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在前台借了紙筆,龍飛鳳舞開了一個處方,把處方遞給王漢之,說:“你到中藥房去找到這兩味藥,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王漢之拿著處方掃了一眼,兩眉之間突然凝結成了一個川字。這是什麽藥方上哈?上麵就寫了兩味藥材,一個是雀兒臥單,一個是小葉沙羅秧。他雖然不是醫生,但也懂得,一個中藥方子最少要由四五種藥材組成,浩子的病五個專家都沒轍,他隻需要兩味藥材就能就敢醫治好浩子的病,專家的臉往哪兒放哈。


    在王漢之看來,羅玉寒的醫術即使再高明,也抵不過正規的專家。


    羅玉寒見王漢之臉上不悅,明白他在想什麽,於是就笑著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磨蹭了,趕緊找藥去。”


    “我能要陸醫生看看藥方麽?”王漢之試探著問道。


    “可以哈,沒什麽不可的,不過我可提醒你,陸醫生也許不認可我的藥方。”


    兒科門診室,王漢之把羅玉寒開的藥方遞給陸琪,說:“陸醫生,這是羅玉寒開的藥方,你看一下有什麽問題沒。”


    陸琪本來就不相信羅玉寒,現在見羅玉寒的藥方上隻寫了兩味藥,心裏不由發笑,但臉上卻沒表示出來,淡淡地說:“他既然敢誇下海口說能治好浩子的病,我也不敢說什麽,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邊,我也不是推脫責任,如果他在治療的過程中萬一有什麽閃失,可不關我的事,更不關院方的事。”


    “這兩味藥到底是什麽藥材?”王漢之問道。


    陸琪搖搖頭,尷尬地說:“對不起,我是西醫,對中藥材一巧不通,要麽不這樣吧,我去給你找宋老中醫問問,他肯定認識。”


    陸琪一個電話打過去,兩分鍾之後,宋安老中醫走進來。陸琪介紹了情況,把藥方遞過去,宋老中醫掃了一眼,不屑地說:“亂彈琴,胡鬧,那叫什麽方子,你去把那個所謂的神醫叫來,讓我看看他長什麽模樣,順便教訓他兩句。”


    羅玉寒被王漢之招唿到兒科門診,宋安看到羅玉寒就甩動著手裏的方子,嚴厲斥責道:“醫者父母心,病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醫生手中,我隻看你的藥方就能知道你的來路,野醫生一個,一瓶不響,半瓶晃蕩,不懂裝懂……我問你,你有從業醫師證沒?”


    “沒有。”羅玉寒搖搖頭。


    “大膽,你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就敢給病人開處方,你把病人當什麽,是你的實驗工具麽?”


    麵對宋老中醫的斥責,羅玉寒不但沒惱怒,反而笑著問道:“請問你用過這兩味藥麽?”


    “別說用過,我連聽都沒聽過。”


    “既然這樣,你怎麽就知道我的方子不能治病呢?”羅玉寒反問道。


    老中醫一時語塞,羅玉寒毫不客氣地說;“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教你長點知識,我問你,菊花是不是能敗火,它是不是隻有一味藥?一味藥就能治病,難道兩味藥就不能治病?方子上的第一味藥雀兒臥單,取麻雀臥單之意,通俗地說就是麻雀的床單,又叫地錦蘿;第二味藥叫小葉沙羅秧,隻要能找到這兩味藥,我就能看好浩子的病,聽你的口氣,藥房裏恐怕也沒有這兩味藥,王局,我知道哪裏能找這兩種藥材,麻煩你開車帶我去。”


    羅玉寒說完,傲慢地看了送老中醫一眼,說:“老人家,有時候,高手並不在醫院,而是在民間,我今天就要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高手,你,那兒也別去,就在這兒等我。”


    羅玉寒要到靈山去找藥,王漢之雖然對羅玉寒的醫術半信半疑,但看羅玉寒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就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親自駕車把羅玉寒送到靈山。


    下午四點半,王漢之帶著羅玉寒從靈山迴來。


    兩味藥擺放在門診,羅玉寒坐到陸琪的位置上,背靠著椅子,一臉凝重地說:“藥已經弄來了,但熬藥和用藥很有講究,熬藥需要專家級別的醫生親自下手,我看宋老中醫的資格老,是最合適的人選,記著,一定用砂鍋,大火燒開三分鍾,然後改用小火,再熬十分鍾即可。”


    宋老中醫是河州市十大名醫之一,平時坐診時喝水都需要人伺候,現在羅玉寒竟然要他親自熬藥,臉上自然尷尬,有心拒絕,但礙於王漢之位高權重,隻能幹笑一聲,點頭答應。


    “另外,用藥時需要兩個美女伺候, 你們別誤會,她們伺候都不是我,而是浩子,年齡隻能在十八至二十之間,陸醫生對醫院的情況熟悉,這事就有勞你了。”


