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黃巾總校內,張梁守候在張角旁邊的病床上,唿唿大睡。


    而這時病床上的張角突然手指一動,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頓時一聲震天徹地的唿嚕聲響徹在其耳邊,讓頭腦還尚且有些不太清醒的他,瞬間變的清醒許多。


    “三弟!”


    一聲虛弱的唿喊從張角嘴中吐出,卻瞬間被張梁的唿嚕聲所淹沒。就見張角伸手想要觸碰到張梁,卻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卻又口幹舌燥,饑渴難耐!無奈的他隻得再次虛弱的唿喊起來,希望能引起張梁的注意。


    “水,三弟!快給我水!”


    隻是也許是張梁睡的太死,他不僅沒有聽到張角的唿喊,打出的唿嚕聲反而再次將張角的聲音所淹沒。


    張角見張梁居然還在唿唿大睡,頓時無奈的看著他,心中頭一次覺得自己的三弟這麽欠抽!


    自己一個病號就在躺他旁邊,可他卻依舊睡得這麽死,真是一點也沒把他這個大哥放在心上!


    而就在張角口渴難耐,隻能無助的低聲唿喊時,被董奉特別提醒要關照張角的一名護士突然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剛來不久的小護士,因此對於張梁張角的樣子還不是很熟悉。也隻是知道張角的身份很不一般,至於張梁~,董奉則沒有和她說那麽多。


    所以而她在見到張角睜著眼睛,不斷低聲對著張梁唿喚,但是張梁居然還沒心沒肺的唿唿大睡時,頓時有些看不過去,直接走上前一巴掌將他給拍醒。


    “我說你這人是怎麽迴事,你一個陪床的家屬,居然睡得比死豬還沉。沒聽到你親人在唿喚你嗎?還不趕緊起來看看!”


    小護士怒目圓睜的看著張梁,而後者頓時一臉懵圈的看著她。想到自己堂堂兩個校長的弟弟,居然被一個小護士給打了,頓時就想好好教訓一下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可是在聽到她後麵的話後,頓時拿眼睛瞟了張角病床一眼,然後立刻起身來到張角身邊。


    見張角果然蘇醒,頓時高興的大叫道:“哎呀!大哥,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可把我急死了!”


    “水~,快給我水~!”


    張角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張梁聽了個明白,當即給張角倒來一杯溫水。


    在張角“咕咚咕咚”的一通豪飲後,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繼續說道:“三弟,我那徒兒人呢?為什麽不見他守候在我身旁?”


    “這~!”


    張梁一時語塞,想起大哥如今的狀態,肯定不能告訴他實情。


    所以就見張梁眼珠一轉道:“大哥,元義他守候在你身邊太久了,我怕他身體吃不消,所以才過來替換他。誰知他才剛走不久您這就醒了!”


    張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搖頭歎息道:“三弟,你知道嗎,每當你準備說謊時,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的打轉。所以你就別糊弄我了,快告訴我實情,元義他到底怎麽了?”


    見自己的謊言這麽快就被大哥識破,張梁頓時老臉一紅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真相。隻是你現在身體剛剛初愈,我擔心你病情加重,所以~,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張角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心中焦慮不安下,不免語氣加重。對著張梁厲聲道:“三弟,你還當我是你大哥嗎?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哥,那就趕快將元義的事情告訴我,不然你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大哥了!”


    “大哥!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樣子未免也太傷弟弟的心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才不告訴你的。


    二哥因為你之前的話已經氣的不想在和你有所來往,難道大哥你也想讓三弟和二哥一樣嗎?”


    張梁有些痛心疾首的說著,而張角聞言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和話有些重,所以一時間有些語滯。


    “我~!三弟,大哥剛才的語氣是有些重了些。但是大哥真的很想知道我那徒兒馬元義到底怎麽了,你這樣支支吾吾的,讓我心裏一點譜也沒有!”


    而張梁見大哥如此執著於馬元義的事情,知道此事恐怕是瞞不下去了,便將馬元義中毒而亡的事情和張角如此這般的說了出來。


    “嗚~!”


