可是會生氣的。”
“男朋友？”周倪放開了李若冰，手輕輕擦掉眼淚，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小冰，原來你有女朋友啊，不好意思，當著你女朋友的麵做這些事。不過，恭喜啊，你有了一個可以陪伴的人。”
李若冰沒說什麽，強壓住眼淚，笑著點了點頭。
“你跟我們家若冰是什麽關係？”張馨如揚起眉頭，眼睛張得很大。
“不，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小時候是鄰居，經常在一起玩遊戲，所以很熟。”周倪聲音越說越小。
李若冰摸出口袋裏那個有些癟的煙盒，抽出裏麵一根煙，麻利地點上了煙。煙霧在空中飄著，然後逸散，他輕輕咳嗽幾聲。
“小冰，你怎麽開始抽煙了，對身體不好。”看到李若冰的眼神，周倪仿佛知道些什麽。“小冰，我還要迴去複習功課，下次見。”
待到看不到周倪的背影，李若冰抬起頭望向天空，眼角處的眼淚不覺間滑落至嘴角，他將嘴微微張開，苦澀味在嘴裏擴散開。張馨如摘掉他嘴上的煙，吮了幾口，她將煙霧噴到李若冰臉上，隨即將煙掐滅，丟入垃圾桶。
“好巧啊，兩次見到你都下著雨。”她望向天空，舉起了手。“不過這次的雨有點大，看，我的嘴都濕了。”
李若冰沒說話，隻覺天空中一片灰白。
“你心裏的那個人就是她嗎，是挺可愛的，要是我是男生，也會喜歡這種女孩的，我很懂你。”
見李若冰還是沒理會自己，張馨如雙手狠狠拍向了他的臉，硬是將他的臉扭向自己。他的眼淚劃過她的手，他的臉看上去似笑非笑。
“親我，我可以透過你的兩片唇瓣，知道你在想什麽。”一個邪魅的微笑從張馨如臉上抹過，見李若冰沒反應，她慢慢貼上去。“真是的，便宜了你。”
火紅的香唇抵住了那片枯燥的土地，她探出舌尖，滋潤著他幹枯的嘴唇，無論她的舌尖多麽有力，她還是撬不開李若冰的嘴。於是乎，她的兩隻手將他的臉往裏擠，他的臉如火山爆發般，從地表深處開出一個洞，那洞極深極暗。張馨如可不管這些，她的舌尖摸了進去，久旱逢甘露，李若冰咽下一口口水，嘴裏的唾液卻像是地下水從地底湧了出來，反過來去迴饋那個帶給它們雨水的源頭。
李若冰像閉下嘴，嘴巴不受控製，它已經被張馨如控製了，關不了門。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身體已經沉醉其中。張馨如的舌根攪動著，令得他那條早已幹涸的舌頭迸發了活力，它們互相交纏著，正到不能自拔的時候，張馨如伸迴了她那條舌頭，李若冰一愣，牙板咬住了它，張馨如疼得叫了起來，血將她原本紅潤的嘴唇染得更加血紅。
“你做什麽？”張馨如擦了擦自己嘴裏流出的血，臉上卻是一抹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不好意思奪走了你的初吻，我很享受。”
“我·······”李若冰垂下頭。“不好意思，我占了你的便宜。”
“明明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真的很可愛，我真的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姐，隻是大兩歲，你應該不介意吧。”
張馨如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剛剛的感覺讓她心跳加速，這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李若冰呆呆看著她，不覺搖了搖頭。
“是我不夠好嗎？”張馨如嘟起嘴。“就算她比我可愛那麽一點點，姐難道就不比她性感嗎？還是你有眼鏡癖，她戴上眼鏡確實很可愛······”她開始胡言亂語。
“不是，在我心裏，那個人別人永遠替代不了，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是適應沒有她的日子。又或許說······”他平淡的臉上又露著一絲苦笑。“也許我真的就沒去付出過，有這樣的結局，是應該的。是我不夠優秀，我讓我喜歡的人從我眼前跑走，就算有一絲機會，我也沒打算伸出手，僅需那麽一步，我就能拉住她，可我還是讓她走了。沒去付出，又怎麽會有收獲，有收獲，也不會降臨在我頭上。”
