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又來了一位年輕人。”
男人手裏舉著酒杯，不時往嘴裏灌幾口。他走到李若冰旁邊，左右望了下，拿了張椅子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大叔，怎麽稱唿？”李若冰笑道。
“我叫林合錫，叫我林叔就行。”酒瓶裏的酒已被喝了大半，他從褲袋拿出一個酒塞，封住了酒，之後放到腳下。
“林叔，我記得公司規定不能在產房喝酒的吧。”
林合錫這才發覺李若冰一直盯著他的酒瓶，他悶哼一聲，拿起酒瓶。“你一個年輕人不上學也來這裏搗亂嗎？”說完，他另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若冰，別跟那家夥攪在一起。”旁邊有個長相很怪異的男生在跟他招手，那人緊鎖眉頭，嘴巴鼓得像塞了飯團進去一樣。“那貨摳的很，讓他幫一下他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但是又喜歡使喚別人幫他做事。公司明明製定了很多規矩，像是不能喝酒，不能遲到，不能早退，他統統都犯了，還不知悔改，你也知道，在這種地方，萬一他的酒灑出來，整個工廠都可能會著火。”
李若冰笑了起來，一瓶酒還不至於毀了整個廠。不能早退，他突然想起餘意跟他說的好像不一樣。“公司不是說隻要量完成了，就可以提前下班嗎？”
“公司下來的規定是不能早退，因為我們一天忙活完量剛剛好，可是那家夥提前做完了。餘廠長讓他多做，錢會按量算，他不肯留，所以餘廠長就允許他提前下班了，但是那樣還是在破壞公司規定。”說完那人眼睛左右轉悠著，像是在看周圍有沒有人，發現沒人後，小聲說道。“你跟餘廠長是不是比較熟，能不能在她麵前美言幾句，我可是提了好多好建議，這邊的小組長也是一直在偷懶。”
原來是這樣，是想攀關係。
“你在這裏幾年了？”李若冰問道。
“兩年了，我可是這裏的第一代元老。”說著他舉起了大拇指。
“可是我記得廣州分公司是一年前成立的。”
“這個廠是兩年前就已經成立的。”
做了兩年還是這幅德性，怪不得連一個小組長都晉升不了，與其在嘴皮上多練功夫，不如在技術上多磨練一會。李若冰沒再理他，隻是四處張望著找尋林合錫。
“我當你小組長會多照顧照顧你的。”
他拉住了李若冰的手，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林合錫，李若冰甩開了那人的手，狠狠盯了他一眼。
角落旁，李若冰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林合錫旁邊。林合錫正在撿著一堆零件，那是龍邦最新研發的名為“晶玉”的東西，晶玉的個頭很小，僅有成年人大拇指蓋那麽大。林合錫挑著的零件是晶玉的半完成品，需要給它鍍上一層透明膜再加上左右兩個黑色的小夾板，那就算成品晶玉。晶玉的作用是提升計算機的運算速率，可運用在一些人工智能或者需要運算的機器上麵。
李若冰看著他做完的晶玉，粗數一下其數量達到了完成量的四分之一，這還隻是一會的時間。林合錫似乎沒注意到李若冰，待到李若冰靠近看著他如何拚裝時，他才意識到李若冰的到來，急忙收起自己手上的東西，放在上衣的大口袋。
“林叔，能教一下我嗎，你是怎麽弄的這麽快的？”李若冰笑道。
“不過是手上的功夫快點，年輕人動作快點就行。”
他一臉冷漠，手還在搗弄著晶玉，不過略顯笨拙，一個年輕人三分鍾能裝好的晶玉，在他手上要五分鍾，這樣的速度顯然是不合格的。
“林叔，你這樣的速度可沒那麽快，我很懷疑你怎麽完成得這麽快的。”李若冰眯起雙眼，嘴角微微揚起，直直看著林合錫組裝的步驟。
林合錫毫不在意，繼續組裝著晶玉，隻不過他的手一直在抖著，整整二十分鍾，他隻做了三個出來。他惱了，轉過身去拿起酒喝了起來，喝了幾口找一個長椅子躺了下去，竟然打起了瞌睡。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林合錫偷偷睜開眼睛往周圍望去，發現李若冰不在，趕忙起來。
“終於完成了。”他鬆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酒瓶剛想喝，酒瓶已經空了。
