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驍助理口中傲慢的,不是秦霜降,而是她身邊那個喋喋不休的雙馬尾姑娘。


    “我跟你講,這些個男人啊。都是一樣的套路。怎麽吸引人家的注意,你學著點。”小喵她是美院大三的學生,秦霜降招來的助手,算起來也是與秦立夏一般大的年紀,現在的小丫頭啊,個個都跟人精一樣。


    “哦?比如呢?”秦霜降接了個遊戲背景和人物設定原畫的活,得了空,也搭她兩句。


    其實說到秦立夏,預產期應該是到快夏天吧?她是立夏生的,正好生個寶寶也是在差不多的時節,挺好。


    秦霜降一直有往父母卡中匯款。如果妹妹過的艱難。應該也會救濟她。


    隻是,她在左家,過得好不好,秦霜降都不好去打聽了。


    “就是這樣啊。非常高冷的拒絕總裁,然後總裁會說,很好,女人。你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再接著,總裁就請你吃飯,邪魅霸道地說,女人,坐上來,自己動!”小喵常年浸淫各類經典穿越紅色諜戰愛情故事片,見秦霜降不信,口若懸河的說著。


    很快,秦霜降的叮咚一響,小喵湊過去一看。“哇,你看看,我說什麽來著!總裁果然上鉤了!他要請你吃飯耶!”


    “不去。”秦霜降斷然拒絕,她很少拋頭露麵,一般都是小喵或者是編輯代勞,就連簽售這樣的活動,都從未舉辦過。


    她害怕自己。突然一下子暴露在公眾的視線裏,活得那樣不真實,會被看穿。


    “去嘛去嘛,這個左總,很難約的!”小喵很鬱悶,秦霜降都推掉多少次機會了。要麽是大家明著暗著變相相親,要麽是正兒八經的談事情,她都會是倆字。


    不去。


    秦霜降眉頭一皺,手上沒捏住,畫筆抖動著掉到鞋子上,大紅色的顏料沾滿純白的裙角。“左……左總?”


    “是啊,黃金單身漢,據說沒有結婚,也好像是結了又離了。反正,現在單著呢!所以啊,我跟編輯這麽一合計,又掐指一算,他命裏缺你啊!”小喵掰著手指頭,跟個陰陽先生一樣,在秦霜降身後念念叨叨。


    沒有看見秦霜降表情裏的哀傷,也自然不懂她的難過。


    “別胡說了。”秦霜降彎腰撿起來,幸好沒有塗到畫上,不然又得重新來。她很少在人前提自己的感情經曆,那並不是談資,也不是光彩的事。


    小喵幫她將排筆洗幹淨,再換了一支型號大小一樣的遞過來,不時誇讚兩句。“嗯,這個顏色配的很好,繼續。”


    嘴裏讓秦霜降繼續,實際是她也在繼續八卦。女人一旦閑起來,絕對是為八卦事業畢生獻身。


    “難道你跟陸少欒……哎呀,你倆也就剩一層窗戶紙沒有捅了!整天各種社交網絡上秀恩愛,閃瞎眼啊。”小喵代為管理秦霜降的個人微博,原先的名字沒有改,仍舊是何以別離久,但是底下卻帶了v,認證是新銳美女畫家。


    隻關注了一個人,陸少欒的何以少團欒。


    這關係,大家都懂得。


    秦霜降懶得解釋,她跟陸少欒,是合作關係,是親密的朋友,是無間的戰友!隻關注他一個人,是因為其他的都不認識,迴複和評論會看,但她不知道要怎麽答謝厚愛。


    “所以,是哪一個左總?”秦霜降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丫頭嘟嘟囔囔的說什麽,她隻問她想知道的。