“你還真是一個憂鬱的小王子呢！”張馨如將手摟在他脖子上，將她那一抹血紅印在李若冰的臉上，半分鍾後她才抽了迴來。“什麽時候那個女人從你心裏離開，什麽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記得我這句話，我會一直等你的，你可是姐一見鍾情的小王子呢！”
“各位，今天要說兩件重要的事，這件事是領導下的指令，希望大家不要有異議。第一，從今天開始，我們廠內員工工資會有較大提升，一個晶玉的組裝完成會多一塊錢。第二，今天廠裏會增加一名小組長，原本的五組改為六組，每組五人。”餘意說罷看向了李若冰，李若冰點了點頭。
“我就說那個李若冰跟餘廠長有關係。”那個鼓著嘴的男人在向旁邊的人鼓吹著。“看著吧，這個廠長的人選一定是我，我昨天啊，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去搞關係。”
“你恭喜啊，當上組長一定要記得照顧照顧我們。”旁邊的人也不斷應和。
“我怎麽會忘了兄弟們呢！”他抬頭看上去，在等待著餘意宣布名單。
“這個新的小組長就是林合錫，大家鼓掌。”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朝著旁邊的人鞠了一躬，旁邊的人很疑惑，拉住他不讓他往前走。
“你們拉著我幹嘛！我現在是小組長。”他大聲喝道。
“看來有人還沒聽清楚。”餘意拍了拍手，眾人的目光又聚焦在她身上。“新的小組長是林合錫，上來吧，林叔。”
“這不可能。”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林合錫遲遲不上去，倒是看向了李若冰，李若冰微微點頭。林合錫這才慢慢吞吞走了上去，上去之後，愣是不發聲，氣氛有些尷尬，無奈之下，餘意隻得再次主持。
“林叔這次的提升是破例，大家可能很疑惑他平時為什麽能組裝的那麽快，原因是因為這個。”林合錫走下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像鬧鍾的東西，上麵有兩個放置東西的凹槽。“用這個機器去組裝晶玉，效率會非常快。”
餘意的話一出，下麵一片哄鬧，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機器又要代替人工了嗎？我們還會有工作嗎？”
一人突然哭了起來，這個哭聲一下傳播開，任憑餘意怎麽說，他們都沒有停止，氣氛一度尷尬。李若冰見狀，跑了上去。
“大家先安靜一下，不會讓你們下崗的，這個機器需要人的操作，不能自動化，我可以保證在你們退休之前公司不會讓你們下崗。”李若冰扯開喉嚨叫著。
“你又是什麽人？你有什麽權力說這話？”又一人說道。
李若冰愣了一下，正想說話，門口來了一人，那人是前些天剛來廣州的張馨如。
“李若冰，你可是總經理，不在辦公室裏辦公，在這小工廠幹嘛？”
張馨如沒有刻意說得很大聲，隻是她的大嗓音說出的聲音比李若冰用力喊出的還要洪亮。
“什麽，他是總經理，那他說的······”
張馨如的話著實有效，下麵瞬間靜下來了。最過驚訝的是林合錫，他笑了，一切都釋然了，原來他是總經理，怪不得敢說這樣的話。
“······”李若冰不想說話，他已經辭掉了總經理的職位，現在這麽一搞，在這裏估計會被搞特殊對待。
“怎麽？我說錯了什麽。”張馨如剛想笑，卻看到李若冰直盯著她。
還沒等張馨如反應過來，李若冰拉住她走了出去。餘意看到張馨如，臉上的情緒很複雜，她是那麽性感漂亮，沒過幾秒，她又繼續笑著主持會議。
“張馨如，是吧？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李若冰雙手抱胸，臉上盡是不悅。
“雨餘表哥要我擔任廣州總廠長，按理說這些工廠都是我在管著，我倒好想問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張馨如把手放在他的臉上，似有深意地笑了起來。“莫非你是想來見我，我好感動，怎麽辦？”
