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就聽見從陰兵的外圍傳來更大的聲響,有槍聲也有鬼魂痛苦的哀嚎聲,不斷有被打中的陰兵消散去,包圍在我們四周的一圈黑霧慢慢變得薄弱。


    這時我看見從包圍圈外有一紫符飛來擊中陰兵,我和崇祈同時感覺到有生的希望。


    “是我叔父的人。”崇祈似乎又恢複到之前的成竹在胸的神情。


    我聽這話才明白過來,原來崇祈口中說的叔父正是之前紫符砸結界的土豪,而葉寧和師兄也是混在這群人後麵進來的。


    想到這我便高聲唿喊:“師兄,葉寧。”


    誰料包圍的陰兵慢慢消散,外頭的子彈居然打穿陰兵直接擦過我小臂上的皮膚,瞬間本來就不多的血又噴薄而出。


    “你二大爺,誰開的槍,能不能有點準頭啊。”我縮迴莫名其妙中槍的右手,憤怒的大吼了一聲。


    "別喊了,這次我們以防地底下有其他大型不明物種,特地準備了一批可滅邪祟也可傷活物的武器,數量不多你自己躲著點吧。"崇祈說著扯下袖子上的一塊布幫我將右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上。


    "連這種鬼擋殺鬼,佛擋殺佛的東西都有,你們有錢你們說了算。"


    我躲到崇祈的身後,用他當肉盾,現在這種混戰的時期指不定沒被鬼滅了,倒讓人給傷了這找誰說理去。


    陰兵的數量多,黑西服的武器足,這讓外圍的混戰持續了一段時間,我突然感覺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在搖晃,就好像是經受八級地震的那種感覺。


    我第一時間就感覺,是不是崇祈家的人開始拿大炮往石窟裏轟了,畢竟有錢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可那種劇烈的震動卻一直持續著,並且越演越烈連我們腳下踩著的地都感覺要往下陷,我和崇祈的後背相互靠在一起,才勉強支撐住對方的身體。


    四周都在抖動,我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是重影的,外圍的情況估計也是一樣,子彈都是沒有目標的亂飛。


    估計黑西服製定的作戰方案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我後背的崇祈用胳膊肘捅了我幾下,用手指比劃著示意我往上看。


    我這一看不得了,懸浮在我們頭頂的蜜蠟靈石,正隨著劇烈的震動慢慢的分裂開,一股流轉的藍光正從分裂的細縫中透出來。


    瞬間所有的陰兵都被這股藍光給吸引住了,也放棄了打鬥,四周一時也沒有冷兵器擊打的聲音,槍響卻還在繼續,陰兵的數量一時間開始銳減。


    蜜蠟靈石順著之前的紋路開始慢慢分裂開來,我大致數了一下的確是有四十九塊。


    持續的震動突然達到最頂峰,我感覺都快要腦震蕩,隻聽我頭頂上方一聲炸響。


    緊接著就看見蜜蠟靈石被一股內裏炸開了,靈石的碎片砸落得到處都是,耀眼的藍色流光充斥著石窟的各個角落,餘下的陰兵在被這股藍光籠罩住的同時也都隱去了身形,往石壁的方向走去。


    流彈一時間也沒有停住,沒有之前陰兵的那道屏障,周圍的流彈都直接往我和崇祈的身邊飛馳而過,我耳邊都能聽見流彈劃破空氣的聲響,嚇得我都沒敢動。


    突然有一個龐然大物將我和崇祈護住,我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耳邊聽見的全都是流彈擊打在銅器上的聲音。


    那聲音不僅放大了聲音,居然還有迴響,我恨不得將整根手指都堵進耳朵去。


    不過也就幾聲,我確定了沒有其他的聲響之後才拔出手指順便掏了掏耳屎。


    這時擋在我們麵前的銅器被舉起,拿遠了我才看清楚那居然是塊盾牌,而此時一手舉著盾牌另一手拿著鐵蒺藜骨朵的人正威風抖擻的目視著前方。


    我眼珠朝上轉動看了看頭頂的靈石,再看看眼前這憑空出現的鬼魂,應該是錯不了。


    此人麵色紫紅泛黑,雙目碧綠而向前凸出,頭戴黑金盔,頸部有白銀護項,身披魚鱗甲,胸前還有一塊亮瞎眼的白金護心鏡,腰間夾帶兩張弓弩,身後披著無風自揚的直領對襟紅色披風。


    強大的氣場讓四周一時間都寂靜了,我看得都有點愣神了,剛剛這廝居然用盾牌幫我擋流彈,我是出現幻覺了嗎?


