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河和任秋生走進二樓辦公室,通過玻璃觀察羅玉寒的動靜。他們天真地以為,隻要給羅玉寒提供機會,羅玉寒就一定會逃跑。等到那時,他們就要對媒體宣稱是他們釋放了羅玉寒,而對於羅玉寒來說卻是逃跑,這樣一來,裏子和麵子全都有了。


    任秋生和潘小河自作聰明,而羅玉寒可不傻。兩人到滯留室一開始和羅玉寒搭訕,羅玉寒就認定案情肯定出現了轉機,雖然他不知道出現轉機的原因,但他可以肯定和那個女記者有極大的關係。


    尤其是在潘小河和任秋生剛才離開時說的那段話,讓羅玉寒更加確定,這兩個混蛋肯定想給他提供機會要他逃跑。反其道而行之是羅玉寒的性格,何況他已經判斷案情出現了轉機。


    羅玉寒又吃了兩串葡萄,然後靜觀周圍,沒見到一個人影,就悄悄抽出皮帶,打個圈套在了脖子上,然後站到石凳上,把皮帶的另一端掛在了鋼筋焊接的葡萄架上。


    潘小河和任秋生看到羅玉寒要自殺,趕緊從辦公室跑出來。任秋生沿著樓道瘋跑,而潘小河才跑了一半,嫌任秋生礙事,翻過扶手直接從樓道上跳下來,跳到地麵扯著嗓子大喊道:“住手,千萬別做傻事。”


    羅玉寒已經蹬開了石凳,人直挺挺地掛在葡萄架下。


    潘小河跑到羅玉寒身邊,抱著羅玉寒的雙腿往上送,生怕羅玉寒被吊死了。任秋生跑過來站在石凳上解開了皮帶,兩人把羅玉寒放在地上。


    “你們別救我,還是讓我去死吧。”羅玉寒雙目緊閉,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你不能死,你要死了,我們可怎麽辦。”任秋生說。


    “流氓,強奸犯,我怎麽還有臉活著,你們還是讓我去死吧。”羅玉寒堅持道。


    任秋生沒腦子,意誌也不夠堅定,看著羅玉寒悲痛欲絕的樣子,怕他真的尋短見,就開導羅玉寒說:“羅玉寒,實話告訴你吧,指證你的袁玲玲已經失蹤了,沒有她的指證,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是強奸犯,你現在自由了。”


    “啊?我真的自由了?這麽說我現在就可以走了?”羅玉寒假裝吃驚地問道。


    “你當然可以走了。”任秋生點點頭,肯定地說。


    羅玉寒站起來,臉上現出了笑容,邁開大步朝大門口走去。潘小河任秋生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長長出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們吸氣,剛剛走出幾米遠的羅玉寒突然又拐迴來,走到兩人跟前,為難地說:“我不能走了。”


    “為什麽?”任秋生不由問道。


    羅玉寒故意皺眉,陰沉著臉,右手不停地拍打著左手,呐呐自語道:“你們以強奸罪的名義把我抓來,不管我是不是強奸犯,我在同學們的眼裏都是個強奸犯,我這樣迴去,不清不白,同學們還以為我就是個強奸犯,這讓我以後怎麽做人呢。”


    “你的意思是——”任秋生故意拖長聲音,等待羅玉寒迴答。


    “你們必須出個手續來證明我是無辜的。”羅玉寒此時顯得十分淡定。


    潘小河和任秋生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無奈。他們心裏很清楚,羅玉寒是他們抓來的,並且關了三天多,現在要給羅玉寒出手續證明他無罪,無異於自己打自己的臉,可如果不給羅玉寒出證明,羅玉寒非要賴在這裏不走,並且還要討個說法,他們更加束手無策。


    潘小河詭計多端,略加思考,沒和任秋生商量就自作主張地說:“羅玉寒同學,你的要求很合理,我們放你迴去,隻是因為證人失蹤,但這並不能證明你沒有犯罪的嫌疑,如果受害人出現,再次指證你對她施暴,我們照樣傳喚並關押你,如果你現在不走,我們也不強行驅逐你,你可以繼續留在滯留室。”


    任秋生被潘小河的言辭徹底折服了,趕緊配合道:“潘所長說的沒錯,我再補充一點,剛才要放你走你不走,你現在想走都走不成了,即使想走,也找個擔保人,這叫做取保候審。”


    “那還等什麽,走呀,滯留室。”羅玉寒說。羅玉寒已經判斷出兩人在故弄玄虛,毫不含糊地說。


    羅玉寒不等兩人招唿,就朝滯留室走去。潘小河和任秋生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麵,一時竟然沒有了對策。


    “羅玉寒,我們來了。”


    是夏怡晴的聲音。


    剛走到滯留室門口的羅玉寒往門崗看看,見沙如雪也和夏怡晴前後朝這邊跑過來。


    “你們來幹什麽?”羅玉寒愣愣地問道。


    “我們來救你呀。”夏怡晴高興地說。


    羅玉寒訕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你們來救我?我耳朵沒出題吧?”


