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元神是不會感覺到困倦的,但淋了場大雨、洗了個熱水澡,還是叫鶴時眠覺得自己該好好休息一下。


    他是想去睡覺了的,但是轉念想到朏朏一直跟在靜芸身邊,自己要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和與鶴時羨對標的朏朏打好關係,靜芸會很難做,不禁眨巴著他那雙明亮清澈的桃花眼,反問了朏朏。


    “我要是贏了,你是不是就不阻止我跟著昭昭啦?”


    想挺美——


    朏朏被鶴時眠的話說得倒吸一口涼氣,但是信心十足的朏大爺又覺得憑借自己多年的遊戲經驗,一定不會輸給鶴時眠這個元神都不全的小兔崽子,便答應了下來。


    “你要是輸了,就給本大爺遠離昭昭!”


    和朏朏一樣,鶴時眠也不覺得自己會輸,輕易就點了頭,輕快又堅定地應了一句:“好、啊!”


    賭約口頭簽訂完畢,兩人穿著胸口處繡有房間專屬標誌的浴袍就下樓了,待同樣穿著浴袍的靜芸梳理著長發從主臥出來,見到的便是滿室寂靜。


    “去哪兒了這是……”


    想著朏朏因為鶴時眠是自己情劫的關係,並不喜歡鶴時眠,怕朏朏衝動做出什麽事情,靜芸立即閉上雙眼,抬手捏訣,迴溯這個套房裏發生過的事情。


    如高清監控一般的情景再現,見朏朏隻是約鶴時眠下樓去打電玩了,靜芸才放下心來。


    雖然兩人鬥嘴逗得挺嚴重的,但也挺好的,有人陪朏朏玩兒了。


    靜芸在客廳帶著還附在槐木裏的月謠修行了會兒,待再睜眼時,見朏朏和鶴時羨還沒迴來,便看了一眼書桌上所擺放自鳴鍾顯示的時間。


    已經快21點了。


    嗯……不太好了,玩兒得都不知道迴來休息了。


    靜芸無奈又寵溺地輕輕一笑,與遠在樓下電玩城打遊戲打得上頭的朏朏強行建立心靈感應。


    “無憂,21點了,該帶著鶴時眠迴來休息了。”


    靜芸突然建立連接,將朏朏嚇得手一抖,下一秒,遊戲機裏傳來了“game over”的提示音。


    “耶——五局三勝!我贏啦!”


    鶴時眠“嘻嘻”笑著,對朏朏揮了揮手中的遊戲手柄,“這下,我可以繼續留在昭昭身邊了吧?按照約定,你不能再阻止我啦!”


    鶴時眠笑得朏朏眼睛疼,話說得朏朏心中鬱悶,氣得胸口用力起伏,磨著牙想咬人,但現在到底不是白貓體,他隻能憤憤地吼道一句:“你休想!”


    “剛剛是昭昭突然找我,幹擾到我了!不然贏的肯定是我!這最後一局不算數的!”


    朏朏一把奪過鶴時眠手中的遊戲手柄,轉頭看了一圈,最後目標鎖定在了不遠處的那台推幣機上。


    “那個!再來一盤!”


    朏朏的眼眸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暗芒,不僅手上都做好了再拿浴袍上房間專屬標誌去機器前換遊戲幣的準備,就連體內的靈力都蓄勢待發,“誰能把幣塔推倒,誰就贏!”


    鶴時眠不知道朏朏為什麽不遵守約定,但是,他記住了朏朏剛說的一句話——


    剛剛昭昭找他們了。


    雖然不知道靜芸是怎麽聯係的朏朏,又找他們具體是幹什麽,但鶴時眠不想靜芸等他們,於是,鶴時眠搖了搖頭。


    “我才不玩兒呢!我剛剛就是贏了的!是你說話不算數!我要去找昭昭了!”


    說罷,鶴時眠不高興地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朏朏見鶴時眠這麽黏人,好像怎麽都趕不走的樣子,不禁急得趕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朏朏想要直白地告訴鶴時眠他是靜芸的情劫,渡不過的結局就是兩個人都沒什麽好下場,想讓他有些自知之明,趕緊自己離開。


    “歪!你……”


    話語都來不及說出口,朏朏便驀然覺得自己去扒拉鶴時眠的那隻手一痛,立即被釘在了原地,好似是被雷電劈過了四肢百骸。


    如果是白貓體,相信朏朏身上的毛發一定都炸開了。


    被朏朏扯了一把的鶴時眠懵懂迴頭,見朏朏呆愣在原地,腦子裏滿是問號,不禁抬手在朏朏麵前揮了揮,話語裏滿是關切。


    “你還好嘛?你怎麽啦?”


    朏朏呆呆地看著身前眼神清澈懵懂,對自己透露出滿滿關心的鶴時眠,迴想著自己剛剛好像被雷劈了的情況,不禁愁苦地閉上了雙眼,微微皺緊了眉頭。


    小老頭兒,你做得可真夠絕的!


