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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看著歎息的沈侯,皮夏夏一時間有些無措。師父為什麽歎氣是對她感到失望嗎


    “靈器中誕生的器靈”沈侯轉移視線看向器靈,“那麽,你必然知道沈芸芸所在吧或許,你甚至幫助她逃脫了。”在那樣的場合下,以沈芸芸的實力應當不能悄無聲息地逃離,但她卻逃走了。原先沈侯是以為她又用了什麽手段,介於她曾經在主峰掀起的風波,沈侯從不憚以最惡的、最狡猾的想法去揣測沈芸芸,但現如今看來,這悄無聲息跟著自己小徒弟跑路的笛子和那個沈芸芸的消失,大概逃不脫關係。


    沈侯的聲音並不淩厲,但麵對他的器靈卻不敢因此隨意糊弄他。當下的情況會影響到她的未來,雖然才誕生自我意誌沒有太久,相比起她的本體誕生的數萬年來說,實在是短暫得很。可那些作為靈器時所經曆的一切,卻也融入了她的記憶中。她並非是一個隻會嚎啕大哭的、隻能求著別人幫助自己的軟弱存在,但在麵對殘酷的現實時,能屈能伸、偽裝弱小也是必須的。


    她完全不是皮夏夏的對手,甚至她這數萬年間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實力都不如皮夏夏,哪怕皮夏夏頂著凝實期弟子的身份,可她的實力卻如同深淵般深不可測。姑且有著數萬年閱曆的她,比其他的人都要更加地清楚明白這一點。


    雖然不明白這樣一個至高至強的存在,會對其他人低下頭顱,叫人家師父,哪怕那是一個合一期的修士,但既然對方表現出了這樣的態度,作為需要對方幫助的附屬,器靈覺得自己有低頭坦誠的必要。更重要的是,她不僅不是皮夏夏的對手,也不是沈侯的對手。


    簡而言之,她比在場的兩人都弱,所以該認慫的時候就得果斷認慫啊


    “如果沒有她,我也沒有辦法擺脫封印。最後她見勢不妙逃跑時我幫了她一把。僅此而已。別的我什麽都沒做,我發誓。”器靈一臉認真道,小小的臉蛋上,眼睛努力瞪圓,試圖讓人看出她的真誠。


    沈侯“她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她跑了後就和我失去聯係了。”器靈苦著臉搖了搖頭。


    “是嗎”沈侯的聲音不辨喜怒,強大的威壓將靈體狀態的器靈壓得瑟瑟發抖。小小隻的器靈將害怕擔憂的可憐眼神投向一旁的皮夏夏。皮夏夏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撇開了視線,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既然決定了讓師父來幫忙,她就不會隨意質疑師父的做法。


    尤其,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器靈做了什麽糟心的事情,她當然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站在器靈這一邊的道理。


    “這個笛子的事情我會告訴邵宿。”沈侯看向皮夏夏“在出結果前,你把她看好,別讓她跑了。能做得到嗎”


    皮夏夏點了點頭。


    等到皮夏夏帶著笛子離開後,沈侯看向門外“你還要在那裏站到什麽時候”


    陳青從門外走了進來“徒兒有事來找您,恰好師妹有事和您說,就在外頭等著了。”


    “什麽事”


    陳青把自己在煉器上碰到的問題和沈侯探討學習了一番,等到討論完,本應離開時,卻又提起來了皮夏夏的事情“師父,您為什麽要讓師妹帶著那個笛子這太危險了。”


    沈侯沒說話。


    陳青又道“師父”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沈侯道“既然無事,你就迴去吧。”


    “我”陳青拗不過師父,最後隻能歎著氣鞠了個躬“徒兒告退。”


    看著陳青離開,沈侯搖了搖頭“一個兩個,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關於笛子,確實有不少問題。那個家族的事情,沈侯其實也不算特別清楚,隻是因為沈芸芸曾經在禦仙派作惡,他對那個家族先入為主地沒有任何好感而已。


    那個家族,在仙島上名氣並不算大,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隱秘。有關那個家族的事情,外界甚少有知情的。這和許多年前那個家族得罪了大能隻能小心翼翼地存活脫不開關係。經曆了那樣的變動,那個家族活得膽戰心驚,在漫長時間的演變中,變得極其擅長偽裝、逃跑和隱藏。


