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夏中朝的兩個警察不等羅玉寒迴複夏中朝的話,不約而同地推了夏中朝一把,夏中朝一隻腳碰到了滯留室的門檻,往滯留室打了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警察鎖上門,轉身看著羅玉寒,說:“石隊有話,你是被陷害的,現在已經沒事了,但在你離開之前,他請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警察叔叔,能不能網開一麵,讓我和這位嫌犯說兩句話。”羅玉寒懇求道。


    “不行,嫌犯在提審期間,不能和外界任何人接觸,即使是律師相見,也必須征得石隊同意。”警察說。


    羅玉寒笑笑,說:“我和你們石隊和警花都是熟人,你不讓我見,我求他們去,他們還會讓我見,再說,你們不要嫌犯接觸外麵的人,是怕串供,我不同哈,我是受害者,我和他說話,隻是為了開導他,幫助他改正態度,老實認罪,這是在幫助警察哈。”


    另外一個警察聽羅玉寒說的有理,走到羅玉寒跟前,說:“既然你是想開導他,我們就給你破個例,但不能談論案件,五分鍾時間,快點。”


    滯留室鐵門上的小窗口被打開,露出一張苦瓜臉。羅玉寒上前一步,直接諷刺道:“你這種人本來不值得我和你廢話,但念在我和你女兒夏怡晴是同學, 我要讓你死個明白,今天的事,如果單單為了區區十幾萬塊錢,我不會把和你較勁……”


    羅玉寒還沒說完,夏中朝幾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哈。”


    “軟黃金,綁架,花豹,黃虎,工廠,你想象力豐富,把這些詞匯竄連到一起,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把這些事告訴警察,你能想象出你會是什麽下場,別說坐牢了,挨槍子兒都是有可能的。”


    羅玉寒的一番話如一股冷空氣從夏中朝的臉上掠過,苦瓜臉頓時顏色發白,接著發綠。夏中朝扒著窗戶,低聲哀求道:“小爺爺哈,這些事你可千萬別對警察說,否則我必死無疑呀。”


    “這個你不必擔心,要說我早說了,何必等到現在,但看的事葉醫生和夏怡晴的麵子,而不是你的麵子。”羅玉寒給夏中朝吃了一顆定心丸。


    “羅玉寒,我進去後你可千萬別欺負我老婆哈。”夏中朝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哈哈哈哈——,夏醫生,你可真會開玩笑,難道葉醫生沒對你提到離婚兩個字?再說了,你女兒夏怡晴可比你老婆年輕漂亮多了。”


    羅玉寒此言一出,苦瓜臉馬上炸了一個口子,一股憤怒炸雷似的從小鐵窗噴出來:“羅玉寒,你要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要把你碎屍萬段,食肉寢皮。”


    五分鍾時間已到,警察上前,啪地一聲關上了小鐵窗。


    “羅玉寒,有什麽你衝我來,別打我女兒的主意,她還小,前程無量,你打她的主意,就等於毀了她啊。”


    聲音雖然是從門縫裏擠出來的,但聽起來依然很瘋狂,連羅玉寒都感到一陣寒意。夏中朝身處險境,但依然掛念老婆,擔心女兒,這足以說明,他的天良還沒徹底泯滅。


    中午十一點一刻,羅玉寒跨入了賊三的病房。


    夜叉和猴上樹見羅玉寒進來,趕緊起身迎接,兩人分別抓著羅玉寒的兩個胳膊,把羅玉寒推到病床前,使勁按羅玉寒坐下,夜叉激動地說:“神醫呀,簡直太神了,才幾個小時的功夫,我兒子的腿腳全消腫了,現在能吃能睡,精神好的不得了,我們怎麽感謝你才好呢。”


    羅玉寒滿不在乎地笑笑,說:“這種病對醫院來說疑難雜症,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至於感謝,舉手之勞,就不必了。”


    “改天到家裏坐坐,我給你燉個老母雞,好好款待你。”夜叉激動地說。


    說話聲吵醒了賊三。


    賊三揉揉眼睛,一看是羅玉寒,急忙坐起來,雙手抱拳朝羅玉寒拱拱手,高音喇叭似的喊叫道:“恩人哈,要不是恩人出手相救,隻怕我這條腿就要廢了,廢了腿倒是小事,不能做賊我就後悔一輩子了。”


    偷盜畢竟不光彩,夜叉見賊三開口閉口就談到偷盜,阻止道:“小三,說話注意,別讓恩人看不起你。”


    賊三瞥了夜叉一眼,聲如洪鍾道:“正因為他是我們的恩人,我才對他實話實說,我想和神醫嘮會兒,你們先出去。”


    夜叉和猴上樹出去後,羅玉寒才接著剛才的話問道:“你人高馬大,有的是力氣,為什麽偏偏要靠偷盜過日子。”


