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你……”


    曾楊看著一臉驚容的婭蝶,也是張大了嘴巴,吃驚起來。


    原來不知是何原因,婭蝶竟然褪去了臉上的絨毛,臉蛋變得異常光潔,猶如出水芙蓉。


    “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早上起來我一洗漱,就成這樣子了。”


    婭蝶摸著自己已經升起紅霞的臉頰,細若蚊音的說道。


    曾楊走到婭蝶身邊,雙手捧起婭蝶欲躲閃的臉蛋,仔細的觀察起來。


    直看得婭蝶感覺自己臉頰火燒火燎,曾楊才放下雙手,然後溫柔的說道:“傻丫頭,這是好事,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嗎?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婭蝶聽曾楊這麽說,內心像吃了蜜一樣甜,剛才那一絲擔心也煙消雲散了。


    婭蝶的爺爺曾經告訴她,她有著純正的空靈血脈,雖然非常稀薄,但是這種血脈異常珍貴,相傳是綺羅族先祖與空靈族中一位公主結合延續下來的,在傳承的數千年間,也隻有寥寥數位綺羅族人才激發了空靈血脈,這種血脈的特征就是身體會出現一層金色毛發,血液與體液會帶有一種自然花香。


    擁有空靈血脈者,能聆聽自然,感悟自然之心,隻要暗能量充足,幾乎在化神境界之下沒有任何瓶頸。


    剛才婭蝶內心的擔心就是因為自身金色毛發的脫落所致。


    當然,曾楊對婭蝶的空靈血脈未曾聽聞過,他一直覺得她是自然之體而已,他也不知道正是因為與婭蝶的雙修,才讓他修煉變得更加容易,更不知道婭蝶毛發的脫落正是因為他攝取了她的元陰。


    兩人又甜言蜜語一番,曾楊才告之婭蝶他準備去見一見城主第一夫人,因為這趟所談之事比較隱秘,讓婭蝶好好獨自修煉。


    婭蝶深陷愛河,自然全聽曾楊吩咐,她也覺得自從離開森林後,已經荒廢了很多修煉的時間,如果再不抓緊提升實力,怕會拖了曾楊後腿。


    ……


    城主府,康馨閣門前。


    “曾公子,夫人說過你來的話,不需要稟報,請直接入內便是。”


    未等曾楊開口,門內一聲熱情的聲音卻已經傳到他耳內,隻見一位黃衣姑娘從內款款走出,正是昨夜到曾楊那邊送菜送密信的女子婉兒。


    “多謝婉兒姑娘迎接,曾某這就入內。”


    “曾公子客氣了,快請進。”


    曾楊在婉兒的引領下,穿過金碧輝煌的康馨閣大廳,來到城主夫人就寢的內室,婉兒請曾楊入座後,就閃身退出了內室。


    曾楊先是打量了一下內室,整個內室以紅色為主基調,紅色的家具,紅色的幔帳,紅色的屏風。


    曾楊透過屏風能感受到城主夫人周璟瑜正慵懶的斜臥在床榻之上,內息平穩,一雙美目未曾睜開。


    曾楊沒有開口詢問,隻是鎮定的坐在紅木椅上,如老僧入定一般等待,因為他知道周瑾瑜沒在睡覺,而是在思考,他怕自己多餘的動作會露出內心的破綻。


    良久後,周瑾瑜才優雅的坐起了身子,眼睛睜開間竟是有一道兇煞之氣崩射而出,“你不是夜寒的徒弟!”