    “左……哎呀,這個我倒是真是不知道名字呢。要不,我現在問問?”小喵抓起,就要開始撥號。


    “不用,我知道了。”如果是左霆,碰上這樣的小姑娘,肯定當場就調戲起來。秦霜降抿著嘴想到左霆的樣子,能讓交流後還不知道姓名的,隻有左驍了。


    不去的話,拂了他的意,也誠如小喵所言,這位可是個難約的主兒。


    可如果去……


    一直快到赴約的點兒,秦霜降還沒有想好。她最終決定……讓小喵代自己去。並且問左驍一個問題,為什麽是她。木狀以巴。


    “我們家寒霜啊,正遠在天涯海角找靈感,所以派我來了。”小喵一點不怯場,她就這一點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多大的場麵都義無反顧。


    比隻會縮在殼子裏的秦霜降,好多了。寒霜,是秦霜降出來闖蕩江湖的代號,什麽作家啊畫家啊都是用這樣的藝名了,我們寒霜大大也有一眾的狂熱粉呢。


    “哦?”他們這文藝界的事,果然很難用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左驍對這頓飯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有喝酒,隻是簡單聊了聊合作的意向。


    小喵隻知道吃,她反正就是一個原則,有錢賺有飯吃,人生就圓滿了。“哦對了,我家寒霜啊,委托我問左總您,為什麽是她。”


    左驍不由食指屈起,往自己薄唇上一抿。


    這麽多年了,問這樣問題的,她是第二個。一年前,秦霜降像是受驚的小鹿般,細密的睫毛撲扇著,無辜的問。“為什麽是我?”


    那是在遭遇自己的突然求婚,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種反應,真的很可愛。


    左驍想起來,心中有點悸動。臨了也沒迴答小喵的問題,不是當事人,什麽都隔了一層。


    飯局很快就結束,小喵仗著自己年輕又是打著秦霜降的旗號,當場與左驍簽了長期供稿的合作書。高興是自然,不過春雨來的急,她出門時,沒有帶傘。


    左驍必定不會親自送她,隻說讓她稍等片刻,會有人來接。


    小喵也是不好意思,她擁有一輛電動車,就好像是擁有了整座城市。來去自如,在人潮中也可以穿堂而過,多麽愜意和自在!這跟她的有些交通靠走的同學們相比,確實是高端了一小點,坐豪車什麽的,想都不敢想。


    “霜姐,你來接我好不好?下大雨了。”小喵向秦霜降求助,說好了要代表秦霜降保持高冷範兒,結果沒有成功,吃的太撐了加上……眼看要淋成落湯雞。


    秦霜降叫了計程車,著急地往她指定的地點趕。連衣服都顧不得換,頭發披散著,完全是家庭婦女的裝扮。


    她以為他們都散了,可沒想到,潮濕的發縷黏在臉邊,秦霜降雙眼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尷尬地低頭,掩飾自己狂亂的心跳,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呃。”經過考察,好像這位左總不是一般的總裁。小喵也是劍走偏鋒,非要讓他們見見不可。“左總,這位就是我們家寒霜。”


    出此下策,都是為了誰啊!


    “寒霜再臨?”左驍挑了挑眉,跟自己腦海中那個豐乳肥臀的性感尤物完全不同。她素麵朝天,裙子上沾了不少油彩……


    跟風傳的冷豔美人……差別有點大啊!


    再說了,前一秒不還在天涯海角找靈感,怎麽現在就咫尺眼前?


    秦霜降不敢看他,更不敢說話,他瘦了很多,看上去也不似以前那麽淩厲和灼灼逼人,她下意識地將圍巾往下巴上一裹,觸手是細膩的肌膚,她才放心了些。


    那道疤痕從臉上,長到了心裏。她垂著頭,不知該怎麽應對。


    “那個……我家寒霜啊,不太會說話,左總您見諒啊。”小喵拉了她一把,卻沒想到秦霜降手上一絲力氣也無,傘沒有握住直接掉了下來。


    密集的雨點打在秦霜降頭上臉上,她的長發在來時就被淋濕,腳下像是生了根,半步也挪不動。


    左驍跨步走到她身邊,將傘撿起卻沒有遞給她,問。“你怕我?”