    我都想用五體投地來表達對他的敬仰,何德何受到如此庇護,我就差直接跪地謝主隆恩了。


    我和崇祈一時間都處於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麵前已經沒有了陰兵都換成了一群黑西服打扮的人。


    我一眼就識別出人群中後方穿著運動服的葉寧和廖凡,他們兩人這副裝扮在這群人中簡直就是雞立鶴群。


    他倆此時雙目圓睜,嘴巴張開的幅度大到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像是在這裏看到我產生的極度驚訝。


    這群黑西服的臉色也都差不多,我看了眼身邊的沙摩柯瞬間就懂了,換做是誰看到這憑空出現身長八尺的巨人都會是這樣的神情,更何況還是鬼魂中的一員猛將。


    黑西服的隊伍中開始自主的從兩邊散開,讓出中間一條道來,走出來的是個老者,頭發花白但身形依然矯健,手中拄著拐杖我一眼就看出是金絲楠的,看他那拐杖的手勢,卻不是為方便走路用的,看起來倒像是某種權利的象征。


    崇祈左右手交疊朝老者一個躬身,恭敬的叫了聲:"叔父。"


    "這魂將是你收的?還是?"老者說話的語氣很是和藹,但這態度隻對崇祈,說到我的時候也隻是一臉輕視的看了我一眼。


    崇祈將頭俯得更低說道:"崇祈愚鈍,並未學會收服魂將得方法。"


    我沒從崇祈和老者之間的對話反應過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聚焦到我的身上了,看得我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老者的拐杖輕輕抬起後又重重的放下。


    老者邊上一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嗤笑道:"你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愣頭青,知道我們為了找到這個魂將廢了多少功夫,你!"


    中年男人還想繼續往下說,卻被老者揮手止住了,老者緩緩從鼻腔內舒出一口氣,臉色沉了下來說道:"技不如人,好小子以後有機會再交手的。"


    說完人群後方又讓出了一條道,老者也不多言轉身就帶著眾人走了,崇祈看了我身邊的沙摩柯一眼,搖了搖頭就跟著大批人馬走了。


    我趕緊衝著崇祈的背影喊道:"土豪,我們是不是已經算朋友了。"


    崇祈隻是稍稍側了半邊臉來,衝我微微頷首,之後大批的人馬就衝通道口退出去了。


    葉寧和廖凡是溜著邊到我麵前來的,葉寧圍著沙摩柯是左三圈右三圈的轉,似乎兩隻眼睛都看不夠一樣。


    "陸平,我記得也沒教你收服魂將啊,你怎麽就無師自通了。"


    廖凡一手勾過我的脖子高興得直拍我的後背:"哈哈哈好小子,這次給我們陰山門長臉了。"


    我被拍這麽幾下,感覺心口上的血又湧出了不少,聽著葉寧和廖凡的話像是都認為是我收服了魂將,但我自己都沒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這怎麽就成了我收服的魂將,我也沒出什麽力啊?我怎麽就收服了?"


    葉寧此時一心都在沙摩柯身上,那雙眼睛看得都快冒出桃心來,儼然一副迷妹的表情,根本就沒聽見我說了些什麽。


    廖凡看了一眼我胸口上暈開的血跡說道:"你沒出力,那你身上這些是番茄醬嗎?"


    看到我一臉茫然的表情,廖凡更是驚訝的問我:"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和魂將簽訂共生的契約就是用的心口血,你這專業撿漏啊,這次真的撿到寶了。"


    我捂著胸前的傷口,才想明白原來是這麽個事啊,那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這一箭中得很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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