    “你耳朵當然沒問題,我和沙如雪的確是來救你的。”夏怡晴說。


    “那就是你們的神經有問題了。”羅玉寒調侃道。


    “你神經才又問題呢,羅玉寒,你別以為隻有自己才是天下最聰明的,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你沒有對調戲女患者。”夏怡晴信心滿滿的,言語之間帶著無比的自豪。


    沙如雪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遞給羅玉寒,說:“夏怡晴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來救你的,這就是證據,你看過之後就知道了。”


    沙如雪幫助羅玉寒打開文件夾,一段視頻開始播放。羅玉寒看過之後,臉上現出一片燦爛。燦爛隻停留了片刻,羅玉寒突然變臉,先指著沙如雪,又指著夏怡晴,大聲地質問道:“你們兩個幹的好事,原來一直在偷窺我,老實交代,你們通過手機偷窺我多長時間了,我的天呀,我喜歡裸睡,每次睡覺前多反鎖門,怕的就是你們偷窺我,沒想到你們竟然用著這種辦法來偷窺我,我的清白我的貞操全部曝光了,讓我怎麽做人哈。”


    “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再調皮了。”沙如雪板著臉說。


    “我可以看看手機上的內容麽?”潘小河已經聽出了端倪,臉上堆滿了笑容,把手伸到羅玉寒麵前。


    羅玉寒把手機遞給潘小河,任秋生也探過頭來,兩人用了三分鍾之間看完了視頻的主要內容。


    潘小河知道沒戲可演了,故作深沉歎口氣,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袁玲玲太可惡,竟然報假案來蒙騙警察,是可忍孰不可忍,任隊長,馬上請示上級,並要求派人協助,馬上檢查各個交通要道,別讓這個袁玲玲跑了。”


    “我這就請示。”任秋生掏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對著手機一陣叫喊。


    羅玉寒走近任秋生,趁任秋生不注意,一把奪過手機,打開通訊記錄,然後把手機遞給潘小河,冷笑一聲,說:“潘大隊長,來點真貨吧,別演戲了,實話告訴你們倆,我在滯留室一聽到你們的腳步聲,就知道你們是來放我的,剛才要自殺要走什麽的,是我在演戲,你們感覺我的演技還行吧。”


    潘小河知道羅玉寒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上級肯定插手,如果徹查此事,他和任秋生都要受到處分。於是就把羅玉寒拉到一邊,低聲地解釋道:“你被冤枉我們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罪魁禍首是那個袁玲玲,你放心,我們這就向上級請示,馬上通緝袁玲玲,一經把她抓捕歸案,她不但要受到法律的嚴懲,還要她賠償你的經濟損失,你還是個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我們建議你馬上迴到學校。至於你的名譽,我也放心,我們會給你出示證明證明你無罪。”


    羅玉寒抱定的態度是,任你口吐蓮花,我主意堅如磐石,聽完潘小河囉嗦,羅玉寒哈哈大笑兩聲,說:“我被關押三天多,餓了三天多,精神受到了極大摧殘,你現在卻給我來個畫餅充饑,你認為我會接受你的建議?”


    “你想怎麽樣?”任秋生不耐煩地問道。


    “我繼續住在這裏,除非你們馬上賠償我。”


    “如果我們拒絕聽從你的建議呢?”任秋生強忍著憤怒問道。


    羅玉寒從潘小河手裏奪過手機,轉身遞給沙如雪,說:“你們兩個現在就到報社,先給他們講講我的不幸遭遇,然後再給他們看看磁帶,順便告訴他們,說我要在這裏召開新聞發布會。”


    沙如雪聰明伶俐,自然明白羅玉寒這是在嚇唬潘小河和任秋生,拉著夏怡晴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潘小河兩步跨到沙如雪麵前,擋住了沙如雪的去路,說:“別,別,這事再商量,羅玉寒,你開個價,我們考慮一下。”


    羅玉寒嘿嘿笑了兩聲,走到潘小河麵前,說:“我羅神醫平時看的都是疑難雜症,每天中午晚上最少要看三四個病人,日均收入五千,三天半的時間,一萬七千五,加上精神損失費五萬……”


    任秋生見羅玉寒越說離譜,沒等羅玉寒說完,就衝著羅玉寒喊叫道:“你窮瘋了吧,信不信我告你敲詐。”


    “強奸罪加敲詐罪,兩項罪名可夠我喝一壺了,不過我不怕,你現在打電話告狀,我絕不攔你。”羅玉寒淡定地說。


    潘小河倒是識相,把羅玉寒拉到一邊,小聲地說:“你精神受到損害,應該得到賠償,但開價太高了,這樣吧,我做主,陪你兩萬如何。”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開價十萬,少一分都不行。”羅玉寒漠然地說。


    潘小河沒想到羅玉寒不但沒退讓,反而漲了價碼,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手一揮,一字一句地說:“我和你一樣也改變主意了,我還真的不給你一分錢,你愛走不走那是你的事,有能耐就在這裏住一輩子。”


    羅玉寒本想多弄點錢,沒想到把潘小河惹急了,一分錢也不給自己,一直賴在這裏不走也不是辦法,但如果真的就此走了,自己豈不是白白在這裏住了三天半,正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一輛黑色的奧迪a8開進來,在潘小河身邊停穩當之後,從車上下來一個金發女郎,朝任秋生笑笑,說:“任隊長,手續我已經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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