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將墨線打到棺材尾部的時候,棺材四個邊的符紙突然變成墨黑色,就跟紙張沒有完全燃燒碳化一樣。


    棺材就在這個時候上下震動了兩下,力道之大幾乎有幾次都像是裏麵關著一隻猛獸一般。


    好在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將這副棺材的墨線都打完了,我和花枝哥趕緊往後退去,因為棺材的抖動並沒有因此停止。


    我心裏一直在祈禱這個辦法是有用的,同時也在害怕廖凡這個辦法萬一失效了。


    我和花枝哥不斷的原離棺材的位置一步步的向後退去,我們的目光都是注視著麵前的棺材,根本就無暇顧及腳下踩的路。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之前葉寧較我的往生咒,我記得往生咒具有安魂的作用,便虛空畫出了一道符紙,對著棺材默念著咒語。


    棺材的抖動更加的厲害,簡直前所未有達到一個巔峰,抖動的幅度看起來就好像都快要站立起來一般。


    我和花枝哥幾乎都害怕得快要抱在一起了,但同時也在這個時候,棺材驟然就停止了一切的動靜。


    由於棺材抖動所揚起的塵土慢慢落下,棺材也再沒有動靜了,突然一下這麽安靜,我和花枝哥兩人都以為事情就這麽搞定了。


    剛想往前走,突然花枝哥腳下一滑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麽,整個人的身體便往我的方向靠了過了。


    我伸出雙手連忙想要撐住花枝哥即將倒下的身體,可就在我的手穩穩的撐住花枝哥的後背時。


    我就感覺腳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抓住我的腳踝,我本能的雙腳交替的就在地上高彈跳,想要借此將腳踝上的手給甩開。


    可貌似一點用都沒有,那隻手順著我的腳踝就往我的小腿上攀伸,突然間我感覺那隻手往旁邊一扯,我的身體瞬間就失去平衡。


    花枝哥本來還依靠我給他支撐,現在卻也因此重重的倒在我的身上。


    我並沒有看見我的後背都是些什麽東西,就感覺好像是倒在一堆不規則的堅硬物體上,有點像是倒在一堆堅硬凸起的有棱角的鵝卵石上。


    我全身最後的就屬腳底板和臉皮了,偏偏這兩個地方都沒有撞上,撞上的卻是我的後背。


    後背是一陣刺骨的疼痛,疼得我媽呀一嗓子全喊出來了,感覺後背的脊椎骨都要歪了。


    “兄弟你沒事吧?”花枝哥可能也看見我的臉色很不好,便開口問道。


    “你走開我就沒事。”我臉上的青筋都疼得凸起,說話的聲音扯到後背的時候都感覺全身的肉都疼。


    花枝哥起來的時候,順便也把我給拉起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想看看有沒有出血,一摸後背的肉就感覺有幾處的肉都直接凹陷進去了。


    我呲牙咧嘴的想要把後背的肉給撫平,卻看見花枝哥此時的臉色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去。


    花枝哥蒼白的臉色,連嘴唇都上下發抖,右手一直指著我的身後。


    我從花枝哥的眼神中就看見了很明顯的恐懼,我心下想在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東西。


    我往花枝哥的方向跳了過去,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我跳離了之後再轉頭一看。


    擺在我們麵前的卻是成堆的白骨,那不是用一副兩副來形容的,起碼得有十幾副白骨的樣子,並且在這些白骨的不遠處,還有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這兩具屍體的皮肉都已經爛了,肉裏麵都有大大小小的蛆蟲在來迴的穿梭。


    看這兩具屍體的姿態,生前好像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一個是舉槍從太陽穴這邊自盡的。


    另外一具屍體嘴巴大張,槍剛好抵在自己的嘴邊,恐怕也是自盡的。


    這兩個屍體連麵對死亡自盡的勇氣都有,卻沒辦法麵對眼前的困境,他們當時是遇上了怎樣的絕望。


    “我認得這把砍刀,這是毒蛇手下的砍刀。”花枝哥說著指著兩具屍體旁邊的一把砍刀說道:“他們的砍刀的刀把上都有一條眼鏡蛇的標誌。”


