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公安局裏,因為一些家中丟了孩子的家長亂作一團,他們哭著鬧著哀求著,求警察幫忙把他們的孩子找迴來,女警們一家一家地安撫著,但效果甚微。


    如果他們知道,那剛剛被關進牢房裏的殷參有那人販子的消息,或許那堅不可破的牢門都會變得脆弱。


    而兩個小時前還在家裏享受人生,現在卻在牢房裏思考人生的殷參有點抑鬱,或許是手頭沒有雪茄的緣故,所以他想不明白——


    自己就在家打了個電話,怎麽就讓警察給知道了呢……


    難道……有內鬼?!


    想著,殷參就想去“嚴刑逼供”傍晚留守在家的保鏢,奈何每個人都是大單間,他打不到。


    由抑鬱轉化為煩躁的殷參,坐在鐵架床上撓頭沉思,驀然,聽到了住在其他五個單間的保鏢驚恐的嘶吼聲,不禁怒從心起。


    “叫什麽叫!要不是你們沒用,老子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方!給老子閉嘴!”


    但平日裏十分聽話的保鏢們聽到了他的怒吼聲,依然在驚恐尖叫,氣得殷參一邊想著等出去了一定要解雇了他們,一邊“噌”地站起了身。


    “都說了不要叫了!都給我閉嘴!不然等老子出去了,全把你們……”


    “喵——喵——”


    淒厲的貓叫聲打斷了殷參的話。


    他一時疑惑警局裏為什麽會有貓,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個滿身傷痕,四肢皆被打斷,兩個眼球都不同程度地掛在眼眶外,口鼻冒著黑血的黑貓,向他緩緩蠕動而來。


    有紅得發黑的鮮血從黑貓蠕動過的地方留下深深的痕跡,而那些鮮血像是活的,肉眼可見地,在向四周擴散蔓延。


    他、他認得!


    那是、那是他為了給許憑君種下蠱毒,被他……被他下令打死的那隻……黑、貓……


    “喵——”


    “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本該早已死透了的黑貓淌著血向自己飛撲過來,本嚇呆了的殷參,立即如那些保鏢一樣,驚恐地尖叫起來。


    而看守牢房的兩個警察聽著裏頭的慘叫,冷漠地關上了通往牢房的大門。


    他們倆剛剛得到了消息,道是——


    牢裏這幾個人虐殺動物,而提供了這一次大型拐賣案線索的那個熱心市民不要任何迴報,隻希望待會兒牢裏的動靜他們別管,且那人也保證不會出什麽大事兒。


    反正他們辦事效率快,裏麵那幾個人的判決都已經下來了,隻是他們要等抓了那人販子以後再一起告知這些人而已。


    所以,牢裏的動靜,那些人愛怎麽鬧就怎麽鬧吧,別死裏麵就行。


    而公安局門口,由靜芸和朏朏所乘坐的警車帶頭,除去留下了兩輛的警車與警員,其餘警車與警員全體出動,緊跟著第一輛警車,一路響著警報前往由靜芸指路的西金堂。


    他們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來到了西城西金堂的範圍。


    一部分警員持槍以包圍的形式圈住了西金堂,控製了可能與地下組織有牽扯的西金堂店員後,另一部分警員跟在靜芸的身側,前往位於西金堂後頭的廢棄倉庫。


    通往地下賭場的倉庫大門,一般來說的確是隻有賭場內部的人才能打開,但那隻是為了方便賭場的內部人員統計業績而已,門上並沒有什麽感應係統。


    所以,想要表現一下的朏朏,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寫著一次性轉賬卡號的卡紙,按照剛看過的開鎖方式,將倉庫大門劃拉開了。


    即使靜芸和朏朏都是修行者,但在警察們的眼中看來,他們同樣是需要被保護的民眾,所以,倉庫大門一打開,他們就一邊護著兩人,一邊持槍魚貫而入。


    “昭昭,我表現得怎麽樣?好吧~”


    朏朏打開了第二道門,在警察們的保護下找靜芸要誇誇。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和氛圍不合適說這些,但是,他就是不想他的昭昭太過擔憂,想她高興一些。


    他是朏朏,是能給人帶來快樂的瑞獸,他愛他的小主人,隻想她快樂……


    而靜芸明白朏朏的心意,便也沒有辜負朏朏的心意,勾起一抹淺笑,揉了揉朏朏的頭發。


    “你自己已經迴答了,那我就不誇你了。”


    放在往常,聽到這話的朏朏肯定要賴到靜芸身上撒嬌了,不過現在時機不對,朏朏便隻是口頭上傲嬌地“哼”了一聲。


    “昭昭真小氣,誇誇我都不願意!”