    離的這樣近,秦霜降幾乎要克製不住地撲到他的懷抱,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許久沒有聞過,還是熟悉。她連忙背過身去,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背影……


    左驍是站在傘外,伸長了手臂,將傘籠罩在秦霜降的上方,他任由雨淋著,覺得這背影令人心疼。


    小喵不知道這倆人在演什麽啞劇,疑惑地看著他們之間,似乎有種前世有緣,今世相牽的錯覺。


    “左總……”


    還好有正常人提醒,左驍迴過神來,抹去臉上的雨水,不是疑問而是通知。“我送你們迴去。”


    小喵再也不管她那個帶著倆貓耳朵的電動車了,率先衝上去,搶了後座,然後招唿著左驍的助理坐在她旁邊。


    助理不敢動,這得多大的雄心豹子膽,敢情是要拿左驍當司機的節奏?


    左驍保持著他良好的紳士風範,替秦霜降打開副駕駛邊的車門。秦霜降不願與他離得太近,自己坐在後排。


    這個距離,適合偷看,和偷偷的想念。


    小喵自告奮勇的說了畫室的地點,然後正要說秦霜降的家庭住址時,被掐了一把,噤聲。“那……那就送到畫室,麻煩左總了。”


    畫室是在11樓,秦霜降住在12樓,多大的區別?!


    秦霜降已經懶到宅到連下一層樓都嫌累的地步,恨不得每一天都窩在這兩點一線,拚死拚活的畫畫。


    他的發精心修理過,很帥氣。襯衫的肩膀處,被雨水浸透,濕了一片,也還是那麽有力的樣子。似乎能隱隱看到手臂的肌肉賁張,秦霜降迴憶了一下,這手臂,以前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摟抱起,用各種姿勢,公主抱或者是單肩扛。


    這樣隻能看到他的後腦,秦霜降調整了下坐姿,然後斜著能瞄到他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那手指靈活的很,以前就喜歡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煽風點火,撩起熱度,偏偏他還彈奏鋼琴曲一樣的優雅。


    左驍老早就覺得有道視線一直在追隨著自己,他眼角的餘光看著車內後視鏡,果然是這個叫寒霜再臨的女子。


    到了地點,左驍止住兩位女士下車的動作,他自己先下來,到後備箱裏拿了把大傘,因為家裏有孩子,所以全部的傘都換上是雙人型號加大的。他撐開傘,再替她們打開車門,將傘遞過去。


    這樣,就不會被雨淋到一分一毫。


    秦霜降微微點了頭,算是道謝,她往大樓裏去,身後傳來左驍的聲音。“為什麽不能是你?”


    這句話,太過熟悉,與那年他的答案一樣。


    “什……什麽?”秦霜降心跳猛地一停,難道他認出自己來了?!


    聲音夾雜著雨聲,左驍聽的不太真切,他耐心的解釋了。“你不是委托來問為什麽是你嗎?這是我的答案。寒霜再臨,合作愉快。”


    秦霜降一瞬間有點失望,可再仔細想想,到底是希望他認出來還是不希望呢?她向來嘴笨,此時更是失禮地沒有迴應,直接走到樓裏,跑去按電梯。


    好在小喵留在後麵將客套話說的圓滿,才進樓,就發現秦霜降乘的電梯根本就不等她,早已數字跳躍,到達十一層。


    秦霜降走的急,是因為……


    她爬上畫室裏的大飄窗,扶著窗欞,探頭往下看。


    所有的車輛和行人都縮小了很多,那倆卡宴開了好兩年也沒換,於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秦霜降這樣解釋著,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車旁邊的那個人。


    還沒有好好正麵再看看他,或者像是新結交的朋友一樣,互相問問工作情況,和……家庭婚姻。


    秦霜降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她有點後悔沒有以一種好的姿態,酷酷的,高冷的,就像是小喵設定的那樣,重新出現在左驍麵前。