    陸醫生搖頭冷笑道:“豈有此理,我當了將近二十年醫生,還沒聽說過此等無禮要求,這事恕我不能從命,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羅玉寒瞄了王漢之一眼,笑著說:“藥材簡單治病,但有其前提條件,至於為什麽這樣做,我自有道理,等浩子的病所有好轉,我一定給大家長長知識,如果不按我說的去做,在治療過程中,出現了什麽差錯,我概不負責。”


    王漢之知道羅玉寒在報複他陸琪,但由於救孫子心切,不得不腆著臉,走到陸琪身邊,用商量的口吻說:“陸醫生,浩子性命危在旦夕,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就按照羅玉寒說的去做。”說完這段,壓低聲音,繼續補充道:“他若是治好浩子的病,什麽都好說,如果治不好,我一定替你出這口惡氣,另外,無論結果如何,如果你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我一定全力以赴,即使大擦邊球也在所不惜。”


    陸琪見王漢之把話說到這份上,不得不點點頭,說:“我現在就去找兩個護士,但我看的是你的麵子。”


    “非常感謝,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王漢之客氣地說。


    半盆黃水端到重症監護室。熱氣騰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撲鼻而來。宋老中醫跟著進來,看著半盆黃湯水,冷不丁地說:“神醫,浩子才三歲,他的肚子有多大,你竟然要他喝這麽多水,他不死也被撐死了。”


    “掌嘴!”宋老中醫話剛落地,羅玉寒就大喝一聲,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宋老中醫被當眾訓斥,臉唰地一聲紅到了脖子根,他看看其他人,走到羅玉寒身邊,指著自己的臉問道:“喂喂,小子,你是在說我麽?”


    “說的就是你,為老不尊,明知故問。”羅玉寒直截了當地說。


    “掌嘴,是要你掌我的嘴還是要其他人掌我的嘴,嗯?我看誰敢?”


    “我就敢!”


    話落手起,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宋老中醫的臉上。宋老中醫沒想到羅玉寒竟然真的動手打他,打的還是臉,竟然蒙住了。


    “所有人都在為浩子祈福,你倒好,竟然詛咒浩子,我問你,浩子和你有仇哈還是王局和你有仇,你就這麽希望浩子死麽?”


    羅玉寒言之鑿鑿,震耳發聵,連王漢之也頻頻點頭,認為羅玉寒說的在理。宋老中醫環顧四周,見沒人替他說話,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羅玉寒,說:“小騙子,看在你治病救人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計較,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邊,你今天如果沒把病人治好,你等著,我絕不會饒過你。”


    王秀長走到羅玉寒身邊,低聲說:“小子,知道他兒子是幹什麽的麽?特種兵,還是個小頭目,趕緊給他道歉,不然他兒子不會放過你的。”


    羅玉寒把王秀長推到一邊,盯著宋老中醫問道:“好,如果我治不好浩子的病,我管叫你三聲爹,跪在你麵前隨你處置,可如果我治好了浩子的病,又該當如何?”


    “我給你磕頭,拜你為師。”


    “好,一言為定,違背誓言者,天打雷劈。”羅玉寒表情凝重地說。


    陸琪帶著兩個護士進來,分別向羅玉寒做了介紹,一個叫王欣華,今年十九歲,一個叫黃琪琪,年底正好二十。


    羅玉寒先打量王欣華。中等偏上個子,剪發頭,劉海齊平,長脖子,模樣清秀,但身體偏瘦,有點弱不禁風。黃琪琪個子高挑,雖然胖了些,但胖不露肉,看起來十分豐腴,尤其是兩隻眼睛水靈靈的,看人時一閃一閃的,不笑麵帶三分羞,笑時一臉燦爛陽光。


    黃琪琪見羅玉寒盯著自己看,掩嘴一笑,問道:“神醫,是不是沒見過美女哈,別把眼睛看壞了,還要佩戴一副近視眼,得不償失。”


    羅玉寒正要調侃兩句,王欣華插話道:“黃琪琪,你沒看見這麽多人在為神醫服務麽,可見他的身份有多高,這麽高貴的人欣賞你,是你的福氣,我倒是情願讓他多看我兩眼,可人家不肯哈。”


    羅玉寒把目光轉向王欣華,紳士般一笑,本想調侃兩句,見房間裏人多,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轉身看著陸琪,說:“治病期間需要安靜,請你安排兩個保安值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一律不要進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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