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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分,烈日正當空照,空中沒有一片彩,也沒有一絲風。泰迪從車上走下來,額頭上立即多了一層薄汗。在車上有空調還好,這一下車熱騰騰的空氣就湧現過來,身上都有了黏糊糊的感覺。


    他拿著笨重的單反相機,唿一口氣朝目的地走去。早上拍完戶外人像,迴家剛洗的澡,現在身上又濕了。到了他這種咖位,是犯不著頂著大熱天還跑來跑去到處拍攝的。但也有例外,例如受人之托,他今天就是受了奚柏言的拜托來拍攝一組寫真。


    他與奚柏言是大學同學,但隻共了一個學期,他就轉去了別的學校。真正交道多起來,還是兩人迴國後,奚柏言成了張昔微的經紀人。當時他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奚柏言找上他希望他做張昔微的攝影師,算起來差不多合作有九年時間了。


    隻是近一二年來,他與張昔微開始減少合作了。不過托奚柏言的洪福,這些年張昔微是越來越紅,他也隨著逐漸名聲在外,現在也算是大腕級攝影師了。也無所謂,跟不跟張昔微合作了。


    今天他來也不是給張昔微拍攝的,聽奚柏言說是給他公司新簽的新人。在娛樂圈,新人是像竹筍一樣冒出來,但多半連個名字都叫不出來。所以他一般對新人不太感冒,但奚柏言簽的新人就不一樣了。放眼整個娛樂圈,也沒幾個國際知名影星,而張昔微就是其中一個。


    雖說現在有傳言,說奚柏言與張昔微鬧瓣了,奚柏言不得不另外招新人。圈內也是多數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奚柏言簽下什麽樣的新人。如果新簽的藝人有一點不如張昔微,必定會大發通告嘲諷。


    不過,他相信奚柏言。精明如奚柏言,將利益最大化才是他的作風。本質上來說,奚柏言就是一個商人,他深諳投資與迴報率的關係。他的資源隻會放在合適的人選上,正如他當初簽下張昔微。


    都說張昔微運氣好,碰上一個資源雄厚又一心一意捧她的經紀人。可在他看來,不過是相輔相成而已。沒有張昔微那份神顏,就算搭上奚柏言的資源,也是強捧之恥罷了。所以他是很期待奚柏言口中這個新人,冒著大太陽也要過來看一看。


    思緒間,他推開玻璃門,與前台打一聲招唿,自行朝工作室走去。他開這間工作室有好幾年了,一直掛靠在奚柏言公司旗下,由奚柏言出資和提供場地。


    他知道奚柏言對這類投資不感興趣,之所以支持他多半是為了賣個人情給他。不過他還是挺感激奚柏言的,如果沒有他幫他一把,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光景了。


    到了工作室,他讓先助理去攝影棚,他自己則調節相機參數。他的工作室是不提供服裝、飾品,客戶需要自帶高定服裝,最好能請個造型師做下造型。他的收費是工作時長為標準,而不是以照片套係為標準,所以客戶弄好造型再來,大家都能節省時間。


    不一會兒,奚柏言慢悠悠地走來,眼角掛著淚珠,看上去似乎還沒睡醒。


    每次看到奚柏言,他心裏就有些不平衡。老天為什麽那麽不公平,好處全讓奚柏言一個人占了。他剛過一米七的身高,而奚柏言卻一米八八,在他麵前他就跟個女人似的。更讓他生氣的是,奚柏言明明過三十了,身上卻沒一點油膩感,看起來還像個二十歲的少年,再想想自己開始禿的腦門……


    奚柏言跟他打一個招唿,有氣無力道:“阿犬,你怎麽就過來了?現在才十二點吧。”


    泰迪正一肚子的悶火,又聽見奚柏言這麽說,沒好氣地說:“先不說我,說說你怎麽了,一副腎虛的樣子。”


    奚柏言捏一捏額心,“昨晚通宵呢。剛睡下一會,就被你喊醒了。”


    泰迪一臉我懂了的表情,壞壞地笑了,“你不是說熬夜使人早泄嗎?怎麽?遇見小妖精了。”


    在他印象裏,奚柏言就是一個機器人,自律到可怕。從來都是早睡早起,每天晨跑鍛煉,時不時去攀個岩什麽的,還不抽煙……簡直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我是偶爾加班熬夜,對身體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奚柏言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呢,沒日沒夜地拍片、修片、看片……”言外之意,你早就不行了。


    泰迪怒了,身為男人最容不得別人說不行了。他脫口譏諷道:“你一個處男嘚瑟什麽?”說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驕傲地挺起胸膛,頓時感覺自己高大了幾十公分。沒錯,一個處男有什麽資格說別人不行。他至少談過幾次戀愛,早早擺脫了處男之身。再看看,奚柏言都過三十了,還沒談過一次戀愛,至今還是處男一個。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長得再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靠左右手過日子。


    一向雲淡風清的奚柏言,這一刻臉色都變了,活似被人踩尾巴的樣子。他的態度強硬起來,但又不夠理直氣壯,“你懂什麽?我這是寧缺毋濫……”


    泰迪擺了擺手,打斷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把處男之身帶進棺材裏,對嗎?祝你心想事成。”