    這個毒蛇我之前聽花枝哥說過,就是在十三個堂口地盤離他最近的一個,也就是他們經常因為堂口的擴大而明裏暗裏爭鬥不休。


    我們之前曾經懷疑過老金是被毒蛇收買了,如今一看這兩具屍體卻感覺也不像是這麽迴事。


    看到這裏花枝哥便想確認一下其他白骨的身份,便大著膽子往其他的白骨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他是看見了些什麽。


    隨後花枝哥就又撿了幾把砍刀迴來,將砍刀丟到我們麵前說道:“這些砍刀上也都有毒蛇的標誌,這些都是毒蛇的人,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全都死在這裏了。”


    “看這些白骨,這些人應該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兩具腐屍應該是才死了幾個月,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麽落到這步田地的?”


    廖凡說著就把腳邊的砍刀踢迴白骨堆裏去,一手捂著口鼻看著麵前的腐屍說道。


    “老金為什麽既要招惹你,又要招惹毒蛇的人?”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便疑惑道。


    “他當年是我的手下,在於毒蛇的打鬥中負傷了,後來就說要金盆洗手退出爭鬥,我看他跟著我的時間這麽長,便給了一筆錢讓他帶著妻兒過點好日子,沒想到時隔幾年卻在這裏看見他妻兒的屍首。”


    花枝哥說著煩悶的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便又將煙對到地上給踩滅了。


    “說起來,你對他的情義也不薄,但為什麽他卻幾次對你下殺手,恩將仇報?”葉寧看花枝哥的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她可能是認為花枝哥還隱瞞了什麽事情沒有說,畢竟他們江湖人除忠義也不乏奸詐狡猾的人,被葉寧這麽一引導我心中對花枝哥的看法也小小的有所改觀。


    我們三人都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花枝哥應該也感受到我們很明顯對他態度的異樣,花枝哥也絲毫不掩飾他因為我們的不信任而憤怒,他突然衝我們大喊道。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花枝對不起的人很多,但從來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兄弟。”


    看花枝哥的這個態度,顯然也是真的生氣了,在這樣的環境中,心中有愧的人,很容易就會露怯,但花枝哥還敢當著這麽多屍體的麵說出這種話來,他要是說謊,我也很佩服他強大的心理。


    “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廖凡適時的打破了這種尷尬說道:“我們還是先找找有沒有出去的路。”


    花枝哥這才稍稍平複了自己的怒氣,走到離他最近的一麵牆壁,曲起手指在牆壁上敲了兩下,很顯然牆壁是實心的,發出的聲音也是紮實的聲音。


    我想起電影中經常但凡被困在山洞肯定會有暗道或者暗門之類的東西,我也是朝著這方麵去找的。


    我找的那麵牆,我幾乎沒有放過沒一個可疑的點,什麽招數都用盡了也不見地下室內有其他的門道被我開啟。


    想來也是我多慮了,這種武俠小說裏的情節怎麽會出現在現實當中,就在我們還在和四麵牆壁以及地板做鬥爭的時候。


    廖凡則是抬頭對著頭上的那塊區域一直看著,隨後廖凡說道。


    “你們不用多費勁了,這別墅是建在山上的,這地下室顯然就是在山體裏麵,除非你們是穿山甲,否則不可能從這裏的幾麵牆壁出去。”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我的目光也隨之往頭頂上看。


    這個地下室當初建造的時候挖得很深,光我們走下來的樓梯起碼就有兩層的樓高,根據我的目測,我們所站的地方距離頭頂的那麵牆體,少數也有五六米的距離。


    就算我們會雜技,搭人梯幾個人疊加在一起才能勉強夠到頂部,但這個方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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