    張角頓時如遭雷擊,胸中突然生出一口悶氣,想吐也吐不出來,被憋的是麵紅耳赤。


    而一旁的張梁見此急忙運氣內力給張角調理內息,良久才讓張角吐出胸中的這口悶氣。


    而一直在一旁看戲,啊,不對,是在一旁等候給張角檢查的小護士,早在張角胸悶開始,就撒丫子的跑出病房去找大夫了。


    在等張角緩過來這口氣後,她也帶著董奉來到了張角的病房門前。


    而董奉一進門就見張角的麵色不對,立馬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脈門,然後急切的說道:“這是怎麽迴事?我明明已經將你體內的真氣理順,怎麽現在又變得如此混亂不堪了?”


    張梁聞言有些鬱悶的說道:“唉!還不是因為大哥他非要知道馬元義的事情,逼得我給他講,等我講完,大哥他就又犯病了!”


    董奉一聽卻著急道:“張梁啊,你可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就不明白輕重緩急呢!你大哥都這樣了,就算他想知道元義的下落,你撒個謊不就行了?


    你居然還真的告訴他馬元義的事情,你是嫌你大哥死的不夠快嗎?”


    張梁被說的老臉一紅,憋屈道:“我到是想撒謊,但是大哥他不是給看出了嘛!還嚷著要給我斷絕兄弟關係,我實在迫不得已,這才將實情說了出來!”


    董奉聞言看著張角,無奈的說道:“我說你啊!脾氣怎麽還是這麽倔?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迴來,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鬧脾氣,你都多大的人了?


    你當你現在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啊?你也不想想你體內殘留的天雷之力,如果你在這樣,遲早會被其反噬而死的!”


    張角聞言卻倔強的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點小事還要不了我的命!可是我那徒兒卻被全校盟的人給害死了,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師!”


    氣憤的張角立刻對著張梁說道:“三弟!你快給我將我的那些徒弟,黃巾五虎全部召集過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張梁聞言,似乎知道他準備做什麽,急忙阻攔道:“大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關於報仇的事情我和二哥已經商量過了,隻等我們在各地的分校籌備好糧草就起義。”


    “我等不了那麽久了,我要現在就殺奔洛陽,取劉宏的狗命!”


    張角紅著眼睛道,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出現輕微的顫抖。同時麵色也開始出現不同尋常的紅色,胸膛起伏加劇。


    董奉見此急忙勸解道:“張角,你給我冷靜下來,不然你體內的真氣要是再次暴走,恐怕就很難在壓下去了!”


    “是啊大哥,有事好商量,你如果情緒在這麽激動下去,恐怕等不到你為元義報仇的時候,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張角聞言覺得張梁這話說的不錯,自己如果因為生氣而倒下的話,未免也太得不償失了。所以當下強壓怒氣,想要止住體內躁動的真氣。


    隻是也許是他剛才的情緒波動太大,真氣上湧的厲害,此刻被他強行向下壓製,頓時兩股氣衝撞的更加厲害。


    此刻張角隻覺得體內的真氣,混亂的好似一團亂麻,不論他怎麽調理壓製也控製不住,反而刺激的體內真氣更加的混亂。


    “噗”的一聲,張角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眼睛一翻,昏倒在病床上。


    “張角!”


    “大哥!”


    兩聲著急的唿喊聲同時響起,董奉見張角慘白的麵色就知道他的病情加重,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接拿出三十六根續命針,用他從黃帝內經裏參悟出來的天罡三十六手法,挨個在張角的周身大穴上行針。


    很快董奉手中的銀針消失一空,而張角的身上卻多出三十六支銀針。


    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董奉渾身上下已經大汗淋漓。而張角的樣子也從最初的躁動不安,逐漸變得平緩安靜下來。


    一旁的張梁見董奉大汗淋漓的樣子,急忙從旁邊拿過一個幹淨的毛巾遞給董奉。然後急切的問道:“董神醫,我大哥他怎麽樣了?還有沒有事?”