    曾楊聽的此言,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調整了坐姿,以防周夫人暴起發難。


    曾楊感覺自己所準備的的說辭,都被這一句話打亂,被她占盡先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現在周瑾瑜言語和行動間雖然滿是兇煞之氣,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殺意。


    “夫人,曾某的確不是夜寒的弟子,隻是我一朋友與夜寒有深厚的交情。”


    曾楊盡量調整自己的語氣與情緒,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又無法讓周璟瑜輕鬆拿捏。


    “你假借夜寒徒弟之名,混入城主府有何企圖?你所謂的朋友又是誰?”周璟瑜吐字不急不緩,但是每一個字猶如一把刀一般刺向曾楊。


    曾楊極力抵抗她的氣場,聽到她的逼問,故作狂態的笑道:“好一個城主府,請我進來的是城主二少爺,現在竟然說我是帶著企圖混進來!這好話壞話不是都被你們說盡了?我的朋友是誰,又怎麽會告訴你,曾某雖然境界低微,但是做人的道理還是有的,周夫人如果想找借口誅殺於我,請出手,我接著便是。”


    曾楊這番故作狂態,無所畏懼的直白倒是讓周璟瑜似乎有點舉棋不定了。


    “此物,又是誰交給你的?”


    城主夫人周璟瑜從懷中再次摸出那半塊玉佩,顯然沒有放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曾楊知道他現在任何不滿意的迴答,都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心思百轉之下,曾楊坦然說道:“夫人,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如實將諸事告之於你。曾某其實並非此世界之人。“


    曾楊原以為周瑾瑜聽到此話,會流露驚訝和不信之色,但是他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反而她原本的殺機淡化了很多,由此可見,周瑾瑜對另一個世界早有耳聞。


    “繼續!“周瑾瑜沒有深究曾楊來自怎麽樣的世界。


    “曾某也是受人之托,才進入城主府,沒有任何惡意,此人將此玉交於我,並教我練習了夜寒的獨門心法《觀羅》,隻是言明在城主府有接應之人,其他我一概不知。“曾楊說的都是事實,隻是隱去了夜寒被武伯所殺一說,所以他在賭周瑾瑜不會貿然出手殺他,很可能會利用他做事,“夫人,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曾某自認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周瑾瑜聽了曾楊的話之後,陷入了一番沉思,曾楊雖然與她相隔數米,但是能感受到此刻的城主夫人就像一座大山,而且是一座隨時都可能發生火山爆發的大山。


    雖然隻過了短短幾分鍾,但是讓曾楊感覺這種沉默的等待,任人宰割生殺予奪的困境猶如一個人世紀一樣漫長。


    “哈哈哈哈,夜寒到底還是先我一步而去,我必為你報仇!“周瑾瑜突然發狂一般笑了起來,然後麵色猙獰的看著曾楊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曾楊沒想到城主夫人竟然憑著自己的說辭,判斷出夜寒已經遭遇不測,其實曾楊不知道《觀羅》對於夜寒來說就是命根,不是親傳弟子絕不會傳授,而現在有人竟然把《觀羅》這麽輕易的送給他,隻能說明夜寒已死。


    曾楊從這幾天的經曆,他猜測幽厲與城主夫人必然不和,所以他迴答道:“夫人,曾某有利用價值,目前幽城主對小人深信不疑,而且隻要我出事,托我做事之人,必然會有所防範。“


    “與聰明人說話,我也省得解釋,你的命我暫時留著,但是你需要幫我做事,隻有做的我滿意,你的小命才會長久。“周瑾瑜說完這話,從袖口中抓出一個紅黑色的木質盒子,然後甩手射向曾楊。


    曾楊感受到盒子上滿含氣勁,但是毫無殺氣,知道這也是周瑾瑜對自己的威懾敲打,或許也是一種懲罰,麵對這個似緩實急的盒子,他隻能硬接,承受上麵狂暴的勁氣。


    “蹬,蹬,蹬……“


    曾楊用出了八分力,接住盒子,但是也是被盒子上的氣勁震推了五步,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他神色驚恐的看著周瑾瑜。


    周瑾瑜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微笑的說道:“把盒子偷偷的藏入幽季澤的房間。“


    這一絲微笑,讓曾楊感覺不到任何溫暖,反而有種寒氣入體的感覺,他不敢流露任何不滿或者仇恨的情緒,鄭重的答應下來,然後告退。


    周瑾瑜似乎也累了,擺了擺手,示意曾楊可以離開了。


    曾楊調整心態,小心的踩著有節奏的步伐,緩緩地退出房子,他心中隻剩下一個詞,與虎謀皮,隻是這次不知道誰才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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