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把鋪蓋連同沙如雪塞到床下,叮囑兩句,然後站起來,整整睡袍,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好好睡在房間裏,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大半夜的,她能跑到哪兒去呢。”


    羅玉寒扭開門栓,開門戳在門口,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警花姐,你是怎麽發現沙如雪不見了?”


    羅玉寒擔心任娜娜偷聽了他和沙如雪的對話,但不敢肯定,所以想一探虛實。


    “我剛才上廁所,見沙如雪臥室的門開著,燈也亮著,就往裏看看,結果發現床上沒人,趕緊到衛生間看看,也沒發現人,這才急忙來喊你,羅玉寒,沙如雪會不會被龍幫綁架了。”


    羅玉寒訕笑一聲,再次打了個還欠,說:“不會吧,潘小河說任青山過兩天才采取行動,再說即使任青山要行動,也是針對我的,怎麽會綁了沙如雪呢,他們總不會連公母都分不清吧。”


    “可是沙如雪人到底去哪兒呀,看樣子你一點都不著急。”任娜娜盯著羅玉寒問道。


    “誰說不是呢,沙如雪又不會飛簷走壁,她能跑到哪兒去呢?我做事從來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再說這也不是著急的事,也許沙如雪晚上失眠,在湖邊轉悠散心呢,要不咱們出去再找找。”


    任娜娜詭秘地笑笑,臉上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低聲說:“羅玉寒,沙如雪會不會由於害怕,趁著你熟睡,偷偷跑到你房間裏來呀。”


    羅玉寒一愣,笑著說:“不可能吧,我睡覺從來反鎖門,任何人都進不來的,再說,我睡覺很靈,隻要有風吹草動,馬上醒來,再說她來我房間幹什麽。”


    “她如果會開鎖呢?至於她來你房間幹什麽,隻有找到她問問才清楚。”任娜娜逼問道。


    羅玉寒搖頭,說:“警花姐,咱們和沙如雪相處這麽長時間,我可沒發現她會撬門別鎖。”


    “不,也許她對我們所有隱瞞,為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仔細搜查一下你的臥室,如果搜不出來,再到外邊找不遲。”


    任娜娜說著,不等羅玉寒同意,一側身就擠進門,先打推開衛生間門探頭看看,然後再往裏走,一直走到床邊,把床上打量一下,沒見到沙如雪,才轉身對著羅玉寒,說:“羅玉寒,你好好考慮一下,看你的臥室還有什麽藏身地方沒有。”


    羅玉寒四下看看,攤開兩手,說:“這就是個臥室,沒有犄角旮旯,她又不會縮身術,能藏到什麽地方呢。”


    任娜娜輕鎖眉頭,點點頭,似乎認同了羅玉寒的話,但還是疑惑地問道:“防盜門鎖得好好的,沙如雪又不會飛簷走壁騰雲駕霧,她能藏到哪兒去呢……咦,什麽味道?香水味道,香奈兒的,我們幾個女生中,隻有沙如雪用得起香奈兒香水,這丫頭,難道真的學會了縮身術,果然藏到你房間來了,不行,我要聞香尋人,非把她找出來不可。”


    羅玉寒見任娜娜四處尋找沙如雪,心想如此下去,沙如雪很快就會被找到,於是就想擾亂任娜娜,希望她能半途而廢,說:“警花姐,你不會是半夜發騷,找借口想和我親近吧。”


    羅玉寒希望他的話能引起任娜娜的反感,最好能和他吵一架,這樣自己和沙如雪就能逃過一劫了。


    麵對羅玉寒出言不遜,任娜娜不但沒發火,反而迴頭朝羅玉寒笑笑,說:“的確發騷了,但發騷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任娜娜不停深唿吸,在臥室走了一圈,然後站在床邊,說:“羅玉寒,沙如雪就在附近,搞不好就在床下。”


    任娜娜彎腰低頭,先看到了鋪蓋,再看了沙如雪,突然大笑一聲,指著沙如雪說:“別躲貓貓了,趕緊出來吧。”


    沙如雪從床下鑽出來,睡袍皺巴巴的,頭發亂糟糟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站在任娜娜麵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哇塞,好一個大家閨秀沙如雪,沒想到哈,你好本事呀,真的學會了縮身術,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跑到別人的房間裏來,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學會這種功夫的,跟誰學的,麻煩你給我引見一下,我明天就去拜師學藝。”


    沙如雪沉默,低頭摳弄自己的指甲。


    羅玉寒也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已經斷定,任娜娜決定敲門前,已經知道沙如雪在自己的臥室,她之前故意問東問西,其實是做樣子的,就想看看羅玉寒能否老實交代。羅玉寒經常用槍打老鷹,沒想到被老鷹叼了眼睛,這次糗大了,連退路都沒有了。


    而任娜娜還在裝瘋賣傻,繼續逼問沙如雪,說:“你平時不是挺能言善辯,能把死的蛤蟆說出四兩尿麽,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趕緊給我說說你跟誰學的。”


