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嵩山上,五嶽大會正在進行時。


    有人報少林的方心和尚與武當的衝虛道人,率領兩派門人弟子,正上山來。少林來的雖是方心和尚,但方心和尚身為達摩院的首座,與方生和尚這新少林主持的聲望隻相差仿佛,因此誰來都差不多少。


    “左盟主,我方生師兄正閉關苦參易筋經神功,不得前來觀禮,還請恕罪!”


    眾人一聽,紛紛心驚,也覺合該如此。少林前主持方證大師意外喪生,正道江湖與少林派缺少了一位定海神針式的人物,必須有人頂替才行。方生主持於武林中的聲望不低,趟若真能練成易筋經上所載神功,當可成為另一位定海神針了。


    左冷禪淡淡的笑道:“方心大師客氣了。”


    方心和尚雙手合十的再次拜道:“貧僧前來,方生師兄曾有交待,我正道武林近二十年的平安,多蒙左盟主的一力主持,今後亦多勞左盟主你繼續主持才行。”


    眾人一聽大驚,一向支持左冷禪的人物更是喜不自禁,少林派這是光明正大的支持左冷禪行這五嶽並派之舉啊!便是武當的衝虛道人,一時之間也不由愕然無語,分明與當初兩派的私下協商不同啊?難道少林近來又有什麽變故不成?


    左冷禪大喜過望,連連謙虛道謝,力邀眾人上那封禪台去。


    嶽不群撫須沉吟不語,寧中則更是焦燥不已,便是天門與莫大二人,也頻頻的把眼望向嶽不群,少林派的突然轉變,可對四嶽的計劃不利啊。至少今日不會太過順利。


    “走吧,最多見招拆招好了。反正到頭來也是鬥上一場,且容左掌門再愜意一番好了。”


    ……


    與原著一般,莫大被迫無聲,天門鐵劍被奪,更被玉璣子、玉磬子、玉音子三個率眾逼迫,眼見天門下台不來,嶽不群站起大聲唿道:“天門道兄,若是還信得過嶽某,就暫且稍安勿燥,靜觀其變就是。”


    天門道人這才迴想起四派之間早就同過聲息,今日被玉磯子所激,差點壞了四派的大事。


    冷靜下來的天門道人於是拱手大叫道:“好,天門就聽嶽先生的,那就暫退一步,坐觀玉璣子的成敗。”說罷領人朝著華山派的方向行來,看也不看玉磯子三人一眼。


    眾人見後頗感奇異,嶽不群一句話就能使一向脾氣暴躁的天門道人不再執拗,更不再去爭奪泰山派的掌門之位。看來今日這五嶽派掌門之位的最終較量,還看左、嶽二人。


    隻聽左冷禪朗聲道:“我五嶽劍派之中,衡山、泰山兩派,已然讚同並派之議,看來這是大勢所趨,既然並派一舉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嵩山派自也當追隨眾位之後,共襄大舉。”


    隻見左冷禪又道:“五派之中,已有三派同意並派,不知恆山派意下如何?恆山派前掌門定閑師太,曾數次和在下談起,於並派一事,她老人家是極力讚成的。定靜、定逸兩位師太,也均持此見……”


    一個淡然的聲音突然說道:“左盟主什麽時候與老尼談起過並派之事?定靜師姐與定逸師妹何時也均同意並派了,老尼怎得一點也不清楚?”


    此聲一出,在場的人大多不識,但是左冷禪卻麵色大變,反倒是莫大與天門二人,麵色從難看轉變得玩味起來。


    隻見一名身著黑色尼袍,頭帶黑簾範陽鬥笠的女尼緩緩從恆山派中走出,眾恆山弟子隱隱把她攏在中央,手按長劍,生恐嵩山派左冷禪突然發難!女尼將鬥笠拿下,不是前恆山派掌門定閑師太,卻又是何人!


    江湖群豪大感驚奇,定閑師太明明尚在,卻又為何請華山派的寧中則前往恆山擔任恆山派的掌門一職?是了,這是定閑師太恐怕殺她之人見她不死,又再度出手加害,寧中則不過是請去的台麵人物罷了,恆山私下仍舊是以定閑師太為主。


    隻是殺她之人又究竟是何人?能令定閑師太詐死逃生的,必然不會是尋常人物,更不可能會是魔教中人。一聯想今日並派之事,眾人紛紛把眼光投向了左冷禪去。


    左冷禪麵色難看的冷聲說道:“原來是定閑師太,數月前於少林寺中聽聞你與定靜、定逸師太同日去世,我正道江湖之中又去三位高人。左某心中甚是傷感,同時心下更暗暗發誓,必為三位師太報仇血恨不可。今日幸聞定閑師太大難不死,左某心中著實歡喜不盡。他日欲為定靜、定逸兩位師太報仇之時,左某有臂助了?”


