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詢問了摩托黨之後帶人迴到了警察局,和保羅商討剛才的情況:“剛才摩托黨的頭目說他們知道十年前用傑拉德的布擤鼻涕的事情,所以他們也知道傑拉德對他們懷恨在心。可是那個騎士團頭目,老虎竟然不知道此事。相比騎士團,傑拉德應該更痛恨摩托黨才對。”


    保羅聽了之後,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達爾可能是傑拉德殺的?”


    約翰繼續說:“不僅如此,凱特也應該是傑拉德殺的,我甚至懷疑是騎士團讓他幹的。因為老虎想削弱摩托黨的勢力,但是如果他用自己人的話,會挑起戰爭,所以就用了一個痛恨摩托黨的裁縫。雖然十年前的鼻涕是騎士團幹的,但是摩托黨把傑拉德打了個半死,還燒了他的布,傑拉德應該更恨摩托黨才對。”


    保羅的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片刻,說道:“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不過我們怎麽讓老虎承認呢?連測謊儀都拿他沒辦法。”


    約翰搖了搖頭說:“以老虎的性格,到了法庭他都不會承認。我們接下來要尋找那個紅發男子,抓到他可能就水落石出了,現在摩托黨的人都以為他死了,所以我們還有勝算。考慮到他的傷勢,可能需要消炎藥,我們接下來去賣藥的地方布控。”


    然後約翰給所有提供藥品的地方發了紅發男子的照片,隻不過做了點手腳,就是他把照片上該男子的紅色長發給抹去了,原因有兩個:一是為了不讓摩托黨的人看出來他還沒死。二是約翰早就料到該男子會為了掩人耳目而把頭發剪了。


    這個方法果然有用,過了幾天,山下一座城市的一家藥品店有人報警稱看到了照片上的男子,隨後幾名警員便把他逮捕後押到了小鎮的盤山公路處。聞訊趕來的約翰和幾個探員在確認了他的一隻手是接上的之後,把他押迴了小鎮的警察局。


    該男子確實為了不讓人認出來而剃成了光頭,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審訊室裏,頭上的日光燈照耀著他閃閃發亮的禿頂。約翰拿出來一張照片放在這個一言不發的男子麵前,照片上是紅發男子出現在傑拉德家門口的時候,他那時候還紮著紅色馬尾辮,一隻手斷了,另一隻手拿著傑拉德的一隻手。


    約翰說道:“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現在把幕後主使供出來還來得及,要不然你很可能麵臨死刑。”


    該男子很緊張,也很糾結,他額頭上的汗珠如豌豆般大小。可正是這緊張的情緒蒙蔽了他的雙眼,因為隻要仔細想想就能明白:約翰的這張照片絕對是合成的,因為當時該男子行兇的時候約翰正在別的地方調查,如果約翰在現場的話可以直接抓他個現行,甚至都不用拍照,可是約翰為什麽等到現在才把照片拿出來?因為約翰剛做完這張照片。


    但是該男子當時並沒有想明白這些,他相信了約翰手中的“證據”,然後開口說道:“是我們頭目讓我殺傑拉德的,因為我們的人懷疑他勾結騎士團殺了達爾,但到底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凱特是誰殺的?”約翰接著問。


    “凱特是傑拉德殺的,也是他碎屍的,當時我看的一清二楚。本來我奉命殺傑拉德,可當時我看見他去了山下,於是我也跟著去了,後來看他進入了凱特的家裏,我本來以為他們倆上床呢,可是傑拉德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身上有血跡,然後我就衝上去用槍指著他,問他達爾是不是他殺的,然後他用斧頭剁了我拿槍的那隻手,慌亂之中我就跑了。後來等他迴家的時候,我就在他進門的一瞬間開槍擊斃了他,然後把屍體放到織布機裏麵絞碎了,我還拿走了他的一隻手準備接在我的手臂上,而且為了銷毀罪證我從他體內挖出了那枚子彈,屍體碎了,也就看不出死因了。”該男子一股腦的傾瀉出心中的話。


    約翰立刻給他鼓掌,微笑地說:“非常好,這樣一來案情就明了了。”約翰原地走了兩步,又想到一個問題:“那你當時為什麽要用傑拉德的手?你怎麽不迴到凱特家把你自己的手拿迴來?”


    該男子說:“等我殺完傑拉德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凱特的屍體很可能已經被人發現了,我迴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約翰提出質疑:“當時傑拉德剁的是你拿槍的手,所以你的槍肯定也掉在了地上,然後你先跑了,再迴到現場拿那把槍的時候不是有機會把自己的手也一起拿迴去嗎?”