    任娜娜見沙如雪不吱聲,指了指沙如雪,長長地哦了一聲,似乎恍然大悟似的,說:“我知道了,你在用縮身術時,一定處在夢中,也許現在還在做夢呢,那好,我可以等,等你夢醒了咱們再交流。”


    羅玉寒知道如果再不告訴任娜娜實話,任娜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就拽拽任娜娜的衣角,低聲說:“警花姐,今天的事有點誤會,我給你解釋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確是一場誤會。”


    “羅玉寒說的沒錯,就是一場誤會,我和羅玉寒什麽也沒發生。”沙如雪跟著附和道。


    “哦?口徑多麽一致呀,可見你和沙如雪已經心有靈犀了。”任娜娜諷刺道。


    沙如雪如果甘心受點奚落,今天的事也許會到此為止,可是,一向高傲的沙如雪見任娜娜一直冷嘲熱諷,終於按耐不住焦躁的脾氣,眼睛一瞪,臉一揚,冷酷地說:“我就和羅玉寒心有靈犀了,如果你眼熱,你可以和他靈通一下,讓我也嫉妒一迴。”


    羅玉寒喜歡任娜娜,這點任娜娜心知肚明,警花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不接受,但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有時還半推半就任憑羅玉寒胡來,她目前處在權衡觀察階段,她剛才奚落羅玉寒和沙如雪,也是為了出口惡氣,沒想到竟然遭到了沙如雪的反擊,作為警花,任娜娜當然不肯示弱。


    “沙如雪,你剛才說什麽?說我嫉妒你?那你倒是說說,你都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任娜娜板著臉,看來要和沙如雪展開一場爭鋒相對的舌戰了。


    沙如雪自豪地一笑,在任娜娜麵麵扭動腰肢,顯擺道:“本小姐最少有幾樣值得你嫉妒,出身豪門,老爸有錢;長相嬌美,國色天香,男生見了羨慕,女生見了嫉妒恨;身份高貴,雇得起保鏢,不像有些女生,都老大不小了,和少年 勾勾搭搭,明鋪暗蓋,不知害臊。”


    沙如雪炫耀自己也就罷了,說話竟然含沙射影,任娜娜也不好惹,沙如雪話音剛落,就馬上反唇相譏道:“我再明鋪暗蓋,不知害臊,也沒像有些人大半夜偷偷跑到男生臥室。”


    “羅玉寒是我的保鏢,我跑到他臥室來,是為了讓他給我提供保護,又沒做什麽虧心事,你說了也白說。”沙如雪反駁道。


    任娜娜撇撇嘴,說:“沒做虧心事,你躲在床下為什麽不敢出來。”


    沙如雪嘴唇動了兩下,沒有出聲。


    羅玉寒見兩個女生唇槍舌劍,趕緊出來打圓場,先勸說任娜娜道:“警花姐,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沙如雪到我房間來,的確是因為恐懼,沒有別的因素,咱們同住在一個房簷下,相互都是知根知底的,這樣吵吵個沒完,以後還怎麽相處。”


    任娜娜還沒說話,沙如雪就哼了一聲,說:“和這樣的人相處,簡直就是我的恥辱,從現在開始,這個別墅裏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羅玉寒,你掂量掂量吧,如果不馬上答複,我立馬走人。”


    羅玉寒明白,沙如雪這樣說,就是想趕任娜娜走,可是,任娜娜已經和任青山脫離了父子關係,離開別墅後也無處可去,再說,羅玉寒也不想警花離開,但又不能得罪沙如雪,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嚇唬一下沙如雪,而嚇唬沙如雪手段隻能是自己離開。


    沙如雪盯著羅玉寒,皺眉問道:“你倒是說話呀,我和她必須走一個,到底誰走。”


    羅玉寒故作深沉,沉思一會兒,歎口氣,說:“你們誰也別走,我走。”


    “憑什麽呀,你可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沙如雪大聲喊叫道。


    “沒錯,”羅玉寒走大沙如雪跟前,說,“我的確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可是,當時買別墅時,我沒沒有身份證,也不到年齡,警花姐見我為難,就主動幫助我,把別墅登記在自己的名下,直白地說,這棟別墅從法律的角度上說,產權歸警花姐所有,你們兩個現在爭執不下,隻能我走了。”


    羅玉寒說完,長歎一聲,無限悲傷地說:“好好的一家人,說散就散了,你們好之為之吧。”


    沙如雪到底年齡小,沒看出羅玉寒在演戲,見羅玉寒果真要走,連忙擋住了羅玉寒的去路,說:“既然這棟別墅是你的,誰走也不能讓你走,你要走了,誰負責我的安全。”


    “可警花姐如果離開別墅,也無處可去呀。”羅玉寒趁機說。


    羅玉寒一提到任娜娜,沙如雪再次變臉,朝羅玉寒吼道:“羅玉寒,繞來繞去,你還是不舍得她走,我話一出口,我和她之間必須走一個,既然你舍不得她走,就是要趕我走了,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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