“林叔，你的酒挺好喝的。”
李若冰舉著杯子，杯子上還留有一半的酒。
“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林合錫看上去有些慌張，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後麵有人。”
李若冰轉過身去，並沒有發現人。再迴過頭來時，隻看到林合錫故作鎮定，伸了伸懶腰。
“林叔，不用藏了，你那機器我都看見了，你能組裝的那麽快，靠的是那個機器吧？”李若冰露出一口大白牙。“林叔，要不你將那個機器也賣我一份，我可以出一個很高的價錢。”
“哼，就算看到了又怎麽樣，就算出多高的價錢我都不會賣。”
林合錫拿起酒瓶，麵帶愁容，他瞅了一眼李若冰，看到李若冰滿臉的笑容，他更加慌張了。於是拿起完成的零件去交工，李若冰也跟著過去。
“林叔，今天的比以往要慢了不少。”檢查零件的小組長說道。“不過質量還是沒問題。”
“林叔，是不是我耽擱你了？”
望著李若冰，林合錫不知該說什麽，隻得用眼睛使勁瞪他。
“林叔，是不是又要下班了？我們倆去喝個酒如何？”李若冰一直笑臉相迎，直接把手搭在林合錫肩上。
“小屁孩，別老是套近乎，我跟你不熟。”林合錫一把推開了他。
雖然是這樣，林合錫仍然甩不開李若冰，無奈之下，隻得讓他一直跟著。他們在一間小學停下，林合錫盯著校門口，眼神柔和了不少。直到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林合錫露出了笑容，那種笑容李若冰他見過，小時候他的父母接他放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看到這個場景，他不禁感傷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了。
“林立。”林合錫叫著那個小孩子的名字。
“林立！”李若冰冷汗直流，腦袋忽然湧進了什麽東西，不一會，他臥倒在馬路上，世界仿佛沒有了聲音。
男人手裏舉著酒杯，不時往嘴裏灌幾口。他走到李若冰旁邊，左右望了下，拿了張椅子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大叔，怎麽稱唿？”李若冰笑道。
“我叫林合錫，叫我林叔就行。”酒瓶裏的酒已被喝了大半，他從褲袋拿出一個酒塞，封住了酒，之後放到腳下。
“林叔，我記得公司規定不能在產房喝酒的吧。”
林合錫這才發覺李若冰一直盯著他的酒瓶，他悶哼一聲，拿起酒瓶。“你一個年輕人不上學也來這裏搗亂嗎？”說完，他另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若冰，別跟那家夥攪在一起。”旁邊有個長相很怪異的男生在跟他招手，那人緊鎖眉頭，嘴巴鼓得像塞了飯團進去一樣。“那貨摳的很，讓他幫一下他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但是又喜歡使喚別人幫他做事。公司明明製定了很多規矩，像是不能喝酒，不能遲到，不能早退，他統統都犯了，還不知悔改，你也知道，在這種地方，萬一他的酒灑出來，整個工廠都可能會著火。”
李若冰笑了起來，一瓶酒還不至於毀了整個廠。不能早退，他突然想起餘意跟他說的好像不一樣。“公司不是說隻要量完成了，就可以提前下班嗎？”
“公司下來的規定是不能早退，因為我們一天忙活完量剛剛好，可是那家夥提前做完了。餘廠長讓他多做，錢會按量算，他不肯留，所以餘廠長就允許他提前下班了，但是那樣還是在破壞公司規定。”說完那人眼睛左右轉悠著，像是在看周圍有沒有人，發現沒人後，小聲說道。“你跟餘廠長是不是比較熟，能不能在她麵前美言幾句，我可是提了好多好建議，這邊的小組長也是一直在偷懶。”
原來是這樣，是想攀關係。
“你在這裏幾年了？”李若冰問道。
“兩年了，我可是這裏的第一代元老。”說著他舉起了大拇指。
“可是我記得廣州分公司是一年前成立的。”
“這個廠是兩年前就已經成立的。”
做了兩年還是這幅德性，怪不得連一個小組長都晉升不了，與其在嘴皮上多練功夫，不如在技術上多磨練一會。李若冰沒再理他，隻是四處張望著找尋林合錫。