    若是在幾近滅族的慘案發生前的時代裏,那個家族稱得上人人皆知,也是人人喊打。1


    但到了現在,卻幾乎是無人知曉。哪怕是沈侯,也沒查到多少。不過這也和沈芸芸的行為是個人行為同家族沒什麽關係有關,調查她的家族對沈侯、對禦仙派來說沒有什麽意義。


    但沈芸芸的事情沒有結束,那個家族的事情又摻和了進來。不得不說,那真是個麻煩的家族。


    當初對於邵宿要將沈柳仙藏在禦仙派,沈侯就不同意,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雖然和邵宿不對付,但他們好歹也是彼此熟知的老對頭,也為同一個門派效力,他不想做得太絕,沈柳仙當時狀況又頗為淒涼,他睜一隻閉一隻眼同意了。結果沒曾想,現在竟又因此惹出麻煩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家族和禦仙派犯衝。


    但這和沈侯將笛子留在皮夏夏身邊倒是並無關係。他隻是慢慢地發現,他的徒弟不簡單。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他懷疑過他的好徒兒是不是奪舍重生的老鬼,否則怎麽實力與表現出來得差這麽多。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他發現自己想錯了。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徒弟實力究竟源自哪裏,但奪舍是完全的無稽之談。他的小徒弟所表現出來的天真純良,絕無虛假,而這些,都不會是一個奪舍重生的修士所擁有的東西。


    有著過強的實力,卻沒有與之相匹的心性,沈侯也不知道自己徒兒這情況,到底會導致什麽樣的結果。


    沈侯並不覺得單純善良有什麽不好,但單純善良的人卻容易受到他人的欺騙,重要的是受到欺騙後性格會演變成什麽樣。若是因為受到欺騙、傷害變得墮落、憤世嫉俗、對其他事物充滿厭憎,甚至變得激進,那如今的單純善良就很不好,因為太脆弱。但若是曆經挫折依舊能保持本心,那這單純善良就值得誇讚。


    他的小徒兒的單純善良,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沈侯對此頗為擔心。


    他不可能去找人扮演一個傷害者來讓小徒兒成長,哪怕是抱持著為徒兒好的想法,他也不會這麽做。但看到這個表裏不一的笛子,卻是有了些許想法。


    對於一個來曆不明的存在,哪怕是他單純的小徒弟,也不可能會完全不設防,全然信任。但對方的外表又具備足夠的欺騙性,讓人心軟。這樣的一個存在的背叛,不至於完全打破小徒兒對世界的信任,卻又能讓她明白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性。當然,若是對方足夠識時務,就不該背叛。


    能夠輕而易舉地對他、對他的小徒弟低下頭顱,顯然這並不是一個愚蠢的存在。若是真的夠聰明,就該知道,為自己的徒兒效力,比迴到那個門派,或是離開禦仙派為其他人效力要來得更加明智。若她能為自己的徒兒效力,那今日的決定,也算是成就一樁美事。


    說到底,機遇與風險並存。到底會引至什麽樣的結果,卻是不得而知了。


    沈侯會與邵宿交涉,想辦法讓他的小徒兒留下這個笛子。


    已經是合一期的沈侯深知自己隨時可能會飛升,能為禦仙派、為自己的徒兒們安排以後的事情的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若是他走了,邵宿會繼承他的位置,禦仙派這邊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若是他不在,他的徒兒們,又有誰會為了他們費心呢哪怕看在與他的情分上,邵宿會好好安排他們,但畢竟他不是他們的師父,細心也是有限的。


    若是可以,沈侯倒是想將他們藏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的,尤其是小徒弟。和好歹經曆過三大派之間的激烈爭奪,因此更為穩重成熟的陳青不同,他的小徒弟還是天真浪漫的年紀。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隻得想辦法讓她盡快成長起來。


    時間,到底還剩下多少呢。


    沈侯地看著周圍的擺設,香爐中渺渺的煙霧升騰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輕輕歎了口氣。


    時間真的不多了。


    皮夏夏拿著笛子迴了自己的屋“按照師父的意思,很可能以後你都會留在我這裏。”雖然師父沒有明說,但皮夏夏還是揣測出,師父會想辦法與邵家那邊交涉讓她留下笛子。


    “真是太好了。”小小隻的器靈環繞著皮夏夏飛了一圈,原先還滿麵哀愁的臉上,此刻慢慢的都是笑容“我想要待在主人身邊。”雖然有著數萬年的記憶,但到底化人時間尚短,器靈的成熟也是有限的,更多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單純也不完全是偽裝。


    若要打個比方,器靈就是個看了數萬年電影的阿宅。哪怕因為看了數萬年的電影對世界有了很多了解,也有很多感悟,但說到底,那隻是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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