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腳底抹油離開斯諾克台,一溜煙跑到通道口,擠過人群想開溜,不想被派出所長潘小河攔住。


    原來,皇家超市就在潘小河的管轄範圍內,他接到指揮中心下達的指令,帶著警員們火速趕到了現場。


    王翔就住在附近,曾經被刑警隊邀請做過教練,和派出所的人極為熟悉。剛才王翔和羅玉寒在一起的情形早被保安和警察看在眼裏。潘小河攔住王翔,就是想問問羅玉寒身上是否帶著兇器。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嫌犯羅玉寒……”


    “不知道,我不知道,見鬼了,真的見鬼了,太離奇,太不可思議,別問我,我還有事,必須馬上走。”


    王翔剛聽到嫌犯兩個字,沒等潘小河說完,就使勁掙開了潘小河的手,擠過人群咚咚下樓。驚慌失措的狼狽樣,猶如喪家之犬。


    “浪得虛名而已,也是個廢材,讓他當我們的教練,丟人。”


    一個女警看著王翔的背影不屑地說。


    說話的不是別人,是從警校畢業一年的見習女警官任娜娜。


    她剛才的話不但是說給王翔聽的,更是說給隊長潘小河的。


    潘小河邀請王翔做派出所的教練,而對於任娜娜精湛的格鬥功夫和精準的射擊視而不見,等於直接忽視了任娜娜的存在,早就引起了任娜娜強烈的不滿和憤慨。


    任娜娜曾經發牢騷,說潘小河有眼無珠,為此兩人之間現在還心存間隙。


    潘小河當然聽出了任娜娜的弦外之音,哼了一聲,說:“說人家是廢材,你倒是進去和嫌犯來個正麵接觸呀。”


    任娜娜也嬌哼一聲,同時狠狠地瞪了潘小河一眼,免費贈送給潘小河兩個白眼珠子,拔腿就突然衝了進去。


    “注意安全。”潘小河衝著任娜娜的背影提醒道。


    任娜娜的腳傷還沒痊愈,本來她不想來的,但今天有人在濱河公園鬥毆,派出所抽調了三個警察去處理,所裏人數不夠,所以任娜娜隻能來湊數。


    王翔開溜後,羅玉寒又獨子開了一局。


    斯諾克這種遊戲具有很大的挑戰性和吸引力,一經接觸就能讓人上癮。任娜娜走到離羅玉寒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冷笑著說:“羅玉寒,你可真夠鎮定的,都被團團圍住了,還有閑心玩斯諾克。”


    這是警察接觸嫌犯的所用的心理戰術,想通過和嫌犯的談話來更多地了解對方的心理活動和性格特點。


    “咚。”


    羅玉寒捅了一杆,粉色的球飛離,直接進了袋子,而袋子搖晃著,好像在慶賀羅玉寒高超的技法。


    “老婆這兩天可好?”羅玉寒漫不經心地問道。


    “別胡說,誰是你老婆。”任娜娜壓低了聲音。


    “合同還在我這裏,你敢不承認,我就讓你的同事們好好看看。”


    “那是假的,是為了騙我哥哥。”


    “白紙黑字,簽名畫押,你卻說是假的,即使你我相信,你的同事們會相信麽?”羅玉寒洋洋自得地問道。


    “我求你先不討論這件事,你趕緊自首,也許還能得到寬大處理。”


    “外麵有多少人?”羅玉寒見任娜娜服軟,也不想讓她當中出醜,就改變了話題,低聲地問道。


    “不管有多少人,對付你綽綽有餘了,我正告你,請你放下武器,自動投降,如果態度好,我可以替你向檢方求情,算做自首情節,量刑時也好從輕發落。”任娜娜開始和羅玉寒玩心理戰術。


    “我想外邊的人不超過五十個吧,不多,再來百十個,隻怕也困不住我。”羅玉寒說完,得意地瞅了任娜娜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羅玉寒的目光再也難以從任娜娜的身上離開。至少一米七的身高,製服包裹的豐滿的身材,隆起的胸部,白嫩的皮膚,玉樹臨風,英姿颯爽,氣質絕對超一流,警界中的天仙,女人中的極品。


    任娜娜看著羅玉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臉上還帶著淫笑,感覺自己正在被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嫌犯意淫了,猛地張嘴,突然嬌喝道:“看什麽看,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剛才確實聽到了,但一看到美人,我滿腦子都是你的美好形象,所以又給忘了,麻煩警花姐姐再說一遍,我一定洗耳恭聽,美女眼前站,不看白不看,隻看不調戲,等於沒長眼。”羅玉寒靈感突現,竟然現場做了一首打油詩。


    任娜娜被徹底氣瘋了,真想衝上去狠狠扇這廝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再直擊的襠部,把他變成太監。


    但她畢竟是人民警察,受過四年的正規培訓,知道如何和嫌犯周旋,於是收斂了憤怒,臉上帶著假裝出來的微笑,說:“你所犯的事並不嚴重,到所裏把事情說清楚了,即使真的犯了搶劫罪,也不過判個三年兩年的,我們都問詢過了,你才十六歲,法律會從輕處理的。如果你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既然警花姐姐是為我好,我豈能不知好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不知道警花姐姐能否答應。”


    嫌犯被三十幾個人包圍,竟然還想講條件,這不單單是笑話,簡直就是對警察的侮辱,任娜娜肚子裏的火氣蹭地一聲往上竄出三丈多高。正要發火,隻聽耳麥傳來潘小河的聲音:別拒絕,先聽他怎麽說。


    “你說說看,但有一點我必須提前警告你,別存僥幸心理,別提出過分的條件。”任娜娜不是妥協,她在尋找合適的機會,然後一招製服這個惡棍小流氓。


    “我想和你比賽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乖乖地跟你走,去警局或者去你家都沒意見,這條件不算苛刻吧。”


    任娜娜還沒想好是否答應羅玉寒,耳麥裏又傳來潘小河的聲音:先答應他,在打球過程中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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