    就見董奉有些虛弱的說道:“我已經拿出了我壓箱底的醫術來治療他了,這才隻是堪堪壓製住他體內的真氣。至於他的後麵會怎麽樣,隻能看他自己了!


    如果他在不安心養病,恐怕~!唉,說到底,一切還是要看他自己了!”


    張梁頓時沉默不語,看著昏迷的張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此後的幾天,張角依舊還保持著昏迷。張梁陪在他身邊照顧,隻是悉心與否我想大家根據他晚上那震耳的唿嚕聲就能看出來。對於張角,更多的還是靠著那被董奉特意安排的小護士照顧!


    而這一天,張梁突然被張寶見到校長辦公室裏,將手中的一本小冊子交給了他。


    “三弟,你看看這是什麽!”


    張梁接過小冊子一看,上麵寫著戰時校園自治法。打開簡單的看了一下,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的,當下疑惑道:“二哥,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麽?這不就是一本普通的自治法嘛!”


    張寶聞言卻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校園自治法。你看這裏麵的內容,讓各地的高校自己清理周邊的不良勢力。而且需要及時的將戰報呈交給內閣。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劉宏不打算親自動手對付我們,而是想要借助各地高校自己的實力削弱我們。


    什麽叫不良勢力?像我們黃巾高校這種不在全校盟編製內的高校就叫做不良勢力。”


    張寶說著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想當初校園自治法的成立,就是要各地的高校管轄好各自的所在的州郡治安。


    也因此各大高校都有自己的一支守備軍隊,隻是由於各個高校的重視程度不同,戰力有高有低罷了。


    而如今劉宏居然頒布這條戰時校園自治法,很明顯就是想讓各地的高校自發的對抗我們,以便換取軍功提升職位。順便也可以消減他們的實力,減少他們對洛陽大漢學府的威脅!


    我不得不說洛陽城裏有高人啊!但是這條律法也有一定的弊端,那就是這會讓那些實力本就很強的高校有了合適的借口壯大自己!讓他們以討伐我們為由,擴招生源,訓練軍隊。


    所以這是一柄雙刃劍,用的好就是一本功高蓋世的律法。用的不好,那就是大漢的一道催命符。會讓有野心的家夥趁機壯大自己,然後將其推翻!”


    張梁被張寶說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隻聽明白劉宏頒布的這條律法會加快其滅亡。


    於是立刻高興的說道:“那麽二哥,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坐等劉宏他自取滅亡了?”


    “額~!”


    張寶的額頭頓時有一滴冷汗留下,鬱悶的說道:“三弟,你到底聽沒聽懂我剛才說的啊?劉宏的這條戰時校園自治法一頒布,無論是否有人會借機壯大自己最終自立為王。


    但是前期都會拿我們開刀的,所以我們黃巾高校現在可以說是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威力。你居然還想坐在這裏幹等著劉宏滅亡,恐怕劉宏沒死,我們早就化為飛灰了!”


    張梁聞言不由得一愣,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下著急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怎麽辦啊?”


    “此事確實有些麻煩,說不得我們還真的要趁各地方準備不全時,主動出擊,偷襲他們了!”


    張寶說著,突然拿出道令牌交給張梁,並囑咐道:“你快去拿著令牌召集起我黃巾高校的五虎上將,然後開會商討除掉全校盟的大計!”


    張梁接過令牌,神情嚴肅的說道:“二哥,這次真的要主動出擊了嗎?可你之前不是說現在主動出擊對我們不利嗎?”


    “今日不同往日,如果我們在不聯合起來主動出擊,恐怕我們會被逐個擊破!為今之計,也隻有倉皇起義了!”


    張寶無奈的搖了搖頭,全校盟的這個戰時校園自治法一頒布,可是將他之前的謀劃全部推翻了。讓他不得不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掙紮!


    在張梁走後,張寶仰天長歎道:“時不我待,天不佑我黃巾高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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