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賀遠,徐業道又和餘鳴海去了站長室,接著柳鵬來傳信,所有處長,科長,一起去見徐處長,要聽訓話。


    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徐業道唯獨剛才親自來賀遠辦公室見他,就是為了撐他,可以說給足了麵子。


    現在要大家一起去聽訓話,對比太鮮明了,傻子都看明白了。


    來到站長室,徐業道聽了一遍林寒被殺的過程,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謝明不是跟我吹,他手下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嘛?精英就給我做出這種沒水平的事情?虧你們站還把這事兒搞成特級卷宗往我那兒送!就以這樣的結局完結?”


    徐業道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裏迴蕩,他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岑子陽低著頭,汗珠子劈裏啪啦往下掉。


    他知道這一下別說站長迴來會跟自己急眼,就連頂頭上司謝明,迴來看見自己也沒好話。


    站長室裏,每個人都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都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氣氛,徐業道的憤怒和不滿,餘鳴海的尷尬和無奈,岑子陽的驚恐和憂慮,以及津彥龍等人的疑惑和焦慮,都讓這個場景充滿了戲劇性。


    “紅黨的情報一個沒拿到,紅黨的仇恨倒是拉的足足的!他們西南特區的最高領導人,出現在我們軍統的地盤,並且死無全屍,猜猜他們會說什麽!”


    徐業道在站的筆直的眾人麵前來迴踱步,臉色鐵青,眉頭緊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瞪著麵前的眾人,似乎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出一點破綻,一點瑕疵。他的手背在身後,不停地握緊、鬆開,顯然是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餘鳴海站在最前,這個平時看起來穩重的人,此刻卻有些慌亂。


    聽徐業道越說越難聽,他覺得自己的麵子掛不住,上前一步,俯首在徐業道耳邊說了幾句話。


    徐業道一聽,麵色有所緩和,看看岑子陽,岑子陽連忙一挺腰板,臉上居然出現一點得意之色。


    賀遠全都看在眼裏,心裏奇怪,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難道昨晚自己下手之前,林寒到底還是和岑子陽這家夥說了些什麽?是紅黨的重要機密,還是別的什麽。


    總之,看三人的表情,必然是餘鳴海給徐業道說了什麽,才緩解了他的怒火。


    但具體是什麽,賀遠百思不得其解。


    一通訓話之後,徐業道揮揮手,讓大家退散,自己卻和餘鳴海留在房間,嘀嘀咕咕密謀了很久。


    至於兩人說的什麽,其他人自然無從得知。


    賀遠迴辦公室,迎頭遇上津彥龍,兩人關係原本不錯,可是津彥龍自從在辦公室聽到賀遠說和醉酒的安幼貞共處一室,再見到他就尷尬的很,至少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賀遠唯有苦笑,這一次確實運氣不好,連同為行動處的一科科長,都對自己敬而遠之了。


    幸虧還有自己手下的組長,二組組長房啟明小跑著跟上來,看看賀遠,欲言又止。


    賀遠皺眉道,“你有話就說,吭吃癟肚的幹什麽?”


    房啟明四下張望,見身邊一組組長陶宗,於是低聲問道,“科長!您和安處長那事兒,可是真的?您可太厲害了!”


    賀遠大怒,擰眉瞪著他。


    房啟明咧嘴一笑,快步走了。


    陶宗連忙說,“賀科長息怒!這小子就這樣,總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幸虧今天徐處長親自來咱們站一趟,連他老人家都對您這麽看重,以後站裏不會有人敢嚼您的舌根了。”


    賀遠哼了一聲,心說就剛才,自己人還當我麵嚼舌根呢。


    問道,“剛才餘站長和徐處長說什麽了?怎麽岑子陽那小子,反倒是很驕傲的樣子?”


    “這個我也奇怪呢,明明是因為他失職,才讓林寒被人炸死......我知道了,林寒臨死前,肯定是跟他說了什麽情報,他才能將功折罪,不然捅了這個大簍子,不軍法處置他都算好的。”


    賀遠點點頭,陶宗的分析和他想的差不多。又問道,“昨晚出事,找不到證人的,還有幾個?”


    陶宗一聽這話,苦著臉道,“這可不少,一共十一個,現在有四個都遭了刑訊,我那遠房表弟都沒逃過去。”


    賀遠忽然想出來一個去見馬靜雯的理由,於是說道,“昨晚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坊間老百姓們不知道聽沒聽見什麽風聲,我去城西找孫彼得他們問問去,你和房啟明看好兄弟們,繼續追查日諜的消息。”


    陶宗點頭道,“是!那我安排袁慶給您開車。”


    賀遠點點頭。袁慶就是一組的,平時特別機靈,陶宗知道自己沒有房啟明那麽放得開,容易和賀遠打成一片,於是就把袁慶當成專職司機送給賀遠,拉攏關係。


    而賀遠深知現在的形勢,自己最好隨時帶個人作證,以後有什麽事情也好說的清。


    二人輕車熟路來到城西茶館,賀遠吩咐袁慶,“你去把孫彼得喊過來,我有事問他。”


    趁著袁慶去找孫彼得,賀遠東張西望,果然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在街邊向茶館內遙遙張望。


    賀遠快步而出,馬靜雯見到他,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些笑意。


    她上次說過,如果自己能活過這幾天,就說明轉危為安,化兇為吉。雖然時刻做好了去犧牲的準備,但是能活下來誰又不高興呢。


    “我就幾句話,你馬上就走,我昨天晚上化裝去迴天閣,把林寒幹掉了。但是他臨死前,似乎和軍統重慶站的情報處,透露了什麽信息,我不能確定內容。


    但我能確定,他說出來的東西絕不會多,幾分鍾時間,他交代不了太多。”


    馬靜雯表麵平靜,內心卻是波瀾起伏,簡直難以置信。


    林寒這才投敵兩天而已,就被賀遠幹掉了,這速度也太快了。


    “還有,以後再聯係得用別的辦法了,因為林寒這事兒,我們站裏今天大審查,常見麵會對你的安全有影響。”


    “那好辦!以後我每天下午三點到四點,給你辦公室打電話,你自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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