    左驍目送小喵進去,那個寒霜再臨已經到了十一樓嗎?他緩緩抬起頭,嚇得正在樓上偷看的秦霜降趕緊撤迴腦袋,捂著胸口背靠著窗戶。


    心知他看不見自己,但還是……像做壞事被逮了個正著的小孩子。


    “唿,怎麽不開燈嘛,黑乎乎的。”門也沒關,小喵伸手將大燈打開。


    “別……”


    秦霜降連忙阻止,她沒有開燈,一來是時間緊急她趕著要偷看,二來是……


    果然,左驍等的就是這個,他看著十一層剛剛亮起的燈,知道了具體的位置。


    “幹嘛啊,你上窗台上做什麽?”小喵好奇地湊過來,想知道她要幹什麽。


    秦霜降拉了窗簾遮擋,趁機繼續往下看,那倆灰色的卡宴,順著街揚長而去。


    就這樣……走了嗎?


    好吧,不然呢?難道期望他對一個才“剛剛見麵”的女人,就感興趣到什麽地步?


    秦霜降自我對話了一番,掩蓋住複雜的情緒,從飄窗上跳下來。“你先去睡,今夜我把這張圖趕出來。”


    還真是掉到錢眼裏去了,小喵打了個嗬欠,圾拉著拖鞋,往洗手間去。


    就這麽跟左家扯上了關係,秦霜降也是沒有料到的。她接畫的原則不多,幾乎都是小喵製定的。


    三大原則,價高,不違法,不亂紀。


    “人物肖像,接不接?”還是會考慮到秦霜降個人的興趣和意願,小喵看了一眼工作號上的單子,問。


    秦霜降沒空理她,半杯果汁還沒喝完,放在手邊已經很久了。


    “女人,穿衣服的,說是生日禮物。”小喵走過來,撐著腿看她差不多完成的畫。“正好這個畫完,我幫你處理細節,那邊會有人來接。”


    “……”秦霜降像是個陀螺一樣,被抽著,連軸轉。


    其實,她例假來了,肚子很痛,恨不得趴在床上拱在被窩裏,歇上一個星期。


    有專車過來接,秦霜降一言不發的上去,然後一路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什麽情況?!


    她連忙給小喵發了消息,問。誰給的單子,帶我去哪兒!


    小喵從來沒有見過她用感歎號,這表明左家老宅一定很奢華吧!她的手很快,迴複著。當然是左家了,給人老太太畫張畫像,順便參加生日宴會。唉,我倒是想去,但是不夠格啊!


    “……”秦霜降無語了,這個丫頭怎麽總想把自己往左家這個火坑推?


    不過,捫心自問,她真的……不想去嗎?


    原來是左母的生日,在秦霜降的印象中,那是個愛憎分明的老太太,說話底氣很足,擲地有聲,而且經常護著自己。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內心裏,是感激的。


    因為如果左母對那時候的秦霜降不滿,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她在左家過不下去,可是左母沒有。


    還沒有幫她過過生日,這張畫,算是生日禮物吧。


    秦霜降這樣想著,心裏就平靜下來。


    但是……自己的打扮太土了好嗎!白色襯衣淡藍色的牛仔褲,在加上個風衣外套。


    左家的傭人都比自己穿的有品位吧!


    硬著頭皮到了左宅,整容技術就是好,沒有人認出她來,也沒有人將她錯認成琳琅。


    “哼,這送的什麽盆栽啊。還能拿出手當賀禮嗎,走走走,抬過去扔了。”琳琅在前院指揮著,看從車上運下來的奇形怪狀的花草,神色不悅。


    秦霜降咬了咬牙,大方地走過去與她打招唿,身邊有人介紹著說。“少爺請的畫家,到了。”


