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鎮,嚴家大院,嚴添富不緊不慢的悠閑品著清茶,嶽不群則身子微微前傾,聆聽嚴添富將要出聲的決定。卻見他如此的拿架,不禁微微有此怨氣。嚴家雖然重要,可也沒重要到缺他不可的地步。


    終於,嚴添富將茶杯輕輕的放下,撫須悠然的說道:“嶽賢侄啊,你我相識也快四年了吧?”


    嶽不群於心中暗自算了算,應道:“可不是,再過三個月時間就有四年了。”


    嚴添富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看來嶽賢侄已然不記得當年你的三年之約了啊?”


    嶽不群一怔,頓時神色大囧,一時出聲不得。嶽添富幽幽的說道:“人生在世,做人最講究一個信字,無信不立。做生意也是如此,嶽賢侄你若不講信義,老夫又如何敢相信於你。趟若日後生意做大了,你華山派眼紅我嚴家的產業,我嚴家又如何是好?須知這刀把子可是握在你華山派的手裏啊。”


    嶽不群訥訥的問道:“玉容妹子,她還沒嫁人呢?”


    嚴添富白了嶽不群一眼道:“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一般,可算覆水難收。怎麽,你以為我嚴家是商賈,說話做事就不講信義了?你還沒有迴複,我嚴家又豈能隨意嫁女。”


    嶽不群連忙說道:“不是的,嚴叔,我當初早就有言在先,讓玉容妹子成熟一點,對感情之事認真一點再說。並不是說不讓她再找其他人啊,若有適合的,也是可以提前出嫁的嘛。”


    嚴添富冷哼一聲道:“難道你不知曉,女兒家一旦心裏有人了,他人縱是再好,也難以進得她的心中麽?”


    嶽不群撓撓頭,歎了口氣道:“如此,小侄隻能依約迎娶玉容妹子為外室了,隻是這般卻苦了她了。”


    嚴添富撫掌笑道:“好好好,賢侄所提議的投資擴大生產一事,老夫應允了。日後我嚴氏便是華山派所主導的塞北商易路線中的一環,所有的商貿事務,我嚴氏一力為之。”


    嶽不群終於鬆了口氣,有些遲疑的問道:“那我與玉容妹子的婚事?定在何日操辦?”


    嚴添富擺擺手道:“不用何日,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


    嶽不群一怔,道:“這麽會不會太過委屈玉容妹子了?”


    嚴添富有些古怪的低聲說道:“如果賢侄認為太過委屈玉容,不如玉容所生之子女全部姓嚴?”


    “不行。”嶽不群猛然揮手說道:“長子必須姓嶽,以後所生的再說。”


    “好,哈哈哈哈……”


    當夜又是洞房花燭夜,嶽不群半是顧慮半是喜悅的掀起紅蓋頭,隻見一張又喜又嗔,擁有成熟容顏的大美女出現在了眼前。心中不覺一蕩,揮掌撲滅了蠟燭。


    ……


    六月初一,蜀中的一切準備事項已定,嶽不群終於能夠離開蜀中,乘舟下江南了。


    此去的目的地是福建,所為的自然是《辟邪劍譜》了。去年年末時,嶽不群曾經去過一趟古墓,發覺古墓之中早已無人居住,除了幾具石棺中可能有骸骨之外,墓內空空如也,所有有武學記載的地方全部削去。


    思及當年的郭襄尋找神雕俠楊過,想必也曾去過古墓,但卻沒有找到,看來楊過與小龍女他們並沒有迴到古墓之中隱居。加上之後的江湖也不再聞古墓一派的蹤跡,隻怕他們這一派自倚天中的黃衫女後,便就斷絕了。神功秘籍自然消失不見。嶽不群也無心去翻看他人的棺槨,隻得黯然離去。


    天山之上有天山派存在,武學寶典有主,隻是他們常在新疆闖蕩,極少與中原武林交流。而昆侖方向的九陽神功,因沒有具體的座標,前去尋找無異於大海裏撈針,嶽不群不認為自已有那個機緣。想來想去,還是在《獨孤九劍》與《辟邪劍譜》上麵下功夫吧。


    深邃的暮色,迷離的細雨,黝黑連綿的群山,莽莽蒼蒼的湘妃竹林,煙波浩淼的江麵。一艘隨波逐流的孤舟,一點時明時暗的漁火,一同在夜雨之中飄搖。


    洞庭君山,山頂怪石如立,十數棵老鬆,圍繞著一片不太大的平地。青草如茵,遊湖登山的遊客,可以在這裏歇足,或坐或臥,仰觀白雲舒卷,俯瞰洞庭煙波,足使人心得到洗滌,唿吸清新。


