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和沙如雪吃飽喝足,分別占據山洞一個角落,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後,山風唿唿,鬆濤陣陣,淒厲的風從洞口灌進來,在山洞裏迴旋打轉。涼風刺骨,沙如雪穿戴又少,凍得直打哆嗦,噴嚏連連,借著月光,悄悄走到羅玉寒身邊,低聲喊道:“羅玉寒,你醒醒,起風了。”


    羅玉寒換了個姿勢,連眼睛都沒睜,不耐煩地說:“靈山就這樣,每到半夜都起風,我昨天就知道了。”


    “可我冷。”沙如雪推了一下羅玉寒,可憐巴巴地說。


    “冷是因為你抵抗力差,我就沒感覺到冷,堅持一下,等天亮太陽出來了就暖和了。”


    沙如雪明知道羅玉寒在敷衍她,氣得抬腿就踢了羅玉寒一腳,理直氣壯地說:“你死人呀,我說我冷我冷我冷,就是要你想辦法給我取暖,虧你還是我保鏢,連我的冷暖都不知道。”


    羅玉寒歎口氣,說:“山洞的條件就這樣,我怎麽給你取暖。”


    沙如雪突然低頭,往羅玉寒身上靠靠,羞答答地說:“你能不能抱抱我,這樣我就沒那麽冷了。”


    “哬!沙如雪,全是你的事了,睡覺前你是怎麽說的,難道你忘了麽,我和你打賭,說如果你輸了,晚上睡覺就抱著你,你當時答應了,事後拒絕的是斬釘截鐵,可現在呢,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你以為你是誰呀,貴妃呀還是皇後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又一陣涼風吹進來,裹著沙子和灰塵,沙如雪凍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管羅玉寒是否答應,上手就推開了羅玉寒,然後貼著洞壁坐下來,一把把羅玉寒擁在懷裏,羞答答地說:“羅玉寒哈,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向你道歉,求你擁抱著我,不然把我凍死了,即使你能逃出山洞,怎麽向我老爸交代。”


    羅玉寒睡意正濃,既然沙如雪又承認了錯誤,隻能歎口氣,說:“身為富家千金的保鏢可真可憐,連睡覺都不能安生,大丈夫男子漢,不能眼看著你忍饑挨餓手冷不管,我就發發善心,可憐可憐你,抱著你隨便湊合一個晚上吧。”


    早上八點,太陽才從東方冒出頭來,龍爺和花豹就帶著四個手下朝山洞口走來。


    快要走近洞口時,花豹側身對著龍爺,討好地說:“老大這招可真高,不用動手,就直接把羅玉寒和她的馬子關到了山洞,昨天餓了一天,昨晚一陣大風猛吹,估計這兩個即使不被餓死渴死,也被風幹了。”


    後麵的一個緊追兩步,跑到龍爺一側,溜須拍馬道:“誰讓龍爺是我們的老大哈,如果龍爺早點出手,黃二當家的也不至於廢了一條胳膊。”


    龍爺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微笑,說:“黃虎和爬山虎都無能,連一個毛孩子都搞不定,枉費我一片心機。”


    爬山虎是任青山的綽號,這事隻有龍幫為首的幾個人知道。


    洞口就在眼前,花豹擋在龍爺麵前站定,小心翼翼地問道:“龍爺,雖然你搞定了羅玉寒那小子,但有一事小的不明白,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有屁快放,別囉囉嗦嗦的。”龍爺不耐煩地說。


    “為什麽不直接把他弄死,你要他那個配方幹什麽。”花豹問道。


    龍爺嘿嘿一笑,說:“那是夏先生的主意,他說了,我們常年打打殺殺也不是個事,羅玉寒的軟黃金是絕世配方,如果能把配方搞到手,將來咱們申請個專利,開個製藥廠,專門生產軟黃金,幹正經營生,到時候咱們搖身一變,就是名副其實的老板。”


    花豹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夏先生不愧飽讀詩書,出的主意就是高明,可如果羅玉寒就是不肯交出來呢。”


    龍爺狂笑一聲,說:“一個是死亡,一個是交出配方,如果你是,條路你會選擇哪條?”


    “生命誠可貴,配方價也高,若為生命故,配方算個鳥。”花豹信口胡來,竟然編出一首打油詩。


    “沒錯,等他交出配方,我再收拾他,這樣配方就成了孤本。”龍爺得意地說。


    山洞裏中間散落一片灰燼,羅玉寒和沙如雪端麵對麵坐在之山洞中間,兩人雙目緊閉,好似正在打坐。羅玉寒精神抖擻,沙如雪紅光滿麵,對於龍爺等人的到來要麽是好不察覺,要麽是假裝不知。


    這種狀態和龍爺想象的相差一萬八千裏,不由皺起眉頭,但沒有說出來。


    花豹碰碰龍爺,低聲說:“這兩個挺能挨餓,餓了一天一夜,竟然還有心打坐。”


    旁邊一個手下嗅嗅鼻子,吃驚地說:“兩人還吃了燒烤,可肉是從哪兒弄來的,他們不會割了自己的大腿吧。”


    龍爺眼尖,發現了撲在山洞一角的狼皮,說:“你他娘的瞎了,沒看見他們殺死了一頭狼麽?”


