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一拍大腿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說到律師我還真有門。"


    我和葉寧也不打算插嘴就等著廖凡接著往下說。


    "一年前我接到了個單子,就是這個律師的,為人正直充滿了正義感,竟然幫一個已經定性為自殺的人查處兇手,並且定罪了,當然其中不乏我的幫助。"廖凡說完還不忘自誇兩句。


    "行啦行啦,都是你的功勞,那現在還能聯係到這個律師嗎?"葉寧敷衍的讚賞了廖凡兩句,直接問重點。


    "當然可以,這個律師絕對是我們的首選,不僅正義關鍵是他還相信鬼神,肯定願意相信我們所說的話。"廖凡拍著胸脯打包票,從他閃閃發光餓眼神中,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之後葉寧和廖凡就馬不停蹄的要去找這個律師,我們必須在警察搜集完所有證據提出公訴前做好一切的準備,打贏這第一仗的關鍵人物就在於這個律師了。


    在兩人走後,我又被帶迴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裏麵關著,這個房間四周都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鐵門,門上有一個方便外人傳唿小窗口。


    平時這個窗口都是關著的,那房間內幾乎就全是黑暗了,那一刻我就連門縫邊透過來一點點的陽光都感覺稀缺無比,一旦到了晚上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房間內沒有床,有的隻是一個用水泥草草堆砌的石床,上麵鋪了一張不知道睡過多少犯人的草席,在黑暗中我就當作什麽也沒看見,躺上去的,但凡有點光線你就能看見這張竹席已經發黴變黑了,上麵還有許多蟲子咬過的孔洞。


    空氣中隱隱都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黴氣,剛一進來的時候我也是嗆得連胃都快嘔出來了,但待得時間長了,那味道自然而然的就被身體接受了。


    我隻是能感覺到身邊一直有一股陰涼的寒氣,而房間內根本就沒有窗戶,每次這股涼颼颼的風吹在我的身上,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但在這樣的環境中眼睛就跟瞎了一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看不見周圍有什麽東西。


    在黑暗的環境中,由於看不見人很容易就開始聯想,最可怕的東西不是冤魂厲鬼,而是人自己的思想。


    做了虧心事的人會在這樣的環境中,幻想出自己的種種報應,就算抗得過任何的刑罰最終也抗不過自己的內心,我想這也正是當初設立小黑屋的意義。


    有道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是心如止水的躺在石床上消磨時間,躺的久了也不知道外麵此時是什麽鍾點。


    隻看見透過縫隙間照射進來的幾縷陽光正在慢慢減弱,我估摸著應該是近了黃昏。


    百無聊賴我想起沙摩柯來,渾身上下掏了個遍都摸不著玉石,才猛然想起身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全被警察拿走當證物去了,就差把我的褲衩也給扒了。


    想著昨天五爺死時的場景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就快要睡過去了,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的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我陡然睜眼一看,除了一片的漆黑什麽都沒有,在這種環境下有眼睛也跟瞎子一樣,也無所謂眼睛睜著還是閉著了。


