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麒昊搖了搖頭:“你還想騙我嗎?我剛才迴來的時候你給我吃的就是百草凝露霜,這是藥王穀弟子才能隨身帶著的,而你的解毒法子和什麽五毒掌也隻有藥王穀弟子才有這個能力,而藥王穀三木三水這六位弟子,隻有三木之一藥花仙子楊兮晴的女兒方凝蘿和你年紀相仿,你如果不是凝兒,那你還能是誰!”


    舒莞寧呆了呆,長吐了一口氣,歎道:“這便是你自以為是的理由嗎?三木梅兮萍、楊兮晴、柳兮楠,我無緣師從楊兮晴,與我的師父是柳兮楠,我雖不是她親生的,可我們比親生的還親些。你說的那個方凝蘿應該是個在父慈母愛環境中生長起來的大小姐,而不是像我舒莞寧這樣,沒親生爹娘疼,飄蕩江湖的風塵女子,這些你能明白嗎?”


    文麒昊有些懵了,他見舒莞寧背著他站著,嬌弱的雙肩不住的顫抖,禁不住想上前護住她,隻是稍一起身,全身便疼痛的厲害,他歎了口氣,心中卻迷茫起來,僵持了良久,他道:“柳姨與楊姨是三木中感情最好的,楊阿姨嫁給方叔後柳阿姨仍然沒有離開,不知道十年前的那次……”


    舒莞寧轉過身,眼中仍是晶瑩,她道:“十年前方夫人以自己的性命換得了大家的平安,柳姨現在也成李夫人了,還生了一個兒子,或許過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和他們見麵了。”


    文麒昊突然啊了一聲,忽道:“你上次告訴魏承東白玉牒裏有凝兒妹妹……”


    舒莞寧冷哼一聲:“你是不相信我還是認為我會為了錢財背叛他們嗎?”


    “啊,不是……”


    舒莞寧突然微微一笑:“方凝蘿的命還沒那麽好取,你放心,該舒莞寧離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方凝蘿的事情的。”


    “莞莞你……”文麒昊心中又是一震,他現在簡直亂極了,什麽都不能說出來,而舒莞寧似乎又迴到以前一樣,她又從開始那個盒子中取出一枚藥丸放入自己嘴中,然後笑著說:“吃了這個後,我便又是不懂武功隻會認錢財的舒莞寧了。這幾天,你便當你都在做夢吧,別忘了你三日後該迴到淩玉閣了,我現在就去煎藥去,一會喝的時候不許喊苦哦。”


    文麒昊想理清心中千萬個絲結,可看著舒莞寧在她眼前忙碌的身影,他認識到自己是那些努力都隻會是徒勞。


    這些天,舒莞寧每日照例幾次去密室為文麒昊療傷,文麒昊的身體很快的恢複起來,隻是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什麽。舒莞寧已經很久沒接客人的單子了,但她並無賣身契在在老鴇手上,何況有她的淩玉閣在中央,醉晚樓的生意也比其它青樓要好的多,老鴇也隻能每日笑臉奉承著;魏承天他們尋找不到那晚的偷兒,又要準備即將舉行的饕餮宴,似乎是放棄了追查;阿薔、心瑤幾人這幾天話也不多,也許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三日後“盧文麒”的迴來。


    文麒昊雖受了比較重的傷,但一來他功夫底子不淺,二來他先前服了千黃紫雲霜,又得舒莞寧的丹藥及時救助,所以剩下的調養,對一個藥王穀傳人來說,那便如治一個感冒一樣簡單了。第三日一早,他在石床上盤膝而坐,打坐行共,經過這幾日的調養,他覺得不隻傷勢已經完全複員,而且經理充沛,這經脈中的氣息似乎比以前還要洪厚些。


    門被打開,他見來人揚嘴一笑,道:“莞莞,今日第三天了吧,我應該從婆婆那迴來了吧。”


    舒莞寧拿進一個粗布包裹呈給文麒昊看:“麒哥哥,你是路癡麽?”這幾日文麒昊說凝兒是喚他麒哥哥,舒莞寧便偶爾也這樣喊他了。


    文麒昊道:“怎麽,怕我轉不迴淩玉閣麽?”


    舒莞寧調皮一笑,上前將包打開:“可不是麽,真怕你迷路呢,這地下的地道也是四通八達的,就怕隻靠一張地圖又沒有參考物,你會轉不出來,或者轉錯了地方。”


    文麒昊從包裹中拿出一張布帛打開:“便是這個嗎?確實有幾條麻煩的線條,不過我還不至於笨到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咯。”


    舒莞寧將包裹中的物件一樣樣拿出來給文麒昊瞧,道:“一會你便順著地道到城外去,背著這個進城來,這兩顆是長白山的大人參,你便說是婆婆給我的禮物,對這三日的情況你是毫不知情的……”


    “是的,我到時候可以演一出賊喊抓賊,莞莞你呢,再耍一個無賴,他們便沒折了。”文麒昊捏著下巴點頭道。


    舒莞寧將包裹甩過去道:“你才耍無賴呢!少在這胡謅了,你自己去準備吧,外麵事情還多著呢,我可沒時間陪你玩,你那兩個兄妹可沒少給我臉色看。”


    文麒昊哈哈一笑,將包裹打好往背上一背,伸了一個懶腰道:“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再不活動活動,骨頭都要硬了!”


    舒莞寧轉目瞪了他一眼,不再交代,送他下地道後,自己就從暗室迴到房中。


    舒莞寧迴到房中正準備換件衣服,卻見阿薔在房中等她,阿薔見她出來便道:“姐姐,我知道你有許多秘密,我也從來相信姐姐。盧大哥的事情我也知和姐姐有關係,姐姐做什麽都是很有道理的,隻是這最後一日,真的可以一切平安嗎?”


    舒莞寧聽這話心中竟生出一死感動,她上前摟過阿薔道:“我雖是家中獨女,可也有幾個表姊弟,卻沒一個像你給我的感覺一樣輕鬆,在你麵前我可以保留我的許多秘密,不用解釋什麽,我也從位問你是因什麽事情從家中出來的,但是我們心中都對對方沒有任何疑問,這比什麽都強。阿薔,能與你做姐妹真好。”


    兩人正抱著,卻聽見兩聲輕咳,心瑤、曲明儉在外麵站著,舒莞寧抹了抹眼淚讓他們進來,心瑤道:“淩姐姐,我知道我這幾日態度不太好,可我也想通了,大哥相信你,二曲子也相信你,所以不管怎樣我也相信你,你看這太陽都已升到半空了,大哥真的能順利迴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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