    “可狼是從哪兒弄來的呀?”手下不知趣地問道。


    龍爺正煩躁,聽了手下的話,抬腿踹了手下的屁股,大聲罵道:“你問我,我問誰呢。”


    虎豹也想解開心中的疑團,朝洞內喂了一聲,說:“小子,龍爺大駕光臨,還不睜開你的狗眼。”


    羅玉寒緊閉雙臂,嘴唇輕輕起合,說:“本小爺打坐時,從來不喜歡別人打擾,你這條狗先給龍爺狂吠兩聲,帶個消息,就說我正在修身養性,請他稍等片刻。”


    花豹聽羅玉寒出言不遜, 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朝羅玉寒打過去。


    石塊穿越鋼柱之間的縫隙,直飛羅玉寒腦門。羅玉寒眼也不睜,側耳細聽,見石塊快到腦門,不但沒有躲避,反而晃動腦袋,和石塊硬生生碰了一下。石塊突然朝來的方向飛過來,直接打在花豹的腦袋上。


    花豹哎喲一聲,捂住了腦袋,從腰間撥出手槍,掛上膛打開保險,照著山洞就開了一槍。


    子彈擦過羅玉寒的耳朵,但羅玉寒紋絲不動,絲毫沒感覺到任何恐懼。


    “羅玉寒,我知道你有些功夫,連子彈都打不死,所以我壓根就沒打算對你用槍,我想在隻想知道,你是否願意交出配方。”


    “小爺我不是不交,實在是因為配方乃神仙所賜,我若交給你,必然受到懲罰,所以請龍爺就別枉費心機,磨你的糞門了。”


    龍爺當眾挨罵,氣得一跺腳,一揮手,衝著幾個手下叫喊道:“趕緊弄柴火來,給我燒死他。”


    手下忙活一陣,一堆幹柴已經堆放在洞口。花豹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幹柴。


    幹柴熊熊燃燒,火焰衝天,煙霧繚繞。龍爺命令手下,用棍子把正在燃燒的柴火通過鋼柱間的縫隙捅到了山洞。


    一時間,山洞裏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羅玉寒,你趕緊想辦法呀,不然就把配方交出來吧。”沙如雪一邊咳嗽一邊開導羅玉寒。


    羅玉寒見燃燒的柴火越來越多,突然冷笑一聲,蹚進火海,一陣腳踢,燃燒的柴火被踢出了洞外。龍爺等人沒想到羅玉寒會有這招,來不及躲閃,身上已經被燒。慌忙退到一邊,一邊撲打著身上的火苗,一邊囔囔道:“翻天,簡直翻天了,花豹,火攻已經沒用,趕緊另外想辦法。”


    花豹抓耳撓腮,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刀槍不入,火攻沒用,用什麽方法迫使他就範呢?龍爺,你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女娃留下,小子必死。”龍爺沉吟一會兒,才發出了指令。


    “敢問龍爺,留女娃何用?”花豹問道。


    手下愛多嘴的一個小的提醒道:“那還用說,女娃漂亮年輕,龍爺肯定留著壓寨夫人。”


    龍爺抬手甩了小的一個耳光,大聲斥責道:“瓜的悶的,把你笨的,女娃死了,誰給我們交贖金。”


    花豹領會了龍爺的意思,悄悄說:“看來隻能用麻藥了。”


    花豹手持長槍瞄準了羅玉寒,扣動了扳機。羅玉寒躲過三槍,虎豹第四槍瞄準了沙如雪。羅玉寒不得不躲在沙如雪麵前,胸前先中了一槍,接著兩條大腿分別中了兩槍。


    麻藥似乎起效,羅玉寒慢慢倒地。沙如雪蹲在地上,一邊使勁搖晃著羅玉寒,一邊淚流滿麵地唿喚道:“小賤男,你可別死哈,你若死了,我可咋辦?”


    花豹盯著沙如雪看了一眼,冷笑道:“小妮子,別怕,龍幫的人個個憐香惜玉,隻要乖乖聽話,沒人敢為難你。”


    龍爺踢了花豹一腳,罵道:“別貧嘴了,打開門,看看羅玉寒是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


    花豹猶豫一下,飛身爬上洞口上麵,開動了機關,鋼柱門緩緩升起。花豹持槍帶著兩個手下,悄悄地進入洞中。


    沙如雪早已嚇得癱坐在地,看到花豹帶人進來,拚命搖頭擺手,哭喊著求饒道:“求求你們別殺我,你們想要錢,隻管通知我老爸,他會給你們錢的。”


    幾個人都不搭理沙如雪,一個個把槍對準了羅玉寒。花豹見羅玉寒臉色蒼白,蹲下來摸摸羅玉寒的鼻子,見羅玉寒唿吸微弱,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龍爺說:“老大,我用性命擔保,他的確已經被麻倒了。”


    “那還不趕緊用牛皮繩捆上,然後抬到我麵前來。”龍爺憤怒地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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