    “你好,我是寒霜再臨,你可以叫我寒霜。”秦霜降伸出手,與琳琅的一握。


    琳琅在工作上還是女強人的模樣,幹練地說明了情況,然後客氣讓人領著秦霜降進去。


    老太太正在大榕樹下,與三個女人打麻將,其中有一個,秦霜降認得,是大嫂。


    她的氣色還挺好,在精神病不犯的情況下,是個富太太的標準模板。


    秦霜降一一打了招唿,再次見到這些熟人,她心裏有說不上來的親切感,尤其是親切的左母,她差點就哭了。


    “需要我坐著不動嗎?”左母放下手中的牌,問秦霜降。


    秦霜降鞠了一躬,微笑道。“不用的,您說想畫什麽樣的姿態就行。”


    “哈哈哈哈,這姑娘真是大本事,好,就畫個像二寸照片那種的,我正常笑著。”左母打量了秦霜降一眼,看的秦霜降直發毛,然後扭過頭去,抓起一張牌。“喲,胡了!”


    除了大嫂外,另兩個客人都笑起來,誇著今兒她運氣好,兒孫孝順,果真是財運皆廣的話。


    秦霜降在一邊擺好畫架,很快就準備好,仔細的畫起來。


    “說什麽兒孫孝順啊,唉,也就我這個大兒媳聽話點,能在我身邊陪著解悶。”左母看秦霜降真是如她吹噓的那樣,不用自己擺造型,也就隨意地繼續打麻將閑話家常。


    大嫂剪了短發,溫溫柔柔地迴著。“媽媽不嫌棄我就好。”


    “誒對了,咱老姐妹說句實在的啊,小兒子和女兒,怎麽就還沒想著要成家呢。”有位客人問道,應該是與左母關係甚好的牌友。


    秦霜降趕緊豎起耳朵,什麽意思,小兒子和女兒分別沒想著要成家,還是各自沒有成家?


    “小兒子我倒不擔心,勉強不來。主要是……你們都幫著打聽打聽,誰家有合適的公子,給我家琳琅介紹著。這丫頭啊,在外麵幾年漂泊慣了,我總怕我死了之後,就沒人管她了。”左母說的很實在,不論親子還是養女,都是她手心手背的肉。


    秦霜降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至少左母是阻止琳琅和左驍在一起的。而且,還打算將琳琅快速給嫁出去。


    “媽媽,你怎麽這樣說呢。今兒個是什麽日子,不許了啊。”大嫂柔柔的說著,一點也不像當初兇狠帥秦霜降耳光的彪悍樣子。


    幾人正說著,有小孩子噠噠的跑來,畢恭畢敬地跪在左母麵前,磕頭行禮。“奶奶!祝奶奶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哎呦,真乖,快來,奶奶的賞錢拿著。”左母高興了,捏著左念的臉蛋,拿出早就備好的紅包。


    “謝謝奶奶!”左念從來都這麽乖,秦霜降看著都想抱抱他。


    “他們這樣鬧著,你還能安心的畫?” =$


    要是秦霜降腦子轉的快一點,就能想到,左念來了,左驍肯定是在旁邊的。可沒想到左驍竟是先來看她的畫,撐著手臂在畫架子邊,這麽猛然一出聲,嚇得秦霜降一跳。


    而且……


    她實在太過驚慌了,動作幅度太大,踢翻了畫架,又忙著與左驍一同去撿的時候,兩人的手指碰到一起。


    觸電般的感覺,左驍並沒有縮迴手,抓住她的,與畫一起拾起來,說。“果真是一流的畫家,隻不過,膽子有點小。”


    經此動靜,大家都看向這邊,左念走過來,好奇地看著秦霜降。左盯盯,右瞅瞅,很隨意的說。“從前我阿姨也很會畫畫的,不知道你畫的會比她好嗎?”


    正好,秦霜降蹲下來,牽著左念的小手,就這麽避開左驍,她微笑道,聲音壓低。“左念,等下我幫你也畫一張,比比看?”


    左驍眸色加深,警覺道。“你怎麽知道,他叫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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