    就算鶴時眠答應和我比推幣機,贏的也依然會是他吧……


    小老頭兒,昭昭可是你親手帶大的!要是昭昭過不了情劫、得不了道,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


    “不用你管!迴去了。”


    再次睜開了雙眼的朏朏,因為被阻止幫靜芸渡過情劫,心情很不好,再看著身為靜芸情劫中男主角的鶴時眠,朏朏就更加看他不順眼了。


    滿是埋怨地瞪了一眼鶴時眠後,朏朏大步流星地從鶴時眠身邊走過,留下一個被他兇了的鶴時眠停留在原地,微微低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


    他不明白這個無憂為什麽這麽不喜歡他,明明,他隻是看無憂不高興,單純地想關心安慰一下而已……


    而朏朏走出了一段距離後,發覺鶴時眠沒有跟上,不耐煩地轉過了身。


    “走不走?不走,我迴去就叫昭昭鎖門!”


    再次聽到了“昭昭”這兩個字,鶴時眠的心情瞬間變好了,開開心心地應了聲“走”,快步跟上了朏朏。


    ……


    靜芸與朏朏心靈感應完後便迴了房間準備睡覺,結果剛把被子掀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因為有可能是委托,靜芸立即接起了電話。


    “您好,我是玄門道士靜虛,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


    “靜芸……”


    讓靜芸一聽就想把電話給掛了的聲音從聽筒傳出,是白蒼靈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很晚了,你去哪兒了?迴家了吧?”


    一聽這話,靜芸便直接上了床,垂眸給自己蓋好了被子。


    “我去哪兒,與白家無關。”


    “如果不是為了委托或了斷親緣一事,麻煩你們別再打來電話。”


    “不要耽誤我接委托,也當是給你們自己省點電話費。”


    不然,等哪天被白雪青轉移完資產,怕是連交話費的錢都要拿不出了。


    也是如靜芸所預料到的那樣,白蒼靈開的是免提,她說的話,讓白家所有等著靜芸迴家,好與白雪青道歉的人都聽到了。


    白暮律最沉不住氣,把白雪青想說的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給吐槽出來了。


    “就這幾毛錢的電話費,得是窮成什麽樣兒了啊……還在乎這點錢。”


    “在外麵沒錢了就迴來唄,隻要和雪青道個歉,不就能繼續做白家的二小姐了。”


    “昭——”


    帶著鶴時眠迴來了的朏朏推開套房主臥的房門,剛想和靜芸吐槽剛才的心靈感應讓他輸了遊戲,便看見靜芸再打電話,立即收了聲。


    屁顛屁顛跟在朏朏身後,想和靜芸說聲“晚安”再迴房去睡覺的鶴時眠也看到了這一幕,於是也跟著乖乖地噤了聲。


    靜芸知道朏朏和鶴時眠迴來了,抬眸對站在房門口的兩人微微一笑,然後懟起了白暮律。


    雖然她的確不稀罕和白家人有所牽扯,但是,能懟白家人的機會,她絕不放過。


    隻聞靜芸長長地應了一個拖長音的“哦”字,然後發出了一聲充滿了不屑的輕笑,所說出的話語,佯裝驚歎。


    “原來,做白家的小姐是這麽簡單,並不需要什麽親子鑒定。又這麽廉價,隻要和養女道個歉就能做。”


    “那怎麽不早點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呢?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去給這位養女道歉的。”


    “早些如此做,白家,哪裏還會愁沒有什麽二小姐、三小姐,對社會上一些想讀書卻無法讀書的女孩子,也是一種幫助呢。”


    靜芸說罷,在一片沉默中,手機裏傳來了一聲悶悶的“梆”,又緊跟著江秋月輕柔中帶著微微責怪的埋怨聲。


    “你瞧瞧你說的什麽話!有這麽和自己妹妹說話的嗎?”


    畢竟真的很諷刺。


    他們當初大肆尋找靜芸,結果不僅冷落了靜芸三天不說,還反複查看了那份由警局出具的《親子鑒定書》。


    這種心口不一的事情,他們做父母的都想忘了,現在卻因為白暮律的話被靜芸再次提起,愧疚與羞恥感便再次湧上心頭。


    現在追究起來,還是這幾個做哥哥的不好!


    靜芸都不高興了,他們還說這種話來欺負靜芸!能不再被提起來嗎!這樣下去,他們還怎麽讓靜芸迴家!


    或許是江秋月本身就溫柔又柔弱吧,所以給白暮律吃“栗子頭”都輕輕的,責罵的聲音也柔柔的。


    但江秋月偏心白雪青是再次證實了的。


    她刻意忽略了靜芸話語裏提及白雪青“養女”身份的詞,也沒提及不需要和白雪青道歉,隻希望靜芸能迴家的話。


    不過靜芸並不在乎,懟完了人,看對方沒有要反懟的了,就直接了當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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