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對楊世樂自身的功法頗感興趣,他走到楊世樂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灌以內力,楊世樂感覺到有一股相當強烈的內力進入自己體內。


    這股內力與龍陽內力的性質頗接近,塔納眯著眼睛問道:“你練的不是我交給你的功法,你體內的內力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強。”


    刹那間,塔納的內力從剛猛轉化為陰柔,在楊世樂的體內與他的內力相抵觸,讓楊世樂有種不適,自己的內力被壓製了不少,這還是龍陽內力第一次敗下陣來。


    “這是至陰的內力,自然比得上你這還未達成至陽的內力,這便是讓內力變得純粹的好處。”塔納翹起嘴角,隨後鬆開手來,說道:“我是不了解你體內內力的性質,不過若是你能練到至陽你的內力會更上一步。”


    楊世樂微微點了點頭,目送著塔納離開,結果他還是沒有指導自己什麽,不過就他方才的至陰內力,似乎讓楊世樂感覺到與平時的全真功法有很大區別。


    雖說全真教的武功多為陰柔,可還是會在柔中帶剛,這樣打在人身上才會有感覺,就如同是一團棉花包裹著一塊石頭,可塔納所謂的至陰如同一片大海,看似沒有一絲力量。


    可當整個人淹沒在其中的時候,會是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在內力上琢磨出如此厲害的功法。


    若是龍陽內力能練成至陽,那會是個什麽效果,楊世樂完全不能想象出來,不過就覺得會特別厲害。


    之後的一大段時間,楊世樂都過得十分安適,每日就練內力,而且還有不錯的進展,就在某日如同往常一般,他正在房中練功,突然聽見窗外有敲打的聲音,楊世樂打開窗發現原來是柯哲。


    讓他爬進來後,楊世樂又出門探了探頭,見沒有人,將房門從裏頭給鎖上,他看著柯哲問:“找我有事?”


    “嗯,我已經將你的消息傳達給了曹幫主,他也給我們傳來了迴信,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將你帶迴宣午,他們那邊已經在研製解藥,說不定能成功。”柯哲壓低聲音,這裏可是塔納的府邸,要是被發現恐怕沒這麽容易可以離開。


    “可是光是迴去的路途,我都分分鍾會毒發身亡,怎麽可能迴得去。”楊世樂搖著頭,歎了口氣,現在他隻能依靠塔納的內力維持住毒性暫時不發作,可離開此地,就沒了塔納的幫助,毒性肯定會發作。


    柯哲托著下巴亦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幫助既然下了命令,自己還是得想辦法帶楊世樂離開大漠。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柯哲看著楊世樂問。


    “或許有。”楊世樂眼前閃過一道光,若自己的推論沒錯,當時塔納幫自己壓製毒性的時候,用的正是至陽的內力,所以才將毒性暫時給壓製住。


    若是自己能夠練成至陽內力,也許能夠憑借自己的內力將毒性壓製,楊世樂翹起嘴角說:“現在我的辦法還不能實施,等時機到了,我再通知你。”


    “好,那我先走了。”


    “小心。”


    ...


    自收到柯哲的信以來,曹燁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聽到楊世樂還活著,自然是十分高興,可心中所說,楊世樂體內的毒還未解,需要依靠塔納運功協助他,以免毒發身亡。


    也就是說,楊世樂等於是被捆綁在大漠,雖然他下令讓柯哲務必將楊世樂給帶迴來,可是他亦是知道其中的難度。


    楊世樂還活著的消息,曹燁暫時沒有說出去,若是讓周毅他們知道此事楊世樂中了毒還在敵營當中,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去大漠搶人。


    如今楊世樂被迫成親,至少他現在的處境是沒有危險的,不過還是得想個萬全之策將他救出來,以卡司王的毒針無人能解為由,曹燁讓宣午大師繼續研製解藥,否則日後將會被對付牽製。


    宣午大師頗為讚同,亦是帶著周毅一同研製解藥。


    自楊世樂的喪禮以後,李洛和空虛婆婆並沒有迴空虛穀,反是迴了逍遙派中,加強弟子們的訓練,他們不知道大漠什麽時候會過來進攻,上次一戰,可以看到大漠兵的厲害。


    若是用普通兵馬去對抗,恐怕勝算不大,還是得依靠武林人士,作為六大派之一,逍遙派的弟子可以說是這場仗的頂梁柱之一。


    萬萬不能夠懈怠,一路上空虛婆婆都看到李洛陰沉的臉,顯然楊世樂的死,對他來說衝擊非常的大。


    而其他的人則是各忙各的迴到各自該去的地方,鳳靈璿也是被黃文斌帶迴了鳳凰,日日待在房中不聲不響,呆呆地看著一件從未見過的玩意。


    黃文斌此時手裏拿著飯菜,走進了鳳靈璿的房中,隻見鳳靈璿仍然看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中間是圓形的,似乎有鏡子嵌在裏頭,還有許多黑色的點,圓形鏡片兩端還連著兩條帶子。