“我當你小組長會多照顧照顧你的。”
他拉住了李若冰的手，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林合錫，李若冰甩開了那人的手，狠狠盯了他一眼。
角落旁，李若冰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林合錫旁邊。林合錫正在撿著一堆零件，那是龍邦最新研發的名為“晶玉”的東西，晶玉的個頭很小，僅有成年人大拇指蓋那麽大。林合錫挑著的零件是晶玉的半完成品，需要給它鍍上一層透明膜再加上左右兩個黑色的小夾板，那就算成品晶玉。晶玉的作用是提升計算機的運算速率，可運用在一些人工智能或者需要運算的機器上麵。
李若冰看著他做完的晶玉，粗數一下其數量達到了完成量的四分之一，這還隻是一會的時間。林合錫似乎沒注意到李若冰，待到李若冰靠近看著他如何拚裝時，他才意識到李若冰的到來，急忙收起自己手上的東西，放在上衣的大口袋。
“林叔，能教一下我嗎，你是怎麽弄的這麽快的？”李若冰笑道。
“不過是手上的功夫快點，年輕人動作快點就行。”
他一臉冷漠，手還在搗弄著晶玉，不過略顯笨拙，一個年輕人三分鍾能裝好的晶玉，在他手上要五分鍾，這樣的速度顯然是不合格的。
“林叔，你這樣的速度可沒那麽快，我很懷疑你怎麽完成得這麽快的。”李若冰眯起雙眼，嘴角微微揚起，直直看著林合錫組裝的步驟。
林合錫毫不在意，繼續組裝著晶玉，隻不過他的手一直在抖著，整整二十分鍾，他隻做了三個出來。他惱了，轉過身去拿起酒喝了起來，喝了幾口找一個長椅子躺了下去，竟然打起了瞌睡。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林合錫偷偷睜開眼睛往周圍望去，發現李若冰不在，趕忙起來。
“終於完成了。”他鬆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酒瓶剛想喝，酒瓶已經空了。
“林叔，你的酒挺好喝的。”
李若冰舉著杯子，杯子上還留有一半的酒。
“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林合錫看上去有些慌張，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後麵有人。”
李若冰轉過身去，並沒有發現人。再迴過頭來時，隻看到林合錫故作鎮定，伸了伸懶腰。
“林叔，不用藏了，你那機器我都看見了，你能組裝的那麽快，靠的是那個機器吧？”李若冰露出一口大白牙。“林叔，要不你將那個機器也賣我一份，我可以出一個很高的價錢。”
“哼，就算看到了又怎麽樣，就算出多高的價錢我都不會賣。”
林合錫拿起酒瓶，麵帶愁容，他瞅了一眼李若冰，看到李若冰滿臉的笑容，他更加慌張了。於是拿起完成的零件去交工，李若冰也跟著過去。
“林叔，今天的比以往要慢了不少。”檢查零件的小組長說道。“不過質量還是沒問題。”
“林叔，是不是我耽擱你了？”
望著李若冰，林合錫不知該說什麽，隻得用眼睛使勁瞪他。
“林叔，是不是又要下班了？我們倆去喝個酒如何？”李若冰一直笑臉相迎，直接把手搭在林合錫肩上。
“小屁孩，別老是套近乎，我跟你不熟。”林合錫一把推開了他。
雖然是這樣，林合錫仍然甩不開李若冰，無奈之下，隻得讓他一直跟著。他們在一間小學停下，林合錫盯著校門口，眼神柔和了不少。直到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林合錫露出了笑容，那種笑容李若冰他見過，小時候他的父母接他放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看到這個場景，他不禁感傷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了。
“林立。”林合錫叫著那個小孩子的名字。
“林立！”李若冰冷汗直流，腦袋忽然湧進了什麽東西，不一會，他臥倒在馬路上，世界仿佛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