“你嘴怎麽這麽欠，我總經理的位置都辭掉了，來這裏當個小技工，這下好了，你說了我原來的身份，加上這次的事件，我是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他拍開張馨如的手，板著臉，引得張馨如狂笑起來。她不理會李若冰對她的疏遠，雙手在他臉上輕撫，兩人的臉靠得極近，李若冰臉漲紅發燙，眼睛閉了起來。
“真是可愛，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李若冰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雙澄澈有神的眼睛，那一刻，他有些心動了，不過這時，他的心裏還有一個人，他還是忘不了那個人。他推開張馨如，使勁打著自己的臉。
“我知道你有心事，看得出你心裏還有人，走吧，我帶你喝奶茶去。”
李若冰轉過身想迴去，手被張馨如扯住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的力氣這麽大。他扯不開，隻得任由她帶著。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麵前就是一家奶茶店，未進門口，他看到了一個熟人，那是周倪，周倪戴上了黑框眼睛，看起來比以前文靜了不少。他的心情萎靡下來，看到周倪，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可臉上已經擺出了虛假的笑容。
“小冰，好久不見。”周倪揉捏著手，眼睛也不敢直視，完全沒有以前相見時的自然。
“小倪，你學習怎麽樣？”
“嗯，還行，你呢，聽說你不上學了。”
周倪的頭稍往上抬，能看到李若冰那對有些憂愁的眼睛，於是她又往下低頭。
“還行吧，不過是厭倦了學校的無聊生活，去賺了一些小錢。”他微笑道。
“小冰，你以前說過什麽時候我需要錢可以跟你要吧，現在能不能跟你借些錢？”周倪說話聲音很溫柔，她的手指一直亂動著。
“當然可以，你現在是······”
“陳彥想要開一家能夠讓人重新拾起書的店，他說這是為了社會不再浮躁，大家能重新迴歸平靜，現在的人雖然很浮躁，可讓他們去讀書還是很願意的，所以，所以······”周倪這次終於敢抬起頭看著李若冰。“這個主意能讓我們賺一大筆錢，然後，然後我們現在缺一點錢，能，能借給我們嗎？”
“嗯，要多少？”
“五萬。”周倪舉起手，又猶豫了一會兒，縮下去一根手指。“不，四萬就夠了。”
“待會發給我一個賬號吧，我給你十萬。”
周倪的臉上驟然露出笑容，沒過一會，笑容又凝固住了。“是，是想讓我做什麽嗎？”
“不。”李若冰搖了搖頭。“這十萬就當是我對你們的投資吧，我以前說過的話就會算數，那張簽著我名的紙還留著嗎，那張紙可不止十萬，到時你將它給我，十萬就抵消了。還有，你們隻是高中生，現在想這些做生意的還早著，不過我也是，一個書都沒讀的人沒資格說這個。千萬不要為了錢放棄了讀書，另外，珍惜對你好的人，能答應我嗎？”
李若冰剛想轉身，周倪抱住了他，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小冰，對不起，我會記住你說的，對不起。”
“喂，這位小姐姐。”旁邊的張馨如手叉在腰上，臉上寫著不開心。“你這樣抱著我男朋友，我可是會生氣的。”
“男朋友？”周倪放開了李若冰，手輕輕擦掉眼淚，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小冰，原來你有女朋友啊，不好意思，當著你女朋友的麵做這些事。不過，恭喜啊，你有了一個可以陪伴的人。”
李若冰沒說什麽，強壓住眼淚，笑著點了點頭。
“你跟我們家若冰是什麽關係？”張馨如揚起眉頭，眼睛張得很大。
“不，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小時候是鄰居，經常在一起玩遊戲，所以很熟。”周倪聲音越說越小。