    定閑師太雙手合十,向名義上的恆山派掌門寧中則抱歉一聲,又道了聲“阿彌陀佛”後,方道:“那夜行兇之人乃是魔教的任我行與向問天,然而其後尚有一人謀刺老尼,老尼原本中針瀕亡,幸得嶽先生、寧女俠、天門道兄,莫大先生援手救治,方能保得一條殘命。”


    “趟若左盟主能在三年之內斬殺任我行與向問天兩個魔頭,為我定靜師姐、定逸師妹報仇血恨,我恆山便就支持五嶽並派,趟若不能,三年後我恆山必將脫離而去,重建恆山門戶。”


    左冷禪長長的鬆了口氣,在場的江湖群豪雖知那夜行兇之人有自已一份,但定閑未死,更未指明,那自已就不算什麽大過。殺任我行與向問天麽?這不是必然之事麽?


    “左某在此立誓,三年之內必殺任我行與向問天兩大魔頭,以祭告定靜、定逸兩位師太的在天之靈。趟若不能,左某無顏再坐五嶽派的掌門,驟時必將退位讓賢不可……”


    “嗬嗬!”寧中則輕笑一聲,道:“左盟主,大夥還未開始選舉呢,怎麽你就成了五嶽派的掌門了?別忘了,華山派的嶽掌門還未同意並派呢?”


    左冷禪大是尷尬,適才因為定閑師太未死,居然未在江湖群豪之中指證自已,一時心喜,差點讓人見到了自已的得意來,這可不妥。江湖中人本就對五嶽並派一事而反感,不支持的更大有人在,自已可萬萬不能表現的太過得意萬形了。


    於是趕忙說道:“寧女俠誤會了,左某也是在定閑師太前麵保證,若坐上了五嶽派的掌門之位,必在三年內為定靜、定逸兩位師太報仇罷了,不是說左某就心心念念做這掌門了。”


    說著轉頭瞧向華山派人眾,心下不由一怔,華山弟子竟然多達百人,這可與從前的情報不合啊,但口中卻繼續說道:“嶽先生,五嶽劍派如今已有四派讚同了並派之舉,如今獨剩華山一派還未表態,但不知閣下尊意若何?”


    嶽不群手搖折扇,緩緩地說起原著中嶽不群的精采話語,道:“承左盟主詢及,在下雖於此事曾細加考慮,但要作出一個極為妥善周詳的抉擇,卻亦不易……武林中的宗派,大者數十,小者過千,每個門戶都有數十年乃至千百年的傳承,要一舉而消除之,確是難於登天。”


    左冷禪道:“以嶽先生的高見,想要消除宗派門戶之別,那是絕不可能了?如此說來,豈不令人失望?”


    嶽不群搖頭道:“雖然艱難萬分,卻也非絕無可能。在下適才言道,其間差別,在於緩急之不同。常言說得好,欲速則不達。隻須方針一變,天下同道協力以赴,期之以五十年、一百年,決無不成之理。”


    左冷禪歎道:“五十年、一百年,這裏的英雄好漢,十之八九是屍骨已寒了。”


    嶽不群道:“吾輩隻須盡力,事功是否成於我手,卻不必計較。所謂前人種樹後人涼,咱們隻是種樹,讓後人得享清涼之福,豈非美事?再說,五十年、一百年,乃是期於大成,若說小有成就,則十年八年之間,也已頗有足觀。”


    左冷禪道:“十年八年便有小成,那倒很好,卻不知如何共策進行?”


    嶽不群微微一笑,說道:“左盟主眼前所行,便是大有福於江湖同道的美事。咱們要一舉而泯滅門戶宗派之見,那是無法辦到的。但這五嶽派……”


    說著,嶽不群將自已的思路一一的向在場之人道出:五嶽劍派可以進行合並,但是有條件的合並。先創建一個高一等級的五嶽派,五嶽各派則作為支派將繼續存在。五嶽派的武功秘籍、運作經費及精銳長老、弟子將由五嶽劍派全力分攤供給,掌門由五嶽派武功、能力與德行最高之人當任,可以推舉,可以比武奪帥,但有時間年限與任期,不得長久一人擔任。


    五嶽派存在的目地,一是無視門戶之見,擇才而授,培養正道武林的後起之秀與年青俊傑。二是聚集各派的多種武學,研究探討,推陳出新,將中原的武學發揚光廣,複興華夏武學的最盛世。三是賞善罰惡,維護武林的正氣,做為武林的公義與緝捕力量而存在。為世人主持公道,懲強扶弱,斬妖除魔。再興無故被滅的武林門派與家族,將俠義之道貫徹到底。四是佑我中華,禁止與防備外敵對華夏的一切窺探與侵略。


    “如此並派,想來各派都不會太過反對。十年之後,深受五嶽派教養之恩的各派年青才俊亦將衷心擁護,他們將會是未來正道武林的中堅力量,亦將是天下一家的推動者。而五嶽派其勢大成,都無需威逼力迫,天下各門各派都將紛紛靠攏聚盟。百年之後,天下一家的展望,未必不會實現!”


    嶽不群所談五嶽派的規劃與展望,盡是出自公義,決無隻為華山一家的私心,江湖群雄聽聞之後,大都點頭稱讚不已。相對左冷禪強行吞並式的並派,嶽不群已盡得人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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