    突然我感覺頭頂一涼,那感覺像是空調口對著頭頂吹一樣,我本能的用手往頭頂一抓,除了頭發什麽都沒有。


    這時感覺後脖頸的皮膚一陣的冰涼,忽然之間脖子就被一雙不知道哪來的手給死死的掐住了。


    長長的指甲掐得我皮膚生疼,喉嚨一緊喉間就感覺喘不過氣來了。


    我想要叫喊張著嘴卻一點聲音都出不來,我伸手就要去掰開掐住我脖子的那雙手,我的左手畫有符文,一抓那隻手,掐住我脖子左半邊的力道就鬆開了。


    我趕緊趁這個機會喘了幾口粗氣。


    我用右手硬掰掐住我的另外一隻手,卻一點作用都沒有,那力道大如牛,我是一個兩三天沒吃飽的人,根本就敵不過那力道。


    我伸過來左手剛想故技重施,卻有另外一隻手避開了我左手掌心的符文直接遏製住我的手腕。


    這個時候對方是掐也掐不死我,但尷尬的是我也掙脫不開,雙腳便在石床上擊打,想弄出點動靜來好讓門外的人聽到。


    正巧這個時候我聽到鐵門有開鎖的聲音,心中一喜,掐住我的那個東西似乎也覺察到了。


    隻感覺我脖子上的力道一鬆,唿吸也順暢了許多,遏製住我左右的力道也不見了。


    緊接著鐵門被打開了,門外的燈光一下子就把裏麵照得通亮,突然的光線感覺要亮瞎我的眼睛了,我便用手背擋了擋。


    隱約就看見門口站著個人,此時這個人看在我的眼裏就像是我的救世主一般的,卻聽那人說道:“陸平,提審。”


    之後我又被帶上了手銬,被獄監帶到了審訊室。


    這次提審我的羅武和李林,李林故意將他麵前的台燈往我這邊轉,昏黃的燈光瞬間就直射在我的臉上,我撇著頭躲開了。


    “在小黑屋待夠了沒有,懂得渴望光明了吧,你所享受的今天就是那些死去的人最渴望的明天,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手段,讓現場沒有留下你殺人的直接證據,但我們不會放棄對你的指控的。”


    李林一來就劈頭蓋臉的開始指責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就欠了他還是怎麽著,我委屈我還不能還嘴。


    但我從李林的話裏聽出來了,這次有沒有證明我殺人的直接證據,所以他為那些死人鳴不平啊。


    我餘光看見羅武不動聲色的將台燈的光源轉了迴去,我這才轉過頭來正視麵前的兩個人。


    我看他們兩個的臉色也都不是很好,估計是為了這個案件熬了幾天的夜,黑眼圈不亞於熊貓,臉色鐵青一看就是著急上火的。


    “法醫驗屍報告出來了,隻有一名是他殺,根據兇器上的指紋,和血液證明,這名護工是被療養院主任醫師劉明德所殺,剩餘幾個人根據屍檢報告得出的結論也均是自。”


    羅武一邊翻著麵前的屍檢報告一邊對我說。


    我心中是一陣的歡唿雀躍,表麵還表現得風平浪靜一般的淡定問道:“那你願意相信我的話了?”


    羅武遲疑了一會,但還是稍稍點了點頭說道:“這最後一具屍體並沒有親屬來認領,我們查出這人在交易人體器官的黑市有所活動,他的死狀是最慘的,法醫也確認這具屍體上的斷臂是被猛獸撕咬導致的,致命的傷口也不可能是人為的。”


    羅武說到這裏我心裏大概就有數了,之前五爺和六爺的合作就是提供人體器官讓六爺出手,可我心中還有不明白的一點,就是五爺奪取活人的魂魄。


    我倒還記得五爺曾經說過一句話,說是差點壞了祖爺的大事,這個被牽扯到了祖爺又是誰。


    “陸平,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陸平?”


    我正忙著理清頭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恍惚之間才聽見羅武叫我的聲音,我也沒注意他剛剛說了什麽,連忙應答了兩聲:“啊,怎麽了?”


    羅武見我反應了過來,就接著是說道:“我希望你有什麽線索能夠提供給我們,和警方合作是你唯一路徑,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也會盡量爭取保障你的所有權利。”


    我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迴去,目前就我所知道的線索都不足以抓出五爺背後所謂的祖爺是誰,警察是可以合作,但主要力量可不能全都依賴他們。


    “我隻能再次告訴這個案件沒有兇手,正如你們所知道的,其他七個人死於自殺,而在你們眼裏五爺雖然死得不明不白,但他是罪有應得,他與醫生劉明德合作,殺害病人,販賣人體器官。”


    我將手指著自己說道:“而我當天會出現在那裏,正是因為我也差點淪為他們手下的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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