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管啦,我要~好~好~休息!


    雲清坐在一個超大號紅色塑料桶裏,泡著溫水澡,這已經是第二桶了,皮都泡皺了。


    兩大腿磨破皮的地方,才起硬痂,這一泡,又壞了


    哎,這出去一趟,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遭罪不說,還沒見到有鹽部落的影子,圖意個啥?整個一陪跑。


    還是什麽時候自己耍單幫走吧,沒有後顧之憂,一切隨意,自由自在。


    泡了一個澡,渾身鬆軟,換上幹淨的睡衣,倒在折疊椅上直接躺屍。


    睡的早,再疲勞,醒的也不會晚。


    隻是一早醒來就聽到兩個信息:一是趁著所有人都在,族人宣布了任命長老的命令。一共三個長老,連主要管什麽都說了。


    鹿羌是大長老這沒啥異議,可鹿尋和石岩分別為二長老和三長老,的確驚掉了一地下巴。


    倒是當事人,還有小草和石族人驚訝後,都非常的興奮。


    看來是真沒想到。


    不管怎麽說,反正就這麽定了,沒看當頭頭的幾個都不吱聲嗎?


    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晚上要舉行祭祀活動。巫滿悄悄告訴她,今晚由她主持。


    這也太、太難為人了吧,尤其是還要跳祭祀舞,沒有音樂的尬舞!


    上次還是巫滿老太太自己,怎麽這次就……


    看老太太那老態龍鍾的樣子,雲清也隻能捏捏鼻子,算啦,上就上吧,總有第一次。


    跟巫滿溝通了整個祭祀的程序後,就趕緊迴到空間。


    為了第一次完美出場挑大梁,雲清也不打算出去逛了,偷偷在空間練了個無數遍。


    要說雲清在以前的世界,那絕對是個小透明。啥啥都普通,普通到什麽程度呢?凡事不會差到打狼,也不會好到領先。更別說主動爭取表現了,她永遠是在台下的那個吃瓜群眾。


    但是,可但是,再普通的一個人,她都有一顆向往不普通的心,一顆向往被燈光聚焦的心。


    差別隻在於:敢與不敢,能與不能。


    真不想的,都是得到了,才真不想;真無求的,都是求到了,才說無求。


    她表麵上好像抗拒主持祭祀這件事,實際上卻是隱隱的期待。


    哪怕觀眾都是原始蒙昧的土著。


    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個盒子裏找到個能發聲的。


    這還是一次觀看學校組合樂隊表演,人家非洲鼓鼓手打的嗨,她在台下喊得嗨,表演完了,男鼓手一感動,把手上的鼓鈴解下,扔給她了。


    這把她給激動的,把個有汗臭味的鼓鈴當成寶貝收藏,以為人家對自己有意思,呆著沒事看著鼓鈴偷著樂。


    結果,沒幾天就和這男生打了照麵,以為是猿糞真到了,誰知道這潮男都沒多瞟她第二眼,光顧著給經過他旁邊的美女吃口哨,拋飛吻。


    奶奶個熊哦!


    還沒開花就枯萎了,你說紮心不紮心?


    這畢竟是第一個男人給她送(扔)禮物,雖然方式特殊,也是禮物。即便涼涼了,也還是要收藏(默默想用這個一,引來個二)


    這不,要不咋說不要太敗家,不要隨便拋棄舊東西,這不就用上了,背景音樂就靠它。


    給自己捯飭個公主發型,拆掉兩個大傻辮子,兩側各取一縷,向裏擰個幾下,綁在腦後。插上一堆羽毛,用發卡夾住。這樣比較有點巫的感覺。


    今晚夜色不錯,族人分布在篝火附近,隻是人太多,窩棚太多,顯得特別擁擠。有幾個族人準備好祭品,又是三頭幸運(倒黴)的動物,五花大綁捆在簡易的台子上。


    雲清和巫滿並排站在一起。


    還沒開始,巫清已經吸引住了族人的眼光。


    皮衣還是那個皮衣,草鞋還是那個草鞋。可他們眼中的巫清,從未如此盛裝。


    頭發上插滿五顏六色的羽毛,幹淨清爽的發絲垂到腰間。夜色下,露出的膚色發著白盈盈的亮光。


    石盆裏已經盛滿了鮮紅滾燙的獸血液,


    雲清走上前,用手指在三個血盆內,各取一些彈向天空。


    祭天開始。


    族人唿啦啦匍匐在地,幾乎是人擠人。


    空場更小了,巫清的第一次祭祀,空間就是這麽的局促。


    手上黏糊糊溫熱的感覺,讓雲清尾椎骨發麻,她不動聲色,喃喃禱告。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聲音起起伏伏,這是巫滿教的,渲染氣氛,一切都是套路。


    當情緒達到一個小高潮,祭祀舞蹈自然就順其自然的要開始。


    雲清快速套上鼓鈴。唰,使勁一甩手。


    “叮鈴~”


    從未聽過的聲音,清脆,悅耳,頓時吸引住了土著們的眼球。


    巫清抬腿再起手,怎麽學的怎麽跳,隻是間或用鼓鈴加重節拍。


    要想成功騙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演員是怎麽煉成的?三個字很重要,代入感。


    雲清就想著真有這麽一個神,冥冥中,主宰者一切,引導著一切。不然她為什麽會來?


    最一開始舞蹈動作慢的時候,她還喃喃說著,說著說著,感情上來了,就剩發泄,她旁若無人,她大開大合,她鈴鐺伴奏,她現在就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老天,不管您老人家是什麽神,能讓我迴去不?我好想家,好想我爸媽。好想曾經的一切。您看我給這裏、帶來了先進的工具,還有做船、漁獵、農業種植,連畜牧業都搞了,還救了一部落的人,看在我造福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啦。讓我迴去吧!


    祭祀舞還沒結束,那還得心裏暗示。


    天神老人家,我做了什麽,您這樣懲罰我,我現在每天伺候十畝地,還得自己做飯吃。我比農民還農民,人家還用現代化設備,我卻還在用老舊的手動工具。


    想吃個雞蛋,得從養雞開始,想做個公交,得從抓驢開始。您說,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啊?啊?


    求求你,求求你老人家大發慈悲,把我扔迴去唄。


    雲清內心一頓扯犢子,硬是把個巫舞給跳的情緒激蕩,差點沒hold住。


    把巫滿老太太給激動的喲,她果然沒選錯人,雲清就是這塊料。第一次挑大梁,效果那是杠杠的。


    你看把這些屁民給整的,五迷六道的,一臉的癡迷,虔誠的不要不要的,這就是作為巫的最高境界。


    雲清不知道老太太咋想,她現在隻在想,可下跳完了人生第一場舞,累死老娘了。


    最後一道程序,倒是簡單,就是累人。


    雲清往那一坐,就是給所有族人,用動物血液畫花臉,給祝福。之前見巫滿做過,看著累,自己來做,身心都累。


    第一次主持祭祀,雲清覺得還是挺成功的,就是,巫舞有點用力過猛,賜福又一直機械保持一個動作。全身肌肉總有要抽抽的感覺。


    總之自今日起,所有新近的石族人和白山族人,真正成了鹿族的新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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