李若冰摸出口袋裏那個有些癟的煙盒，抽出裏麵一根煙，麻利地點上了煙。煙霧在空中飄著，然後逸散，他輕輕咳嗽幾聲。
“小冰，你怎麽開始抽煙了，對身體不好。”看到李若冰的眼神，周倪仿佛知道些什麽。“小冰，我還要迴去複習功課，下次見。”
待到看不到周倪的背影，李若冰抬起頭望向天空，眼角處的眼淚不覺間滑落至嘴角，他將嘴微微張開，苦澀味在嘴裏擴散開。張馨如摘掉他嘴上的煙，吮了幾口，她將煙霧噴到李若冰臉上，隨即將煙掐滅，丟入垃圾桶。
“好巧啊，兩次見到你都下著雨。”她望向天空，舉起了手。“不過這次的雨有點大，看，我的嘴都濕了。”
李若冰沒說話，隻覺天空中一片灰白。
“你心裏的那個人就是她嗎，是挺可愛的，要是我是男生，也會喜歡這種女孩的，我很懂你。”
見李若冰還是沒理會自己，張馨如雙手狠狠拍向了他的臉，硬是將他的臉扭向自己。他的眼淚劃過她的手，他的臉看上去似笑非笑。
“親我，我可以透過你的兩片唇瓣，知道你在想什麽。”一個邪魅的微笑從張馨如臉上抹過，見李若冰沒反應，她慢慢貼上去。“真是的，便宜了你。”
火紅的香唇抵住了那片枯燥的土地，她探出舌尖，滋潤著他幹枯的嘴唇，無論她的舌尖多麽有力，她還是撬不開李若冰的嘴。於是乎，她的兩隻手將他的臉往裏擠，他的臉如火山爆發般，從地表深處開出一個洞，那洞極深極暗。張馨如可不管這些，她的舌尖摸了進去，久旱逢甘露，李若冰咽下一口口水，嘴裏的唾液卻像是地下水從地底湧了出來，反過來去迴饋那個帶給它們雨水的源頭。
李若冰像閉下嘴，嘴巴不受控製，它已經被張馨如控製了，關不了門。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身體已經沉醉其中。張馨如的舌根攪動著，令得他那條早已幹涸的舌頭迸發了活力，它們互相交纏著，正到不能自拔的時候，張馨如伸迴了她那條舌頭，李若冰一愣，牙板咬住了它，張馨如疼得叫了起來，血將她原本紅潤的嘴唇染得更加血紅。
“你做什麽？”張馨如擦了擦自己嘴裏流出的血，臉上卻是一抹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不好意思奪走了你的初吻，我很享受。”
“我·······”李若冰垂下頭。“不好意思，我占了你的便宜。”
“明明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真的很可愛，我真的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姐，隻是大兩歲，你應該不介意吧。”
張馨如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剛剛的感覺讓她心跳加速，這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李若冰呆呆看著她，不覺搖了搖頭。
“是我不夠好嗎？”張馨如嘟起嘴。“就算她比我可愛那麽一點點，姐難道就不比她性感嗎？還是你有眼鏡癖，她戴上眼鏡確實很可愛······”她開始胡言亂語。
“不是，在我心裏，那個人別人永遠替代不了，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是適應沒有她的日子。又或許說······”他平淡的臉上又露著一絲苦笑。“也許我真的就沒去付出過，有這樣的結局，是應該的。是我不夠優秀，我讓我喜歡的人從我眼前跑走，就算有一絲機會，我也沒打算伸出手，僅需那麽一步，我就能拉住她，可我還是讓她走了。沒去付出，又怎麽會有收獲，有收獲，也不會降臨在我頭上。”
“你還真是一個憂鬱的小王子呢！”張馨如將手摟在他脖子上，將她那一抹血紅印在李若冰的臉上，半分鍾後她才抽了迴來。“什麽時候那個女人從你心裏離開，什麽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記得我這句話，我會一直等你的，你可是姐一見鍾情的小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