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感覺在這裏再住下去,不瘋也快了,一臉無奈的隻能祈禱葉寧和廖凡能夠早點過來解救我。


    這時我的身後卻傳來老人的笑聲,我將棋還給老人之後便問他:"老人家你笑什麽?"


    老人沒有迴答我,將棋子擺好之後放到自己的枕頭底下。


    接著就聽見門外鈴聲大作,門再一次打開了護工拿著電擊棍站在門外。


    我不知道這個鈴聲意味著什麽,就聽見皇上喊了一句:"傳禦膳。"


    我就明白了,吃飯時間到了,排著隊我走在皇上的前麵,他說賜我為禦前帶刀侍衛,讓我護駕。


    我不想跟他糾纏,便也就照做了,跟著大批的隊伍到了食堂,看著人數不多,想來要不就是分批吃飯,要不就是每一層都設有食堂。


    我們這層也就三十人不到的樣子,我看老人挑了一個最角落的地方,我也就跟了過去,皇上自然跟著我就來了,等每個人都坐定之後,才有護工放飯。


    我們這桌吃飯的方式還算正常,除了皇上要先等我們每樣菜都吃了一口之後,他才肯動筷之外,還有老人要一會左手拿筷子吃飯,一會換右手吃飯。


    其他桌的千奇百怪的都有,有要站在桌子上吃飯的,有要用腳拿勺子吃飯的,還有的把飯扣在桌子上非得用舔的。


    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我一個拿筷子好好吃飯的都覺得自己的打開方式是錯的。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鈴聲又響了,我飯才吃了一半,護工拿著電擊棒就開始趕人了。


    "都迴去,迴去。"


    大多數隻能乖乖順從,極個別還賴在座位上的,護工拿電擊棒一嚇唬,任憑你骨頭再硬也隻能放下筷子了。


    在迴房間的路上,我一直在觀察有什麽可以逃跑的路線,觀察之後感覺逃跑的可能基本也是零。


    每個出口都有兩道門,一道普通鎖,鑰匙都在門衛那裏。另外一道是指紋鎖,隻有錄入指紋的才能進出,我基本是沒希望了。


    迴到房間之後麵對著四堵牆,基本就跟坐牢一個樣,我仰麵躺在床上,老人看著窗外一個人自言自語。


    隻有皇上麵對著他那麵牆壁用手指在比劃著什麽,我也是無聊隨口問他在幹什麽,皇上說他在批閱奏折,還讓我過去幫他研磨。


    我伸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小聲說道:"讓你多嘴。"


    這時我又聽見老人笑了一聲,我轉過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又恢複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神情。


    我來到這也就看見老人笑了三次,每次似乎都和我有關係,其他的時間我根本就沒見他對任何人笑過,我有時候感覺他像是人格分裂,有時候又感覺他蠻正常的,至少對比皇上,他算是正常的了。


    當天晚上老人早早就躺下了,也就**點鍾的樣子。


    我也是閑得無聊,就陪著皇上玩批奏折,直到有護士開門進來提醒我們該睡了,要熄燈了。


    "朕今夜還有奏折未批改,就不翻你牌子了,德妃你先跪安吧。"皇上頭也不抬就衝護士揮了揮手。


    護士一生氣就啪嗒一聲把房間的燈給關了,隨後門一甩又給鎖上了。


    皇上罵了一聲刁婦之後就乖乖躺下了。


    我接著月光摸黑要走迴自己的床,剛路過老人的床邊就聽見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剛剛根本就沒吃飽,這還沒到後半夜就開始餓了。


    剛想捂著肚子挨一宿,眼前就看見遞過來一個饅頭,我抬眼一看是老人,原來他沒有睡,也不知道他這是哪裏來的饅頭,我接過之後也沒有馬上吃。


    "這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偷偷藏在袖子裏帶迴來的。"說著老人將自己手上的那個掰了一半遞給了皇上說道:"沒毒,吃吧。"


    我啃著手裏的饅頭看著老頭,總感覺這老頭不是一般的神經病。


    老頭看著窗外一臉滄桑的說道:"他們不願意讓這些人吃飽,就是怕這些人吃飽了鬧事或者逃跑,你以後要趁他們不注意藏些幹糧,不能被他們發現否則會被帶走。"


    我聽老頭口中說的他們,應該是這些管理的人,但他說的帶走似乎隱藏著什麽,我就問到:"帶走是什麽意思?"