    該男子迴答說:“我當時忙著止血呢,根本就沒想到應該把那隻手拿迴去,我隻想到先把槍拿迴去然後第一時間殺了傑拉德,任務就完成了,等給傑拉德碎屍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的手落在了凱特家,所以就隻能拿傑拉德的手湊合用了。”


    約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為這名男子的糊塗而感到可笑,還是該為這名男子的敬業而感動。約翰又問道:“你有名字嗎?”


    該男子笑了笑說:“剛才我們都忙著討論案情呢,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叫什麽名字?”


    約翰也笑著說:“現在互相認識也不晚啊,說句實話,我很佩服你對你的頭目的忠誠,也很佩服你直言相告的真誠。我叫約翰,來自辦事處的警探。”約翰向男子伸出了手。


    男子也用戴著手銬的手與約翰握手,迴答道:“我叫裏爾,前越野摩托車運動員,退役後為了維持生計就進了黑幫,參加過一些非法比賽。”


    約翰歎了口氣:“你活的也真不容易啊,我會幫你爭取減刑的。”


    由於裏爾的口供,上級也批準了對摩托黨頭目的逮捕令,保羅在山裏把頭目押上警車的時候,頭目還不斷地大叫:“什麽狗屁口供?那個紅頭發的不是早就死了嗎?這到底怎麽迴事?不是早就死無對證了嗎?真見鬼!”


    摩托黨頭目在警察局接受審問的時候也和騎士團頭目老虎那樣,一言不發,當然這也早在約翰的意料之中。約翰想到:“如果達爾和凱特是傑拉德殺的話,可是傑拉德現在已經死了,而老虎又不可能承認,那就隻能從野豬身上下手了,如果老虎承認野豬是他殺的,那就有希望了。”約翰給老虎所在的拘留中心打了電話,安排了一出戲。


    當晚,老虎在拘留中心睡覺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老虎睜開眼一看,是一個長相酷似野豬的胖子,穿著一身白衣,皮膚煞白,頭發烏黑,深邃的雙眸透著陰冷的氣息。


    老虎不屑地說:“肯定是約翰那個廢物讓你來演戲的吧?你可騙不了我。”


    那個胖子很傷感地說道:“老虎,我為了你,為了騎士團做牛做馬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竟然死在自己人手裏,而且還是在警察局的鐵籠裏,本來我以為你們要救我出去,可是……”


    老虎一聽,這個胖子的聲音和野豬一樣!難道他真的是……?老虎立刻變得恭敬起來,略帶抱歉地說:“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告訴警察我們幫派的秘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本來也想救你出去,可是鐵籠太硬了。”


    胖子向前走了一步,繼續問道:“是什麽秘密比我們的兄弟情義還要重要?難道你就這麽信不過我?”


    老虎頓時淚流滿麵,然後哽咽地說道:“我,對不起,我當時實在是萬般無奈之下,才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老虎用紙巾拭去了淚水,然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咱們和摩托黨向來勢不兩立,我又不能直接和他們開戰,否則會傷亡慘重。所以就利用傑拉德那個跟摩托黨有過節的家夥,去幫我們做我們不敢做的事情。”


    胖子問道:“你就為了殺那兩個小角色?況且我也不知道此事。”


    老虎解釋道:“當時案發沒多久,警察就把你帶走了,我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了,可沒想到你並不知道此事,是我太多疑了。”


    胖子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叫傑拉德直接殺了摩托黨頭目?”


    老虎迴答道:“他一個裁縫,沒多大本事,我是先叫他殺兩個小角色鍛煉鍛煉,可沒想到他自己也讓人殺了。”


    “好!演出結束!”此時牢房的燈亮了,牢房門打開之後,外麵的獄警和約翰都興高采烈地看著老虎。那個胖子卸下了身上的套裝,摘下了脖子上的聲音模擬器。


    老虎目瞪口呆,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沒想到自己看見的並不是鬼魂,而是一個演員和一群警察。他喘著粗氣,然後站起身來想衝過去攻擊約翰,旁邊的獄警立刻把老虎製服了。


    之後,老虎以指使傑拉德謀殺達爾和凱特,以及襲擊警察局並謀殺野豬被起訴。摩托黨的頭目以指使裏爾謀殺傑拉德被起訴,裏爾也以謀殺傑拉德被起訴。這一係列連環殺人案,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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