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聲線爽朗,她納悶微微將眼睛睜開,卻瞧見了他眼底深沉的**,她嚇了一大跳,用力將他一推,卻沒有推動他,反而是自己後退了好幾步。


    一個踉蹌,她跌倒在地。


    他立在她麵前,垂下腦袋看著地上的她,“今晚,來雍寧宮!”


    甩了袖,他筆直離去,那堅韌修長的背影,在耀白的雪裏,顯得格外的冷。


    鈴兒站得老遠,此刻急匆匆地跑過去,“小姐,有沒有跌傷?”


    “沒。”雲蘇起身。


    鈴兒皺著眉,聲音有幾分顫抖,“小姐,鈴兒覺得皇上對小姐怎麽……”看見雲蘇嘴角溢了苦笑,鈴兒住了嘴巴。


    也許,小姐選擇離開,是正確的!


    自古,帝王無情!


    --------


    迴了凰騰宮。


    清妍在門口翹首以盼。


    雲蘇以為有事,結果清妍隻是笑道:“娘娘別急,奴婢隻是擔心娘娘在外麵受了氣,才在這裏守著!”


    皇後受寵,雲蘇過去請安,免不了會受到那些女人的嘲諷,幸虧皇帝去了,否則難聽的話估計少不了!


    皇帝……雲蘇搖搖頭,他怎麽可能是為了自己而去?


    “恭喜蘇嬪娘娘,今兒個內務府把您的例銀送來了,嘿!居然,是嬪位該得的全部例銀,等於之前送來的貴人位份的例銀,是孝敬您的了!”秦德海見了她,巴巴地靠了過來。


    “知道了,有勞秦公公一直打點內外事務!”雲蘇朝清妍望了一眼,清妍拿出幾個碎銀子,賞給了他,他拿了高高興興地走了。


    清妍不屑瞥了他一眼,“他倒也算辦了件好事!娘娘可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小雲子?我讓秦德海想方設法把他給調過來了!”


    “就是你那個幫助照顧無夜的同鄉嗎?”雲蘇有些印象。


    “正是!”清妍高興,“清妍在宮裏,奴才中間也就他這麽一個信得過的人,見他也是忠厚老實的人,便調到咱們宮裏來了!”


    “挺好的。”雲蘇也笑了,替清妍高興,“這下子,你也有個伴了!我聽說他之前是在殿外打掃的,可見也清苦!”


    “是啊!”清妍激動地一把跪地,“清妍私自做主,還請娘娘責罰!”


    “責罰什麽?”雲蘇拉了她,小聲道:“這凰騰宮,除了鈴兒,我也就把你當做自己人,如今多一個自己人,如何不好?”


    “娘娘!”清妍眼睛含了些淚水,她知道雲蘇壓根不在乎這些,隻是單純想要成全了她!她堅定道:“奴婢與小雲子一定會忠誠於您的!”


    “謝謝你,清妍!”心中一陣感動,雲蘇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她想著逃出宮去,一心隻記得帶著鈴兒與無夜。


    清妍心心念念隻為她著想,隻是出去請個安而已,就算受了氣,她也不會拿奴才們撒氣,所以沒有人會在意這些。


    唯有清妍,這麽大冷的天,不在屋裏帶著,硬是站在那兒等著她,隻為看看她可有受氣!


    愧疚了。


    清妍濕潤了眼睛,“娘娘,奴婢在宮裏數年,從未見過您這樣好的主子,能給您當差,清妍心裏是高興的!”


    雲蘇伸了手,用手絹擦了她流在眼角的淚,“哭什麽?還不叫小雲子過來請安,還想不想要賞賜了?”


    清妍笑著擦了擦臉,匆匆走過去,在一個低著頭打掃的太監頭上拍了拍,“主子迴來了,請安要緊!”


    那太監丟了手中的掃帚,朝四周一望看到了雲蘇,低著頭走上前,“奴才小雲子,給主子請安,主子萬福金安!”


    “好,賞!”雲蘇四周望望,隻有清妍在那,若是讓清妍拿出銀子來賞倒不好,直接從身上取下一個玉鐲子,遞給了他。


    小雲子一看,那翠綠翠綠的玉,高貴絕倫,忙擺手,“奴才,受不起大禮!奴才冬日裏,被褥太薄,求主子賞床被褥吧!”


    雲蘇撲哧一笑,為他的坦率。


    清妍臉色紅了紅,拉了把小雲子,訓斥道:“哪裏有你這樣說話的!”


    小雲子抬了頭,雖比不上仇予唇紅齒白的好看,也沒有無夜清秀,倒也算眉目端正,乍一眼看過去,與清妍有幾分相似。


    她玩笑道:“你這個性,我喜歡!我看你,倒與清妍很像,不會是姐弟吧?”


    清妍嚇了一跳,“主子可不能亂說,這宮裏忌諱!”小雲子也連連磕頭。


    雲蘇不知道忌諱什麽,見他們緊張也便不說了,隻是吩咐清妍給小雲子一床新被褥,然後再給他做身過年的新衣裳。


    小雲子歡天喜地。


    午睡起來,天色都暗了,也不知是冬天天色容易黯淡,還是時辰真的不早了,她靜靜躺了會,毫無睡意了。


    惦記著皇帝的話,挑開了帷帳將頭探出去,“鈴兒……”


    無人應,珠簾外,似有人聲,淺淺的唿吸,在靜謐的屋子裏也很清晰,她隻道是清妍,便直接吩咐,“清妍,你讓秦德海去趟雍寧宮,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晚上不過去了!”


    她放下帷帳,又想起一事,連忙挑開帷帳,“還有,別忘了問問皇上,明天在哪集合?出宮需要帶點什麽?”


    秀目一瞟,發現一抹月白在床尾處,那精致的布料和那雙男人的鞋,她喉頭緊了緊,驚慌抬了頭,對上那雙沉不見底的眼,她喉頭一動,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一身輕閑裝束的皇帝!


    “朕見你身體舒服得緊,就連午睡都睡了足足兩個時辰!”皇帝眉梢極冷,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還在。


    兩個時辰了,難怪天色這麽暗,雲蘇撒手任帷帳落下,裹在被中頂嘴,“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睡這麽久嘛!”


    那帷帳落下,在輕輕飄蕩著,一波一波的痕紋,皇帝的就被擱在帷帳之外,依稀看得見裏麵女人倦怠的臉。


    手漸漸捏成拳頭,她已經被他慣得放肆異常了,他竟然還一再寵慣著她,嗤了一聲,他轉身即走,“明日,朕便出宮了!”


    朕出宮?那她呢?


    她彈跳而起,那人已經轉身走了,看著房中那高高的奏折,她披了衣服起來,尋了出去,皇帝已經走了。


    仇予在門外,朝她請安,“娘娘,容奴才進去拿奏折!”


    “不必!”雲蘇擋住了他,“我替皇上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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