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右手上的刀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的左手手腕,以至於我們連趁機偷襲的機會都沒有。


    “你的這些話就留到閻羅王那去說吧。”老金突然眼神發狠,手上的尖刀就更加刺進去一分了。


    他的行為就是要逼我們就範,拋下花枝哥對於我們三人來說是可以暫時保住性命全身而退,但對於花枝哥和炮仔來說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但是另一方麵來說,別墅外麵還有花枝哥的大批人馬,這些人可都是親眼看見花枝哥和我們一起進的別墅,如今我們都全身而退了卻唯獨不見他們老大。


    這些人要是能順利放我們走才有鬼,老金給我們開出這樣的條件,即使我們答應了,他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將我們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


    到那個時候老金再當著別人的麵說什麽,以他目前的地位和實力恐怕大家想都不用想就會相信老金的鬼話,那誰還能聽我們這些自稱大師的實話。


    左右根本都是沒有路可以走,無論怎麽選擇到最後都會走成一盤死局。


    炮仔眼中的求生**相當的強烈,即使他已經被打得半死了,他都能為了繼續生存下去委曲求全。


    拋開生死不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權利可以決定任何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我們更加沒有權利用花枝哥和炮仔的生命來換取自己全身而退。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其他人想的是什麽了,上前兩步直接就走到入口的地方對著老金說道:“我今天就要把人全部帶走,一個都不留。”


    我不知道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後的人都是什麽表情,但老金再我的麵前,他的表情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從得意慢慢變得扭曲,最後整張臉都在發顫,他的眼神已經沒有開始那麽堅定了,我看見他握著刀尖的右手都在顫抖。


    我知道這一次我賭對了,我賭的就是老金貪生怕死,他懂得駕馭鬼魂卻在自己的身上佩戴佛珠來避免鬼物近身,一個人如果連忠義都不顧的話,那麽他的信仰就隻有生死了。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老金往後退了兩步,他的手抖得厲害,好像思想在掙紮著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想要一舉擊潰老金的心理防線,便朝著他步步緊逼對他說道。


    "你既然都拿你的命來賭了,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隻能舍命陪君子了,我們的命大不了一個輪迴,你還能有輪迴嗎?"


    "怎麽就這麽的不公平,花枝能活得好好的,而我就得活在妻離子散的痛苦中,我不甘心。"老金突然對花枝惡狠狠的控訴道。


    "老金你他媽給我說清楚,老子是哪裏對不住你了,給你十幾萬的贍養費,你先反水對不起我的,如今還反咬我一口。"花枝哥這個時候三個台階並作一步就往上走到我麵前來。


    "十幾萬能換迴我妻兒的命嗎?你當初是答應讓我退隱,但你讓我在退隱前最後一次再幫你做一件事你還記得嗎?"老金慢慢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說道。


    花枝哥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神色顯然出現了異樣,但隨後他又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說道:"你說的什麽事情,我,我不記得?"


    "哼,是不記得,還是不敢承認啊。"老金像是抓住了花枝哥的把柄一般的,一股腦的就打算全給說出來了。


    "在我打算退線的時候,你故意刁難我,說隻要我去砍了毒蛇一隻臂膀迴來就允許我退線,結果我按照你的話照做了,錢我是到手了,你也如約讓我退線了,可是你最終的目的也達到了。"


    老金越往下說花枝哥原本還理直氣壯現在卻也不敢吱聲了,炮仔更是神色慌張的往後縮,害怕老金的言語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你早就沒打算讓我退線,我即使照做了,毒蛇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借刀殺人你這招玩得很溜啊。"


    這個時候花枝哥也不再提之前老金反水的事情,從他們兩人的神情看來似乎花枝哥和炮仔對不起老金更多,老金接著不依不饒的說道。


    "毒蛇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逃迴鄉下老家,他就帶人追到我老家,血洗我滿門,殺我妻兒,現在他當時帶的人都在底下化為一堆白骨,這次輪到你了。"


    "是,我承認這點是我算計你,但毒蛇的人來尋仇,你為什麽不來投靠我,大家兄弟一場,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花枝哥居然把自己的私心說得如此的滿懷正義,我都不禁搖頭唏噓。


    "事後你來當好人,嗬嗬嗬你花枝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我再迴去投靠你,你還會給我機會退線嗎?我可以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但我的妻兒需要過正常人的平靜日子。


    老金的思想終於接近奔潰,他將右手的尖刀指向我們的方向,高聲喊道:"我要給我妻兒報仇,我要花枝的命。"


    就在老金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的時候,位於我們身後的兩副棺材突然炸開,我們背靠著地下室的牆壁看向棺材的方向。


    隻見那兩副棺材的外形都還好好的,但是棺材的底部炸了,從裏麵爬出兩具血屍來,渾身的皮被剝得一點不剩,已經血肉模糊辨別不了兩具屍體的樣貌了。


    我和花枝哥瞬間就慌神了,我們明明都已經在棺材蓋上打上了墨線,怎麽如今倒還是這般光景。


    "金蟬脫殼,你們是不是沒有在棺材底部打上墨線,屍體利用這點漏洞金蟬脫殼從棺材底部脫身出來了。"葉寧說著就從腰間抽出打魂鞭。


    我迴想了一下剛才打墨線的場景,好像就是如同葉寧說的,由於當時情況太過於兇險,我們是將棺材的底部給漏了。


    "簡直就是造孽啊,那現在怎麽辦。"


    葉寧沒有迴答我的話,反而看向老金的方向,指著老金的鼻子就罵道。


    "什麽為你的妻兒報仇,你要真心想要護住你的妻子兒女讓她們好好轉世的話,你用得著將她們養成厲鬼,如今又讓她們變成這般模樣,你分明就是讓你的妻兒死也不得安寧。"


    老金看見眼前的這個場景可能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大了幾分,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來,詭異的笑道。


    "屍身算得了什麽,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隻要能夠報仇,付出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麽?哈哈哈,你們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


    我又暗暗的嚐試了一次想要召迴沙摩柯,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沙摩柯就好像是卡機了一樣就待在入口的地方。


    他高大的身形擋在了地下室的出口,地下室的出口很小,現在讓沙摩柯這麽一擋,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血屍從棺材底下爬出來,沿著台階就往上走,我們現在就變成了前有財狼後有猛虎。


    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血屍爬過的地方都留下暗紅色的血跡,這種味道加上麵前的這幅景象隱隱的讓我想要做嘔。


    炮仔拚命的往我們中間擠過來,恨不得現在挖個坑就把自己現埋了,好讓這些血屍看不見他。


    我雖然從老金的口中知道她們的遭遇後有些不忍,但擺在我們麵前的已經不是曾經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有作惡害人的心裏,天地間就容不下。


    我直接一個神霄五雷破煞符打在血屍的後背,以現在的情況我已經分不出誰是母親誰是女兒了,隻知道接近我們的血屍身形較小,應該是老金女兒的屍體蛻變的,後頭的那個應該就是老金的老婆了。


    我的符是對著先前的這個打去的,打在血屍的背上,直接在血屍的背上乍現一驚雷,血屍後背上的肉全都被打爛,血肉飛濺在地下室的牆壁上。


    但這具血屍也不過是身形一滯,接著以一種奇怪扭曲的姿勢接著朝我們的方向爬來。


    後麵身形較大的血屍,看到這樣的場景像是發怒了一般的,直立起自己的身體,伸長了爪子就要朝我們攻擊過來。


    "讓開,她們是母子鬼,你對付不了的,不管你對付哪一個另外一個的怨氣就會加劇,最後你也隻能自食其果。"葉寧說著就衝到我的麵前將我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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