    "老李頭被帶走了,小劉被帶走了,帶走了,就迴不來了。"老人啃完饅頭就又躺下了。


    這次老頭的話讓我感覺他很清醒,是這醫院裏為數不多清醒的人,就像我一樣清醒的人,所以我開始推翻之前認為他是人格分裂的認定。


    這天夜裏我睡得很不安穩,可能是之前白天睡太久了,也可能是在這個被動的環境裏有不安的感覺,我睡得一直很淺。


    白天比較嘈雜,每個病房都有隔音的一些效果,可是一到晚上,四周的蟲鳴鳥叫都能聽得格外的清楚。


    就連白天聽不到的一些聲音,在夜裏也能聽見一些,比如隔壁病房的聲音。


    到了後半夜,我突然聽見隔壁房門有被打開的聲音,房門都是被反鎖的,病人不可能打開,那就隻能是這裏管理的人。


    三更半夜的不要跟我說,這些管理人員是看見病人踢被子,不睡覺去給他們蓋被子。


    顯然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我盡量讓自己的耳朵往牆邊靠,貼著牆我聽的更清楚了,這次好像是聽到了有東西在地上拖拽的聲音,隨後又是一聲關門的聲音。


    我心中隱隱感覺事情不對勁,病房內什麽東西都是固定住的,不可能拖動的是東西,那就隻能是人了,而他們把人拖走是要幹嘛。


    這時我看見窗外有手電筒的燈光照射進來,應該是巡視的人員,我趕緊裝做熟睡的樣子。


    再接著我聽見那拖動的聲音從我們房門經過,一直往走廊的盡頭去,我一直注意著那個聲音,一直到聽不見了為止。


    可能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一會,感覺自己才剛睡著沒多久,鈴聲又響起。


    我用枕頭捂著耳朵繼續睡,一直到老人洗漱完畢了過來喊我:"年輕人,再不起來早飯就要過了。"


    我這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在這裏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了,什麽都能錯過,吃飯哪能錯過。


    皇上看到後鼓掌讚道:"禦前侍衛好身手。"


    我對皇上拱了拱手,就走到浴室去刷牙洗臉了。


    吃早飯的時候,老人觀察了周圍的人後,小聲的嘀咕了一聲:"隔壁老王被帶走了。"


    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想起昨晚的事情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的護工之後,又繼續吃飯,就算我心中對這句話有疑問也不能在這種場合說。


    吃完早飯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了,說白了就是放我們到院子裏曬太陽,我根本就不相信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把精神病人治好,我一個個好好的正常人都快被他們給治瘋了。


    門口不時的有病人的家屬來探望,也看到過有新的病人被帶了進來,對著護工是又吵又鬧,又打又咬的,我感覺這樣才是精神病人該有的本色。


    而在花園裏散步曬太陽的這群,不是被治好的,我想應該是被他們手裏的電擊棒給打怕了,隻能跟據他們聽話的方式活著。


    而我也認命了,在葉寧他們找到我之前,先過幾天精神病的日子也是可以的,自從跟這些精神病人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吃過午飯又被趕迴病房關著了,趁著這個時候我偷偷問了老頭一句:"你說隔壁老王被帶走是什麽意思?"


    "帶走了就不迴來了,就是這個意思。"老人閉眼躺著的,說話期間也沒有睜開眼。


    我又接著追問道:"那帶走是帶去哪裏了?"


    "不知道。"老人翻了個身繼續說道:"我們也會被帶走的,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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