    “這是什麽東西?”黃文斌忍不住問道。


    鳳靈璿微微笑著,淡淡地說:“這是楊世樂唯一留下的,他說這叫做手表。”


    “手表?做什麽用的?”黃文斌見鳳靈璿難得說話,便繼續問她。


    “時間,他說短的線轉一圈就是一天,我看著已經轉了好多圈了,表明他已經離開了好多天。”鳳靈璿說著,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


    黃文斌將她抱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楊世樂他為宣午國而死,算是死得光榮,況且你看看他死後有多少人來給他送行,可以看出男兒熱血,為國為民。”


    聽著黃文斌的話,鳳靈璿哭得更加厲害,黃文斌心有些愧疚隨後說:“對了,那個夜邪已經來鳳凰好多天,說是想見你一麵,我跟他說你不想見他,可他說在這等到你肯見他為止。”


    “知道了。”鳳靈璿稍微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


    黃文斌臉上出現笑容,她可算是要出去了,隨後鳳靈璿整理了一下便出門去找夜邪。


    在劉沂開的茶館中,夜邪呆呆地喝著花茶,隨後竟是看到了鳳靈璿的身影,她今日沒有化妝,頭上亦是沒有戴任何的裝飾,可就是令人移不開眼睛。


    “你走吧。”鳳靈璿上來便直接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心裏沒我,可是你懂我的心意,從小到大,我隻喜歡你一個。”夜邪站了起來,語氣溫和,並不像最初那般急躁衝動。


    看見他的這番改變,鳳靈璿對他的態度倒是好了一些,可她仍然板著個臉說:“我們不可能的,我心裏有人了。”


    “我知道,可楊世樂都已經不在了,總得有人照顧你。”夜邪聲音越壓越低,似乎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


    “不需要,謝謝。”鳳靈璿正要離開,卻是被夜邪一把拉住。


    “我知道了,可就讓我陪你兩天,我來鳳凰都沒有好好參觀過,不如你帶著我去參觀一下?”夜邪看著鳳靈璿,眼中充滿了真誠。


    看著他的眼睛,鳳靈璿不忍拒絕,於是說:“好。”


    夜邪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跟在鳳靈璿身後,鳳靈璿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不是要帶我參觀嗎?當然得跟著你。”夜邪笑嘻嘻地說。


    “別靠太近。”鳳靈璿覺得這人又好氣又好笑。


    隨後兩人去了鳳凰許多出名的地方,包括鳳凰圖騰廣場,還去了有名的小吃鋪,走過這些地方,鳳靈璿都能迴想起自己小時候每日偷偷出門在這些地方遊離的日子。


    一時間竟是將楊世樂的死給拋之腦後,剩下的隻有童年的迴憶,當她帶著夜邪來到鳳凰北麵的海岸時,天緩緩飄落起雪花來。


    天氣入冬,這是鳳凰的第一場雪,鳳靈璿看著這雪落的情景,覺得有些冰涼,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披在自己的身後,原是夜邪將他的外袍脫下包裹著鳳靈璿。


    鳳靈璿淡淡地說了聲謝謝,望著大海的遠方,她開口說:“我聽鳳凰的老人家說,海的盡頭是靈魂所在之地,不知道楊世樂的靈魂是不是也在大海的那邊。”


    “或許是呢,若你想去看看,我會陪你去的。”夜邪扭頭看著鳳靈璿說。


    “嗬嗬,你真是好笑,不過你浩瀚的大海,都不知道何處是盡頭,你不怕麽?”鳳靈璿目光仍然看著大海,仿佛看不到它的邊界所在。


    “有什麽好怕的,有你在嘛。”夜邪伸手接過天上落下的雪花,悄悄地將它放在鳳靈璿的頭發上。


    察覺到他的舉動,鳳靈璿說道:“你倒是變了不少。”


    “是啊,當初經曆的事情不夠多,可細細一想,迴過頭來發覺自己真的長大了。”夜邪笑了笑,自個兒蹲下看著雪花融入沙子裏。


    “天冷了,迴去吧。”鳳靈璿打了一哆嗦,想起全真教那段日子,她從未覺得冬天竟會有這麽冷的時候。


    ...


    大漠國當中,柯哲客棧來了兩位奇怪的客人,他不會將大漠語,可又掩飾自己不會大漠語這件事,與小二交流起來極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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