    “從我記事起,老爸就隻會偷盜,有時還帶著我一起作業,我從小受到煙熏火燎,積攢了這種毛病,從此就上了癮,樂在其中。”賊三解釋說。


    “嗬嗬,做賊竟然還有這麽多樂趣?”羅玉寒好奇地問道。


    “那是自然,”賊三見羅玉寒對他的話感興趣,自己也來了興趣,朝門口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地說:“有時候運氣好,還能看到現場直播。”


    “現場直播?你的意思是,人家正在看電視,你躲在暗處也看電視?”羅玉寒問道。


    “不不不,兄弟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那種直播,床上劈裏啪啦的那種,男人和女人……”


    賊三說著,分別伸出兩隻手,把兩根拇指聚攏在一起,突然分開,再聚攏在一起,問道:“明白了吧。”


    羅玉寒點點頭。


    “我知道你會明白的,啊呀,真是太有意思了,就那警察家,我就看見過那個老警察的現場直播,”賊三喘口氣,繼續說,“我踩了幾次點,那老警察總是在家,一天夜裏十點來鍾,我觀察後發現家裏沒人,就翻窗進去,誰知我剛翻進臥室就聽到門響,趕緊躲在床下,結果就……嗬嗬,就像趴在鐵軌下,七裏卡拉的,震得我耳朵都疼,剩下的我就不說了,走的時候,兩人難舍難分的,我看見那娘們兒的小腳小細腿,當時差點就……嗬嗬,兄弟,你懂得,我是不是太下作了。”


    “不不,年輕人之常情,能理解,完全能理解,換做我也一樣。”羅玉寒附和道。


    賊三興趣盎然,還要繼續囉嗦下去,羅玉寒不耐煩了,趕緊插話道:“老兄,咱能不能不幹這行當了,換個工作?”


    “不行不行,我已經積習難改了,再說了,我小學都沒畢業,認識的字還沒我家院子裏的蘿卜多,沒文化,下苦力的活不想幹,好的崗位沒人要……”


    羅玉寒訕笑一聲,拍著賊三的肩膀,說:“老兄弟,我倒是能給你提供一份工作,既能讓你不改變習慣,又能看直播,你看如何?”


    “什麽工作,說來聽聽。”賊三繞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要你監視一個人的行蹤。”


    “誰的行蹤。”


    “就是不願抓你到刑警隊的那個警察,老警察。”


    “啊?你要我監視警察?為什麽哈?”


    “別問為什麽,白天跟蹤,晚上守在他家房頂,在窗口安裝一個攝像頭,隨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來人,最好能監聽他和來人的對話。”


    賊三長笑,表示欣然接受,但馬上把手伸到羅玉寒麵前,手指撚動兩下,嘿嘿一笑,說:“經費。”


    “你如果有網銀,我馬上往你賬上打五萬塊錢,足夠你用一陣子了,如果沒有網銀,迴頭我給你現金,另外,你住院的費用我全包了。”


    “有有,現代人怎麽會沒網銀呢,我那就給你賬號。”


    賊三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後馬上給羅玉寒提供了自己的賬號,羅玉寒很快把五萬塊錢打到了賊三的賬上。


    “兄弟,你的大仁大義老兄我銘記在心,我辦事你放心,如有閃失,我一個人全部承擔,絕不連累你。”賊三收到錢,馬上向羅玉寒表示了忠心。


    羅玉寒正要準備離開,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正要迴頭,頭上挨了一下,迴頭看看,見夏怡晴正在掄起書包再次向頭上砸過來,一把捏住了夏怡晴的手腕,笑著問道:“夏怡晴,你夜叉呀……”


    賊三知道夏怡晴和羅玉寒是熟人,就開玩笑道:“兄弟,夜叉的名號是我老媽的專利,你可不能隨便亂用。”


    夏怡晴把手從羅玉寒的手裏使勁抽出來,狠狠瞪了賊三一眼,衝著羅玉寒叫喊道:“交朋友也不看看人,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麽,跟我出來。”


    “我問你,為什麽你欺負我老媽又陷害我老爸。”夏怡晴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羅玉寒質問道。


    “我就知道你是為這事發火,請問你見過你老媽沒有?”羅玉寒反問道。


    “還沒有,不過醫院的人告訴我了,說你先欺負我老媽,然後又把我老爸送進了刑警隊。”


    幾個醫生和護士紛紛把頭從門裏探出來,羅玉寒見人多嘴雜,把夏怡晴拉到一邊,低聲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兩句話我也和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先去問問你老媽,她會告訴你一切的。”


    “我可以去問我老媽,但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夏怡晴拉著羅玉寒的手,朝葉佳麗的辦公室走去。


    夏怡晴放學後本來要別墅,後來才想起來警花上班了,沙如雪住在醫院裏,羅玉寒正在給賊三看病,這才打個車來到醫院。在門崗,一個多嘴的保安把中午發生的事告訴了夏怡晴,她這才怒氣衝衝地找到了羅玉寒,向羅玉寒討要個說法,並希望羅玉寒能把她老爸從刑警隊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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