    他又不是不知道,張昔微喜歡奚柏言。或許其他人不清楚,常與兩人打交道的他還是清楚的。張昔微曾跟奚柏言表露過心跡,但被奚柏言婉言拒絕了。他也勸過奚柏言,張昔微與他共事多年了,彼此都比較熟悉了,可以考慮一下在一起。


    但奚柏言給他迴答是,他的女朋友一定是他真心喜歡的,而且一定是個大美人。他從不覺得張昔微漂亮,之所以大家覺得她漂亮,隻是迷住了她在屏幕上所展現的風情……他一直知道奚柏言顏控,卻不知道他顏控到這個地步,竟然說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出來。


    說白了,奚柏言就是覺得張昔微不夠漂亮,沒有漂亮到讓他心動讓他喜歡的地步。也不想想,張昔微是名副其實的國民女神,娛樂圈裏的頂級神顏。如果這都覺得不好看,那注定要打一輩子的光……視線落在大門處,他的思緒突然斷了,絲毫記不起剛才要想什麽,目光緊鎖在那道身影上。


    與張昔微差不多的身量,又不似張昔微凹凸有致,富有女人味。她的身形清瘦卻不失婀娜多姿,冷冷淡淡的,仿佛女王般散發著冷冽。她越走越近,像舞者一樣妙曼走來。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她化了妝,隻是妝容淡到幾乎看不出來。


    忽然,她輕輕地一笑,身上的冷冽頃刻散去,一股精靈般的靈動湧現出來。那一刻,他的心像忽然揪了一下,暖洋洋地從胸口溢開。


    奚伯言剛準備反駁,見泰迪一臉呆狀稍許愣了楞,到嘴邊的話全咽了下去。他認識泰迪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幅德行。他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觸及到倪香頓時怔住了,但轉眼間不由得笑了。


    這個造型即使昨天看見過,再一次見到也免不了震撼,的確是很漂亮。隻是…一旁的木小樹看著有些礙眼,不知道他跟倪香說了什麽,此時的倪香笑得格外好看。


    他忍不住打破這一幕,輕聲喚道:“蘇如卿。”


    奚柏言這一聲,把泰迪拉迴了現實。他變了變臉色,好歹他也是大腕級攝影師,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竟然看一小姑娘還看傻了去,實在太丟人了。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這是你簽的新人?還算不錯嘛。”話音剛落,他心裏滋生一股罪惡感。


    平時跟別人打交道,他是沒少說瞎話。但這次說瞎話,他竟會覺得有一種負罪感。一時間他也搞不清楚原因,下意識換一個話題道:“不過,她的妝會不會太淡了一點?”


    這妝容實在太淡了,距離稍微遠一點,看起來就跟素顏一樣。鏡頭會弱化臉上的妝感,這麽淡的妝容,上鏡後可能就跟沒化妝一樣。他皺起眉頭,不禁建議道:“要不讓她換個妝容?稍微濃一些的。”


    奚柏言笑笑,明知他說瞎話也不拆穿,順著話道:“這是梅可愛做的造型。”


    泰迪頷首,這就是沒得商量了。梅可愛出了名的怪脾氣,他經手的造型就是一手到底,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同理他做好的造型,即使不滿意也不會做出修改,其他人也不能修改。實在不滿意他做的造型,就隻能請人重新做造型。


    梅可愛是全能型造型師,他可以一手包辦造型,做出來的造型整體感非常好。能達到他這水準的全能型造型師,在圈內更是寥寥無幾。如果換個造型想達到同樣的效果,就隻用精英型造型師組成造型團隊來彌補,擅長妝容的負責妝容,擅長發型設計的負責發型……


    這一時半會兒,上哪去找一個造型團隊?他也不是閑著沒事,可以等上一天。再說了,就算真找到了,那些造型師的水準可能還不如梅可愛。畢竟梅可愛也算是大佬級別人物了。思緒間,他輕歎一口氣,看來隻能多花時間修圖了。


    等好一會兒,倪香才反應過來,奚柏言是在叫她。在剛來的路上,木小樹已經告訴她了,她的模特名字叫蘇如卿。從今以後,不化妝的時候她是倪香,化妝的時候就叫蘇如卿。雖然剛才把名字默念了好些遍,可真有人叫這個名字時,她還是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奚哥,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跟你沒關係,是我們提早到了。”奚柏言溫柔地笑了,心裏盤算起小算盤。他能確定了,妝前妝後的倪香,連聲音聽起來都是兩個人。


    妝前的倪香,她的聲音就跟她的臉一樣,就比路人好那麽一點。但妝後的倪香,或許是改變長相的緣故,聽起來聲音都變得悅耳動聽,像一股清泉透徹又幽遠。這就可以把兩個形象完美區別開來。


    他滿意地笑笑,比著泰迪又對倪香說:“蘇如卿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攝影師泰……”


    “叫我泰哥就好了。”泰迪連忙搶過話來。好險,差點就讓奚柏言把他名字說出來。平時他都會提前搶過話來,但剛剛楞了一會,就讓奚柏言先開口了。不過,這小姑娘的聲音倒出乎他的意料。聽著意外的舒坦,能讓他覺得舒坦的聲音可不多呀。


    倪香笑起來,自我介紹道:“泰哥,我叫蘇如卿,多多指教。”


    泰迪再次呆住了,近距離看起來,似乎比剛才更好看了。五官非常的精致,皮膚也光滑細膩……轉瞬他迴過神來,連忙挪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地輕咳幾聲,“我們開始拍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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