    也是朏朏找靜芸聊天的功夫,一行人終於走到了地下賭場哄鬧的大堂。


    賭徒們都賭紅了眼,隻在乎牌桌之上自己的輸贏。


    工作人員們也隻關心著牌桌上的變化,做著小動作,讓自己的人贏錢。


    地下賭場裏向來人來人往,來來去去的人都是由地下賭場自己的人引路,也還得是這地下賭場的老板對自己的“防守係統”太過自信,除了大堂內裝了密密麻麻隱蔽的監控外,再也沒有別的地方有預警係統。


    於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警察來了,更沒有一個人意識到,他們完了。


    而領頭的警察見賭徒們依然在賭錢,現場混亂不利於救人,想著靜芸說過天花板上就是密室,密室裏躺著的都是孩子,便將槍口對準了不遠處斜上方的牆體。


    震耳欲聾的一聲“啪”,是開槍與牆體被擊穿幾乎同時響起的聲音,終於引得地下賭場的大堂安靜下來。


    “全都雙手抱頭蹲好!”


    “蹲下!”


    “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警員們魚貫而入,一部分警員將大堂裏的人看管起來,另一部分警員跟著靜芸前往這地下賭場老板的辦公室,兩邊同時進行著。


    而看管大堂裏犯罪嫌疑人的一個警員,突然發現有人在同伴的掩護下做小動作,上去就是一腳,將兩人都踹翻在地。


    “想幹什麽!想通風報信,嗯?!”


    警員撿起嫌疑人那滑落在了地上的手機,翻轉過來一看,便見是一個聊天框。


    輸入欄裏的信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而上頭顯示的聯係人叫——天生蠢笨的大boss·黃粱。


    這頭,警員已經知道了這個地下賭場老板的真實姓名,那頭,去抓捕黃粱的警員們也已逼近那辦公室的大門。


    到底,靜芸前來探查時,沒有人開啟過這個密室,隻有貓鬼以魂體的便利穿透牆體取得信息而已,所以想要救孩子們,也隻有先去抓了黃粱,讓黃粱親自來了。


    為了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在最前方打頭陣的三個警員,兩個躲在旁邊門側準備開門後隨時射擊,一個也緊握著槍,在所有人準備好之後,抬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不許動!”


    要不說這黃粱過於自信呢,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像他手下所說的那樣“天生蠢笨”。


    辦公室大門一被踹開,站在最前方的警員手中的槍,就直接對準了坐在辦公桌後正玩著掃雷的黃粱。


    他是真的一點兒都沒得到這地下賭場被警察闖入查獲的消息啊!


    “雙手抱頭!站起來!到牆角蹲下!”


    黃粱瑟瑟發抖,乖乖照做,直到被警員戴上一對“銀手鐲”,這場抓捕才徹底塵埃落定。


    一切都是如此地順利,看得那個一直跟在靜芸身邊,之前負責幫白家尋女、幫靜芸迴家的女警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可真是我見過的,對暗黑勢力幕後大boss最快捷順暢的一場抓捕了!”


    想著,她便又不禁低聲輕歎:“要是每一場抓捕都如此順利,就好了……”


    那就不會有人因公殉職,就不會有家庭因此破碎了……


    靜芸默默地聽著女警的話,末了,也跟著輕聲應道一句:“是啊。”


    但她所想的,是更加虛幻的美好。


    世間有陰才有陽,有善才有惡,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想——


    如果世間沒有一絲的惡,全都是善,那這人間,便處處都是桃花源了……


    想著,那頭的警員已經押著黃粱站起了身,開始了營救那些被拐孩童的關鍵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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