    這是六月的某一天夜晚,初更時分,一彎陣雨後的蛾眉新月,斜掛在鬆樹梢頭,月光淡然而無力。


    這時正有一條人影,從山下起落如飛,登上山頂。


    此人身穿青布長衫、濃眉鳳眼,生得極為氣宇軒昂,英挺瀟灑。他登上山頂,兩道目光就朝著四周掃掠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麽?當他看清孤峰寂靜,不見人影,不期而然的抬首望了一眼天上的彎月,心中好像在說:“這時候該是到了初更了。他們為何還沒有到來?”


    於是取下後背上的六尺重闊劍與古琴,尋了一塊大石坐下,悠閑的彈起古琴來。


    不多時,遠遠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嶽大俠來得很準時啊。”


    被稱為“嶽大俠”的青衫人微微一怔,停琴循聲看去,隻見一個人影從山下疾快的登上山頂,這人的身材瘦高,臉如淡金,穿著一身黑衣,舉止之間,使人有詭異之感!


    青衫人心頭暗暗皺了下眉,抱拳道:“在下正是嶽不群,敢問閣下大概就是邀約在下前來的展令同展大俠了?”


    青衫人正是乘船順江而下的嶽不群,然而在湖北江陵地界的一處碼頭上時,突有人乘夜射出一支飛刀傳書,邀約自已前來洞庭君山一會。整個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嶽不群本不欲前來。但是想想反正閑著無事,看看情況也不錯。不合心意時,掉頭便走就是。


    “正是,正是!’展令同大笑道:“不過,兄弟並不是什麽大俠,大俠的稱唿,實在愧不敢當。”他雖在大笑,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的表情,雙目隻有在黑夜之中,閃著炯炯神光!


    嶽不群心中微動,難不成他的臉部曾受過傷?又或是帶著人皮麵具?所以麵容僵硬,無法表達情感?於是問道:“老哥邀約在下,到此相晤,不知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展令同依然深沉的說道:“兄弟奉邀嶽大俠,隻是想請教嶽大俠一件事……”


    他故意拖長語氣,沒往下說。


    嶽不群拱手說道:“老哥請說,在下知無不言。”


    展令同深沉一笑道:“兄弟數年前聽江湖傳說,嶽大俠曾在成都與血蛇淫賊戰過一場,險死還生。而據傳雲南五毒教的鎮教神功《五毒寶經》就在血蛇淫賊之手,而後可能落於嶽大俠之手,不知可有其事?”


    嶽不群心中暗暗覺得奇怪,此事除了自己和鄭明珠、燕心婷之外,就連妻子寧中則都不知道。這姓展的說什麽聽江湖傳言,自然不足為信。但他又如何知道的呢?


    一麵含笑著搖頭道:“老哥這是聽誰說的?”


    展令同說道:“聽誰說的,這似乎並不重要,嶽大俠能否告訴兄弟,是否確有其事?”他深沉一笑,接著說道:“嶽大俠乃是華山派的高手,必是信人,隻要說一句並無其事,隻是江湖上的空穴來風,捕風捉影之言,兄弟立時就告退,決不敢再瀆清譽,嶽大俠名滿西方,想當然是不會對兄弟撒謊的了。”


    嶽不群皺眉思慮了片刻,想來是在四川驅魔軍時,自己不懼五毒教的蠱毒,因此令得江湖中人猜想。事以至此,當然無需撒謊了,於是微笑著道:“如果確有其事,老哥又待如何呢?”


    展令同眼睛一亮,豁然笑道:“嶽大俠放心,兄弟可不是覬覦秘笈而來。在嶽大俠麵前,兄弟也不敢妄存此心,隻是兄弟多年前偶中奇毒,尋遍江湖名醫也不見解救之法。五毒教之蠱毒的施放與解毒天下聞名,乃天下兩大毒門之一。兄弟本來有意前往雲南五毒教救治,但因雙方的身份問題,難以成行。但聽到嶽大俠得到了五毒教的寶經,心之所求,故而特地邀約嶽大俠一晤,懇請嶽大俠將五毒教關於蠱毒施放與解救之法傳於兄弟,兄弟日後定有重謝。”


    嶽不群手指敲了敲琴盤,遲疑的說道:“那五毒寶經嶽某隻是有幸得閱過,並不在嶽某之手。而且那上麵所載的蠱毒太過陰毒了,嶽某可不敢隨意的教授他人。免得日後有人因此而死,反而是我之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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